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皇子們(二)
“還請七殿下息怒!”錦衛正三品指揮使賈忠道。
七皇子想是在怒氣當中,聽得這話,更是火上添油,對著賈忠便罵道:
“還有你,你說,你那西鎮司唐典是怎麼回事?我聽說他還是那天山掌門的結拜兄弟!!”
賈忠立即低頭,大聲道:“卑下失查,還請殿下治罪。”
“治罪?哼哼,我能治你的罪,我的指揮使大人,唐典做為四大鎮司之一,領六所千戶,數千銳,你跟我說,你失查?”七皇子冷笑道。
賈忠臉泛苦,輕聲道:“殿下是忘了?當年與四殿下之易乎?”
七皇子聞言一怔,皺眉問道:“你說那唐典是老四的人?”
賈忠如實回報道:“這個……也不盡然!”
七皇子這一下就更迷糊了,便道:
“速把個中詳道來。”
“那唐典本是唐門弟子,殿下可還記得?”賈忠言道。
七皇子用手指按了按眉心,微微點道:“好像是什麼倫理上的問題,所以他被逐出了唐門。”
賈忠笑了一下道:“那人後來被邪道十殺中薄主看中,收為了弟子。”
七皇子一聽十殺,便想起邪教,頓時好似想起來了什麼,說道:
“想起來了,當初老四以提高功力的紅眼配方,換神捕府在西平州便宜行事之事,為了在明面上掩飾,就推舉了還是錦衛小旗的唐典。”
“殿下記真好,當時只要殿下不反對,錦衛自然不會上報,神捕府便可以在西平州捕獲武林人士,再用紅眼配方控制,為武林高手……”賈忠道。
“砰!”七皇子一下踢翻一張桌子怒道:“卻不想老四玩的,事後證明,給我的本不是完整的配方。”
賈忠再次彎腰道:“殿下息怒,正因如此,所以屬下便以考核為名,讓那唐典暗中扶植一勢力與天龍幫作對,此事殿下也是贊同的。”
七皇子點頭默認:“天龍幫其實就是老四安在江湖上的一顆暗子,當初便想讓他吃個啞虧來著。”
接著,賈忠臉就不太好看了,說道:
“最初,唐典扶植的勢力,確確實實讓天龍幫吃了啞虧,只是後來也讓唐門蒙了損失,一直到最後,便不控制了。”
七皇子一下有點懵,疑的問道:“那扶植的門派,該不會就是天山派吧。”
“正…正是。”賈忠額上冒汗。
七皇子飛起一腳就踢在賈忠前,可憐一位宗師高手,卻因對方份,毫不敢運功相抗。
踢完人,七皇子又有點後悔,不過介於自家份,也不好放,只得說道:
“你做事一向謹慎,當初父皇把錦衛給我,我立即扶你上位,便是看中你這一點,你怎麼會……唉!”
賈忠翻爬起,半跪道:“稟殿下,那天山派也非鐵板一塊。”
七皇子頓時有點好奇,從他得到的報來看,天山派羽翼已,門下宗師如雲,大滿地走;
且個個忠心耿耿,聽賈忠這樣說,難到他還在天山派部安有棋子不?
“都什麼時候了,還吞吞吐吐的,適才宮來報,父皇已召申以漸宮,可見這天山派已經強大到能讓父皇過問了,快說,你可是在天山派安有棋子?”七皇子有些不耐煩了。
賈忠立即道:“非是屬下安的,是四殿下安的,也許四殿下都不知道,準確說,是邪教十殺安進去的。”
七皇子恍然大悟,念道:“我明白了,難怪天龍派幾次在天山派手上吃了虧,卻不去報複,想來便是這個原因,但那是老四的人與我何幹。”
賈忠笑了一下道:“殿下,若是我們將這事給天山派知道,你說天山派會不會承殿下的。”
一聽這話,七皇子頓時滿心喜悅,大手一揮道:
“一切便給你去辦了。”
…………
皇宮書房。
武朝當代皇帝,年近古稀的姬衍,很久沒這麼發火了:
“來人!將這無君無父之人,打天牢!”
金口一出,便有庭金甲武士從書房進來。
申以漸跪在堂下,面無表,也不運功相抗,任由金甲武士將自己按住。
“慢!”一位清麗佳人揮手,讓庭武士暫且住手,轉而安皇帝道:
“陛下,切莫怒,申大人不願將師門辛說出,雖是有違聖意,但也足見此人心良質,今日他不願出賣師門,來日也必不會背離陛下。”
天子聞言盯著申以漸看了一會兒,揮手讓庭武士退下。
事起因便要原自一番對話。
天子問申以漸:“聽說你是天山派弟子?”
申以漸回道:“啟稟陛下,是的。”
“那你便把天山派的況說一下吧。”天子看似隨意的問道。
申以漸略略猶豫了一下,跟著便把天山派所在位置、江湖傳聞、該區域風土人、民生況匯報了一遍。
就在申以漸匯報之間,每說一項,皇帝的臉便難看一分,說到後面皇帝直接開口打斷道:
“你知道,朕要聽的不是這些!”
申以漸也知道皇帝問的不是這些,將頭一磕,低聲道:
“臣在天山派份不高,知之甚。”
皇帝的臉稍稍略好,又道:“知多,便言多。”
接下來,申以漸的話便惹惱了皇帝。
“臣乃陛下之臣,絕不會與外邦言及毫本國之;臣又是天山弟子,未得師門準許,也不可泄半點師門之辛。”
換了別的皇帝,直接就是殺頭了,姬衍也算是明君,雖是氣惱,但也拿話開悟,便言道:
“申以漸,你飽讀詩書,當知‘天地君親師’,君排第三,師排第五的道理,敦輕敦重,你自己當有明悟。”
申以漸幾張口卻是最終沒有說出來。
皇帝一看更是憤怒,大聲吼道:“申以漸,你敢有悖倫常,朕就是殺了你,也是理所應當。”
便見,申以漸腰一直,昂頭,雖是跪在地上,卻讓人有頂天立地之,就聽其朗聲道:
“我天山派稟玄真一脈,修逆天之道,天尚不及我師,又何來天地君親師一說。”
申以漸此言說的是俯仰無愧、衾影無慚,書房中一幹太監、宮都聽的冷氣連;
這些深宮奴僕,未見天山、未聞天山,便只是從申以漸這說話的氣勢中,便能覺到天山派之壯哉!
這才有了前面皇帝要殺申以漸的一幕。
且說那清麗佳人,乃皇帝貴妃,亦是那青蓮宗門人;
雖年已不,然修為高深,能保容常駐,加之常年隨侍伴駕,在皇帝面前很是有些份量。
便聽貴妃向申以漸問道:“本宮觀申大人修為不低,已是小高手了吧?”
申以漸雖是跪著,卻是以江湖抱拳回複:
“稟貴妃娘娘,娘娘惠眼,下確已在兩月前突破。”
貴妃點了點頭,又再手安了一下皇帝,再道:
“申大人年紀青青便有此等修為,想來也是貴派核心弟子吧。”
貴妃這話,明著是問申以漸,實則是在幫其開,意思是告訴皇帝,這人是天山派核心弟子,自然心向師門多一些。
不曾想,申以漸開口道:
“回稟娘娘,我派弟子分為親、、護、旗、山、執、記七等,申以漸天資愚鈍下山時,破例七旗,為金烏旗弟子。”
申以漸如此一說,就把皇帝與貴妃都是一驚。
江湖之中,以九大派為尊,九大派掌門通常都是宗師修為,厲害一些的便是大宗師修為;
唐門除外,稍稍有點尷尬。
大修為,便是江湖高手,厲害一些領悟了‘勢’,便是一流高手,這就是江湖常態,武林中堅。
小高手,又稱為二流高手,再之下便是不流了,是為普通刀客、劍客、武者。
既是高手,那也是能在江湖上混出字號的人。
依九大派為例。
掌門之上,是為太上長老,多是一些不出世的老怪,修為天人,功參造化。
此時,便不參與世俗,以突破天人為己任。
掌門、長老,通常是宗師修為,是為破神期。
親傳弟子,特別是掌門親傳,三十歲後能達大者,便是優秀;
五六十歲能打通任督二脈者,便可接掌門之位,或為門派長老。
數天才弟子,能在三十歲前進階大,這與門派資源、功法悉悉相關。
核心弟子、門弟子,年長者四十過後,大修為,年者小修為;是為門派人才儲備,重點培養對像。
再往下,便是正式弟子,年長優秀者鮮有大,小高手便能出山行走江湖,其餘大多修為‘登堂室’。
最後,就是記名弟子,能修至‘登堂室’,便是極為優秀者,是為江湖好手。
以上,還是九大派的標準,超一流門派與之相當,不過高手數量較;
放到一流門派,掌門、長老,也不過是大修為。
尋常門派,一個大武者足以讓該門該派立足江湖,比如‘山嶽刀門’。
便是小高手,也可開門立派,開師授藝,這些就是常說的小門小派,其弟子眾多,這也是江湖上最多的一群人。
適才申以漸表明自己在天山派份,雖未明言,實際上已從一個側面說明了天山派的一些,也算是一種變向妥協。
就聽貴妃開口,語氣中稍有急迫的問道:
“申大人,你可是自小便在天山?”
申以漸也明白貴妃這是在旁敲側擊,但他畢竟是食的家飯,不言師門,只說自己,便算不上泄師門辛。
就聽申以漸苦笑著回道:“下山不過二年之期。”
皇帝也坐不住了,忙道:“可是服有什麼藥?”
申以漸咬牙又咬牙,才小聲道:
“師門對弟子一視同仁,凡有功者、勤者,皆是有丹藥賞賜。”
皇帝還想問,卻是被貴妃攔下了,知道,再問下去又要僵了,眼波流轉之間這位青蓮宗高弟便有了主意。
便見行下臺,手扶申以漸,後者整敢及貴妃之;
腳尖一用勁,跪著向後了一米,也不,直杠杠的便起來了,這一下又是無意顯了負上乘輕功。
“賜坐!”貴妃笑了笑,對一旁吩咐道,轉而對申以漸又贊道:“申大人輕功不錯,不知此功喚著什麼?”
申以漸惶惶恐恐謝座,屁只沾了一下椅邊,聽得貴妃相詢,又站起來回道:
“回娘娘話,此功為我天山派山門弟子所學,八步趕蟾法。”
除了一些師門不讓說的武功外,一般對外報功夫名字,也是為師門揚名的一種。
貴妃回眸與皇帝相視一眼,二人均是覺:
‘這天山派底蘊當真深厚,便是非核心弟子也可得傳上乘輕功。’
輕功,是武功中的一項,但上乘功法極為稀,凡武林中,有輕功出眾者,皆是揚名。
就見貴妃面有戚戚的對申以漸道:
“陛下最近龍不適,我聽說貴派丹藥很是靈效,不知申大人可否割。”
貴妃此話完全就是在詐申以漸,皇帝也是配合,忙假裝咳了兩聲。
有道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帝向你討藥,你能不給?
摳摳索索的拿出一個小葫蘆,這是天山弟子標配,本想揭開倒出一粒,轉念一想,如此便有些大不敬的意思,幹脆整個遞了上去。
自有太監將葫蘆轉呈,皇帝拿過葫蘆,便見上書‘玄真一脈、天山道宗’,轉過來另一面寫著‘百花玉丸’。
就聽申以漸道:“此藥名曰‘百花玉丸’,乃我天山派獨門制,功能調理順氣、舒經活骨、滋潤五髒六腑。”
皇帝是什麼?
是富甲天下之人,什麼奇珍靈品沒見過,皇宮之中更不乏各種進獻丹藥,見識自然是卓而不群。
聽申以漸一說,天子眼眉已然挑了一下,一旁太監倒出一粒,頓時一百花香鬱之氣撲面而來;
皇帝與貴妃均是面微容,就聽貴妃道:
“便讓臣妾與陛下試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