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到四道氣息如燭般驟然熄滅，陸羽的形也猛地一頓。

接著在下一刻，陸羽就一指點在了陸瑤的後腦上，後者則還未反應過來，就悶頭栽倒在地，陷了昏迷。

陸羽著倒地的陸瑤，長長一歎，其後便就準備去和上凝霜匯合。

卻是在這時，陸羽站定，隨後轉麵向一個方向。

一道悉的影，映了陸羽的眼簾，這，是從小天地出來了的小頭。

“陸羽！是我啊！”他還跟陸羽打起了招呼。

不過，陸羽沒說其他，而是淡淡地了一眼，便就騰空而起，朝著上凝霜的方位而去。

不是他不想搭理小頭，而是還在華夏修行界，以及境天地之時，他從未發現過小頭的存在。

也就是說，如果這小頭不是突然鑽出來的，那麽這怕不就是另一位執棋人。

如此，在敵我未明的前提之下，他不好表太多，反之，極其容易將自己擺放在一個絕對被的位置。

就在他飛往上凝霜的途中。

這方天地以事發地點，即無名與雷烈下棋的位置為中心半徑的萬裏之遙，驟然，就現起了十三道散發著金的朦朧佛影。

隻是，這十三道佛影現世之後，卻不再有任何變化，似是不想摻合這其中之事，而是在做看客。

而這佛影的現世，卻依然沒有打擾到正在下棋的二人。

“你做得沒錯。”上凝霜突然說道。

顯然，之前陸羽所經曆之事，都有留意。

陸羽沒說什麽，隻是注視著雷烈與無名兩人，淡漠地問，“下一步怎麽做？”

“下一步，就該你上了，飛雪，是時候了。”上凝霜淡淡地道。

一旁的上飛雪，似是收到了什麽命令一般，倏地就從隊列之中飛出，朝著無名和雷烈二人飛去。

卻在這時。

陸羽喝止道，“你去幹什麽？回來。”

雖然他不知道，上凝霜和上飛雪究竟有什麽計劃，但是，他恢複了記憶。

在他的心中，這個黃丫頭，再不是擎天教的弟子，上飛雪，而是他在華夏修行界的青梅竹馬，楚飛雪！

顯而易見，楚飛雪哪怕是境天地的魔王，亦非是無名的對手，此番前去，豈不是去送死。

所以，他不能坐視不管，在見得楚飛雪有了作，他見狀不對，立馬喝止。

楚飛雪停了下來，卻沒有轉。

陸羽的臉，更是沉了兩分。

“楚飛雪，你給我回來。”

他對楚飛雪的是再了解不過，這個傻丫頭，一旦瘋起來，是什麽都敢去做。

而當初境天地發生的一切，他也還曆曆在目。

陡然。

楚飛雪轉過了，兩眼通紅的大聲說道，“夠了！不要再說了，我不要你管！”

“你胡說八道什麽！馬上給我回來！”

見此，陸羽也是有了兩分火氣，隻因他的心裏，已然升起了一不詳的預。

豈料楚飛雪隻是默默地搖了搖頭。

其後，直視著陸羽，突然笑了笑，“陸羽，在境天地，我隻是一個死去了的人，這方天地破滅，我也將不複存在，所以......就讓我再為你做點事吧......”

“還有，謝謝你。”

“什麽......”

卻還不等陸羽多想，楚飛雪就朝著無名和雷烈的方向瘋狂撲了過去！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

快得就連陸羽都反應不過來。

這距無名與雷烈的位置，不過是幾裏之遙，以楚飛雪的修為，說是瞬息便至也毫不誇張。

可是，的氣才堪堪湧。

似就停止了。

雷烈隻是一揮手，就化作了縷縷塵埃。

......

此時的陸羽，已是雙目赤紅。

“為什麽？”

......

“為什麽要去送死？”

......

他自言自語，事實上他詢問的對象，卻是上凝霜，他不了解，為何上凝霜要楚飛雪去送死，而且是在明知不敵的前提之下。

“陸羽，在境天地，其實我也是於彌留......不過你還記不記得，我為何會如此？”

上凝霜並未直接答複，而是轉移了話題。

與此同時，取下了腰間的酒葫蘆，頭一仰，便灌了兩大口。

陸羽愕然地搖了搖頭。

他當然是記得，上凝霜在境天地自殺，而在這方天地，卻又完好如初。

不過，若是問他原因，他卻是不知，而實際上，這也是他一直都為之不解的一件事。

上凝霜將酒葫蘆遞給了陸羽，其後背負雙手，向了無名和雷烈二人。

“陸羽，這方天地的生滅，對於他們而言，不過是一盤棋局。”

“而我和飛雪所做的一切......”

“無非，是想讓你在這場博弈之中，放下心中最後一顧慮，全力以赴。”

“因為，這是他們二人的劫，也是我們的劫......”

“而這一盤棋，還沒有結束......”說到這裏，上凝霜似是想起了什麽，輕輕一笑，“陸羽，你還記不記得，曾經我跟你說過的一句話。”

“什麽......”

“隻要你還沒死，棋局就不可能會結束。”

“而唯有你贏了無名，才能夠將所有發生的不幸扭轉，重新開始......”

“所以，你明白了嗎？這一盤棋在勝負未定之前，這是誰布下的棋局，都還未曾是定數。”

“最後想說一句......”

“你，從未讓我失。”

說完，上凝霜猛然一掌朝著陸羽的前拍去。

陸羽並未提防上凝霜還有這麽一手。

而後者卻是接著反作用力，悍然朝著無名和雷烈飛去。

上凝霜飛到中途，驟然就化作了一團猩紅氣。

無名與雷烈皆都不約而同地皺了皺眉，接著齊齊揮手......

霧，消散於在這天地之間。

......

“——小霜！”

陸羽雙目赤紅，發出了一聲震天~怒吼！

隨即，他也化作了一道流星，朝著無名和雷烈二人疾衝而去！

二人又是同時揮手。

“砰！”

霧迸散。

......

隻是。

這散逸的霧，突然如蛟龍般翻滾蠕起來。

這時。

無名的臉猛地一變，似是意識到了什麽，然後又是一揮手。

這一次，陸羽直接就化作了飄散的塵埃。

......

可是，塵埃依舊是翻滾著，要聚在一起。

這下，雷烈也察覺到了不對，挑了挑眉，“這不是歲月之道？”

卻就在這一個遲疑。

翻滾的塵埃，便就重新化作了陸羽。

“你——！”

雷烈也是臉大變，低喝的道，“這也不是第十步！”

“無上！”

這時，十三道佛影齊齊念誦了一句。

“不可能！你這是什麽境界！”雷烈宛若剛剛才如夢初醒，驚喝一聲。

無名也是眼角直跳，一臉的不可思議。

卻是在下一刻。

陸羽麵無表的一揮手。

無名和雷烈二人，突然就消失在這方天地之間。

至此，陸羽才緩緩地道，“這，就是你們一直推演的境界，也是第十一步，無上境。”

隻是在他說完之後，陸羽的也支離破碎開來......

......

......

一眨眼，十年過去。

......

這方天地已恢複正常，而且在第九步之上的合力之下，打開了通往境天地的通道口......

這方天地，與當初相比沒什麽不同。

......

或許，唯一不同的是，這方天地，再也找不到一個做陸羽的人，還有擎天教的兩個魔。

......

而且所有的人，都失去了關於這幾個人的記憶。

......

隻是，卻又有幾個人，說是要去尋找一個人，便就破碎虛空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