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落音
蕭落音一白白衫,手提編花青竹籃,籃裝紅白櫻瓣,娉娉嫋嫋往隔院走去。
這是落櫻臺是王府產業,蕭落音自家來拾些櫻瓣,卻是想起天山的百花釀了。
“此間雖好,現下想來也不過如此,真真不比山上舒坦,左右都有師弟妹可以差遣,凡事不用親為……”蕭落音一邊走著,一邊幽幽怨怨。
‘咦!有人跟了過來,功夫不錯嘛。’蕭落音一雙玲瓏小耳微。
這是師父蕭清音一脈,獨門神功,名曰諦聽,可探八方方位;
然!
此功只有一層,但就這一層,已是了不得的神功。
對此,蕭落音很是有些怨懟,便連蕭天狼也是躺槍:
‘掌門師伯憑的小氣,只傳下一層神功,私心想來若習得完整,定是極好的,倘若還能練到極致,必能探聽八方**,倒也不負師門一番教導。’
三個人影從後飛來,兩人從側後,一人直接就從蕭落音頭上飛過,落在其前。
蕭落音臉立時有些冰冷,卻聽那中間一人拱手道:
“這位姑娘,我家世子有請!”
蕭落音打量了一下三人,均是一款服飾,上繡南平侯府四字;
左右兩人分持刀劍,中間一人空手而對。
‘氣息悠長、神氣斂,若是放在江湖上,也是一方高手’蕭落音暗自評價。
再說三人。
是南平世子許念剛剛收下的,本為這澳州武林三位散修武者,確因武功奇高,很是有些聲;
便於整個江湖中也算是有字號的,號稱南海小三仙;此號不得不說牛的一塌糊塗!
只因對應的是,武林傳說中的三位大神級人,南海三仙;但有不明者,還以為此三人與三仙有何瓜葛。
所以,三人在行走江湖時,同道多是給幾分薄面。
同時,江湖有傳‘米氏雙刀,田三劍,共家雙拳達三州’;
米氏雙刀,指的就是那持雙刀的人,名字就米雙。
田三劍,指的就是那背三劍之人,名字也巧,就田撒。
至於中間那空手之人,便是三人的頭,本名不曉,自稱共公。
三人在南平、澳、越三州之地很是得響亮,但卻也有些尷尬;
一因姓氏巧合,知者便知,不好明述。
二因年紀,三人算不上江湖俊傑,年紀大了一些;也算不上中流砥柱,年紀又輕了一些;
真要論起,也就算是中輕年,但俊傑的事跟他們無關,中流的事又看不起他們;
這江湖也混的有點慘淡,這才投了許念手下。
蕭落音貝齒輕啟,話語中很中冰冷:
“適才是你從本姑娘頭上掠過?”
三人一怔,準備好的說辭全然用不上了;
對方不按常理出牌,三人卻是仍按道理相答,就聽共公再道:
“我家世子乃武侯嫡出,未來的南平武侯,從來都是急公……”
“怎的如此多廢話,只問你,適才是不是你從本姑娘頭上掠過?”蕭落音很是不耐的說道。
三人面面相覷,均想:‘這是那家小姐呀,當真是奇葩的。’
且說蕭落音。
時淒苦,先是被細風柳葉從人伢子手上購,充了青樓,後又被還萬清流的言青書看中,想要買回家去,這才被蕭天狼所救。
至從上得山後,極下山,僅有三回下山,一回是押送人犯,一回還是去滅人家滿門(安鏢局那回),一回便是參加江湖大會;
再加上其師蕭清音天生淡薄,先時格相當的冰冷,心中怨念極深;
蕭天狼此對長不利,便多方想法開導,對其管教也是放松的;
加之師門各長輩又十分寵,掌門首徒言青書是心中有愧,對其百般相讓;
自家份又是天山派親傳大師姐,若大的天山竟無人敢對其大聲說話;
隨著天山派日漸壯大,弟子日多,這大師姐也當的舒坦,有什麼事都不用開口,一個眼神下去,自有師弟妹搶著去辦理;
其中擁蹩,又以寒、應真為首,蕭落音一句話,有時比蕭天狼都管用。
如此一來,將原本一個乖巧懂事的孩子,生生的養了一位不通事、喜怒無常、懶散的子。
這不得不說,天山派對蕭落音的教育是失敗的。
其實本也沒教育,放任天生。
共公見此,心說:‘此則矣,但子卻是有些寡冷,若不順著來,此事怕不好向世子待。’
“時才莽撞,沖撞了姑娘,還請恕罪。”共公這也算是有禮貌了。
蕭落音微微點了一下頭,像是原諒了三人,就聽理所當然的輕輕言道:
“見你言語誠懇,我就不砍你雙了,你自己打斷一條吧。”
三人俱是一退,心中火氣頓生,這算什麼事?
米雙拔出雙刀吼道:“好不知勢的小娘匹!”
“掌!”蕭清音冷聲道。
三人又都是一愣,左右顧看,卻是無有任何事發生。
便見,蕭清音又是一歎,自言自語道:
“又忘了師弟們都是不在邊,這無人使喚的日子,何時才是個頭呀。”
想到此,蕭清音抬頭看了三人一眼,幽幽道:
“我見你三人修為還算不錯,若是在我天山也勉強夠得上護法弟子的名份,本姑娘現就收下你們三人,以供前驅侍候。”
“天山?”三人你看一下我,我看一下你,都是未曾聽說。
照說,天山派奪了西平分盟盟主,這是要傳照天下的,各家各派也都是知其名,但不聞其勢。
作為江湖散人,而且西平州又與澳州相去甚遠,三人未有聽說也是正常。
蕭落音見三人未有回話,便當是默認了,指著空著一雙手的共公道:“你過來,將我籃子提著。”
三人一陣白眼,差點被氣的背過氣去,只當是那家小姐,在深閨養的久了,不通事務。
只因此是世子點名要的人,三人又是一陣忍讓,共公上前接過籃子。
蕭落音微點一下頭,這就向著院門行去。
共公卻是手一攔,言道:“姑娘,世子在那一邊。”
蕭落音微一皺眉,輕聲道:“什麼世子?”
一旁,雙刀米雙忍不住了,吼道:
“講了半天,你這小娘子竟然一字未聽進去!”
“啪!”一聲巨響。
就在聲音響起的同時,米雙人就橫著打轉七百二十度,摔倒在地。
共公與田撒一躍而開,一個拉開掌勢,一個摯出一劍,就聽田撒道:
“不想還是江湖兒!老大,看走眼了。”
共公凝神以對,微微點頭,適才那一下,共公本沒有看清此是如何出手,心中已是駭然。
“我的籃子。”蕭落音看了一眼被共公丟在地上的籃子,語氣很是不善。
共公暗不好,就見一抹白影閃過,只覺口雙肩各自中了一掌,雙腳頓時離地而起,人就飛至空中。
“看劍!”田撒暴吼!
“叮!”的一聲清脆之聲,共公只覺手中長劍急震,帶著手臂也是巨,連著氣息也是紊。
棄劍自保!
旋轉形三圈,卸去力量,田撒才拿住形,放眼一看。
就見,蕭落音只是一只素手出,看作,適才只是用用中指彈了一下。
三人爬起、落下、旋轉,都是穩定了一下,走到一起,各自換了一下眼神,這就想走。
“說了收下了你們了,若是想跑,便剁下雙,若是再有反抗就砍下雙手。”蕭落音冷冷冰冰的說道。
“我……”米雙捂著臉便想開口大罵,卻是立即被共公捂上了。
三人**公修為最高,也是最能到蕭落音的可怕。
蕭落音冷眼一掃,補充了一句:“若是口出汙言,就切了舌頭。”
三人頓時心中一片冰冷,這是那裡來的魔頭呀,年紀如此之青,武功卻高的嚇人。
…………
再說許念這邊,貓急猴抓的等了許久,不見米田共三人回來,心中便想:
‘那三人該不是看著小娘子漂亮,起了歹意吧?’
再一回想三人來曆,又一想到適才在櫻花林中的驚豔一瞥,許念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招過一手下,許念急聲吩咐道:
“快去查一下那子是何來曆?”
待到時,手下人引一管理模樣的中年壯漢到來。
手下介紹道:“這是南平王府落櫻臺管事龍五”
“龍五見過世子。”龍五不卑不的拱手抱拳施禮。
南平王府雖說沒落了,但府中一幹原有的僕役家丁,還是教導的不錯的。
許念現在心心念念的都是蕭落音,那還有心思計較什麼禮數;
在心中將蕭落音的樣子回思了一下,以一種無比神往的神,許念朗聲道:
“龍五,你可知院中有一子,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榮曜秋,華茂春松。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之……”
與許念同來的一眾侯府中人,聽得世子如此一說,心中都在犯嘀咕:
‘你這樣說,誰知道誰呀?’
卻不想,當許念說完,龍五竟然半分沒有猶豫的回複:
“世子所言之人,確實是在我王府,只是卻不知世子所說的是那一位?”
眾人俱是一愣,難不如此這麼的人間絕,你家王府還有很多不?
更有心大者,好似明白一些事來:‘難怪南平王府要沒落了。’
有道是:斯人無罪,懷壁其罪也。
“那位?貴府如此子還有幾位不?”許念問道。
龍五一臉自豪,將手向側上一拱,朗聲道:
“日前,我南平王獨回駕,同來有一徒,世子適才所言,我家主人與徒弟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還真有兩人呀!
許念非是那種貪花好之人,只是自古名士自風流,這一點到是和天山派封清揚有一些相似。
“不知貴府王芳齡幾何?”許念問道。
在許念想來,如此天仙般的子,絕非俗人,若是南平王,這到是恰當。
就見龍五一臉忿,正聲道:“世子此話太失禮數!”
許念一聽,確實是自己失禮,連忙讓下人許以龍五金銀,龍五不授,抱拳告辭。
只將許念留在當場,傻愣著。
“世子!前日南平王駕,朝廷可是發有通涵的。”一個南平侯府高手向世子進言道。
“對對對!取公涵!”許念又是看到了希。
…………
南平王府。
蕭清音心中哀歎,愁眉不展的側臥在涼亭榻上,一手撐著玉首,一手抬著‘引’簫。
旁邊四個侍隨侍。
“師尊,徒兒回來了。”蕭落音規規矩矩的給蕭清音一福。
蕭清音看了一眼這個徒弟。
要說徒弟吧,其實二人更似姐妹,兩人年歲相差真是不大,先後天山相隔時間也是不長,便是武功都修練的是相同;
只是蕭清音作為蕭天狼的心頭,多照拂,又有各種奇事經曆,這功夫才更高了一層。
“落音呀,此番下山,你掌門師伯可是將天山五神劍傳了你的,可有好好修習。”蕭清音不無惋惜的問道。
蕭清音一脈以奇門見長,劍法輔之,蕭清音本人五音神簫、無定飛環,占了天山四大奇門中的一半。
但那徒弟蕭落音,當真是名字沒有取錯,實實在在的落了音,天生就對音律什麼的不在行呀。(用了二百章才填好的坑,不容易。)
除了必要的功、無定飛環外,也只有學劍法了,蕭天狼更是將早年間隨武,天山第一兇兵‘小樓一夜聽春雨’相授。
便聽蕭落音幽幽言道:
“昨日弟子見那落櫻臺中,落櫻繽紛,與我天山十裡桃林好生相似,便起了摘些櫻瓣與師尊摻於酒水之中。”
清音聞言亦是心有所,仿佛又回到了天山一般,亦是幽幽言道:
“算算日子,十裡桃林的花要開了吧,以前都是人家給夫君烹茶的,現在不知是何人在做。”
蕭落音聞言,眼珠子一轉道:“要不徒兒先行回去,代師尊侍奉掌門。”
清音目瞥了蕭落音一眼,輕聲道:
“去將劍取來,將天山五神劍給為師演上一演。”
蕭落音小一嘟,答應一聲就準備回去拿劍,就聽清音再次相詢:
“落音帶人回來了?”
原來米田共三人正半跪在院門口,子都有些發抖。
徒弟都這麼厲害了,師父不是更厲害,徒弟這麼不講理了,師父會不會更不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