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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說的事》 第122章 回到高一

黃單跟陳越一裡一外的站著,大眼瞪著小眼, 不知道的, 還以為他們要打一架。

  桶裡的迷彩服外套等著晾, 黃單先開的口,“你要往哪邊?”

  陳越咧,“我也想問你。”

  黃單發現這人的牙齒很白,還很整齊,那笑容不懷好意,帶著很強的目的,他偏過騰出位置, 懶的再跟無關要的人僵持下去。

  陳越沒,一副神遊太空的樣子, 他人高馬大, 往門口杵著, 像一塊大石頭。

  外面有幾人捂著||生命不能承之苦。

  有人忍不住的嚎, “臥槽!哥們你到底進不進啊?不進去就讓開點好嗎?”

  陳越抹了把汗的寸板頭,他扭脖子, 面無表的往後看。

  那人立馬就慫了。

  初中的混混到了高中, 會遇到更多的混混, 發現比自己還混的多了去了, 沒辦法,不想被找麻煩就只能憋著。

  陳越又把脖子扭了回來,他越過黃單,手著兜慢悠悠朝裡面走去。

  門口沒了大石頭的阻擋, 外面的人一窩蜂的往裡跑,黃單等他們都進來了才走。

  廁所有裡外兩間,外面是一排水槽,水龍頭不多,有的還是壞的,一般時候大家都在宿舍門口的水泥地上刷牙,水一沖了事,有服要洗,或是要打水沖澡才會過去排隊用水龍頭。

  裡面是兩排長條糞坑,分別在左右兩邊,橫著蹲豎著蹲全看心,不過兩兩對比較尷尬,前後蹲稍微好點兒。

  這層樓住的都是高一新生,他們剛來,還沒到喪心病狂,令人絕的停水。

  不過也快了。

  和其他季節不同,夏季很有個,蹲個廁所出來,上臭的沒法形容,誰靠近一點,鼻子都要臭豁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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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盡管如此,照樣多的是人拿本《故事會》《讀者》進去,一蹲就是半小時起步,臭過了頭,就覺不出來了。

  薑龍拿兩張草紙疊一塊,他眼瞅著一道水柱沖過來,驚嚇的立刻挪後,差點一腳踩空,“陳越,你看好了撒啊!”

  陳越挑了挑眉,“就是看好了才撒的。”

  薑龍一張稚的臉漲紅,把紙往坑裡一丟,拽了子站起來就問,“人家哪兒得罪你了?”

  陳越奇怪的問,“人家?誰啊?”

  “……”

  有人笑出聲,接著是兩個三個,很快笑一片,薑龍的臉紅的沒法看,他忿忿的小聲嘟囔,“小心**長歪!”

  陳越斜他一眼,“你說什麼?”

  薑龍撒就跑。

  高一一共有五個班級,各班的男比例有差,五班的男生一點點,其中還有幾個家在縣城的走讀生,人不住校,軍訓完騎自行車回家舒舒服服洗澡睡覺,剩下的男生一個宿舍就夠了。

  床是上下鋪,下面兩個人,上面一個。

  黃單睡上面,不需要跟別人一塊兒,當年軍訓結束後過了半個月左右,他就沒有再住校了,而是讓管家給他在附近租了個房子,至於他的那張床,也不知道後來是誰睡在了上面。

  那時候黃單對周圍的人和事都不關心,現在重來一次,心境有了巨大的變化,那些過去沒有留意的東西都一一被他發現到了,他學會了去觀察生活贈予他的全部。

  而不是一味的屏蔽。

  睡黃單對頭的床鋪糟糟的,牆上著一副很大的海報,上面是座城堡,不清楚是哪個畫片裡的,海報左下角還斜斜的寫著一串數字,他看半天才看出是今年中考第二天的上午七點十五,可能代表著什麼特殊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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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單剛拿了鑰匙下去開鐵櫃子的門,就見薑龍氣籲籲的跑進來,一屁坐在下鋪,滿臉的不可思議,“怎麼會這樣呢,我聽我表哥說大關的教學水平跟學習環境都很不錯的,就算想花錢買進來,也有限額的,而且分數線有要求,那麼差的分數到底是怎麼進來的?看著不像是有後門可走的家夥啊,老鼠屎,絕對是老鼠屎!”

  他表哥是大關的老師,現在在帶高三二班,黃單知道。

  薑龍嘀嘀咕咕完就問黃單,“你打開水了嗎?”

  黃單說打了。

  薑龍在他水瓶裡倒了一杯水,“我忘了買水票,要是去找我表哥拿,他肯定會跟我囉嗦一大堆,我聽著煩,不想去找他,只能等到下周一才能買了,這個禮拜不知道咋過。”

  黃單打開鐵櫃子,從裡面拿了十張水票給薑龍,“先用著吧。”

  薑龍寵若驚的接到手裡,他出小虎牙,“黃單,跟你說實話,報道那天你最後一個進教室,穿一的運服,頭上戴著棒球帽,當時你站在教室門口的那樣兒,上發著,全班都看著你發愣,沒見過你比更好看的男生。”

  “做自我介紹,領軍訓服,我跟其他人找你說話你都不笑,他們覺得你太清高了,雖然你的確有清高的本錢,但是多人心裡都不爽你,就在今天上午軍訓的時候,我還跟我初中同學說你的不是,沒想到中午你就跟變了個人一樣,怎麼說呢,就是神從神壇上走了下來,真的,一點都不誇張,我覺得你門門能考滿分,跟神沒什麼區別。”

  說到後面,薑龍尷尬的垂下了頭,“對不起啊,是我誤會你了。”

  黃單不在意的找出雙子,他倒是想起來一個事,當年薑龍跟他說自己沒水票的時候,他並沒有當回事。

  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沒人會記得的,黃單也是因為被拉回曾經,活在真實的環境裡,見著一個個年輕飛揚的影,才能記起當年。

  薑龍拍拍黃單的肩膀,“其實你就是到了陌生的環境有點害吧,不知道怎麼跟大家夥相,心裡肯定很新朋友,我懂的!”

  黃單說,“你上很臭。”

  薑龍的臉扭了扭,“那我去門口吹吹風。”

  結果他往門口那麼一站,風再那麼一吹,臭味全往宿舍裡飄,原本端著飯缸吃飯的幾個人頓時就罵罵咧咧的跑了出去。

  陳越回了宿舍,踢掉球鞋就往上鋪爬,他也沒服,渾是汗的躺在草席上面,手拿起旁邊的《神雕俠》看了起來。

  薑龍往陳越手裡那本《神雕俠》上瞅兩眼,發現正好是他沒看的最新一本,就按耐不住的想借來看看,又由於在廁所裡跟對方因為一泡尿的事發生了點口角,怎麼都張不開口。

  臉皮薄就是不好使,薑龍對黃單使眼

  黃單視而不見。

  薑龍在他的耳朵邊說,“那本書我很想看,你說我要怎麼說,陳越才能借……”

  書從上鋪掉下來,不偏不離的砸中薑龍,他呆滯半響才捂住頭嚎,“陳越,你幹嘛呢?”

  陳越的上半趴在欄桿那裡,很沒誠意的說,“對不住,手了。”

  薑龍的眼珠子轉了轉,臉上堆滿了笑,“陳越你看啊,我的頭被你砸了,你怎麼也得把這書借我看一看吧?三天,不,一天,就借我一天,一天之後我保證還你!”

  陳越笑了笑,“一天就能看完?”

  薑龍說他晚上去走廊打手電筒看,“行不?”

  陳越躺回床上,“不行。”

  薑龍氣的腦短路,口而出一句,“為什麼啊?”

  陳越嗤了聲,“娘們唧唧的,老子看你不順眼。”

  薑龍絞手指,“黃單,我娘們唧唧的嗎?”

  黃單說,“有一點。”

  薑龍,“……”

  黃單剛走兩步,就聽到薑龍驚呼,“臥槽!你完蛋了!”

  他順著薑龍的視線去看,才發現自己的拖鞋正踩在那本書上面。

  上頭投過來一道目,非常犀利。

  黃單拿開鞋把書撿起來,他準備找紙上面留下的鞋印,就被陳越的咒罵聲給阻止了。

  “媽的,誰老子的書了?!”

  陳越單手抓著欄桿從上鋪躍下來,一把將書從黃單手裡拽走,鞋也不穿的摔了門出去。

  薑龍目瞪口呆,“什麼人啊這是,不就是踩了個腳印嗎?至於發那麼大脾氣?”

  黃單說,“別管了。”

  薑龍打量著同桌,“你不生氣?”

  黃單搖頭。

  薑龍哎一聲,“黃單,你是怕他手打你吧?”

  “陳越跟我們不是一路人,他是混混頭子,初中時候底下就有一幫小囉囉,還跟社會上的人來往,現在上了高中,會繼續當個人渣,他的人生就那樣了,撐死也就是高中畢業,我們跟他可不一樣,我們是讀書人,是文人雅士,別跟他那個野的人來的,他敢手,我們就找老師打報告,到時候被通告,被家長,被退學的都是他。”

  黃單無語。

  教沒來,快七點了,五班的學生才拖拖拉拉出現在場上,不是抱怨蚊子多,就是抱怨天氣悶熱,一個個的臉都曬深了一個,再過兩天,跟黑炭的區別會更小。

  黃單漫不經心的喊口令,大家夥很是散漫的練習,有的幹脆不配合,譬如陳越,他人都沒來。

  剛走完正步走,劉峰就沖黃單扯著嗓子喊,“別拿著當令箭啊哥們,意思意思就行了吧?再說了,大家白天都訓練一天了,累的要死,晚上就該輕松輕松,玩玩遊戲唱唱歌什麼的。”

  馬上就有人附和,語氣不滿的,“對啊,一班二班那邊不都在玩嗎?我們還練個屁啊。”

  “就是,這會兒差不多就行了,明兒還要從早練到晚呢!”

  男生們看準了教不在,一個個的都出來耍威風,想要引起班上生的注意力,顯得自己多牛

  生沒敢那麼大聲說話,都在以小分隊的模式竊竊私語,說黃單皮怎麼那麼好,不知道抹了什麼,還說他績好,長的也好,就是不會變通,果然人無完人,以後肯定會被男生們排斥。

  氣氛不怎麼好。

  第一排的陳燕看了眼自己的前座,覺得怎麼看都很完笑著打破僵局,“你們有人會唱軍歌嗎?我們可以邊學邊唱啊,明天給教一個驚喜。”

  一切都跟當年一樣,包括黃單的態度。

  不多時,錢夢不好意思的盤坐在前面唱起了《軍中綠花》,唱一句,大家跟著唱一句,聲音越來越整齊,也越來越響亮,引起了其他班的注意。

  男生們有意拔高聲音,喊的驚天地,見哪個生看過來,都藏著激的心裝模作樣,這是十五六歲的青春,裝也裝的沒有惡意。

  到了玩跳山羊的環節,陳越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了,他個頭高,是最後一道關卡,最難跳的一只大山羊。

  黃單不玩,他說自己不會,這是真話,最主要的是他不能傷,不然會當眾哭的滿臉都是眼淚,所以那時候他就沒玩,而是提前回宿舍洗個澡睡了。

  薑龍說很容易的,他講解道,“助跑一小段,然後按著山羊背一跳,還有就是在跳的時候記著把屁抬高點,分的開一些。”

  黃單不興趣,他穿的短袖,胳膊上被咬了好幾個包,想抓又不敢,怕疼著,只能抹一點口水,現在就想回宿舍,“算了,你跟他們玩吧。”

  有個聲音響了起來,“真是沒想到啊,這年頭竟然還有人連跳山羊都不會。”

  說話的是陳越,他已經站直了子,那張特別帥氣的臉上掛著笑,很明顯的在嘲諷著,誰聽了都知道他看班上的天才不爽。

  激將法跟挑釁在黃單這裡通通沒效,他眼皮都不抬一下的轉走了,當年沒把陳越放在眼裡,現在也是一樣的。

  劉峰腦子笨,他還在想詞跟陳越一起諷刺諷刺黃單,沒想到人一聲不吭的走了,“陳越,他不鳥你。”

  陳越朝地上啐一口,“我沒瞎!”

  劉峰“噗哧”一聲笑了,他在陳越瞪過來時就趕說,“那什麼我笑點低,你是知道的,我也沒辦法。”

  陳越沒意義的扯了扯幹燥的皮子,“你慢慢笑吧,我走了。”

  劉峰沖他背影喊,“走哪兒啊?不玩跳山羊了?”

  陳越頭也不回的說,“不玩,沒勁。”

  劉峰在原地罵,“你他媽的一會兒說玩,一會兒說不玩,這善變的招兒是跟生學來的?”

  邊上一生瞪了眼劉峰,劉峰鼻子,又覺得自己得男人些,就吼了一嗓子,“瞪個屁啊瞪,你再瞪一下試試!”

  那生的眼睛一紅,扭開頭跑了。

  其他生都或鄙夷,或厭惡,或抵,或害怕的看向劉峰,他被生們集打負分的緣由就是這麼來的。

  長的跟帥不沾邊,格差勁,家境不好,學習還垃圾,哪一樣都不行,能有生喜歡才怪。

  離開場,黃單就邊走邊抓胳膊跟脖子,越抓越,他沒留神,有一下抓狠了,疼的他倒一口氣,借著稀薄的月才發現抓出了

  就在這時,黃單的耳邊突然有一個響,是什麼東西朝他腳後砸了過來。

  黃單知道是包心相印,因為這個記憶片段此刻正漂浮在他腦海裡,他轉過,地上果然有一包心相印,跟晚上在食堂裡出現的畫面如出一轍。

  有關心相印的所有記憶都一一浮現,黃單才發現這現象總是在他疼哭的時候出現,不過卻只持續了高一一年,到高二就沒有再出現了。

  也就是說,那個人只堅持了一年。

  很不錯了,明擺著就是得不到回應,每一次的堅持都很艱難,黃單多能理解。

  黃單沒有想去找那個人,看看是男生還是生的念頭,過去是這樣,現在也是,因為把人當場逮到,也沒有任何意思,反而會令場面尷尬,對那個人更是如此。

  他什麼也給不了,也不會給。

  拆開紙巾出一張眼淚,黃單沒找到垃圾桶,就著往前走,他自我評價高中三年的生活,不高調,也不肆意張揚,沒有被一群人堵著找茬,被打到鼻青臉腫的經曆,頂多就有他不認識的男生警告他不要跟誰誰誰在一起,他會當場說自己對那個生沒意思,然後就不會有後續了。

  至於那些的眼神,言語,舉,黃單如今回想起來,覺得他們的每個表都很單純,那樣的青蔥歲月在每個人的一生中僅有一次,走過去了就不會再有。

  他找到垃圾桶把弄髒的紙巾丟進去,到了大學,那些人對他表達的方式跟高中不同,進社會,人換了一批,對他表達的方式跟大學又會不同,越來越花哨,同時也越來越不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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