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趣讀閣 穿越時空 宮女升職記 第46章 第 46 章

《宮女升職記》 第46章 第 46 章

 “娘娘所言甚是。”戚小秋誠懇道。

 沈輕稚笑笑,同迎紅繼續學編筆筒,不再就這話題繼續議論。

 今日得了賞,沈輕稚心極好。

 晚上蕭煜并未翻牌子,沈輕稚便點了吃的炭烤小羊排,痛痛快快吃了個夠。

 吃的時候是高興的,可是高興之后就痛苦了。

 第二日清晨起來,沈輕稚就覺得有些上火,不僅有些牙痛,還莫名有些心煩意

 戚小秋見早膳都吃不太香,便道:“娘娘既上火了,一會兒便讓銅果給娘娘煮了蓮子綠豆湯來吃,最是去火。待到午膳也別再吃羊,要一盅酸蘿卜老鴨湯平心靜氣吧。”

 沈輕稚點頭,道:“倒還是年輕,不過兩頓羊就起了火,以前……”

 沈輕稚說到這里,突然頓住了,片刻之后才笑道:“以前在家里也吃不上這些的。”

 銅果端了銀耳雪梨湯過來,給沈輕稚倒了一碗:“娘娘剛用冰鎮過,這回吃起來爽口的。”

 沈輕稚點頭,一口氣把喝下半碗,才覺得心舒暢些許。

 銅果有些慚愧:“也是奴婢伺候不經心,娘娘原也沒這麼吃過羊,蒙地的羊養得好,吃多了自然要上火的,是奴婢的過錯。”

 沈輕稚看了一眼,笑道:“你倒是會給我找補,不說我饞貪吃。”

 一屋子人都笑了。

 沈輕稚吃了梨湯和綠豆湯,火氣消了些許,便有些迫不及待繼續編筆筒。

 宮里日子長,總不能無聊度日,喜歡什麼便學做什麼,如今正對藤編有興趣,便鉚足勁兒地玩。

 等哪天不玩了,自有其他的樂趣。

 一上午就在編織的樂趣里度過,中午沈輕稚沒用米,只吃了一碗豬肝粥,徹底把火氣散了出去。

Advertisement

 以為這幾日都會風平浪靜,豈料下午剛午歇起來,戚小秋就同說:“娘娘,李選侍等幾位小主剛派了宮人過來,想明日一起給娘娘請安。”

 們從毓慶宮的嬪妃變長信宮的宮妃,也不過一個月過去,這一個月來太后一直病著,皇帝前朝事繁多,后宮沒有主位娘娘,便也沒有什麼晨昏定省的規矩。

 們往日里都是自己住自己,自己吃自己,誰也不討誰的嫌。

 也不過就是在花園里見了,彼此說會兒話,品品茶,便算一起玩了一遭。

 更多的便沒有了。

 沈輕稚跟章婼汐兩人一起住在西六宮,其余還有四名小主,章婼汐一看便是個直爽子,最不耐煩人世故,沈輕稚便也不自討沒趣,不會有事沒事就非要串門。

 另外四名小主皆是默默無聞,從不在宮中多走

 東六宮是什麼沈輕稚自是不知,不過看那樣子,張妙歆怕是不會出門走,而蔣蓮清如今也不能走了。

 如此一來,宮里就顯得越發冷清。

 當今做太子不過一載,當時是因先帝重病,太子匆匆冊封,邊自也沒什麼妃嬪,如今宮里滿打滿算就這幾個人,一雙手數的過來。

 沈輕稚心想,眼看蔣氏不得圣眷,高門氏族大抵不會甘心,今年年前可能宮里還會進新人。

 其實也好的。

 有新人,就有新戲,日子就富多彩,那才生活。

 沈輕稚一不留神就想到了八百里遠,連忙收回思緒,道:“們可曾給其他娘娘請安?”

 這事錢三喜打聽得可清楚。

 錢三喜忙上前道:“回稟娘娘,前些時候幾位小主已經去拜見過和嬪娘娘、莊嬪娘娘和麗嬪娘娘了。”

 “幾位小主跟端嬪娘娘同住一宮,倒是不知是否給端嬪娘娘請過安了。”

Advertisement

 沈輕稚便明白過來,這是現在才到拜見

 便道:“如此倒也甚好,銅果明日且去領些瓜果梨桃,做些桃點心,來者是客,咱們可不能空手。”

 銅果領命下去忙了,錢三喜才上前半步:“娘娘,聽聞昨日莊嬪娘娘又咳了。”

 沈輕稚微微蹙起眉頭:“前些日子,瞧面如金紙,不很康健,怎麼竟更不好了?”

 錢三喜很是意味深長:“娘娘想啊,當日那般形,又是審又是罵,又是哭又是求的,還弄了個那麼嚇人的件,莊嬪娘娘怎可能毫發無傷?”

 沈輕稚立即便明白過來,張首輔權勢滔天,同蔣氏一貫不對付,此刻不落井下石,那才是真傻。

 “我只知道莊嬪不好,是娘胎里帶出來的弱癥,到底是什麼病癥?”

 錢三喜便道:“娘娘,此事還得去太醫院打聽,小的三日再來回稟娘娘。”

 沈輕稚點頭,鼓勵他幾句,讓他自去忙了。

 待宮人都各自去忙,沈輕稚才問戚小秋:“回頭你也問問瑞瀾姑姑,為何張家選的是。”

 送宮的姑娘,其他可以不出挑,唯一一點便是要健康。

 只有康健才能行兩姓之好,誕育子嗣,延續脈。

 張妙歆看起來走一步搖三下的,張節恒也不知怎的,竟會選擇了這麼一個孫進宮為妃。

 戚小秋眸微閃:“是,我記下了。”

 沈輕稚若有所思道:“要麼就是家中并無適齡的姑娘,要麼便是另有所圖。”

 “圖什麼呢?”

 ————

 張妙歆圖什麼,暫時無從探查,不過沈輕稚卻也不著急,發現了藤編的新樂趣。

 傍晚時分,涼爽的秋風送進宮闈,吹了黃櫨搖曳的紅葉。

 風兒輕搖,紅葉飛舞,沙沙作響。

 沈輕稚很喜歡景玉宮這棵黃櫨樹,尤其剛搬來時恰逢秋日,滿園都是赤紅

 濃烈如霞,熱如火。

 沈輕稚正在擺弄手里剛剛晾曬好的玫紅藤條,在一挑選

 迎紅很是聰慧,道:“娘娘,奴婢是石碑亭的,村中家家戶戶都做藤編,除了雙,還能做多的,甚至可以編出活靈活現的,這般竹筒笸籮是最簡單的。”

 “咱們宮里正巧有仙花,可用來染玫紅,若是還有蘭草、梔子、紫草等,還可以染出更多,編出更多的紋樣。”

 沈輕稚覺得新奇,便問:“那什麼東西生意好?”

 迎紅想了想,說:“平日里自是最簡單的笸籮筆筒等常用生意好,我們石碑亭的縣令是個好,他讓縣中的商戶一起接活,然后統一分派給各個村鎮,如此一來百姓家中都能多些營生。”

 “不過年節時,那種致的藤編件便走俏了,雖耗時耗力,但收不菲,年節時有許多老手都會做此類生意。”

 沈輕稚便明白過來,石碑亭的縣令算是在農閑時給治下的百姓多開了一份營生。

 “倒是不錯,咱們慢慢學,”沈輕稚瞇眼睛笑,“總能學會的,以后說不得可以編個小兔子,放在樹下擺看。”

 幾人正說說笑笑,外面便傳來錢三喜諂嗓音,原是簡義公公邊的小祿子過來送喜了。

 小祿子同年九福邊的小多子是雙生兒,皆生了一雙單眼皮,看起來很是清秀。

 同小多子相比,小祿子顯得更靦腆一些,不太會說吉祥話。

 但他是跟在簡義公公邊,只需要往各宮送喜,自也不需要他來說什麼吉祥話。

 “給娘娘請安,陛下今日翻了娘娘的牌子,宣娘娘今夜侍寢。”

 沈輕稚笑著點頭,錢三喜便親自送了小祿子出去。

 他是頭一回來送喜,景玉宮是要給紅封的。

 蕭煜是個晴不定的主,朝政清明,有閑暇時時,他偶會會涉足后宮,但也只是偶爾。

 若是朝政忙碌,他十天半個月也想不起一回,后宮各位娘娘小主便只能干等著。

 他前日里剛從宮外歸來,已經來過一次景玉宮,沈輕稚便以為他又要等好久才來,沒想今日便來了。

 不過他來與不來,沈輕稚原也沒多期待,只偶爾對床榻上的那些顛鸞倒有些念想,也僅此而已。

 到底是年輕力壯的兒郎,蕭煜折騰起人來,那真是神旺盛,從不萎靡。

 沈輕稚想到此,不由微微紅了臉。

 輕咳一聲,繼續忙碌手里的活計。

 這會兒已是酉時正,沈輕稚剛用過晚食,待得手里的筆筒已經展出如意結的玫紅花紋,蕭煜的儀仗才拐景玉宮前長巷。

 這一回是有宮人通報的,沈輕稚一得了口信,便領著宮人在宮門口等。

 蕭煜并未坐步輦,他閑庭信步而來,好似在宮中散步,一點都不急切。

 借著明亮的宮燈,沈輕稚能看到他眉宇之間的淡然。

 他總是沒什麼緒的,讓人瞧不出喜怒哀樂,就如同上寫著皇帝二字的泥人,行走坐臥皆是帝王之氣。

 可在那份帝王氣下,卻沒有多人氣。

 沈輕稚遙遙看著他,忽然想起曾經在坤和宮里,那時候他還沒當上太子,沒有那麼多國家大事要忙,每當蘇瑤華病弱在床,他都張地侍奉在坤和宮。

 只有在那個時候,只有曾經那段青蔥歲月里,沈輕稚才能約想起他上的青春年來。

 他也曾是會為了母親生病而焦急的年郎。

 沈輕稚一個晃神,蕭煜已經近在眼前。

 下意識抬起頭來,目一瞬便落在他英俊人的面容上。

 蕭煜的眼眸很深,很黑,似有一潭沉水在他眼中沉寂。

 他的鼻峰高,人中不長不短,目再往下去,是他那雙總是輕輕抿著的薄

 角不高不低地懸著,沒有任何緒在里面。

 沈輕稚這一看就有些神,眼眸中都著幾分迷離神,直到那雙勾魂攝魄的俊突然在眼中放大,沈輕稚才不由輕呼出聲。

 “哎呀。”

 腰上一松,微微往后一倒,似乎想要躲避開他那張過分俊逸的面容。

 可到底不能躲開他。

 蕭煜果斷出手,穩穩扶在纖細的后腰上。

 兩個人一下子便在一起,周圍站著的宮黃門全部都低下了頭,一眼不敢多看。

 蕭煜深邃的眸看著,眼眸里漸漸有星芒閃耀。

 “怎麼?”蕭煜低聲問。

 沈輕稚面上飛起一抹紅暈,眼神閃躲,左顧而言他:“陛下今日來得可早,夜里風亮,進去宮中說話吧。”

 蕭煜卻沒放開

 他的目定定落在臉上,讓面容上的赧紅暈無所遁形,片刻之后,蕭煜才輕聲一笑。

 “嗯。”他應了一聲,后退半步,卻沒有放開放在腰上的手。

 兩個人便親依偎著進了景玉宮。

 蕭煜已經沐浴更過,此刻他上是干凈而凜冽的沉水香,幽幽靜靜的,極是好聞。

 沈輕稚畢竟不是人事不通的年輕,此刻已經回過神來,不再心神迷離。“陛下,今日可忙?”

 這話旁的宮妃問不得,大抵也不敢問,但沈輕稚卻偏能問,也敢問。

 蕭煜淡漠的薄微微上揚,面容上終于多了些許神采。

 也多了幾分人氣。

 “忙啊,朕哪日不忙?”蕭煜懶洋洋地道,“不過朕也喜歡忙。”

 沈輕稚輕聲笑了:“陛下是明君,一心都是家國天下,您的辛苦能換來大楚百姓平安喜樂,您忙得值得。”

 這話就太聽了。

 蕭煜也跟著低笑出聲:“昭儀娘娘言辭真是娓娓聽。”

 沈輕稚眉心一挑,秀麗的眉眼便流淌出華來。

 “臣妾皆是發自肺腑,心有所,言有所出。”

 蕭煜又低笑一聲,他膛起伏,笑聲幾乎能的后背,傳遞到心田里。

 “嗯,是,昭儀娘娘說的是。”

 此刻還未及深夜,明日又是小朝,蕭煜倒是不急著安置,只陪著來到雅室里,坐在羅漢床上看做藤編。

 見這筆筒上還編了花紋,蕭煜眼中閃過微:“這是怎麼做的?”

 沈輕稚笑道:“這是用仙花染的,這幾要特地加進來,這樣就能編出紋樣了。”

 蕭煜在邊上的笸籮里挑挑揀揀,挑出里面染紅的藤條仔細看。

 “倒是有趣,這也是你那宮人教你的?”

 沈輕稚笑道:“正是,迎紅這孩子忠心耿耿,心靈手巧,臣妾很是喜歡。”

 蕭煜把藤條遞到手中,看纖細的手指上下翻飛,不一會兒就編好一圈。

 “什麼孩子不孩子的,你也才十八。”

 沈輕稚忙碌的雙手微微一頓,想了想才道:“不小了,臣妾是八月初的生辰,過了生辰實歲便十九,按虛歲算都二十了。”

 蕭煜自己取了烤栗子,用銀鉗子一個個夾開,然后用鑷子慢條斯理剝皮。

 “這倒是了,過了明年新歲,朕也弱冠了。”

 弱冠便是長大人,意味著許多人無法再拿他年歲說事。

 沈輕稚笑笑,聲問:“陛下弱冠,臣妾要送什麼賀禮?”

 蕭煜抬起頭,反問:“妃生辰,想要朕送你什麼?”

 沈輕稚原本不過玩笑,這會兒聽到這話,不由眼睛一亮。

 “陛下,臣妾想要什麼都嗎?”

 蕭煜眸深深,眼尾上挑,眼眸深氤氳著輕松和寫意。

 他發現,自己很喜歡同說話。

 無論心底里有多煩心事,只要坐在這舒適干凈的屋子里,坐在邊,無論做什麼,都是那麼怡然自得。

 就有一種說不清的恬靜,這種恬靜能平蕭心的煩躁,讓他整個人都從巨大的力中掙扎出來。

 蕭煜見滿臉笑意,那種歡喜和期盼幾乎要從眼波流淌出來,也有些忍俊不

 他挑了挑眉,道:“除了皇位,什麼都行。”

 這冰塊似的皇帝陛下竟還有會開玩笑的時候,沈輕稚也忍不住跟著笑起來。

 兩個人明明沒說什麼笑話,卻偏就都很高興,笑了好一會兒,沈輕稚才道:“臣妾現在食無憂,日子富足,說是榮華富貴皆有也不是大話,陛下已經給了臣妾許多許多。”

 “那你慢慢想。”

 沈輕稚顯然把蕭煜的這一句玩笑當了承諾,慎而又慎地思忖許久,久到蕭煜手里的栗子都剝完,手中的筆筒也已做好,端端正正立在方幾上,沈輕稚才想起自己想要什麼了。

 眼睛一亮,抬頭看向蕭煜:“陛下,我想要一匹汗馬。”

 汗馬可是大楚蒙地的名駒,往常皆是用來做軍馬戰備,平素很作為日常代步而用。

 沈輕稚早年在大夏可是見過這汗馬的,那馬兒高大健壯,威武雄壯,可威風了。

 沈輕稚笑得眼兒彎彎:“陛下,以后咱們年年都要去秋狩,臣妾有一匹屬于自己的良駒,再合理不過。”

 沈輕稚如此說著,似乎還擔心蕭煜不同意,沖他可憐兮兮推了推筆筒。

 蕭煜頓覺好笑。

 他拿起那個筆筒,仔細看上面致的紋路,每一條藤條都是仔細編織而,一一毫都不馬虎。

 不是什麼世家千金,出平凡,手上的老繭一直去不掉,可卻混不在意。

 正是有這一雙做慣了活計的巧手,這藤編的筆筒才能手到擒來,短短一日便編就而

 蕭煜目深邃,篤定而堅毅。

 他看著沈輕稚道:“好,你要,朕給。”

猜你喜歡

分享

複製如下連結,分享給好友、附近的人、Facebook的朋友吧!
複製鏈接

問題反饋

反饋類型
正在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