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又見十殺
馬雲立即向這個輩份甚高的老和尚行了一禮,才道:
“說來也是奇怪,這些弟子大多是死於自家兵刃之下,若是我猜的不錯,當是自戕,只是……”
說到此,馬雲這個老江湖也不知如何說下去。
什麼是自戕?就是自殺,為什麼自殺?瘋了不。
“鐵口神算,一言斷生死。”‘鱷’丁諡念了一句揭語出來。
馬雲也恍然大悟一般,連連拍自己腦門,自言自語道:
“老了,老了,這腦子不好用了,‘死骨’都出現了,這‘算神’出手,也是正常。”
神算,十殺之一,是十殺中排最後的殺手,但有人說他才應該是排第一的那一位,他也是十人中,武功最是詭異的。
江湖傳言——鐵口神算,一言斷生死。
神算殺人的特點就是,凡是他所殺之人,所表現出來的現象便是自殺,這是江湖一大懸案,誰也不知道他是如何作到的。
便如那句揭語一般,好似只要他一張口,說誰誰誰死,那人便會自殺,端是讓人談之變。
就在眾人都在有點膽心驚之時,蕭天狼反而輕松了不。
‘是十殺幹的,不是魔門做的。’這就是現在蕭天狼心中所想的。
十殺不是魔門,這一點蕭天狼非常肯定。
蕭天狼還清楚的記得,當年那人的一句話:
“記住,你是‘天鷹十三堡’蕭家真正的主。”
那人說這句話時,是指著他前的紋說的,也就是說這紋就是標志,是他蕭天狼的份標識。
以前不懂,還經常出來,現在懂了卻是要藏好。
既然是魔門門主的標識,若是魔門之人斷然不會不識得,看過,不認識,那十殺和魔門便是沒有關系。
至初步可以這樣確定。
“各位前輩,可…可知那神算是如何殺人的?”站出來說話的是一個絡腮胡子,話語裡有著驚恐。
還別說,這人蕭天狼還認識,正是當年在延平渡領頭的那一人。
頓時,蕭天狼便想起一件事來:‘你個大胡子還欠老子一萬兩銀子的活命錢呢。’
當初延平渡,蕭天狼一招‘戰龍在田’,威風一時無倆,絡腮胡子可是下跪求饒了的,還應允賠出一萬兩銀子。
這可是丟臉之極的事,回去後絡腮胡子也不敢提,胡之逸對這個徒弟也是極為放任,這事後面又有武侯府,就不了了之了。
現下,延慶鏢局英盡失,胡之逸斷了一臂,上傷勢極重,著下來到是這絡腮胡子在鏢局裡份最高了,就代表參加了此次會議。
面對絡腮胡子的提問,帳一片雀無聲。
是呀!這神的‘神算’是如何殺人的?如果不搞清這一點,若是遇上,他一張口,自家就引刀自戕了!!
見眾人沉默不語,絡腮胡子吱唔了半晌言道:
“各位掌門,我延慶鏢局此次為武林盟可是犧牲太大,我師父又傷的極重,我想…我想…”
別個絡腮胡子一臉的忠義之像,臉上胡子更是憑添些英武,但他說的話,是人都知道是什麼意思。
“娘的!這小子想遛!”帳多數弟子如是想。
這件事,能作決定的只有蕭天狼了,他是分盟盟主,也是此次領隊,他不開口誰要是走了,便就要落下口實。
什麼口實?
與魔門對抗之際,臨陣畏,非正道俠義所為;嚴重一點私通魔門,我江湖正道之人心。
就聽,蕭天狼歎息道:“是蕭某無能,累及貴局,胡鏢頭傷這樣,也確實需要一個較好的醫治條件。”
說到這裡,蕭天狼一頓,環顧了一下四周,這是征詢其他人的意見;
一州執掌,聽起來好聽,實際上在很多事上也是要征求眾人意見的,並非獨斷專行。
蕭天狼眼神看到那,那的掌門便點頭或搖頭,又或垂頭不語。
這就是同意、不同意、棄權三個意思了。
知曉了眾人的意思,蕭天狼再次開口道:
“這樣吧!貴局隨時可走,順道將此將發生之事傳回盟裡;回頭我讓人送一萬兩白銀給你,你給打個收條,便算是我天山派代分盟給貴局的一點點補償。”
蕭天狼此話一出,絡腮胡如蒙大赦,連連施禮謝。
絡腮胡心裡怕呀,師父傷了,師叔掛了,若是還有出戰什麼的,他怕這些頭頭腦腦的,把他延慶鏢局當炮灰使呀。
這是絡腮胡的心思,帳中其餘人等想法又不一樣:
‘這延慶鏢局怕是就此完了。’
‘蕭盟主仁義呀,還送一萬兩,當真是俠義之舉。’
‘人言天山派名門正派,果然不假,看看別人這做派,大氣!’
‘天狼,好人呀。’
絡腮胡退出了大帳,隨後謝長卿在蕭天狼的示意下也出了大帳,跟在絡腮胡的後。
二人先後進了延慶鏢局的帳篷,絡腮胡先召集眾人說明況,這就準備撤離,當人都走後,絡腮胡對謝長卿一施禮問道:
“‘無生公子’蕭盟主還有什麼吩咐嗎?”
謝長卿面無表,冷冷的說道:“給你送一萬兩。”
絡腮胡一聽,臉上一喜,便笑嘻嘻的道:
“蕭盟主真是仁義呀!”
話畢,等了半晌,絡腮胡見謝長卿沒什麼作,就有點納悶了,心中想道:‘你不是說送錢嗎?銀子呢?’
但他上可不敢這樣說,便道:
“哦!是現銀吧,我這就著人去貴派帳裡取來,那有讓謝師兄跑的道理。”
謝長卿白衫長立,一言不語。
“我去,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見謝長卿不發一言,絡腮胡就開始腦筋了,這裡面有什麼其它況?
眼珠子一轉,絡腮胡出一個了然的神,便輕聲道:
“謝師兄專門送錢過來,確是辛苦了,一會當以一千兩相酬。”
絡腮胡這是以己度人,以為謝長卿是要回扣呢。
但是,謝長卿仍舊不說話,面上也無甚表。
‘靠,你小子胃口不小!’絡腮胡心裡有點腹誹,不過還是笑著又道:
“是在下不懂事,再加一千兩,就算我請謝師兄吃酒了。”
謝長卿垂眼閉目,老神在在。
‘娘的,得寸進尺呀。’絡腮胡臉上笑容頓去,不過仍舊說道:“三千兩,不能再多了。”
謝長卿臉上出一不耐煩的神。
‘你別胃口太大,小心撐死,別倀著自己是盟主徒弟,憑地這般無恥,須知我若是告發你,你吃不了兜著走。’
絡腮胡想歸想,但真要他去告發,也是不敢;
前日,與眼前這位公子齊名的‘無言公子’與神豬門門主的那一段曲,他是親眼目睹的。
那位還是這位的師弟,你當‘無生公子’這名號是假的呀。
咬了咬牙,絡腮胡恨聲道:“四千兩,要不一拍兩散。”
這話說的夠重,也夠明確了。
謝長卿只是淡淡道:“開收據吧。”
絡腮胡子松了一口氣,這就馬上開了一個收據給謝長卿,上面寫道:
蕭盟主仁義無雙,現收到天山派‘無生公子’送來義金白銀一萬兩整,此據!
落款寫上自己的名字,日期,拿起來又吹了一吹,遞給謝長卿道:“公子看看可行?”
謝長卿瞧了瞧,疊好往懷裡一收,再把手拿出來時,對著絡腮胡張開手,說了聲:“拿來吧!”
絡腮胡一怔,再次以己度人,轉念道:‘他這是怕給了我銀子後,我事後反悔不給他好,如此小心眼難大氣。’
又是咬了一下牙,絡腮胡轉翻開一箱子,從裡面拿出一疊銀票,有大有小。
要說延慶鏢局,雖說是西平州十派之一,但真心不太富有,特別是鹽貨生意斷了之後,更是窘迫。
此次出行,便只帶了這些銀子,這就全部給了謝長卿。
謝長卿接過來,仔仔細細數起來,一旁看著的絡腮胡心中冷笑:‘都言天山派家大業大,我看也不過如此。’
“十兩!”謝長卿冷聲道,語中帶有一不容反駁的語氣。
‘我把你妹妹睡了,還是怎的,你就這樣計較!!!’絡腮胡心中一陣大罵,重重的哼了一聲,從懷只取出一錠約五十兩的大錠,遞給謝長卿,上說道:
“多餘的,便給公子買酒了。”語中不無譏諷之意。
謝長卿接過掂了一下重量,納懷中,轉就出帳。
絡腮胡一見,急道:
“慢!謝長卿,銀子呢?”
“什麼銀子?”謝長卿道。
頓時,絡腮胡就把手向了配刀,但見謝長卿雖說是背對著他,但手也是在劍柄;
絡腮胡權衡了一下雙方實力,將手移開,冷冷說道:
“各派掌門便在大帳,蕭盟主也是在的,你就不怕我現在就去將此事揭出來,你還是把那一萬兩銀子拿出來,你我兩便,這做人心不能太大,想兩頭通吃怕是不行。”
絡腮胡也算是久經江湖,有一些事他見的太多,吃了上家吃下家,又或是前後一起通吃的事,在江湖上也是平常。
況且,這是江湖,不是朝堂、不是衙門,不是說凡事講證據,武林之中,有時候是不需要證據的,只要事合理就行。
絡腮胡有絕對把握,此事他占理,說出來肯定能取信眾人。
至於說賄賂什麼的,全天下都是一樣,沒見過貓不醒的。
只見,謝長卿回過頭來,冷眼上下打量了一下他,開口寒氣森森的道:
“你怕是忘了,當初在延平渡你下跪求饒,那一萬兩活命錢,我天山派至今未曾收到。”
絡腮胡一愣,當初那件事是他一輩子的汙點,怎能忘了,聽面前之人說法,今天是要用當初口中承諾的一萬兩,來抵帳的意思。
謝長卿見他明白過來,丟下一個輕蔑的眼神,出了帳篷。
只留下一個氣得是三神跳,青筋暴的絡腮胡子。
‘天殺的天山派,死要錢呀!!!’
……
絡腮胡子後來如何,暫且按下不表,且說主營大帳。
“莫愁又是如何的傷?”蕭天狼向文海詢問,這個很關鍵。
便聽文海道:“我等與馬老石門主會合後,發覺事有蹊蹺,目的也算是達到,便合為一,向來時退卻,就在退走的路上,上了大當家正在與四人手。”
石三報言道:“我姓石的難得服人,對天山派君仙子,我是服了,以一敵四呀,初時還不知道,現在卻是知曉,那是十殺中的四人呀。”
馬雲也是出聲附合,隨即道:“那四人,見我等到來,立即便各自遁走,我等本想追上去,但君仙子說這四人功夫詭異,追之恐防有詐,現在想來,君仙子那時可能便猜到了那四人的份。”
文海跟著又道:“當時大當家的一點事都沒有,只是面有倦容,我曾問過,大當家說只是了點傷,當時就服下了百花玉丸,後來大當家又說困的很,我以為只是乏了,便讓人用擔架抬著,卻不曾想……”
蕭天狼起,拍了拍文海,這事怪不得他,他便是知道也是無法。
這時,丁諡向石三報一拱手,帶著詫異的語氣向石三報問道:
“方才石門主說是四人?除了死骨、神算,還有旁人?難道此次來襲的十殺不止兩人?”
馬雲、石三報均是搖頭,後者言道:“當時隔的太遠,未曾瞧的仔細,怕是只有君仙子才知四人長像。”
眾人都有些憾。
靜福真人卻道:“十殺詭迷,見過的人怕是都死了,便是知道長像怕也分辯不出來。”
靜福真人這一番話到是提醒了蕭天狼,便道:
“那幾人使何兵刃?可曾瞧見?”
丁逸馬上道:“有一人使的定是哭喪棒,還有一人使的可能是短杖,也有可能是拐,也有可能是筆。”
丁逸是使槍高手,槍棒不分家,對棒子他還是悉的。
說到這裡,丁逸可能也是想起來了,當初逍被十殺中兩人襲擊的事,此事天山上下皆知,立即對蕭天狼道:
“掌門的意思是另兩人便是‘筆翁’和‘判’。”
眾人均是有些奇怪,更多的是疑,便齊齊的向蕭天狼,等待天山派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