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大圖謀

二公子稍稍理了一下裳，作隨意，語氣輕松，仿佛就是拉家常一般，言道：

“這樣吧，昨天蒙蕭掌門贈了一枚仙果，我也給蕭掌門講個明白，這軍鎮是因為邊軍才發展起來的，其實算是邊軍的私產，一應權力都是歸邊軍所有，包括這鹽項專賣的利益。”

蕭天狼一怔，約約有點眉目，繼續用詢問的目看著二公子。

任曉曉臉微收，低了一些聲音，說道：

“照理說，邊軍也是朝廷所屬，然！這裡面可是有私人的利益在，朝廷此次賜下鹽稅，怕是有人眼紅邊軍，這才借蕭掌門的手來分邊軍的利。”

蕭天狼瞬間秒懂，同時，歎了一口氣，面現苦，這是白高興一場，到的鴨子飛了。

二公子說完，卻是將蕭天狼的神態盡收眼底，又是笑瞇瞇的道：

“不知蕭掌門可知鹽的價多？”

蕭天狼腦子裡好象被什麼撬了一下：

“鹽？”

二公子哈哈了兩聲繼續將個中況，略講了一下：

按任曉曉所述，這鹽項專售權沒什麼大用，關鍵還是在這鹽引上。

大武朝鹽鐵收歸朝廷，鐵就不說了，朝廷是允許武林量販賣與開采的，大量是不被許可的。

但這鹽嘛，那是只能營，從蘇州鹽場出的鹽‘鹽’，價值大約為當年糧價的二十倍。

如此大的價值，當然是要有所控制的。

產出的‘鹽’就連當地的府都是拿不到的，這須要引才能取鹽。

引俗稱鹽引。

朝廷將各州的鹽引都是由八家武侯府督辦的，這也是為什麼武侯府每年不但不能從朝廷獲取一分銀子，還要向朝廷上繳大量銀子的原因。

蕭天狼這個是知道的，武侯府是做為朝廷安排在各州的武林管理代表，與武林盟各州分盟地位相當。

換句話說，各州武林實際上是於朝廷與武林盟的雙重管理之下，而武侯府除了自己府氐外，是不能有任何營生、田畝的，這也是朝廷為防止武侯府坐大的制衡手段。

那麼武侯府吃什麼？

安吉海曾經給蕭天狼講過，最開始都是朝廷給武侯府發放奉祿，這不但使朝廷力增大，也使各武侯府怨聲載道，說白就是朝廷覺得錢給得太多，而武侯府還不夠花，想再多要點。

除了這個問題，當時還有一個問題擺在朝廷面前。

各州鹽引都是府發放的，但府運鹽本太大，還經常到大量不明份的武林高手劫掠，這樣一來損失可就大了去了。

同時，也倒置了府的**問題。

更兼，當時的江湖組織販賣私鹽風，府打不行，不打不是。

你打兇了，要引起武林盟的反彈，不打或打力度不夠，又沒效果，並且打江湖組織還好些，打武林世家就難了。

這負責打的主力就是各州武侯府，武侯府因為朝廷給的銀子不夠，就沒有實力來打，或是有實力不想幹活。

俗話說的好，皇帝不差兵，武侯府沒了好，誰幹活呀！！！

當時朝廷的有智之士，想了一個辦法，將鹽引於武侯府，這樣有幾個好：

第一，地方員就沒辦法從鹽事**了。

第二，武侯府的錢不用朝廷發了，還能倒收大量的銀錢。

第三，由武侯府組織本州武林憑發放的鹽引運鹽，這樣又省了運力本，又讓武林盟滿意。

第四，因為武侯府是半江湖半家的存在，這劫掠之事雖也有，然則，各武林正道為維護自己的利益，自然是積極打擊劫鹽之事。

第五，這樣做雖會導置鹽價瘋漲，但除了鹽引外，還有鹽專售這一塊。

這一塊是在朝廷或地方上的，只要在這塊限了價，也能控制，當然打擊私運私售也了武侯府的目標。

武侯府有了錢，還關系自利益，這事也辦得的起勁。同時，鹽因為吃的，貴一點老百姓也還是能承。

第六，價格上漲了，武侯府所賺的鹽錢，除了自留很小一部份外，大部份還要上繳朝廷。

如此一來，又使朝廷收益上漲了，同時，還加深了朝廷與武侯府的關系與掌控力度。

有了綜上所述的諸般好，對於朝廷來說，只須一紙諭令即可，不花錢不說，還倒賺錢，何樂而不為呢。

這就使本來二十倍的鹽，經武侯府至江湖各派再到專售就變了一百倍，

如果到了西平州這種邊關，可以到一百五十倍，再想高就不行了，一個是專售限價，二個是老百姓也吃不起。

二公子見蕭天狼想得明白了，裝腔作勢的長歎一聲，用一種悲天憫人的口氣言道：

“我西平州百姓貧困，我武侯府，深百姓困苦，所以這鹽引到了安府也不過才一百二十倍，專售加點也不過一百三十倍，邊軍最多可以從中獲得十倍，百姓也無甚怨言。”

話鋒一轉，聲音低，又道：

“如果蕭掌門得到的鹽只是一百倍或更低呢，是不是可以可分點給邊軍，比如分三十倍，這樣邊軍是不是就不會有怨言了？”

蕭天狼心說，你當我是傻的呀，我一百倍進貨，賣一百三十倍再把利潤的三十倍給邊軍，那我不是還要倒虧人力本。

轉念又是想到另一個問題，這任曉曉是武侯府的二公子，武侯府跟我一個立才幾年的門派說這些做什麼？

如果是想讓我天山派給他白打工，那就不是我傻是他傻了，這中間必有其他的利益來源。

蕭天狼想通此節，當下站起來，長躹一躬道：

“還請二公子教我其中賺錢的法門。”

二公子也馬上起虛扶了一下蕭天狼，裡卻道：

“蕭掌門這可折煞本公子了，我雖為武侯府二公子但以後繼承家業的是我大哥，我也不過就是江湖一小卒，怎擔得起蕭掌門大禮。”

蕭天狼心中膩味，你還在老子面前裝起來了，我忍：

“二公子那裡話，二公子雄才大略，將來之事誰都不好說，這江湖上武功高手不，但智謀之輩卻是極的，二公子智計無雙，還請二公子教我”。

這下任曉曉笑得臉上全都上，直把眼睛都要擋完了：

“蕭掌門，蕭大哥，我們也別稱什麼公子、掌門，蕭大哥比我年長，如蒙不棄可喚我一聲小弟，我稱一聲兄長，你我兄弟家有什麼不好說的。”

蕭天狼一聽這話，就知道二公子是有心結自己了，至於為什麼結自己，那還不是看在我天山派的實力上。

這方世界，始終還是實力為遵的！

當下也裝作心心戚戚焉的道：

“那蕭某就托大，一聲賢弟了，以後賢弟但有驅策，只要不傷害我天山派的本利益，為兄自然是赴湯蹈火再所不惜”。

任曉曉一聽，這目的也算是達到了，即做了生意，又拉了一個強援，至於以後是不是象蕭天狼說的這麼好聽，那還要看今後相了，這人嘛，關系都是相來的。

跟著任曉曉也對蕭天狼一個長躬，只是人胖了點，這就沒那麼彎下去，口中道：

“兄長在上，請小弟一禮”。

蕭天狼連忙將其扶助，氣運雙目使淚腺那麼一出來，看起來是雙目泛紅，口中激道：

“賢弟！”

任曉曉更絕，直接就掛上了眼淚，的了一聲：

“兄長！”

二人這表過，就開始說正事。

任曉曉是奉他父親武侯爺的命令而來，看這個天山派可不可托，如可托就托，不可托就讓天山派去撞邊軍這個釘子。

至於所托何事，自然是更大的利潤——走私。

這從蘇州至西平州有兩條路線：

一條是：

蘇州——河東州——河西州——慶州——西平州。

另一條是：

蘇州——徽州——上州——滄州——西平州。

因為上州的特殊地位，這第二條線就算了，一般都是走第一條線。

這每過一州就是加二十倍的利，這其中江湖門派分十倍，所轄武侯府拿十倍，這是通常況。

如果有九大派或特別強的門派在的州，武侯府若是不夠強的話，門派就敢再加十倍，自己拿了。

任曉曉的意思是，將讓天山派將三十倍的專售利讓與邊軍。

然後，天山派獨吞西平州二十倍的鹽引利益，由天山派在明，武侯府在暗，通過天山派與邊軍的關系，打通出關的路線，將一部份鹽販到西夏去。

西夏缺鹽，百姓多是從食中獲取鹽份，但這那有真正的鹽好呀。

所以，在西夏鹽幾乎就是黃金，其利可達三百倍！！！

蕭天狼立馬就明白武侯府的打算，武侯府不敢與邊軍有關系，這是朝廷大忌，邊軍也不敢私販鹽給西夏，雖然下面有人也做，那不過是零打碎敲小打小鬧。

但如果有了天山派的加就不一樣了。

由武侯府供鹽，邊軍放關，這鹽以一百倍的利出關，到了西夏得三百倍，中間有二百倍的利潤；

分與邊軍二十倍再加上專售的三十倍，邊軍就有五十倍的收益，天山派得二十倍加上西平州的二十倍就有四十倍的收益，武侯府自然得剩下的一百六十倍。

這可是三贏的買賣，你說這是資敵？

大兄弟！西夏的老百姓就不是人了？做人還是要看遠點的。

蕭天狼頓時恍然大悟！

不曾想，這門生意中間還有如此巨大利潤，但這畢竟是走私呀，蕭天狼心裡還是有點犯怵。

蕭天狼不是傻子，反而比普通人要明的多，這販私鹽的利益確實是大，也確實夠打人心。

此時，一句聖人之言在蕭天狼耳邊響起：

資本逃避和紛爭，它的本是膽怯的。這是真的，但還不是全部真理。

資本害怕沒有利潤或利潤太，就像自然界害怕真空一樣。

一旦有適當的利潤，資本就膽大起來。

如果有10%的利潤，它就保證到被使用；

有20%的利潤，它就活躍起來；

有50%的利潤，它就鋌而走險；

為了100%的利潤，它就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

有300%的利潤，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絞首的危險。

如果和紛爭能帶來利潤，它就會鼓勵和紛爭。走私和販賣奴隸就是證明。”

——《資本論》第二十四章

但是，蕭天狼做為一名穿越眾，更是一名資深的病床宅男，這各種諜戰、宮鬥、政鬥的連續劇不要看的太多。

在蕭天狼看來，這利益與風險是並存的，主要有這麼幾個方面：

第一，自家天山派雖說今日不同往日，但就西平州一州來說，仍舊是不知名的小派，這一下冒然吞掉一州的鹽利，那就是犯了眾怒。

第二，任曉曉為什麼要找到自己，無非就是替罪羊，一但事發，隨時可以拿自家天山派頂鍋。

第三，蕭天狼在山嶽刀門多年，這江湖中的事，他還是知曉的，這販私鹽那有如此容易，你當錦衛和武林盟是死人呀。

就算錦衛有唐典幫自己撐著，那還有武林盟呢。

第四，這鹽若是運出了關，賣給誰？說白一點就是買家是誰？自己全是一眼黑。

以上四點還都是主要問題，還有諸多次要問題也是需要解決的。

蕭天狼這廂一直在琢磨著，未曾言語，也不知該如何言語，若是當面拒絕這二公子，那就是太打臉了。

但要是不拒絕，此事所承擔的風險，斷然不是他蕭天狼或是天山派能承擔的起的。

頓時，蕭天狼陷了進退維穀之地，臉上也不由自主的浮現出愁容。

任曉曉像是知道蕭天狼的顧忌，溫的對蕭天狼說道：

“兄長如有疑慮，不如我去請兩個人來再給兄長說明一下。”當下就出了偏殿偏廳。

蕭天狼想，你請兩個人？？我天山派還有你的人？？

不一會兒，任曉曉就和唐典、丹辰子三人一起進了偏殿偏廳。

蕭天狼見這二人，一時又蒙了。

錦衛是代天子巡查百與江湖的，這走私跟他唐典也有關，賄絡了他就不怕上面查，這還說得通。

這事又和丹辰子有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