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大長公主朝薛靖遠看了一眼,如今他已是大理寺卿, 他留下是理所應當。
很快榮安堂只剩下蕭懷衍、昭大長公主、薛靖遠以及薑。
蕭懷衍的目落在薑上,道:“可以說了。”
薑回想當時的形, 在毫無防備之下,推之人用力極大,雖然只是剎那間卻有一個印象是極深的。
薑抬起頭道:“臣沒有見到推我之人的樣貌。但推我的人手上應是戴了戒指。”
昭大長公主神疑,“你是怎麼知道對方戴了戒指的?”
薑頓了頓, 憶起當時背後的,臉上有些不自在,垂眼低聲答道:“稟長公主,臣的……對比較敏銳,那人推我時很用力,手上戴沒戴戒指能夠覺的到。”
“若、若是推測的沒錯的話,那人的左手中指和尾指有戴戒指。不知這個線索能不能找到推臣之人。”
薑說完臉上難免染上窘之意。
聽到上座的男人低笑了一聲,薑隻覺得自己的臉又燙了一分,本不敢抬頭。
蕭懷衍放下手中的茶盞,道:“薛卿,這事便給你去查了。”
薛靖遠拱手道:“臣領旨。”
薛靖遠離開後,大長公主開口道:“薑姑娘你子還弱,先坐著吧。”
薑福禮:“謝殿下。”
薑尋了椅子規規矩矩坐下,眼睛垂視地面,本不朝上座多瞧一眼。
榮安堂又重歸於寧靜。
昭大長公心神不寧,不管到時候薛靖遠找出來是誰,這事都不好辦。今日來賞花宴上的姑娘都出不低,這謀害太后侄的罪名一出來,即便是未遂,那也是累及整個家族啊。
好好的一場花宴,怎竟了這樣。
蕭懷衍則悠然閑適地旁觀薑,見端坐將繡鞋藏在擺之下,低頭垂眸,不停地絞著手中的帕子,耳朵上戴著的玉耳墜微微晃。
似乎從一進來就一直在回避他。
蕭懷衍閉上眼睛,黑暗中那瑩白玉,蘼豔之清晰浮現。同時耳邊響起剛剛那道之聲:“臣的……對比較敏銳。”
那副抖不止地子,究竟是敏銳還是敏呢?
蕭懷衍睜眼眸幽暗,他朝李福吩咐道:“去給薑姑娘倒杯熱茶。要是母后知道薑姑娘今日的遭遇,還不知會怎麼心疼。”
這話將昭大長公主驚醒,道:“是我禮數不周怠慢了薑姑娘。薑姑娘本就在府中了委屈,待查清後我定會去宮中向太后賠罪。”
說完便將婢喚進來,給薑換了熱茶還端了些點心。
薑此時哪有心吃,隻想著薛大人查出了兇手沒有。
可又不得不站起來謝恩。
抬眼間,與蕭懷衍那雙烏沉的眸撞個正著,薑惱地低下頭,而那雙眸卻開了笑意。
不多時,薛靖遠走了進來,行了一禮,直接道:“陛下、祖母。依薑姑娘所言,當時在亭閣中的眷手戴戒指的有八位,左手戴戒指的有三位。中指和尾指皆戴了戒指的則只有一人。是謝國公府的謝明姍姑娘。”
大長公主滿臉震驚,“怎麼會是?”
這謝明姍素來端莊嫻雅,又有京城第一才之名。本還將謝明姍作為靖霖未婚妻備選人之一,怎麼會做出這麼狠毒又愚蠢的事。
薑不算太意外,只是沒想到是謝明姍親自得手。謝家與有隙,已積怨到了要命的地步了嗎?
薛靖遠繼續道:“臣起先是告訴諸位夫人小姐,薑姑娘在落水之際扯下了一塊推之人的衫布料。當時便有幾人不聲地抬手查看自己的袖擺。臣又道需讓婢婆子跟諸位夫人小姐對比衫的面料,請夫人小姐們去不同的房間。待查到戴戒指之人後,便將其邊的丫鬟收押逐個審問,便有人經不住了馬腳。據口供那謝明姍姑娘應是臨時起意的歹念。”
大長公主又怒又失,堂堂謝國公府的姑娘居然如此歹毒,謝國公一系的姑娘名聲都沒了。世家勳貴都不會選擇教出這等姑娘的家族結姻。
大長公主向皇上請示:“陛下,您看這要如何置?”
蕭懷衍沉片刻道:“且讓這謝姑娘隨薛卿去一趟大理寺,再讓謝國公去領人吧。”
大長公主有些驚訝,陛下這麼不給謝國公府面子了嗎?謝國公府的姑娘去了一趟大理寺,那往後們的眷還有臉再出門嗎?
謝國公府是賢太妃的母家,他不是對賢太妃向來禮遇有加嗎?
那謝明姍被接回家後也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大長公主又向薑問道:“薑姑娘可有異議?”
薑搖了搖頭,“但憑皇上和大長公主做主。”
心中還有疑慮,比如給下藥之人,在水中要殺之人,這些此時都不能說出來。
現今能將推之人查出來,已是最好的結果了。
蕭懷衍起,“時辰不早了,朕也該回宮了。其余的事裴池會幫著姑母料理,姑母且安心。”
昭大長公主和薑都起,“恭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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