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趣讀閣 古代言情 高嫁/公府長媳 第5章 第 5 章

《高嫁/公府長媳》 第5章 第 5 章

 持續了一個下午的融洽,驟然冷卻了下來。

 屋子里靜悄悄的,尷尬無聲蔓延。

 燕翎見半晌不吭聲,也意識到什麼,緩慢起,轉過子看著

 寧晏跟著站起,書本被抱在懷里,像是教的學生,眉睫細長集地遮住眼眸,瞧不清眼底的緒。

 燕翎間忽然黏住似的,

 “我今日來,是想告訴你,明日帝后召見,我們得宮請安。”

 寧晏眼神飄忽了下,就知道他無事不登三寶殿,隨后緩慢點頭,“我知道了...”

 恍惚記得敬茶那一日婆婆徐氏提過,皇后子不適,晚些時候會召宮,原來是明日。

 燕翎見寧晏再無二話,便淡聲道,“那你早些休息...”隨后大步出了門。

 寧晏跟著他出了門檻,對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無聲屈了屈膝,待人出了院門,方才折回來。

 如霜替掩上門,旋即急得跟進寢,

 “姑娘,您怎麼不留世子爺?”

 今日燕翎舉止與尋常鮮見不同,二人好不容易有了進展,如霜希寧晏趁熱打鐵,要知道這事拖得越久,于寧晏越不利,府上下人的話已經很難聽了。

 寧晏將書本擱在炕幾上,朝如月使了使眼,如月尋了慣用的紫砂杯給倒了一杯熱水,寧晏接過抿了一口,心里無端涌現一抹疲憊,

 “他若想,自己會留下來的....”

 如霜聞言眼眶閃出一些淚花,知道寧晏這是過不了自己心里那關。

 也難怪,姑娘自小沒娘,老爺因不喜夫人商戶的份,與夫人就不好,連帶也不待見姑娘,時姑娘去泉州住過三年,后來穆家出事后,將送回了京城,從那之后,一個人孤零零的,再沒過過好日子,無論多麼慘,卻從未跟任何人低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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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霜心疼地上前將抱在懷里,

 “姑娘,會越來越好的....”

 如月比如霜年紀小一些,還有些懵懂,見如霜淚如雨下,心里有些慌。

 寧晏只是乏累了,不想惹得兩個丫鬟哭啼啼,待們哭過一陣后,反過來安們,

 “你們呀,就多想,現在已經很好了,不是嗎?你瞧,婆母不管我,世子爺也不束縛了我,以前二伯母日日來我院子里嘮叨幾句,嫌我養兩只兔子,祖母時不時埋汰我幾句,如今了牢籠,沒了羈絆,反而自由自在的...”

 “沒有人總能事事順心的,做好眼前的事,走好腳下這一步路,往事不追,來者不懼。”

 心安即歸

 .......

 翌日寧晏比尋常早了半個時辰起床,天蒙蒙亮便來到容山堂給徐氏請安,臨走時卻發現,一同宮的還有大小姐燕玥。

 也不知什麼緣故,燕玥竟是主提出要與同乘,寧晏總不能拒絕,便跟一道上了馬車。

 燕翎騎馬隨行。

 寧晏起先還疑,直到發現燕玥丫鬟頭上戴的金釵,忽然明白了。

 燕玥將認親送的那只雙金釵賞給了丫鬟,丫鬟一直不敢抬眼,跪坐在如霜對面,戰戰兢兢的,如霜一雙眼幾乎盯在發髻上。

 燕玥整暇欣賞這一幕,角勾得老高,

 “嫂嫂母族不愧是商戶,出手都是大手筆,我這丫頭前日立了大功,我正好把嫂嫂給的金釵賞了,嫂嫂不介意吧....”

 寧晏無意跟個小丫頭嗆,更何況從來不以母親份為恥,打心眼里敬佩外祖父。

 “大姑娘隨意置吧。”寧晏并不上心。

 燕玥只覺一拳打在棉花上,氣得癟癟,瞅了一眼自己丫鬟,負氣將那金釵給了下來,隨意往角落里一扔,“既然你不在意,那我就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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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晏連眼神都沒給

 在寧家這麼多年,什麼牛鬼魔神沒見過,對付燕玥這種斗一樣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置之不理。

 燕玥果然氣得要命,都這樣對了,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頓覺無趣得,悶聲坐了半晌,片刻后,不知想到什麼,斜眼看著寧晏,

 “你別高興得太早,知道我今日為什麼要陪你宮嗎?我就是來看你笑話的。”

 寧晏盯著看了一眼,有種不妙的預,莫非宮里有什麼人等著

 燕國公府離皇宮并不遠,兩刻鐘后便抵達了東華門,馬車停下后,燕玥搶先一步掀開車簾,寧晏詫異地發現燕翎居然站在外頭,一副要接人下車的模樣。

 燕玥看見燕翎過來時,也愣了一下,大哥哥雖一貫寵,卻也沒到扶著下車的地步,燕翎見先下來,自然也摻了一把,于是燕玥扶著哥哥的手腕便下了馬車。

 寧晏接著鉆了出來。

 一只修長的手臂了過來。

 四目相對,燕翎目坦然而平靜,寧晏自然也不會不好意思。

 人家應該是來扶妹妹的,順帶攙一把。

 寧晏想去借他的手腕,卻反被他握住了,整個手被他撈在掌心,溫熱瞬間覆蓋上來。

 的手太了,稍一用力怕壞了,燕翎心里這樣想。

 扶下來后,二人的手幾乎毫不停留,很自然地就松開了。

 燕翎轉走在最前,“隨我宮。”

 燕玥與寧晏一左一右跟著他,侍衛看到燕翎,徑直讓開路。

 這是寧晏第一次宮,深長的宮墻一路不見盡頭,紅墻綠瓦,映出一片明湛的藍天。

 燕玥時不時與燕翎搭話,寧晏卻半聲不吭,還在想燕玥說的那句話。

 今日臨走時,秦氏那雙眼也藏著興許幸災樂禍,可見今日這皇宮怕是龍潭虎

 燕翎見小妻子一言未發,好幾回撇過頭看幾眼,卻見秀眉微蹙,仿佛有心事。

 寧晏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并未注意他。

 越過幾道殿門,坤寧宮巍峨的檐角映在藍天下。

 忽然一陣風刮來,不知哪一殿宇的檐角下懸掛著鈴鐺,一聲細脆的鈴聲過寧晏心頭,無端勾起一些寂寥的心緒。

 帝后在坤寧宮正殿候著燕翎夫婦,三人跪在殿中行了大禮,皇后先說了一聲免禮,便吩咐燕玥去隔壁玩,

 “太子妃在側殿繡花,你也過去瞧一瞧。”

 帝后想單獨留下燕翎與寧晏說話,燕玥俏皮地施了一禮便退下了。

 寧晏站在燕翎側,垂首不敢多言,注意到燕翎刻意站的離很近,二人的袖幾乎疊在一起。

 皇后上上下下打量寧晏一番,二人的婚服都是皇宮賜下來的,寧晏穿著對襟鴛鴦通袖喜服,配上一條繡凰牡丹的云肩,皆按照世子夫人品階所制,一旁人撐不起寬袖云肩,寧晏個子高挑,生得又明艷,穿上這喜服,端莊又秀

 皇后滿意地點了點頭,與皇帝道,

 “陛下,您總算親眼瞧見翎哥兒媳婦了,這下該滿意了吧。”帶著揶揄的口吻。

 燕國公宮與皇帝稟報婚事時,皇帝其實不大滿意,他嫌寧晏份不夠,配不上他最寵的外甥,到底是臣子家事,又聞燕家與寧家早有婚約,不好失信,便應了下來。

 今日見寧晏形容貌,舉止端秀,心里的不快去了幾分。

 “是不錯。”

 皇后笑容越盛,示意二人落座,又朝寧晏招招手,讓上前來。

 寧晏緩步上前朝屈膝,卻被皇后拉住了手,皇后湊近又瞧了,含笑道,

 “可惜你母親去世的早,若能親眼瞧見你們倆親,不知多高興呢,說來,你這模樣還真有幾分肖似....”皇后所說的母親只能是已故的長公主。

 燕翎就坐在皇帝下首,二人聽了這話同時看了過來。

 皇后指著寧晏角若若現的酒窩道,“陛下,當年明妹妹是不是也有兩個酒窩....”

 皇帝聞言目恍惚,想起那張揚又肆意的妹妹,心口滾過一絞痛。

 本是大晉最耀眼的明月,卻如曇花一現,早早病逝了。

 皇后并非有意提起皇帝傷心事,不過是聽聞燕翎與寧晏還未圓房,想起自己初宮時的艱難,想讓皇帝與燕翎憐惜寧晏幾分。

 寧晏果然發現燕翎的視線盯著側臉,面頰略有些發紅,大約也明白皇后好意,心生幾分激。

 長公主生下燕翎不久就過世了,燕翎對并無印象,不過這麼多年,人人在他面前提起母親,他心里也記著母親一些特征,憑著親人的念叨,他對母親的懷念刻在骨子里。

 皇帝不一會便與燕翎去隔壁商議國事,寧晏陪著皇后嘮家常。

 午膳便在坤寧宮用的,皇后招來太子與太子妃并燕玥一道過來用膳,膳后皇后有諸多宮務要料理,原來今日宮中有主子生辰,鐘鼓司安排了戲班子,太子妃提議帶著寧晏過去玩一玩,皇后同意了,寧晏自然不能拒絕。

 出坤寧宮時,燕翎將與燕玥到一旁,囑咐燕玥道,

 “你陪著你嫂子,萬不可人沖撞了。”

 寧晏與他們兄妹隔著些距離,抬目看了他一眼,他的廓被樹過來的映得忽明忽暗,有暈漫蓋過他的面容。

 燕玥聽了這話,反而笑嘻嘻的,“放心吧大哥哥,這里是皇宮,嫂嫂怎麼可能有事。”

 還特意回眸看著寧晏,眼底閃過一戲謔與挑釁,“嫂嫂如今是哥哥的妻子,份不可同日而語,還有誰能欺負嫂嫂。只要嫂嫂謹言慎行,不會有事的。”

 這言下之意是萬一寧晏了委屈,定是自找的。

 寧晏什麼都沒說。

 燕翎也沒有細究妹妹話里的,目越過燕玥看向寧晏,卻見小妻子側眸瞥向另一邊并未理會他,燕翎沒功夫多想,又囑咐幾句便離開了。

 燕玥等他走遠,懶洋洋看著寧晏,故意揚聲道,“我的好嫂嫂,我帶你去看戲。”

 寧晏自然猜到等待自己的怕不是什麼好事,大可獨自離開,只是已經嫁給了燕翎,便踏了這權貴場,該要面對的遲早要面對。

 更何況,這里是皇宮,就不信有人能吃了

 燕玥仗著寧晏對皇宮不悉,并未將帶去戲院,而是來到太池旁的花園。

 岸邊有一條九曲環廊一直延至湖中心的水閣,環廊與水閣花團錦簇,人海如,想必不是皇親國戚,便是京中名門貴

 燕玥扭頭掃過寧晏平靜的面龐,

 “哦,忘了告訴你,今日是淳安公主的小壽。皇后娘娘不是讓我們尋太子妃麼,太子妃娘娘也在呢。”這是不給寧晏離開的機會。

 寧晏腦海剎那間閃過一些蛛馬跡,淳安公主的名諱好像從長姐口中聽過,寧晏顧不上細想,見燕玥已先一步上了廊橋,只得跟過去。

 廊橋上倚靠著不姑娘,個個都與燕玥打招呼,燕玥幾乎目不斜視,眾人不太認識寧晏,一時不準份,直到有人認出世子夫人品階的裳,朝屈膝行禮,寧晏回了禮,眾人用團扇掩面,頭接耳。

 寧晏在京中十幾年,甚出門,最先京中宴會,祖母是不興帶的,后來是母親好的一位夫人當眾問起了,祖母才捎帶兩回,偏偏這僅有的兩回,因容貌過于出眾,惹得一些男子尾隨,追問閨名,寧晏怕被祖母責怪,悶聲不吭,后來寧家三姑娘是個鋸葫蘆的名聲便傳了出去,自那之后,寧晏出門就更了。

 是以,今日在這廊橋上姑娘,寧晏還真不認識幾個。

 過了那段廊橋,來到水閣東側,碩大的十二開蘇繡花鳥屏風下坐著一桌人,為首的有兩人,便是太子妃與長姐寧宣。

 寧宣瞧見,含笑招手,

 “三妹妹,快些過來坐。”

 寧晏注意到屏風側,約坐著一人,想必是那位淳安公主。

 幾位姑娘圍坐在二人側,聽得寧宣這麼一說,其中一人讓開位置,寧晏只得坐到了寧宣側。

 侍又端了一把錦杌,那位著杏黃衫的姑娘坐到了燕玥旁。

 寧晏察覺到投來了一道冷冽的目

 那麼多姑娘站著,唯獨這幾位能在太子妃跟前落座,想必份不一般。

 太子妃跟前擺著一張黃花梨木長條桌,桌上擱著葉子牌。

 寧宣將手里那一把牌塞給寧晏,

 “嫂嫂,我這三妹妹玩牌最是有一手,我這局就讓給打了。”

 大家本來就是玩一玩,自然無不可。

 太子妃一面牌,一面問寧晏,“世子夫人平日里玩牌?”

 寧晏還未答,寧宣替奪過話頭,“呀,就是個悶葫蘆,平日大門不邁,二門不出的,就揪著幾個婢打牌,我們家里幾個兄弟姐妹加起來都不是的對手。”

 太子妃聞言看了一眼寧晏,抿了抿,沒有再問。

 寧晏臉淡了下來,寧宣還是老樣子,在外頭逮著機會就要踩一腳。

 那頭燕玥接過話茬,滿臉詫異道,“嫂嫂玩牌?上回在家里怎麼推不會呢,果然嫂嫂還沒把我當家人呢。”

 黃衫子在一旁輕慢接話,“我聽說厲害的人都不屑于與咱們手生的人玩....”

 “原來是這樣,”

 燕玥與那黃衫子一唱一和,倒顯得寧晏有多倨傲。

 那黃衫出一張牌,丟在桌上,目往屏風后瞥了一眼,故意揚了一聲,

 “我哥哥最會玩葉子牌,在京城鮮有敵手,偏偏就輸給過公主殿下...我哥哥常說,公主殿下定是子當中的第一,今日得知世子夫人也是個中好手,著實意外....”

 寧晏若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就是傻子了。

 這個黃衫子是誰,怎麼非得跟過不去。

 太子妃察覺到的目,介紹道,

 “世子夫人難道不識是三弟的表妹,霍侯家的嫡小姐霍玉華。你華姐兒就。”

 寧晏淡漠看著,“霍小姐誤會了,我不過是跟家里人玩一玩而已,長姐言過其詞,霍小姐不必當回事。”

 霍玉華冷聲地翹了翹角,“世子夫人這是在兌自己長姐嗎?且不說輩分,單論如今的份,我表嫂也是三王妃,世子夫人不要以為能嫁給燕世子,在這京城就能橫著走了。”

 寧宣一副大度的模樣,連忙打圓場,

 “哎呦呦,快別說了,我妹妹就是個直腸子,華兒妹妹別放在心上,我替給你賠不是...”

 寧晏不了們這番虛假意,“霍小姐,依你的意思,我非得跟公主殿下比試一番,你才滿意是嗎?”

 話音一落,桌面頓時一靜。

 霍玉華還真沒料到這麼直腸子,臉發僵,卻見寧晏繼續道,

 “還是...你很樂意瞧見公主敗給我,好替你哥哥報仇?或者你想看公主出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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