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懷衍道:“那還真是憾。既然昭南王傷,便讓太醫多加照看,好好養傷。你把齊王余孽刺客引來狼群一事說與昭南王知道, 讓他的怒意也有可宣泄。”
裴池低頭道:“是,陛下。”
蕭懷衍思索了一陣,道:“王絡此人朕倒想親自見見他。”
蕭懷衍似是想到了什麼,他沉聲道:“把他帶過來。”
不多時,一個滿汙的中年男子被錦衛押了過來。
那男子臉上有著陳年燒傷的疤痕,看起來十分可怖。
蕭懷衍道:“王絡?”這與他印象中儀表堂堂的王絡相差甚遠。
那喚王絡的男子,艱難地抬起,看到了上座之人,聲音嘶啞:“原來是六皇子殿下啊。”
“放肆!”裴池手中的刀柄朝王絡雙揮去,王絡撲的一聲跪倒在地。
蕭懷衍不在意的笑了笑,“齊王墳頭上的草都快有你膝蓋這麼高了,朕倒是好奇,他還留下了什麼,讓你們這些人還在為他賣命?”
王絡趴在地上,低低地笑出聲,他口中的不停的往外湧,“若不是你一直趕盡殺絕,我等也不至於為了後人東躲西藏,為求活命拚死一搏。”
王絡見蕭懷衍神如常,無於衷。
他又道:“六皇子你為了報母仇牽連這麼廣,真的就將當年出手的人都殺乾淨了嗎?哈哈哈哈哈,皇貴妃、德妃、麗妃,晉王、齊王、瑞王,只要參與過當年之事的有關人都沒有能逃過,如今高坐於皇宮裡的太后娘娘,真就菩薩心腸雙手乾淨了嗎?哈哈哈哈,想當初南巡可不人聽到瑾妃娘娘的浪.聲,對了,我記得當時六皇子你不也在……”
王絡話還未說完,一支竹製狼毫筆直接穿他的嚨,他.搐了幾下,瞬間沒有氣息。
裴池跪下請罪。
蕭懷衍摁了摁生疼的額頭,垂眸斂住眼中的緒,“故意激怒於朕,看來真是藏了東西了,再將他們藏之搜查到底,今日狩獵之中定有與他接應之人。”
裴池:“是,陛下。”
蕭懷衍站了起來,在經過那時,道:“拖出去,喂狗。”
……
池行宮的夜晚,又冷又寂靜。
從行宮之中回來的隨行員和家眷都驚魂未定,無法安睡。
沈窈薇坐於屋心神不寧,手中的熱茶早已涼了,見到久等的丫鬟終於回來,問道:“怎麼樣?”
那丫鬟搖了搖頭,“姑娘,奴婢去東亭苑打聽了,那薑姑娘沒有在那邊治傷。”
沈窈薇又問:“那陛下的寢殿那邊呢?”
丫鬟面有難,“奴婢本無法靠近,那片宮殿都有錦衛,兇神惡煞的驅趕靠近的人。”
沈窈薇皺著眉,朝揮揮手,讓先出去。
沒過一會兒,丫鬟進來道:“姑娘,三公子來了。”
沈窈薇有些驚訝,這個時辰了,按理說三哥哥不會過來才是。
走了出去,在前廳見到了沈謙修。
“三哥哥,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沈謙修遣退所有丫鬟,他拿出一灰布料,對沈窈薇問道:“阿薇,你可識的這個?”
沈窈薇心下一沉連忙搖頭,“三哥哥,我不明白你說什麼?”
“今日引著薑姑娘去追那火狐險些被淑儀郡主誤傷,又遇馬蜂突襲驚馬走失,這些都跟你沒有關系嗎?”
沈窈薇面難看,委屈地道:“三哥哥,你太讓我傷心了!我知道你心悅薑,張於,可這些事也不能往我上賴啊,我一直都是跟你們在一起,這些事怎麼可能與我有關!”
沈謙修深深地看一眼,語重心長地道:“阿薇,最好是跟你無關。否則我將稟明父親,請出家法。”
沈窈薇眼睛一紅,哭了起來,“三哥哥,你不要冤枉我,我怎麼可能會這麼做。我還想著撮合你和薑呢,我怎麼會讓淑儀郡主去傷。”
沈謙修看著沈窈薇哭的傷心,他皺了皺眉,難道真是自己多心了?
他歎息一聲,“阿薇,莫哭了。你也別再去做蠢事了!方才居然還讓丫鬟去打聽陛下行蹤,你真是犯了大忌。長姐用命換來的承諾和榮耀,你可不要自己給毀了。”
沈窈薇咬著點頭,“三哥哥,我知道錯了。我是聽到陛下遇刺了,實在是不放心,才會一時昏了頭。以後我再也不敢了。”
沈謙修打消疑慮後,又叮囑了沈窈薇幾句,便離開了。
沈窈薇看著沈謙修的背影,幹了淚水。
薑真是好大的本事啊,薛世子為擋箭,的三哥哥心系於甚至懷疑起自己的妹妹。如今又因刺客的事,不知怎的攪合到了陛下那頭,聽說是在陛下面前傷了,更可笑的是還說為陛下擋的箭,救了陛下。
真是一派胡言!
那些突然出現的狼群怎麼就沒把薑也一道給咬了呢!
……
蕭懷衍回到寢殿。
他將雙手浸到清水裡,指節分明,修長好看。
他漫不經心地將乾淨的手洗了幾遍,拿起一旁的帕子了,隨意地扔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