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的車廂與其他車廂相比,完全是兩個世界。
比手臂都要長的蟲子長相奇特,甲殼背部生著人臉花紋,煽翅膀,從車窗口鑽了進來,撲到人的上,探出尖銳的口輕易刺後頸的皮層中,注一顆顆蟲卵。
除此,還有類似鼻涕蟲般的生長著蜥蜴的四肢,喜喝人。
一個車廂大概有十多個觀影人,其餘都是原住民,原住民是這部電影里的npc,他們尖出聲,聲音吸引著外面更多的蟲子。
觀影人們也未坐以待斃,手裡憑空出現各種武,以及除蟲劑。那些稀奇古怪的怪蟲子畏懼他們手裡的除蟲劑,不敢靠近。
[尊敬的旅客們,黑陸澤站點景優,植繁茂,還有各種麗的昆蟲,正值繁季,旅客們可以見到黑陸澤特有的昆蟲繁場景。祝您旅途愉快~]
繁季。
這也是黑陸澤怪蟲子如此活躍的原因。
第三節車廂。
噴灑除蟲劑的短髮子面凝重地說:「我曾調查過《驚悚列車》黑陸澤站點,人面蟲是鞘翅目的一種,一旦進繁季,便喜歡將蟲卵產在人類後腦皮層,等到蟲卵孵化,蟲會鑽人腦里,徹底控制人類。」
「到那時,被寄生的人類會極度飢,喜吃同類。」
隊長是個強壯拳擊手,他裝備是一副拳套,附有超能力。一拳能將一塊巨石捶碎,但需要充能。
他對邊的人命令:「必須消滅每節車廂里的所有蟲卵。」
他們這一節車廂還算好,並未有多蟲子鑽。但麻麻的蟲子覆在玻璃窗外,看一眼都覺得頭皮發麻。
不然等到蟲孵化,這列車將再次陷危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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窸窸窣窣的蟲爬聲在耳畔異常清晰,池迷迷瞪瞪地睜開了眼,還未等看清窗外況,旁坐著的青年起扯窗簾,遮住了窗口。
池:「?」
葉驚寒著手臂摟住了纖瘦的腰肢,換了個姿勢讓睡得更舒服一些,外套蓋在上,嗓音溫和平靜。
「還早,再睡一會兒。」
池聞著他上悉的氣息,畔無意識地彎了彎,腦袋微,湊在他脖頸一側,依賴又親昵地抱住他的胳膊,嗓音,尾調拖長。
「最喜歡你啦,驚寒……」
剛說完,下一秒便再次睡去。
青年整理外套的手指陡然一頓,爬蟲般冷質的漆黑瞳仁升起一抹碎,又迅速沉寂。
牽著的手指輕輕挲,一刻也不願鬆開。
過去一個多小時后。
[尊敬的旅客們,黑陸澤已過,下一站……]
廣播聲一響,池徹底醒了過來,睡了一下子,的疲憊了許多。接過青年遞過來的白開水,咕嚕咕嚕喝了大半杯。
「驚寒,現在幾點啦?」
葉驚寒道:「十一點二十。」
池小聲地「哦」了一聲,抻了抻懶腰,仰著窗外明的,舒服地瞇了瞇眼。
肚子不合時宜地咕咕響起,不好意思地紅了臉頰,瞅著旁清雋儒雅的青年。
「我了。」
葉驚寒抬起冷白手指,輕輕拭去邊沾染的水珠,問:「想吃什麼?」
池想了想,聞到空氣里飄來的泡麵香味,眼睛一亮,「速食麵!」
在列車上一定要吃泡麵,比平時任何時候,都要味。
葉驚寒站起,徑自去往售貨臺。
列車裡要泡速食麵,需要去車廂前端接開水。
安靜等待青年的池支著雪腮,目眺著車窗外遠。
「你是觀影人嗎?」
過道那邊傳來一道陌生的聲音。
池轉頭,看到三四個人站在座位旁的過道,說話的是其中戴著拳套的壯漢。
進電影世界的觀影人與原住民有明顯的差別。例如上穿著的服,這部《列車》電影的原住民上的服都有統一標識,偏星際風格。
而觀影人服,大多是現代普通裝。
隊長拳擊手壯漢名為張鐵,他發現第六節車廂,除了眼前這位子,其餘人都是原住民。
池神微愣,還未開口說話,車廂前端又走來一隊人。
兩隊人面,紛紛握手裡的武,警惕地盯著對方。
「這節車廂只有一個觀影人,其他人都是原住民。」
「我每個人都檢查了一下,所有原住民都未被蟲卵寄生。」
「奇怪,一個人待在這裡,居然沒死。」
他們明正大地流探討,完全無視座位上的池。
等到兩隊人共通信息完畢,另一隊皮男人皺眉,當即命令:「你,出來!」
池沒太聽懂他們說什麼,但不想引發爭端,便聽話地站起,走出座位。
什麼是蟲卵、觀影人……
寄生又是什麼?
皮男人手握左槍,指著的腦袋問:「你什麼?」
池額頭及一片冰冷,怔了幾秒,反應遲鈍地想著。
這把槍是真槍嗎?
拳擊手壯漢見狀,走上前推開男人的槍口,冷著臉道:「一定會有重要信息,你態度好一點,別嚇到。」
黑髮黑眸,容生得明艷人。得到了造主極度偏,烏潤的桃花眼天然清純,微微勾翹,羽睫又長又,瓷白,像灑了雪霜的油。
整個人看上去卻呆呆傻傻的,並未出一恐懼,而是困古怪地瞅著他手裡的左槍。
皮男人還是畏懼這個戴著拳擊套的壯漢隊長的,不耐地收起槍支,雙手環,退到一邊站著。
壯漢張鐵安:「別怕,我們不是壞人,你可以告訴我們,列車到達黑陸澤的時候,你怎麼活下來的嗎?」
黑陸澤?池如實回答:「我睡著了。」
『怎麼活下來』是什麼意思?到站臺停了十分鐘,之後列車又繼續行駛。
期間正常又平靜啊。
其他人一聽,只覺得在耍他們。
一個染紅髮的男人忍不住發怒:「你他媽能不能好好說?黑陸澤站點都是怪,你還能睡著?耍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