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趣讀閣 穿越時空 宮女升職記 第56章 第 56 章

《宮女升職記》 第56章 第 56 章

 蕭煜被突然湊近的小紅臉蛋勾去了三分心神,他垂著眼眸,目如夢如幻的眸子里落到了艷紅的瓣上。

 瓣一張一和,在喚著他的名。

 蕭煜只覺得心頭涌起一陣火熱來,如同夏日里的疾風驟雨,鋪天蓋地砸下來,讓驟雨中的兩人都無法躲閃。

 蕭煜深深吸了口氣。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作,就了上來。

 四目相對,沈輕稚眼眸里有著慧黠的笑。

 在他上啄了一下,又啄了一下,仿佛尋找食的鳥兒,逗趣又可

 這可以,無論誰來也攔不住蕭煜了。

 蕭煜一把把從羅漢床上抱起來,任由的長發在側飄,任由那雙修長的手兒在自己脖頸邊握,兩個人就這麼跌跌撞撞,一起滾落進了架子床里。

 “陛下,白日……實在有傷統。”沈輕稚趴在蕭上,上的葡萄釀香氣四溢,幾乎是著蕭煜的,緩緩說話。

 沈輕稚眨了眨眼睛,一雙手往下一劃,到了讓滿意的豆腐塊。

 “臣妾可是不敢呢。”

 蕭煜一手拽下帳幔,摟著翻了個

 “朕看你從來都沒有不敢的時候。”

 放縱的下場就是,到了最后關頭,兩個人都沒了力氣。

 不為別的,只因晚膳沒用,他們兩人都了。

 這一鬧就鬧到了星夜時分,待得沈輕稚了非要起床吃夜宵,蕭煜才扶著起了

 待得洗漱更,重新做回膳桌前,沈輕稚難得沒有矜持面,狼吞虎咽地吃下了一碗皮蛋瘦粥。

 “唔,好吃,”沈輕稚嘆息一聲,“可真是腹中空空,得不行了。”

 一頭長發編了大辮子,松松散散垂在臉側,這會兒的臉依舊紅彤彤,卻不是因為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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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的酒氣已經全然散去了。

 蕭煜也只穿了常服,長發用發呆束在發頂,陪著一起吃粥。

 “怎麼吃了這麼多酒?”

 鬧了這麼一下午,蕭煜的聲音有些低沉,有點挲人耳朵的啥呀。

 沈輕稚又盛了一碗南瓜紅棗粥,淺淺品著,道:“我以為那葡萄釀酸酸甜甜的,沒什麼酒勁兒,吃的時候也不覺得額頭暈目眩,誰知道回來路上吹了風,一躺下就暈了過去,這會兒才好些。”

 蕭煜聽著的聲音,心里頭愜意極了,他難得半靠進圈椅里,整個人都著慵懶。

 “葡萄釀后勁很足,以后吃些,若是要宴請吃酒,還是吃些米酒或者青梅釀,勁兒沒這麼大。”

 沈輕稚乖巧點頭:“知道了。”

 兩個人安靜吃了會兒粥,蕭煜一連吃了三碗才覺得半飽,礙于一會兒又要睡,便沒再吃。

 吃過了粥,蕭煜讓宮人取了薄披風,給沈輕稚披在肩上。

 沈輕稚便挽著他的后,如同尋常夫妻那般在院子里緩緩散步。

 天上月明星稀,院中樹影搖曳,正是良辰景好時

 兩個人慢走了一會兒,蕭煜才道:“特地給你準備的生辰禮,卻都浪費了,只能賞給了宮人們。”

 今日一整日的膳食都是蕭煜的賀禮,只是晚上兩人都比較忙,這一桌的晚膳沈輕稚就沒來得及品上。

 沈輕稚仰起頭,眉宇之間意恒生,那眼神一勾,蕭煜的呼吸就快上半分。

 “陛下就給臣妾預備了這個禮?”沈輕稚聲音的,似乎很是委屈,“章姐姐都送了臣妾一副頭面呢,陛下這禮也太輕了。”

 蕭煜頓了頓,卻逗道:“昭儀娘娘也會在乎這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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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輕稚輕輕了他胳膊一下,不高興了:“臣妾怎麼不在乎,臣妾什麼都在乎。”

 蕭煜聽到這話,卻淺淺笑了。

 他的笑聲低沉輕,鉆隨之而來的秋風里,一溜煙飛走不見。

 蕭煜低聲道:“朕不覺得你在乎什麼。”

 這聲音太低了,跟笑聲一起飛走,沈輕稚什麼都沒有聽清。

 兩個人安靜走了一會兒,蕭煜才道:“茶膳房新來的兩個南邊來的廚,朕賞賜給你一個,以后每日都會給景玉宮上兩道新菜,這個禮如何?”

 沈輕稚腳步微頓,猛地抬起頭,目灼灼盯著蕭煜看:“當真?”

 蕭煜低頭看,眼眸里只有認真。

 “朕金口玉言,什麼時候同你說過謊話?”

 這倒是了,蕭煜自忖天潢貴胄,生來便是儲君,他能給的承諾,永遠都不會背棄。

 這個賞賜對于沈輕稚來說,卻是送到心坎里去。

 平日里蕭煜給的賞賜很多,金銀珠寶,古玩玉石,這些都是日常所需,并不算特殊。

 但這茶膳房特地請來的廚,卻并不是宮里常有的,這是蕭煜特地給的,沖著喜歡食才特地斟酌的賀禮。

 有這份心意,就比金閃閃的珠寶要更令人開心。

 沈輕稚眼睛里都快閃出星芒來,看著蕭煜,整個人是發自心的高興。

 就連蕭煜,也跟著一起高興起來。

 費盡心思的禮,能得到收禮人的夸贊,這比任何事都讓人覺得開懷。

 沈輕稚踮起腳尖,在蕭煜臉上輕輕一吻。

 “多謝陛下。”

 蕭煜輕輕攥了攥有些發麻的指尖,低聲道:“你喜歡就好。”

 ————

 沈輕稚的生辰在八月初八,不過幾日,就到了八月十五中秋節。

 這是蕭煜繼承大統后的第一個大節慶,即便前朝再忙,宮里也要舉行宮宴,以慶賀新歲中秋。

 太后不在宮中,德太妃因蔣蓮清的事也變相閉門不出,故而這一場中秋宴會是由淑太妃、賢太妃并章婼汐、馮盈和沈輕稚一起辦的。

 幾人各司其職,兩位太妃掌控所有宴會事宜,章婼汐和馮盈管膳房,沈輕稚就去督促花園的擺景。

 今歲的中秋宴蕭煜選在了花園前的百禧樓,百禧樓的二樓寬敞明亮,從上面可以遙看花園的景致。

 宮宴時間很長,從中午一直延續到晚上,中午的宴會結束之后,花園正對百禧樓的大戲臺就會放大戲,不聽戲的就可去花園逛一逛,玩一玩,待到晚膳結束之后再各自回府。

 這是陛下的恩賜,也是皇恩浩,能來參加宮宴的都是陛下娘娘們的心人,都是肱之臣,即便宮宴能累得人仰馬翻,還是人人都想進這四方圍城。

 花園既然是最重要的游玩之地,沈輕稚便很上心,從淑太妃、賢太妃那里得了口諭之后,沈輕稚便仔細列了休憩和布景單子,又列了游玩的項目,先給淑太妃等看過了,每日便開始往花園忙碌起來。

 沈輕稚是不怕麻煩的子,最喜歡管這些瑣碎的差事,如今多了份差事,覺得日子都多了些興味來,也不怕秋老虎日頭曬,每日都興致花園去,一來二去倒是跟張德海混的很

 張德海是宮里最常見的那種太監,搞不低不就,比普通的黃門要強得多,卻又混不到貴人們跟前去,但他在宮里年頭長,認識的人也多,在宮里是很有些面的。

 故而他在這花園一干就是三年,如今蕭煜登基為帝也沒有換掉他,就是因為他會辦事,懂辦事,也很有心。

 先帝時,先帝和太后都不太逛園子,花園很是不景氣,后來張德海一來,就弄了不活潑的景致,這讓皇子公主們都起了興趣,連帶著娘娘們也能隔三差五來一趟花園。

 來的人多了,才有人氣。

 張德海得的賞賜多了,也同各宮娘娘有了眼緣,這才能安安穩穩當他的花園大總管。

 如今一朝天子一朝臣,太妃們暫時來不了花園,郡王們忙著聽課,也就只有當今圣上的宮妃和大公主會來看一看,瞧一瞧。

 張德海就換了花園的不知,弄得朝氣蓬,花草比以前要多一些,又弄了垂釣,風箏等能玩的項目,讓宮妃們也多了一個去

 沈輕稚就覺得他很不錯,會辦事。

 這一悉起來,沈輕稚就發現這位張公公還有想法的,無奈他也只是花園的總管,手里能調的銀子不多,故而許多項目都弄不上。

 比如他想在梅園建一秋千,給游心池加一個小回廊,給假山四周都種上翠竹等等,是個肯花心思把花園侍弄得更好的人。

 沈輕稚聽了他的想法,倒給了很高的評價,趁著這一次中秋宴,沈輕稚便同淑太妃請示,給張德海批了五六項項目。

 張德海簡直激涕零,每日沈輕稚到場的時候,他恨不得跪地迎接,把沈輕稚當了祖宗那般伺候。

 今日沈輕稚剛一到花園,就看到張德海難得苦著臉,垂頭喪氣站在門口,那張本來就不好看的臉顯得更丑了。

 沈輕稚覺得有些喜氣:“張公公這是怎麼了?”

 扶著戚小秋的手下了轎子,看著張德海笑著說道,形纖細修長,著雅致,整個人看起來利落極了。

 銀鈴跟在后,上前兩步給撐開油紙傘,陪著慢慢往前走。

 張德海上了前來,苦著臉低聲道:“娘娘,今兒有位稀客。”

 “是哪位娘娘來了?”沈輕稚問。

 一行人往花園里走,張德海道:“娘娘,是貴太妃娘娘,來的很早,剛一宮就到了,說是要在春亭里用早膳。”

 這倒是稀奇事。

 貴太妃如今的心思都在馮家上,三番五次去乾元宮找陛下說事,倒也不是對一拒三千里,只是想要的并非馮家想要的。

 貴太妃自己在那一意孤行。

 那日蕭煜被從乾元宮鬧到景玉宮,沒見小馮大人,可后來他還是單獨找見了馮棟梁,馮棟梁當即就給蕭煜磕了好幾個頭,說自己沒什麼本事,即便在太仆寺養馬也很吃力,生怕養不好浪費稅銀,故而想求著辭去經商。

 馮家的人,一多半跟馮覓兒一般,滿心都是榮華富貴,滿心都是皇帝母族的榮耀,頗會鉆營。另一半則跟安定侯夫人那般,只求安穩,不求大富大貴,這位安定侯夫人的親侄子就是這般子。

 馮家被蔭封的職不,大多無傷大雅,因馮棟梁這個人很穩重,蕭煜才特別提拔他做了太仆寺寺丞。

 太仆寺寺丞只是個七品,平日里就是養馬牧羊的,鬧不了多大的事,還安穩,這個職是蕭煜特地賞給馮家的。

 但無奈,貴太妃看不上七品,而當的本人卻萬分惶恐,唯恐辦砸了差事,求著不想干了。

 這事鬧的,很是沒辦法說。

 沈輕稚就覺得貴太妃這人有意思,辦任何事都是只看自己,不問馮家如何,不問馮棟梁如何,甚至不關心兒子如何想,想要的,就一定要鬧著得到手。

 后來這事鬧了不就,蕭煜實在厭煩,還空同馮棟梁商議一番,讓他繼續留在太仆寺,不僅給升了職,升為了太仆寺卿,還讓人特地給他請了兩個師爺,實在不行,就問師爺,師爺總歸知道怎麼辦。

 這麼一來,才把事了結。

 這也才沒幾日,貴太妃就心好得可以來花園用早膳了。

 沈輕稚聽了不由笑了笑,睨了張德海一眼:“娘娘近來心好,自來手也松,你愁什麼?”

 張德海腳步微頓,頓時說不出話來。

 他知道沈輕稚的子,一貫都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的,最不喜歡宮人欺瞞敷衍,但這話實在難以啟齒,故而張德海即便是得罪沈昭儀,也不敢胡言語。

 兩人一路來到游心池前,看著剛架好的葡萄藤竹竿游廊,沈輕稚滿意地點點頭。

 住腳步,轉過來垂眸看向張德海,張德海的腰就彎得更低了。

 “你說吧,本宮且聽一聽。”

 張德海心里咯噔一聲,暗嘆沈昭儀實在太過機敏,只他一個猶豫,就猜出了些許大概。

 張德海嘆了口氣,因著沈輕稚往游廊下一站,這才低聲開口:“娘娘,有些事原也不是咱家能管的,只是那孩子瞧著實在可憐,小的才多一句。”

 沈輕稚淡淡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張德海才道:“娘娘,膳房有個侍膳黃門,今年剛二十,那長得可是眉清目秀,他人也是溫溫的,在膳房還是有人緣的,這般年紀就要給他升中監了。”

 沈輕稚一聽就明白,這個侍膳黃門不是張德海的徒弟就是他侄徒弟,總歸是有些關系的。

 否則他一個花園的管事,如何能管得了膳房的人?

 宮里的侍膳黃門長得都好看,伺候貴人們用些時候的膳,若是討巧會辦事,好些都能高升,在膳房若是還能學門手藝,這輩子就不用愁了。

 沈輕稚笑著看張德海:“你倒是能耐,把人塞進了膳房去。”

 “唉,這事若是咱家當時沒辦就好了,如今可把那孩子害了。”

 沈輕稚道:“跟那位貴人有關?”

 張德海愁眉苦臉點點頭。

 “娘娘之前咱家也說了,那孩子長得好看,還不是一般的好看,膳房的廚們也想討個好彩頭,見他穩重又聽話,就讓他給承仁宮侍膳,可這一去,就壞了事。”

 沈輕稚聽到這里,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果然就聽張德海用蚊子一般的聲音道:“那位貴人瞧中了他,直接便同膳房要了人,想讓他去承乾宮專門伺候自己。”

 這還了得?

 給膳房一萬個膽子,都不敢給皇帝生母送年輕貌的小太監,膳房不想活了不

 沈輕稚微微蹙起眉頭。

 不知道貴太妃竟是還有這般的做派,這若是傳出去,實在太難聽了,坊間還不知道要如何嘲笑。

 沈昭儀娘娘不過聽到這只字片語,就把事推算清楚,故而心一下子便沉了沉。

 沈輕稚垂眸看向張德海:“看你的意思,膳房并沒敢同意,甚至是冒著被斥責的風險把人保了下來。”

 “而今日,貴太妃又特別點了名要在花園用早膳,”沈輕稚瞇了瞇眼睛,眼眸里寒閃爍,“也就是說,把人要來了花園?”

 山不來就我,我去就山。

 貴太妃就是這個子,想要的一切,即便是胡攪蠻纏也要爭取到。

 張德海嘆了口氣,他擺,果斷給沈輕稚跪了下去。

 “娘娘,您救救他吧,那是個頂好的孩子,再這麼鬧下去,他就要沒命了。”

 皇帝自然不會埋怨自己的母親紅杏出墻,即便只是個小太監,那也是他的過錯,誰他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呢?

 沈輕稚同張德海也算是有同差之誼,本就不是冷清人,就算看起來凌厲些,但張德海卻知道最是好心。

 否則當日也不會扛著要保住自己宮里的迎紅了。

 張德海這一跪,沒有讓沈輕稚進退兩難,反而瞇起眼睛,遙遙向春亭看去。

 此事張德海不求,也得利落了解,不能讓陛下背負這麼難聽的罵名。

 也不能辜負太后對的提拔和賞識。

 沈輕稚深吸口氣,對張德海道:“走,本宮倒要瞧瞧,事到了什麼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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