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掌門大婚(三)
蕭天狼環顧了一下四周,朗聲道:
“我蕭天狼做事,明磊落,平生最恨顛倒是非之輩、妖言眾之人。”
話音一落,場面稍稍安穩。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蕭天狼指著地上那些人,再次開口,聲音又高了一分:
“這些人,不論是非曲折,僅憑那陳冬一面之詞,就在看臺上推波助瀾、眾口鑠金,當是搬弄是非的小人行徑。”
眾人一聽這話,就有人開始收刀劍了,要說這江湖上什麼人最可恨,就是這些搬弄是非之人。
這種小人,越是江湖漢子,就越是痛恨,有道是:
“口是傷人斧,言是殺人刀,傷人以言,甚於刀劍。”
這顛倒是非,是會置人於死地的!
蕭天狼雙手一抬,向四周抱拳,朗聲再言:
“今日,是蕭某大婚,諸位前來朝賀,是我蕭天狼的榮幸”一言到此,略略一頓,跟著再一指地上之人,大聲說道:
“卻不想有此等小人混雜其間,妄想挑拔我天山派與諸位英雄火拼,是問此等小人該不該殺!”
看臺眾人先是面面相覷,就聽一老聲宏鐘大鳴:
“該殺!”
眾人尋聲去,正是鶴鳴鏢局總鏢頭黎元彪,就見其站起來,向著眾人一抱拳,也是朗聲言道:
“老話說的好,這流言可畏、積毀銷骨,我等江湖義氣,講的是真刀真槍,以心換心,如此小人速速殺了,免得毀我江湖眾豪傑的聲譽!”
黎元彪可是這鶴鳴關的老人了,威一向甚高,他這一發話,就幾乎是給那些趴著的人定了了。
蕭天狼當下一抱拳,向黎元彪長一禮,高聲道:
“謝黎總鏢頭仗義執言。”
再看這地上之人,下顎被卸發不得聲,此時此刻,已被嚇的瑟瑟發抖,更有甚者關失,‘回龍湯’(注釋一)而出,臭難聞。
蕭天狼面現鄙夷之,沉聲道:
“今某大婚,不願見爾等之。”
地上眾人一聽,霎時如蒙天恩大赦,紛紛磕頭。
就聽蕭天狼對看臺那邊道:
“丁勉長老何在!”
丁勉聞聲,幾個起落到了蕭天狼邊,抱拳施禮回應:
“丁勉在此,請掌門示下!”
蕭天狼微微點了點頭,他對丁勉的好那是與日俱增,蓋因此人真正能幹,人品亦是端正,這就開口道:
“聞你在山上探得一礦藏,這些人就給你了,不可短其食,每日練功半日,半日鋤礦,如有不遵調度或是逃跑者,殺!。”
丁逸大喜,正說缺人手,這就有免費的了,躬領命,大聲道:“謹遵掌門法旨!”
……
接下來,婚禮如期舉行,正好趕上吉時。
禮堂就設在日照峰大殿之中。
此殿,由三層疊,每層四周鏤空雕,各深又三層,樟木鎏金。
左右側築有三層六角型寶塔式鐘鼓樓各一座,殿庭左側建玄亭一座;
就見太極正門頂端,懸著黑金楠木匾額,上面龍飛舞地題著三個大字:
‘淩霄殿’。
正殿面寬九間,屋面桔琉璃瓦,燕尾翹脊飛天,雙龍觀葫蘆,氣勢磅礴;左右廊各置一殿,是為偏殿。
中殿兩部大通古樸典雅、三層疊、八角燈形、鬥拱穿扶梁,四支主柱上端‘蓮花戴鬥’等;
步川門,大門兩旁的龍虎窗,樟木雕鎏金“四神”守門,形象栩栩如生,細膩非常;
殿堂正中正龕供奉‘天地’二字,古樸莊嚴,左龕奉南鬥星君,右龕供北鬥星君;龕前對聯一副:
上書:‘道參日月星海奔馳’。
下書:‘武貫古今追風逐雲’。
橫批:‘通天徹地’
……
“一拜天地”
蕭天狼轉過來,莫愁、清音也在春蘭、香蘭的攙扶下,轉過子,三人面對殿上供奉‘天地’二字,同時低下頭,行了第一禮。
“二拜祖師。”
蕭天狼也早早的翻書學習過,天地君親師,天地為大,次之為君,在為親,後為師,如今滿堂江湖在座,不可拜君,又無親長,自拜祖師。
蕭天狼與莫愁、清音又是轉對著殿外,百花峰方向跪地三叩拜。
“夫妻拜。”
親了,這就要親了。蕭天狼在自己的心裡念叨著,來到這世界一晃二十餘年。
曆經多悲心、艱難,誰想,現在就親了。
蕭天狼微微一笑,不敢表出自己的心思,三人這次倒沒有跪,半躬子,三頭相接,算是行了禮。
這接下來,如是普通人家,自然是‘禮,送新娘房。’然而,江湖中人可是不興這套。
蕭天狼剛一起,像黎元彪等鶴鳴關顯名的武林人仕以及在場的豪傑、邊軍小吏等,均是上來道賀。
蕭天狼無奈,只得牽著莫愁、清音手中的同心結向諸人拱手。
“呵呵,恭喜啊天狼。”邊軍百戶郭義、倉庫押司張青待禮之後,連忙向蕭天狼道喜。
“呵呵,兩位哥哥能到,小弟甚是歡喜,這些年有往來,沒想到哥哥們還記得小弟,來!今日我們不醉不歸。”蕭天狼引領著所有人分布而坐。
郭義與張青是蕭天狼的老,起於微末,於平靜,最是真誠。
“天狼,你義哥今天來,一是為你賀喜,二是你我兄弟多日未見,當要好好聚聚,三來嘛……”郭義言又止。
張青拿過酒壺,有點不耐煩的接聲道:
“有啥不好說的,別看天狼現在是一派之尊,他就是當神仙,也是我張青兄弟,來天狼滿飲此盞。”
“你還真說對了,哥以後真要當神仙。”蕭天狼心裡說道,手上也是不慢,端起酒盞一飲而盡,開口就言:
“青哥兒這話聽著舒坦,當年我帶人在這天山討活,若不是兩位哥哥多行方便,想來定是淒苦。”
張青再次斟酒,裡道:
“天狼又提這些,當罰一盞!”
旁邊莫愁端起酒盞向張青道:
“青哥兒,我代我家天狼敬你一杯。”
張青一下慌了手腳,連忙端起酒,還灑了一點,口中連道不敢!
蕭天狼與郭義頓時哈哈大笑。
三個男人又是敬了一回酒,食了些菜,郭義這才又開口道:
“天狼,哥哥這裡有一樁麻煩,這該怎麼說呢,張青,還是你來說吧。”
張青一臉不奈,放下筷箸,這就將事娓娓道來。
原來,江湖有一飛賊,人稱‘紅飛盜’姓蔔名采,一輕功了得。
原本只在北平、青、寧三州活,也就只做些室盜竊的幹活,雖有民憤,也不算太大。
‘六扇門’早就下過海捕文書,青州九大派之一的鐵旗盟曾經也追捕過,後來卻是不了了之。
這青州與西平州那可是天遠地遠了,加上這方世界人口眾多,但還是地廣人稀,這就知道有多遠了。
這紅飛盜咋跑這裡來了?
前年,紅飛盜蔔采,鬼使神差的跑到上州犯案,興許是三州犯案太多,這次換個地方。
這上州也上京州,是武朝之前曆朝曆代的京城所在之地,極為繁華,後來武朝定都現在的京州,所以這上州也小京城。
事主是一家告老還鄉的朝庭宿老,據事主所言這蔔采行盜之餘,還盜了別個府中小姐紅丸,這事就大了。
一紙訴狀送到京城,直面聖聽。
朝庭下了聖旨,要活捉後押送回京再死,壞就壞在這聖旨上面,你說死就死吧,還非要活捉、這捉了還要押送上京這就難了。
先是六扇門出,抓到了,讓人救了,跑出了上州。
錦衛北鎮司自然不能坐視不管,在徽州抓到人後,竟然又讓人救了,這下就讓宮中那位震怒了。
下旨北鎮司限時緝拿、北鎮司丟了臉面,立時調多高手圍捕,明鏡司也是出。
一時間,徽州上下風聲鶴唳,匪盜絕跡。
那想,‘紅飛盜’這小子又跑回了上州,落在了明鏡司手裡,剛好這明鏡司之人是天道宗弟子,上州又是天道宗的地頭。
天道宗可是執武林牛耳的門派,眾人均想:
“這下跑不掉了吧。”
然而,就在被押往京州的途中,路過雲州,天道宗人就回了,人犯就到了雲州的門派,這小子又被救了。
這下把朝庭氣壞了,武林盟也覺得丟份兒。
這關系到臉面問題,武林盟與朝庭一齊下發了武林征召令,提高了懸賞,事主家也提高了懸紅。
‘武林征召令’一出,這‘紅飛盜’想是嚇壞了,直接就往西逃竄,這才來了西平州。
要說這蔔采到也小心,一路有驚無險的到了鶴鳴關,想要出關,恰逢武朝與西夏張,這出關卡得嚴,蔔采就暫時滯留在了鶴鳴關。
要說這事就這麼巧!
還說蕭天狼釀的酒,這‘百花釀’的推出,一時間引起了轟。
蔔采平時並不咋飲酒,因為城裡鬧得歡,就起了嘗嘗的心。
興許真是沒怎麼喝過酒,也是‘百花釀’度數比通常的武朝清酒、米酒、濁酒度數來的要高。
這小子竟然在酒後範了糊塗,一頭撞進了邊軍倉庫,失手被擒,被張青送了邊軍衙。
注釋一:回龍湯
很久沒打注釋了,主要是怕浪費眾看字數,但有時不打,又怕年青的恩主看不真切。
回龍湯,古時稱謂,尿也!亦稱‘回酒’,為溺所裝之也。
中醫有藥名曰‘人中白’,即尿幹後提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