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客氣什麼?那主意我只是隨便說的,說到底還是你大嫂有魄力才能狠下心教育兒子。」許時初說道。
當初李夫人來找玩的時候,說起了娘家大侄子反抗家裡給他安排好的親事,非要娶一個來歷不明的江湖子的事。
大嫂又煩惱又著急,對兒子是勸也勸過了,罵也罵過了,甚至還上手打了,卻沒有毫作用,反而讓兒子逆反的心更重了,與那江湖子就跟被棒打的鴛鴦似的,恨不得與家人斷絕關係帶著心的子浪跡天涯。
李夫人娘家拿他大侄子毫無辦法,連出嫁的李夫人都為此擔憂不已,因此在與許時初聊天時就說出了這件事,還詢問許時初的建議。
許時初開玩笑似的跟說,要不然來一招「以毒攻毒」,既然大侄子那麼嚮往無拘無束的田園生活,那就把他趕出去,讓他自力立更生,別用家裡的背景錢財,僅憑他自己的能力去養活他自己,看他到時候還能不能堅持下去。
沒想到李夫人的大嫂真的死馬當活馬醫,採納了許時初的主意,果然沒用多久那兒子就苦不迭,哭著喊著要回來了。
李夫人連忙道:「要不是你出了這主意,我嫂子就算再能狠下心也沒發力啊。」
過了大概半個月左右的樣子,李夫人果然帶著娘家嫂子上門來親自謝許時初了。
李夫人嫂子是鎮安侯夫人,四十多歲,長得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但一說起話來卻是個爽利的格,一見到許時初,便極其熱地上來握住的手,滿眼驚嘆道:
「怪不得人人都說丞相的夫人長得極貌,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然後又連連吩咐自己的丫鬟把帶來的禮拆開,說:「快把我要送夫人的繁花百淬鎏金華勝拿出來,正好配夫人今天的髮髻和服,夫人戴上了肯定好看!」
丫鬟手腳伶俐地從一堆珍貴禮中找到了那幅花勝,那花勝造型璀璨耀眼,做工巧奇妙,一看就價值不菲。
鎮安侯夫人拿過花勝,親自幫許時初戴在了額頭上,花勝的流蘇點綴在額前,讓整個人都熠熠發,越發艷人了。
「果然這花勝就是要配人才對!」鎮安侯夫人後退了一步,把許時初打量了一遍,驚嘆地說道。
李夫人連忙拉住自己這自來的嫂子,尷尬地對許時初道:「對不住了,我嫂子是個我行我素的子,喜歡誰就自顧自地對誰親近,希你原諒的冒犯。」
「無妨,我知道對我沒惡意。」許時初笑了笑,說道,確實只從鎮安侯夫人上到濃濃的好,所以才放任了的靠近。
「那侯夫人,既然你說著花勝是送給我的,那我就不客氣直接收下了。」許時初笑地對侯夫人說道。
「不用客氣,說好了是送你的禮,我就喜歡看人用首飾裳打扮得彩照人,我看著舒服!」鎮安侯夫人毫不掩飾自己控的屬。
「好了,嫂子你收斂一點。」李夫人連忙拉住嫂子還蠢蠢的手。
鎮安侯夫人這才順從地坐在了椅子上,好好地與許時初說起話來:
「多虧了你那主意,讓我好好收拾了一頓我那不孝子,我得好好謝你,不然我真的會束手無策,拿那小子毫無辦法,但現在他吃夠了苦頭,再也不嫌棄功名利祿庸俗,更不提過什麼閑雲野鶴的平淡生活了!」
「浪子回頭,改邪歸正了?那真是恭喜侯夫人了。
」許時初笑瞇瞇地說道,其實並不認為年輕人追求自由、過自己想要的生活是過分的事,只要他能自力更生、憑自己的本事而不是家族的庇蔭過上他想要的生活,那就無可厚非。
但如果是一邊家族的庇蔭,一邊卻怨恨家族不能給他自由,而他自己又沒能力養活他自己……這樣的人,許時初就很鄙視了,這不是既要當表子又要立牌坊嗎?夠厚無恥的。
「沒什麼好恭喜的,我也是從這件事發生后才發現,我那大兒子實在不是一個可堪造就之人,他能為了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就一意孤行、不顧後果地要離家族、忤逆父母,偏偏他又不能對自己負責,能力配不上他的夢想,衝、愚蠢又無能……」
鎮安侯夫人嘆了口氣,言辭犀利地把自己大兒子批判了一頓,許時初聽得目瞪口呆。
世上大多數當母親的總是對自己的孩子抱有許多幻想,不自覺地化孩子,會誒孩子做錯事找許多借口,然而侯夫人卻能這樣清醒且理智地看待自己兒子的問題,實在是個聰明睿智的人。
李夫人連忙拉了一下嫂子的袖,說:「大嫂,你這樣說大侄子也太狠了點吧?他這不是了教訓了嗎,以後會起來的。」
侯夫人翻了個白眼:「他現在都快二十歲了還能做出這樣的事來,俗話說三歲看老,我已經不指他了,幸好我還有個小兒子!」
李夫人一驚:「難道嫂子你要放棄他了?」
「不算放棄,只是我和你大哥都開始考慮要不要讓小兒子來繼承侯府爵位了,小兒子穩重斂,比他大哥好多了。」侯夫人毫不瞞地說道,又有些擔憂,
「我們怕了你那大侄子了,萬一他以後又犯犟呢?承了爵位那他可就不僅僅是侯府的大爺了,一大家族的命都在他手上呢,他毀了自己不要,最怕他毀了整個家族,你說我們能不鄭重考慮嗎?」
李夫人也想到了侯府繼承人對家族的重要,因此默默住了。
許時初一個外人當然更不會對鎮安侯的繼承人人選提出異議了。
大號練廢了,重新練個小號不是很正常嗎?許時初很理解侯夫人。
「不談這些不開心了事了,對了,來嘗嘗我新摘的果子吧,這香波果,是番邦傳過來的水果,吃起來酸酸甜甜的,別有風味,你們試試。」許時初把一盤子蛋大圓圓的果子推到姑嫂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