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后,那個嵌在墻壁里的觀景魚缸了裴祤寧和周時聿之間心照不宣的。
似乎也再沒有哪個地方能像那兒一樣,給兩人帶來晦又瘋狂的回憶。
又是一年到了頭,年那晚,小兩口回東郊莊園陪老爺子吃飯。
這些年無論是回周家還是裴家,除了工作公司外,裴祤寧和周時聿被提及最多的話題便是孩子。
畢竟等眼下這個年出去,就已經到了兩人結婚的第三個年頭。
而他們,似乎從沒計劃過要有個孩子這件事。
今晚在裴家,老爺子也一樣旁敲側擊地問:“過了年寧寧你都26歲了,時聿也28歲,雖然還算不上大,但剛好在最適合的年齡,你們覺得呢?”
裴祤寧不說話,周時聿主道:“爺爺,我們順其自然。”
裴祤寧悄悄睨他一眼,心想這人說起瞎話來還真是面不改。
如果真是順其自然,他又何必每次都必須要做好措施才開始。
好幾次兩人到濃時,因為家里沒了那東西,就算是安全期,周時聿寧可不做也不會讓可能的小概率發生。
從東郊莊園回來,年夜氛圍正濃,街上到都是人,人群三三兩兩地走在一起,偶爾也有一家三口的影映裴祤寧的視線。坐在車里看了半晌,問周時聿:“你是不喜歡寶寶嗎?”
周時津回:“不是。”
微頓,又寵溺地頭頂,“我有你這個寶寶就夠了。"
裴栩寧被逗笑,嗔著打他,“想得,想我你爸爸?”
“這是稱。”
“拉倒吧,你就是想占我便宜。”
.......
兩人在車里打打鬧鬧,看得前排的司機羨慕不已。
他們在這個圈子里做事,見了太多面合神離,為幾方利益吊著,人前恩人后冷漠的夫妻。
只有周時聿和裴祤寧,結婚快三年了,依然如當初新婚般甜。
鬧了會,周時聿把裴祤寧抱到懷里,語氣也認真了些,“我是覺得你還年輕,不該過早地把時間花在生孩子這件事上。”
裴栩寧被他抱著,很溫暖很安全。
“我希你有更好更彩的人生,至,不用那麼著急去為了我,或者為了誰的催促去考慮生育的問題。”
“寧寧。”周時聿低頭,抵在額上,似是輕輕了下,“這不是你的義務,你過好自己的生活就行。”
裴栩寧聽完,久久沒說話。
其實這也是心底的真實想法。
讀了那麼多年的書,還在努力去管理一家大型的公司,雖說現在逐漸在上手,但還算不上真正的穩定。
如果剛結婚就去生孩子,實在沒辦法兼顧。
裴祤寧很慶幸,在這一點上,周時聿與心靈相通。
“其實我有你就夠了。”周時聿輕聲說,“是真的。”
裴祤寧相信周時聿說的。
是他手把手地教自己,是他把自己推到君庭這個位置上,是他一直在讓做裴祤寧,做裴家最優秀的繼承人。
這些年,也是他在小心翼翼地保護著,不給任何可能傷害的機會。
和周時聿在一起,裴祤寧永遠都能安心。
仰起頭,輕輕親了親他,是發自真心地說:“謝謝你。”
……
于是這年的除夕,裴祤寧和周時聿依然二人世界度過。
此后一年又一年,生活也在安定地朝前走。
裴祖參加了老年高爾夫俱樂部比賽,竟然拿到了冠軍。
老王子順利和相親來的管家阿姨領了結婚證,結束了長達數年的中年拉扯。
宋沅沅和家里指定的聯姻老公結了婚,對方是醫學世家,溫文爾雅,宋沅沅起初天天找裴祤寧吐槽,后來漸漸也沒了聲音,最近的一次見面,是在某個晚宴上,兩人手挽手出現,看著很是恩。
而裴祤寧和周時聿,同樣也在各自的人生里飛速進步著。
28歲那年,周時聿正式接管了周家的中恒國際,從此為兩家大型公司的總裁,每天忙得分|乏。
裴祤寧也不差,27歲生日剛過,便整合君庭和華越的部分資源,功立了君越投資子品牌,夫妻之間合作的生意越來越多。
他們每天奔走忙碌,但只要回到屬于彼此的家,能在睡前抱著對方,便是紓解所有疲累的最佳良藥。
在時的流逝中,周時聿終于邁進了3字頭的年齡。
男人三十而立,愈發穩重,這一點在周時聿上現得淋漓盡致。
作為兩家大型上市集團負責人的他,年紀輕輕已經是千億家,每天在各種會議項目里從容游走,時間沉淀在上的閱歷讓他看上去更加穩重。
但30歲這年,穩重的周總,終究還是被他最的人弄到不穩重了。
起因便是,彼時28歲的裴祤寧終于宣布,“我想要寶寶了。”
裴祤寧從沒有拒絕生育這件事,事實上很想要一個屬于自己和周時聿的孩子。
大概是過早的失去雙親,唯一的爺爺年事也高,裴祤寧一直都想自己能多些親人。
而孩子,是唯一與脈相連的親人。
況且君庭華越中恒三家大公司,兩家人幾輩子的心,總要有人來延續他們努力的果。
再退一步——
和周時聿這麼優秀的基因,不生個孩子真是可惜了。
現在君庭已經完全走正規,各個部門發展有序,是裴祤寧最適合的造人時機。
為了能要一個健康完的寶寶,在開始之前,裴祤寧做了充分的準備,打算科學備孕,優生優育。
比如,自己絕對戒酒戒應酬,補充各種維生素。
比如,周時聿也不可以再加班喝酒,每天回家鍛煉一小時的。
為了鼓勵周時聿,每次他做俯臥撐的時候,裴祤寧都會躺在他下陪練,做一次親一次以示鼓勵。
周時聿哪里經得起這種鼓勵法,做著做著就會忍不住有心思,可每次都會被裴祤寧推開:“不行,還沒到時間。”
周時聿:“……”
裴祤寧的優生優育最嚴厲最變態的地方在于,會主讓醫生幫忙監測自己的排卵周期,務必要等最漂亮最圓的那顆卵子出來才愿意造人。
于是就出現了周時聿正在公司上班,裴祤寧一個電話打來:
“老公快回家,醫生說今天下午三點是最佳孕時間!”
周時聿:“……”
每當這時,無論周時聿在做什麼,都得出時間回家,配合裴祤寧造人。
第一次不做任何措施地對方的,本應是各種難難抑的場面,可夫妻倆卻十分禮貌。
最傳統的位就罷了,為了趕這個最佳時間,有時周時聿明明還沒怎麼開始,裴祤寧催促:“快點快點,小蝌蚪再不進去要錯過了。”
他不得不著頭皮結束。
沒有波瀾,沒有沖,只有作為播種工人的機械作。
偏偏他勤勤懇懇地播了三個月的種,裴祤寧的肚子毫無靜。
這天下午快下班之前,裴祤寧胃里忽然涌上一陣惡心,差點吐出來,回了幾秒的神,馬上激地打開屜拿出一驗孕棒。
玩了三個月的尿,驗孕棒排卵試紙這種東西,裴祤寧幾乎是家里,辦公室都備著。
這麼明顯的反應,裴祤寧覺得這次一定是中了。
關上衛生間的門,非常練地測試完后放在旁邊等結果,同時拿出手機,編輯好跟周時聿報喜的消息,就只等著看到兩道杠就發送。
可等了又等,五分鐘,十分鐘——
想象中的兩道杠始終沒有出現。
不可能。
不合理。
都要吐了!
裴祤寧猜想也許是驗孕棒不敏,二話不說就悄悄去找了備孕期間負責照顧的私人醫生,檢查后發現——
是真的沒懷孕。
裴祤寧太失了。
醫生通知了周時聿,從診所出來,見到周時聿,裴祤寧沒說什麼,安靜地坐到車里。
回去的路上,還是難掩失落的心,嘆氣,“都三個月了還不行,你說我們會不會一輩子都沒寶寶。”
“人家備孕三年的都有,你才三個月。”周時聿安,“別著急,會有的。”
可裴祤寧怎麼能不急。
明明兩人都做過檢查,明明照著優生優育的方法,甚至確到了分秒,可連著三個月都沒反應。
裴祤寧不想起一些坊間傳聞,幽幽看向周時聿:“你有沒有聽說過磁場的說法,有的夫妻明明很健康,可在一起怎麼都懷不了,但分開后換個人馬上就沒問題。”
“……?”
“我們會不會就是那種,我們會不會就一直要不上了?”
周時聿這時剛好把車開到家里的地庫,他拉好手剎,皺眉看裴祤寧,“你在說什麼?”
裴祤寧承認自己是有些胡思想了。
大概是備孕前太過自信,沒想到現實一直在打的臉。
裴祤寧趴在車上,有些沮喪。
周時聿從不相信那些無稽之談,但也理解裴祤寧自信被打擊的心,微頓,他嘆口氣,拉了拉裴祤寧的手,“你過來。”
裴祤寧像個委屈的小孩,抬起頭,聽話地坐到周時聿上。
周時聿原本有很多話要說,可看到閱讀燈下裴祤寧的,那些話又被沉積許久的其他心思取代,他了的鼻子,“你相信我嗎。”
裴祤寧嘀咕,“相信你什麼。”
周時聿低頭,一邊親吻的一邊說:“我們會有孩子,一定會有。”
“……”
裴祤寧已經很久沒這樣雨點式的親吻,不慌不忙,帶著一點慵懶調的味道。
所以盡管覺得周時聿只是在安,裴祤寧還是聽了進去,一邊回應他,一邊圈住他的脖子,“那你想要男孩還是孩。”
“都行。”
“……只能選一個。”
“那我選你。”
“……”
說到這里時,裴祤寧氣息已經微,耳垂潤地被周時聿包裹在口中,臉頰泛起朦朧紅暈,忽地察覺男人手里更進一步的作,回了三分神驚訝道,“你干什麼?”
周時聿沒解釋,只是又稍重地吻上的,像是要堵住的所有擔憂和疑慮。
車溫度隨急促的呼吸悄悄上升。
周時聿有意調氛圍,裴祤寧無法抗拒。
車窗關,也沒想到這輩子自己還能做出這樣大膽的事。
大概是兢兢業業備孕三個月都沒能功,這一刻,裴祤寧也好像死了心似的,暫時拋棄了那些固定思維,完全融了周時聿給的快樂里。
這是三個月來,裴祤寧最盡興最瘋狂的一次。
流了很多汗,也弄臟了周時聿的子,結束后那種極致的覺,也讓忽然想開——
子是緣分,強求不來。
“沒懷就沒懷吧。”裴祤寧趴在周時聿懷里自我安,“反正就算是真的沒有,我也不會換別人的。”
終于把這三個月的憋屈釋放,周時聿著裴祤寧的頭,坦誠布公問:“老實說,這三個月里,有哪一次你覺得開心過嗎。”
裴祤寧眨了眨眼,“開心?”
“你總嚴格按照自己制定的時間,計劃,把要孩子當一個項目在做,稍稍哪里沒做好就會張焦慮,可寧寧,那是我們的孩子,是結晶,不是需要得到反饋的項目。”
“……”
“完這件事的過程應該是開心愉悅的,只有我們全心地投了,才會收到信號和諧地工作。”
周時聿都不想回憶這幾個月里讓他上班途中突然回來造人,以及造到一半馬上要求掐著點結束的畫面。
要不是好,人還沒造出來,他某些功能可能已經被玩壞了。
裴祤寧聽完他說的,認真品了幾分鐘。
上來說,裴祤寧贊同周時聿的言論。
備了三個月的孕,其實也有點累,每次和周時聿都好像在完什麼任務,連位都不敢多換。
但科學來說,又不太信。
同樣的孕方式,他周時聿的小蝌蚪是特別狂野還是特別奔放,認認真真在床上那麼久不行,在車里激.打.炮就行了?
因此,裴祤寧眨了眨眼得出結論,“你想騙我在車上來一次就算了,說得這麼一本正經干什麼。”
“……”
周時聿語塞幾秒,無言以對。
只能把人重新按下去,“那騙都騙了,禮貌再騙一次吧。”
裴祤寧:“……”
那天兩人都肆無忌憚地放縱了一把。
裴祤寧也從沒想過那一次會有什麼不同的結果,失敗了三個月,打算先暫停一段時間。
之后周時聿去了吉隆坡出差,裴祤寧一個人在京市,全心地投了工作。
某天找東西時,無意中發現屜里還有一個沒用的驗孕棒。
從周時聿離開到現在,裴祤寧已經不再去想懷孕的事,也沒有再測過。
更是沒有各種異常反應。
能吃能喝,半點懷孕的跡象都沒有。
裴祤寧看著那驗孕棒,嘆了口氣,正要順手扔到垃圾桶里,可鬼使神差的,忽地想起和周時聿在地庫的那晚。
雖然,但是……也算是完了孕的過程。
糾結之下,大概出于反正玩了三個月的尿也不差再玩這一次的心理,裴祤寧還是去了衛生間。
其實并沒抱什麼希。
畢竟在這之前的每一次,都抱了太多的希。
弄好后,裴祤寧隨手把驗孕棒丟在一旁去洗手,之后手機又響,匆匆跑出去接起電話,是周時聿打來的。
兩人分開快半個月,自然有說不完的話,膩了好一會后,裴祤寧才想起被自己忘在衛生間的驗孕棒。
但也沒有很著急,邊問周時聿什麼時候回來,邊不慌不忙朝衛生間走。
“后天,怎麼?”周時聿已經習慣了自己播種機的份,“這個月的最佳孕時間表又出來了?”
裴祤寧這時走進了衛生間,彎腰拿起那驗孕棒,并沒期待,甚至已經做好掃一眼就丟垃圾桶的準備,可沒想到這一眼看完——
的作和話語都突然頓住。
裴祤寧不敢相信地看著顯示條上的。
“寧寧?”周時聿沒聽到裴祤寧說話,以為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還在為備孕煩惱,頓了頓,安,“要不然,等我回來再去做個檢查,也許是我的問題,你別有力。”
裴祤寧回神,磕磕絆絆地說,“不,不用了。”
裴祤寧看著顯條上鮮紅的,忽地想起自己曾經說的那句——同樣的孕方式,他周時聿的小蝌蚪是特別狂野還是特別奔放,認認真真在床上不行,在車里激.打.炮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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