賀勤比劃著許知的新服,很逗的說;“這服的腰只有我一半,好看倒是真好看的。這多錢啊……不算太貴的話我給我朋友也整一件去……”
程冽在剪吊牌,這些服的價格都悉數落他的眼中,對他來說很貴,但可能對許知而言,不算什麼。
不過程冽的注意力被賀勤吸引了過去,他抬眉,問道“你有朋友了?”
“有了!一漂亮姐姐!”
程冽驚訝于賀勤的速度,在他心里談都是慢慢來的,現在又不是學生時代,迷迷糊糊的迷迷糊糊的分開。年了,談什麼的總該穩著點。
但轉念一想,賀勤也才二十出頭,還年輕著,心里有激,荷爾蒙旺盛,是玩的子。
程冽說“既然往了就好好談著,你也該找份工作了。”
“我哪回沒好好談,不都是那些姑娘慕虛榮,卷了我的錢就跑路,我這命,整個一八點檔男主角的命啊……”賀勤把手里的服還給程冽,又說“不過說到工作,我還有去找過,可是有案底,哪家公司敢要?送外賣人家都不要我,說著的,哥,咱們開個店吧。前兩年盈利我一分都不要你,只要管我一口飯吃就。”
“開店不是小事,沒這麼容易。”
“我知道不是小事,但我想試試。”
程冽默了默,“這事需要從長計議,你要真想做,把計劃拿出來。”
賀勤出獄后玩到現在,現在自由有了,朋友也有了,就差工作。躺在床上時他也老琢磨這事,就是覺得對不起程冽,自己無分文,還得要程冽掏錢,萬一虧了他都不知道拿什麼賠他。
程冽的格他清楚,沒有把握的事他肯定不會做。
聽到程冽這麼說,賀勤爽朗的答應了,一副要大展手的樣子,說“行,哥,你等著,三天之我把計劃書給你呈上!”
程冽點了下頭,捧著許知的服去衛生間了。
大多服上面標要手洗,程冽真的給洗了一下午,完事了給許知發了個信息說晾好了。
收到信息的時候許知剛結束補拍,琪開車送回公寓,不過半個月沒見,琪覺得許知氣
好了許多,一連說了許多好話。
許知很喜歡這個年紀小卻糯可的生,正聊著,微信消息彈了出來。
程冽和發信息從來不會語音,他都是打字,但許知還是能想象他的語氣,低低的,沉穩的,是令人到心安的聲音。
琪打量著許知,笑著問“知姐,那人你見到了?”
許知邊回微信邊回答琪,說“嗯,見到了。”
當初離開時許知說要回去見一個人。
很久以前,琪剛跟許知,在一個飯局上,許知喝醉過,送回家,意識不清的喊一個人的名字。后來琪慢慢和了,問起,許知沒有遮掩的告訴,是初。
雖然琪沒談過,但明白,初嘛,總是難忘的。
現在看這形,大概率是舊復燃了。
琪想了想,小心的提醒道“知姐,別被拍到,不然那邊不好解釋,現在網絡風氣太差,白的都能說黑的。”
許知說“拍到也沒什麼,我不是偶像也沒有立什麼人設,自由。”
“話是這麼說,但還是小心點。”
“嗯,我知道。”
回到公寓后,許知打開窗通風,沖了個澡出來后手機又響了,是嚴。
許知拿了支煙走到落地窗前,那頭的嚴氣也不一口的吐槽著辦婚禮的細節,說季毓天這辦不好那辦不好,季毓天就在邊上,聽到這樣說在旁邊狠狠的警告。
兩個人吵吵鬧鬧這麼些年,上不饒對方,一有什麼事卻能急紅眼。
也是這幾年相下來許知才明白當初程冽為什麼說他們就這樣,他又為什麼習慣了。
嚴吐槽完了,終于聊到了重點話題。
問許知“這幾天太忙了,都沒來得及好好問一問你,阿冽還好嗎?我們現在忙著婚禮,沒空回盧州,季毓天他想見阿冽的。婚禮你讓阿冽也來,伴郎服我們都準備好了。”
程冽出獄這事許知也是前幾天才和他們說起,一是忘了,二是剛開始那些天覺得程冽的狀態不太適合見季毓天和嚴,和都沒幾句話說,更何況季毓天他們。
但現在有什麼在慢慢改變,程冽在接這個
時代,在和過去一點點接軌,能到。
希程冽在朋友面前還是那個如風的年。
許知說“他好的,婚禮的事我和他提過。”
“你給個他的聯系方式吧,季毓天一直念叨著。誒,或者我們拉個微信群啊,一起有空聊聊天,還有你們伴郎伴娘的服,我們看中了幾套,你們自己選選。”
“微信群?”許知吸了口煙,琢磨了下說“可以啊,你們婚禮訂幾號?”
“七月二十八,下個星期二。到時候早一天來呀,婚房幫我布置下。”
“嗯,好。”
“知……”
“嗯?”
嚴的說“我好開心,也替你們開心。”
許知笑了,“還沒到婚禮的真環節呢,你就開始煽了?”
嚴也笑了出來,“大概是年紀大了,容易有。”
又閑聊了幾句,掛了電話。
許知打開微信,創建了個討論組,把他們三個人拉了進來。
繼而點開和程冽的對話框,告訴程冽拉了個討論組,季毓天想邀請他做伴郎。
這個點程冽應該剛吃完飯,所以他回復的很快。
討論組里,嚴是活躍氣氛的小能手,一連發了五六套伴郎伴娘的服裝,直呼別搶了新娘新郎的風頭。
這對小夫妻毫不提程冽剛出獄的事,就仿佛程冽從沒發生過什麼一樣。
這樣也好。
……
程冽沒在討論組里聊很久,因為后來季毓天直接一個電話打給了他,聽聲音季毓天沒怎麼變,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事始末許知說過,所以季毓天沒問那些,他問程冽要不要來隨城發展,要不要跟著他一起做。
程冽沒拒絕,說想想。
有些事不管有沒有坐牢,程冽心里都清楚,很早之前他就明白,社會不是那麼好混的,錢也沒那麼好賺。
學生時代的輝煌燦爛并不代表余生都是如此,這世上不是什麼東西努力就,人脈,機遇,實力,缺一不可。
他勸賀勤找份工作,其實也是在勸自己。
現在季毓天提起這事,心是難免的,但心底不知怎麼回事,約覺得這不是自己想走的路。
男人到底沒有盤問底的習慣,季毓天轉了
話鋒,聊起自己和嚴的這幾年。
他說他和嚴也分過幾次手,但分來分去還是覺得最可。談了八年,終于要給個代了。
接著話題轉到許知上,程冽很安靜的聽季毓天講。
他沒有說許知這些年多苦,只說“阿冽,你和知當初怎麼走過來的,我們都看在眼里,你我還不知道,現在如果還喜歡就趕把人攬到邊,別讓等也別讓自己等。兩個人在一起,有什麼困難不能解決的,再不濟,還有我們這幫朋友。”
程冽在臺上,香煙燃了半截,煙灰折斷。
他凝視著前方黑漆漆的夜,很低的嗯了聲。
掛斷電話后,他一個人在臺又連了三煙,夜沉沉,他幾乎融在這夜里。
賀勤寫那計劃書寫的頭疼,出來上個廁所正好看到在煙的程冽,于是拐彎過去討煙。
賀勤往欄桿上一靠,三兩下點著火,深吸一口煙說“哥,你對這兒,你說開店選哪個路段?租金,裝修,進貨錢,都得考慮到。你預算多?”
程冽微微蹙著眉,他吐了口煙,說“十萬。”
“十萬我怕不夠。”
“賀勤。”
“嗯?”
程冽彈了下煙灰,思量著開口說“你真想跟我做嗎?”
“那當然啊,搬磚我都跟著你。”
“我們不做實店,做網店怎麼樣?”
賀勤倒是一點都不驚訝,他哎了一聲說“哥,這活計我早年間就想過了,網店也沒那麼好做的,店鋪要口碑要星級,東西要有銷量,推廣出去還不一定能得到返利,更何況電子產品這一塊——”
“不做電子產品。”
“啊?”
程冽垂眼,視線落在腳邊的一株的瑪格麗特上,他說“做花卉。”
賀勤這下懵了,“花卉?這我可一竅不通……我還真沒了解過網購花卉這一塊,賺錢嗎?”
“我覺得能行,不過先做市場調研。”
“哥,你咋想到這個了?”
程冽緩緩道“我爸做了一輩子綠植,要不是我出事,應該也不至于到現在的地步。我看樓下的快遞每天都是滿的,網上各大平臺銷量數據很龐大,電商這塊做得好盈利空間很大,而且現在是網絡時代
,不是麼。”
賀勤了然了,“行啊,哥,你悶聲憋大招呢,之前怎麼不早點和我說。”
“之前沒有,只是想過而已。要不要跟我做這個?虧損我擔。”
“跟啊,上刀山下火海我都跟,搞花卉就搞花卉,我學東西可快了。”
程冽又遞給他一煙,煙霧繚繞中,他收到許知的微信,說要睡了,晚安。
他回復說晚安。
許知說想聽你聲音。
程冽看了眼賀勤,轉過,對著手機話筒說了晚安兩個字發送,一邊的賀勤著繁星咧著角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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