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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聾子受決定擺爛任寵》 第58章 發表

 紀阮瞬間清醒了。

 清醒的同時又覺得自己在做夢。

 “你……”紀阮坐直:“你這麼在這兒?”

 說著還不敢相信似的顧修義的肱二頭, 又:“哎呀,是真人。”

 顧修義:“……”

 顧修義哭笑不得,忽略小朋友這些看上去有點像借機揩油的舉, 他的臉小聲說:“來等你放學啊。”

 紀阮困意未消, 眼睛里水汽汪汪的:“……我不是跟你說過加課會晚一點嗎?消息又沒收到嗎?”

 他說著立刻想要確認,拿起手機才想起這玩意兒早沒電了。

 講臺上老師播放了一個視頻, 巨大的音量瞬間淹沒了教室里的切切人聲。

 紀阮原本十分確定消息是功發送的, 可現在看到顧修義, 他又開始有點懷疑自己了, 不著痕跡地往后挪了挪, 忐忑道:“你不會又是殺過來的吧?”

 “不是……”顧修義無奈:“我收到消息了, 所以才說是來等你下課的啊。”

 他把重音強調在“等”字上, 又托著紀阮的下晃了晃:“沒睡醒嗎?清醒一點小朋友。”

 紀阮呆了一秒,而后將那句話在心里默念一遍,才反應過來顧修義的意思。

 他眨眨眼:“所以你是專門過來陪我上課的嗎?”

 顧修義低笑了聲, 點頭:“嗯。”

 大學里間互相去對方教室陪上課的況很多,有時候紀阮上專業課, 都能看到班里的生有男朋友陪。

 但這種況發生在他自己上, 還是頭一次。

 紀阮角翹了翹,又矜持的抿住,但小酒窩卻叛變, 老老實實出現在了臉頰上。

 他移開眼撓撓鼻尖:“你怎麼進來的啊,保安讓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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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修義撐著下頜,含笑注視著紀阮,他的酒窩:“我偶爾會來學校演講, 辦張日常通行證不難。”

 講臺上視頻播放結束, 教室驟然安靜下來, 一時讓紀阮忘了要說什麼。

 “——來同學們,都加一下黑板上的群號啊!”老師拿著話筒呼喚。

 “我們這門課后面還要上幾周,時間都不一定,加了群以后就固定就在群里通知,不在會在各自的班群里再說了哈,每個人都一定要加!”

 紀阮回過神,剛拿出手機又再一次意識到沒電的事實。

 他嘆了口氣,現代社會沒有手機好像真的無法生存。

 這時眼前出現一只把手機,顧修義著一角晃了晃:“先拍照吧,回去充上電再加。”

 老師給的是企鵝群號,但顧修義不用這個件,如果重新下載也麻煩,由紀阮拍照發到自己手機上是最簡單的做法。

 “好吧,謝謝。”

 紀阮接過來,看到黑漆漆的屏幕又頓了頓:“你解下鎖吧——”

 “001028,”顧修義說:“我的碼。”

 紀阮一怔。

 顧修義把手機碼告訴他了?

 可這這、這不是之間才能共的嗎?!

 顧修義為什麼要告訴他?

 好煩啊,怪讓人不好意思的……

 紀阮耳朵尖又紅了,低下頭不看顧修義,自己解鎖后拍完照片,又紅著臉還給他。

 他咳了一聲,努力自然地流道:“怎麼用這個數字呢?”

 顧修義笑了笑:“習慣了,以前大部分碼還是四位數的時候,我就用1028,后來變六位數,用習慣了也懶得改,直接在前面加兩個零繼續用。”

 “哦~”

 紀阮了然地點點頭。

 然后沒話說了。

 該死,臉上的溫度好像還是沒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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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修義卻好像覺得很有趣,又來紀阮的臉,還不懷好意地打趣:“你今天怎麼老變紅?又吃櫻桃了嗎?”

 紀阮:“……”

 紀阮氣結:“你、別、管。”

 ·

 但顧修義知道,紀阮這種看似生氣實則害的時候,其實是很好哄的。

 他只花費了一個外形極度可的櫻桃蛋糕,就取得了紀阮揚著高傲的小下,別別扭扭的原諒。

 又再接再厲附上幾句誠懇的認錯言論后,晚上他已經能抱著紀阮喝牛了。

 紀阮舒舒服服坐在他上,捧著牛小口抿著,愜意無比。

 顧修義這雙,第一次坐的時候如坐針氈,可真要習慣了,確實還舒服。

 畢竟市面上哪里買得到這種結實又有,還無需充電自帶加熱功能的坐墊呢?

 紀阮覺得很神奇,明明都是一個牌子的,怎麼在家里喝就比在寢室喝更香呢?每一口都能香得他瞇起眼睛。

 “紀阮?”顧修義輕輕按著他的耳垂。

 這也是紀阮很喜歡的方式,他輕哼一聲:“怎麼啦?”

 顧修義托著他的背坐直些:“給你說個事。”

 他語氣聽起來略顯正經,紀阮不由地睜開眼。

 “明天,我得去外地出趟差。”顧修義說。

 可明天是周末啊……

 這竟然是紀阮的第一個念頭。

 周末是顧修義在家陪他的日子,有時候他們還會出去郊游。

 紀阮似乎已經習慣了顧修義陪在他邊的,乍一聽到出差兩個字,很明顯地愣住了。

 “這樣啊……”紀阮握著牛杯搭到大上,想了想又問:“走多久啊?”

 顧修義頓了頓,眉宇間含愧:“一周。”

 “這麼久?”紀阮口而出,反應過來后又低下頭:“好吧……”

 顧修義輕輕著他的脊背:“抱歉,下個月是爺爺八十大壽,到時候會有很多需要應付的,所以最近得把其他事先理完。”

 “沒有……”紀阮搖搖頭:“你不用解釋這麼多,我知道的。”

 他知道顧修義很忙才是常態,最近他出差的次數已經比以前太多了,紀阮不可能不讓他走。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在聽到這個消息的同時,紀阮心里又升騰起那約的,卻又的的確確存在的不安。

 那種不安就像躲在暗窺視,企圖伺機而的野,讓人晝夜提心吊膽防不勝防。

 “紀阮,”顧修義抬起他的臉讓兩人對視:“周末如果無聊的話可以和朋友出去玩,你要是想去程小姐那里小住,或者回寢室都是可以的。”

 紀阮確實很喜歡漢繡的工作室,也喜歡和程子章母待在一起,他的噩夢就是去到那里之后消失的。

 他想了想說:“那我就去學姐那里吧。”

 “好,”顧修義笑著他的臉:“明天走之前我送你過去。”

 紀阮注視著顧修義的雙眼,努力撐起角笑了笑。

 ·

 顧修義走后,紀阮每天和程子章一起做刺繡,和韓小林他們去吃飯,但總覺得開心不起來。

 心里就像有一塊大石頭懸著,說不清為什麼,但就是搖搖晃晃,給人一種隨時要落下來的恐慌

 一開始,紀阮以為是自己對顧修義產生依賴的緣故,可每晚和顧修義視頻聊天也沒能緩解這種緒。

 直到顧修義出差的第三天,噩夢又卷土重來。

 這一次紀阮總算看到了完整的夢境,并且非常清晰、真實、歷歷在目。

 夢里他被綁在一個黑暗的地方,手和腳都捆著拇指的繩索,全彈不得。

 他外機被摘掉了,聽不見一切聲音,只有冰涼的寒意順著指尖往上爬,遍布全鉆進心臟。

 ——心臟因為恐慌跳得異常劇烈。

 這里似乎是一座廢棄的倉庫,遠很高的地方有一扇小窗,從那里出了微弱的亮。

 紀阮只能借助那唯一的一點來辨認況。

 可縱使他視力很好,也不可能在如此黑暗的條件下全部看清,眼前只有幾個模糊的人影。

 他數了數,四個。

 其中一個離他最近,削尖的下頜,流暢的頸部線條,和一不茍的襯衫領帶。

 是顧修義!

 紀阮猛地睜大眼,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大聲呼喚。

 他拼命喊顧修義的名字,想讓他解開自己上的繩索。

 你幫幫我!

 你救救我!

 他聽不見自己的聲音,但他知道自己喊得很大聲,因為嚨已經撕裂地劇痛。

 但沒有用。

 顧修義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無于衷。

 后來,另外一個人影,他玩著一把瑞士軍刀緩緩走進。

 刀刃在微弱的線里反出雪白鋒利的

 他越過顧修義在紀阮前蹲下,將刀尖抵在紀阮震膛上,而后帶著笑回頭朝顧修義吹了聲口哨。

 顧修義像座冰冷的雕塑。

 下一秒,尖刀直直刺進了紀阮的心臟,帶著想要置紀阮于死地的蠻橫力道。

 紀阮在劇痛中睜開眼。

 他冷汗直流,心臟劇痛,毫無規律而又瘋狂地跳著。

 紀阮本能地蜷起來,死死抵住心臟,一度大腦空白無法呼吸。

 他就這樣渾繃地在角落,不知道過了多久,心悸的癥狀才緩慢減輕。

 紀阮閉了閉干的眼,稍稍放松大張著呼吸,他嗓子很干,干得快要冒出

 但他沒有力氣再起來喝水了。

 .

 第二天紀阮請假沒去上課。

 他神很不好,卻又不敢窩在被子里,怕自己再睡著,又做一遍那樣的噩夢。

 他在寢室里休息到下午,強打起神洗漱一下,去了工作室。

 工作室寧靜溫馨的環境給了紀阮片刻的安,他在窗邊的藤椅上,抱著雙小心翼翼地睡了一會兒。

 很幸運,這次沒有噩夢。

 迷迷糊糊間,門口的風鈴響了,紀阮聽到了一串不疾不徐的腳步聲。

 他緩緩睜眼,看到了一位陌生男子。

 幾乎同時,他心臟劇烈跳起來。

 像冥冥之中有應一般,只憑這一眼,紀阮立刻猜到了眼前的人是誰。

 他十分確信。

 來人黑發黑眸,穿著單薄的米長款風,臉上掛著溫和的笑。

 “你好,請問這是程云琇老師的工作室嗎?”他問。

 不知道是不是世界意志的加持,此刻的環境給紀阮一種巨大的

 他五指攥得的,用盡全部力氣才能面不改地站起:“是的,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男人雙手兜里,隨地四看了看:“我聽說,你們這里可以定制漢繡作品?”

 不有錢人或者收藏家都會慕名來找程云琇定制作品,紀阮這些日子就見過三四位,他點點頭:“沒錯。”

 那太好了,那人在一副鴛鴦圖前回頭一笑:“我也想定制一幅。”

 他量瘦高脊背拔,回頭笑的時候肩背的弧度優雅流暢,看上去風姿綽約,眉梢眼角中又流出若即若離的清冷。

 紀阮有些頭痛,知道這樣的人為什麼會被設定書里的白月了。

 程子章剛從外面回來,見到這一幕上前詢問:“先生您是想定制什麼樣的作品呢?”

 男人含蓄地笑了笑:“下個月是我好朋友爺爺的八十大壽,我們很久沒見了,想帶件禮過去。”

 “原來如此,”程子章笑道:“不過老師今天有事都不會過來了,您有意的話可以留個聯系方式,我明天再聯系您。”

 男人禮貌地點了點頭:“謝謝,不過不用了。”

 他看向紀阮:“這位是程老師的弟子嗎?我覺得他很合眼緣,可以請他幫忙做嗎?”

 “這……”程子章有一猶豫。

 按理說他們這些弟子也是可以接設計的,程子章自己是好幾年前就開始做,但畢竟紀阮在此之前從沒接過定制,程子章不確定他會不會愿意做。

 以詢問的目看向紀阮,紀阮回以淺淡的笑。

 而后他笑意收斂,看向來人:“請跟我來。”

 男人笑地跟著紀阮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看紀阮從屜里拿出筆記本。

 “您想定制哪種類型呢?”

 眼前的男孩子很年輕,量纖細看上去也不太好,臉上很弱,說話的聲音也很輕。

 但五相當漂亮,不笑時甚至得有些凌厲,就連握著原子筆的手指也是一塵不染的干凈致。

 “你不先問我什麼嗎?”他忽然有些忍不住想問。

 男生從筆記本里抬起頭,眼眸淡淡的,仿佛只是客氣一般的回應:

 “那請問您怎麼稱呼呢?”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他肩背松緩:“你可以我Arthur。”

 “哦,對了,”他笑了笑:“我姓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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