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縈在去江都前把家中客廳重新裝飾了一遍, 說要把裝修過程記錄下來, 作為風格改造的證據,程戚樾這幾日除了白天去學校,晚上回來就給許縈當攝影師。
等到全部弄好,許縈拉著程戚樾過來, 要他親口再評價一次, 固執要一個答案,到底還是不是敘利亞風格。
程戚樾心里喜歡改造后的輕奢簡約風, 面上淡然:“不是敘利亞風格,好看的。”
許縈側耳向他,手放到耳邊, 故意說:“啊?你說什麼?聲音太小了。”
程戚樾抿, 許縈抱著手說:“敷衍我啊?”
被無奈, 程戚樾只好把心里所想說出口:“很好看, 很喜歡。”
許縈得意仰著頭:“下次點評記得帶主語。”
程戚樾看了眼捧著電腦窩到沙發的許縈,忽然好奇問:“搞不懂我哥到底喜歡你什麼?”
許縈停下作,看過去:“你哥喜歡他老婆, 不正常?”
程戚樾從冰箱拿出兩盒果,把其中一盒遞給許縈, 敷衍說:“正常,再正常不過。”
許縈吸了口果, 看著視頻發布功,把屏幕面向程戚樾:“給一個關注。”
程戚樾拿過電腦, 點開在微博發布的最新剪輯的視頻。
兩天的裝修記錄被剪輯一分鐘, 容簡潔不拖沓, 可以很明顯的看出裝修前后的變化。
看完后, 程戚樾往下, 上一條微博發布的時間是五年前的五月份——許縈的畢業設計。
“九百?”程戚樾挑眉。
許縈把電腦拿過來,換了一個頭像:“以前的關注,現在也不知道有幾個活。”
許縈的畢業設計視頻發到微博后,在圈小火了一把,漲了幾百,那之后也沒有再在微博上發布個人作品,因為也沒再從事裝設計,又不習慣在社平臺記錄生活,等于荒廢掉了賬號,這次想要把家里裝修的過程記錄下來,還想起來有個微博可以用。
程戚樾聽到這,拿出手機搜索用戶,給漲了一個,然后給最新的視頻點贊轉發評論一條龍。
許縈盯著評論區用戶G留言的一個大拇指,汗:“覺像我買的水軍。”
程戚樾繼續在手機上作,許縈看到又漲了一個,點贊評論轉發各自彈出一個紅點,點進去,用戶名【XU.yang】,瞬間知道是誰,把程戚樾的手機拿過來,頁面還停在他和徐硯程的微信聊天框。
程戚樾:【分一條微博】
程戚樾:【嫂子的微博,說只有我一個人點贊像水軍。】
許縈看著那條“小驚厲害”的評論:“……”
更像買了水軍好不好……
三分鐘,看到又漲了兩個,許縈角扯來扯:“你又給誰分了?”
程戚樾:“沒有,發到了朋友圈。”
許縈:“……”
“好了,刪掉,我不想被邊的人關注。”
程戚樾:“放心,我屏蔽爸媽和我哥了,只有幾個好友看到。”
許縈立馬點進朋友圈,確認不在屏蔽的標簽里,嫣然笑笑:“放心,我不會把你屏蔽家人的告知的。”
程戚樾:“下次會屏蔽你的。”
許縈冷淡:“最后以后有事別找我!”
程戚樾沒再說話,“我很發態,也沒有什麼你看不得的東西。”
許縈看著他進房間的背影,不腹誹,這孩子怎麼這麼別扭,開心就開心,喜歡就喜歡,拐彎抹角,心思跟三路十八彎似的,猜不。
-
許縈用最快的速度,十天結束了季暖委托的工作,收房那天,季暖特別的開心,留著下來用晚餐,怕不自在還特地上楚梔一起。
臨走前,季暖口中裝老的兒小梨花給塞了糖,拉著子,讓低下子,俯耳悄悄說:“梨花的小氣爸爸一天只允許我吃兩顆糖,他說不能每天吃,會長蛀牙。其實我也沒有每天吃的,我每天會把一顆攢起來,我會悄悄分給媽媽、隔壁的王叔叔和溫阿姨,很多人很多人,反正就是不會給爸爸。今天我把這兩顆給許阿姨。”
許縈看著掌心兩顆小小的亮片紙糖,莞爾問:“為什麼?”
想起餐桌上對妻照顧周到的男人,舉手投足斯文又儒雅,不像是孩子口中不講理的父親。
小梨花笑笑,璇起的兩個小梨渦可迷人:“謝謝許阿姨幫我布置的房間,我很喜歡!”
眼前的小孩,笑起來宛如天使,許縈心都被融化了,遇到很多熊孩子,第一次遇到乖巧可的孩子,恨不得能給最最好的。
“這是阿姨做的木質玩,送給你。”許縈從通勤包拿出一個木質相機,是從楚梔那得知小梨花特別喜歡搗鼓相機,前兩天去做木質家師傅那里監工無聊借工自己做的。
小梨花特別滿意這個禮,立馬掛到脖子上,仰頭對許縈甜甜地笑著:“謝謝許姐姐!”
稱呼從阿姨到姐姐,看來是真的很喜歡。
許縈了頭上的小啾啾,揚笑說:“不用謝。”
小梨花捧著木質的小相機跑去找爸爸媽媽,要給他們看,還要他們夸獎。
楚梔剛出屋里出來,上小梨花,蹲下耐心地聽說相機的來歷,小胖手指著許縈方向,不停地夸許姐姐人好。
等到楚梔過來,揶揄說:“你倒是會討孩子歡心,回來到現在,我帶過一段時間才跟我親近起來,你就一個相機就把收買了。”
“不過是投其所好。”許縈說,“吃醋了?小姑姑?”
楚梔拉開車門:“對啊,吃醋了,哄不好了。”
許縈從包里拿出一個鑰匙小掛飾,送給楚梔。
楚梔接過來了那顆看起來笨笨的木星星,角嫌棄撇了下,眼神里滿是喜歡,最后大方說:“上車,送你去機場。”
許縈坐上副駕駛,好奇問楚梔:“你不是說你表嫂和我們差不多年紀?怎麼兒都快三歲了?”
邊結婚最早的就是肖芊薏,但一直說沒逍遙夠,未來幾年孩子都不在計劃中。
“我們可能覺得早,但是在人家的人生中,不算早了。”楚梔把車倒出來,到站在門口目送們的一家三口,打了聲喇叭算打過招呼,加油門開出院子,“我小表嫂十九歲和我二表哥在一起,分開三年,再到復合、結婚、生孩子。雖然短短八年不到,但他們一起經歷過很多事,去駐外再回來,比我們的人生經歷富多得多,所發生的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
許縈靠在凳子上長嘆氣:“忽然覺得你們的人生經歷都很富,我才真的是青春空白頁。”
楚梔不解:“空白頁?”
許縈若有所思:“貌似你們年時期都遇到過心的對象,而我的青春像毫無波瀾的死水,不會起波瀾。”
楚梔苦苦笑了下:“我們算不算在圍城里,里面的人羨慕外面的人,外面的人羨慕里面的人,我就總想著年時不要遇到太驚艷的人。其實這是一個無解題,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時間,像芊薏二十四歲結婚,你二十六歲結婚,而我可能不會結婚。”
“瞎說。”許縈打斷,“不要用結婚來衡量你的人生,格局小了,楚醫生。”
楚梔俏皮地扁了扁:“知道了許大設計師,以后我不說喪氣話了。”
“其實想想也沒什麼可惜的,比作龍卷風,有的人一輩子都沒見過龍卷風。”許縈說。
楚梔嘁了聲:“徐太太你還沒見過龍卷風?你現在不是正在龍卷風中央?”
許縈笑了下:“對,你讓我想到徐醫生對我說的。人生從二十六歲開始考滿分也不是不可以。”
楚梔踩下剎車,車子隨著車流停下,側正視許縈:“沒想到,我們阿縈都會秀恩了。”
“這就是秀恩?”許縈不過是提了一句徐硯程安時說的一句話。
“是,也不是。”楚梔等到綠燈,掛檔繼續前進,心里嘆氣,果然陷熱的人秀恩不自知。
許縈才不管楚梔玩深沉,雖然剛才還陷自己的青春期過于平淡的失落中,但是想了想,現在好的,生活和事業越來越好。
楚梔送許縈到機場,沒有依依不舍的告別,因為覺得還會見面,沒必要做出生死離別哭哭啼啼的樣子,瀟灑說再見,約好下一次一起吃火鍋。
晚上十一點。
許縈安全落地江都,拉行程走出來,看到站在出口的徐硯程,子頎長,一板正的風,氣宇不凡,里面是白襯和薄,一手在袋里,另一只手拿著手機,低頭翻看手機,時不時抬眼看出口。
在看到,邊的笑意逐漸加深。
許縈跑過去,徐硯程闊步走向,笑說:“慢些。”
許縈直接撲到他懷里,被他環腰抱穩。
“來多久了?”許縈問。
徐硯程提前一個小時過來,飛機降落時間不定,怕來晚讓一個人半夜在機場等著不安全,而說出口卻是另一個答案,因為不想有負擔。
“二十分鐘前到的。”徐硯程把放下來,空出手去推的行李箱。
許縈牽著他的手,走去停車場:“下次不用來這麼早,在家多坐一會兒。”
徐硯程:“沒事。”
徐硯程打開車后備箱,替把行李放上進去,怕開車過程中箱子移,東西散,確認幾次穩固才合上后箱。
許縈就站在后面看著,放輕腳步上前,從后面摟住他腰。
徐硯程被抱住,怔了一下,微微側,把手搭在后,把拉到側:“怎麼了?”
許縈微微搖頭:“就是忽然覺得回家真好。”
能見到他真好。
“知道家了?”徐硯程帶著到副駕駛,拉開門。
許縈:“以前沒有嗎?”
徐硯程不言,許縈便懂了,以前真的不怎麼家。
以往出遠門就當是辦事,一個人習慣了,做什麼決定都是一個人拿主意,現在要做什麼都會和徐硯程說一聲,有商有量才是夫妻。
許縈打開掌心,是一個木質的小掛件,一把Q版的手刀:“送你的!”
徐硯程笑問:“特地做的?”
許縈不好意思:“讓徐醫生失了,一口氣做了四個,手上還有一個,是給小樾的。”
“不過,”許縈攀著他肩膀,“下一次,只給你做!”
徐硯程妥協:“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徐硯程拉開的手,把塞到車子里,看著車子里仰頭沖他笑的人,心間復雜的像化不開的墨濃。
不得不說,許縈比他想象中的磊落,說要認真的喜歡他,是真的能做到開始照顧他的,時時關心、時時報備、時時回應。
或許是他患得患失太久,有時候還會覺得惶恐和不真實。
等徐硯程上車,許縈問:“小樾在家里嗎?”
徐硯程:“不在,他昨天去醫院了。”
許縈張:“他出事了嗎?還是不舒服?”
“小荔媽媽國外公司有急事,前腳剛走,后腳就病加重住院了。”徐硯程神凝重說,“拜托我去看看,戚樾正好在旁邊,聽到后非要跟我去。沒有人給小荔看護,他就要留下來,白天去上學,晚上就過去。”
許縈呆呆地眨了眨眼睛:“看來他是很喜歡黎荔了。”
“你們家不反對早?”許縈忽然對徐硯程家的家庭教育很興趣,想到徐家和黎家的關系,又說,“不對哦,你們倆家聯姻,應該很希他們有來往。”
徐硯程:“以前小荔的子溫和,對戚樾也很關心,他們兩個從小關系就不錯,但自從小荔生病之后,整個人變得很暴戾,開始躲著戚樾。我們沒有干涉太多,以后怎麼樣也看他們的造化。”
“那程戚樾這樣什麼?”許縈搜刮腦子里的詞匯,“強取豪奪?霸王上弓?”
徐硯程哼笑說:“你可別比喻了,我倒是覺得他能在年時期憑心做喜歡的事好的,我還羨慕他的。”
喜歡就去靠近,去爭取,而他卻因為猶豫錯過了能把意輕松說出口的年紀,到了人的世界再去談的深切是難以讓人相信的。
許縈又回想到下午和楚梔聊到的話題,好奇問:“徐硯程,你年時期有沒有遇到過什麼讓你覺得驚艷的事。”
“怎麼突然這樣問?”徐硯程扣方向盤的皮革套,掩飾張。
許縈拉著安全帶,著街邊的風景說道:“突然想到年時期,芊薏大學很甜,梔子也有過特別開心的一段。而我,想了想,我不是在睡覺就是在學習。一對比,我以前那段時間的記憶逐漸變得蒼白,幾乎要被我淡忘。”
像人生十幾年白過活。
“你呢?有嗎?”許縈問。
只當是一個簡單的閑聊話題,而徐硯程卻如同被迫袒一般,心略微焦灼。
“有。”徐硯程淡笑,“高中有段時間,特別希能見到一個人。”
許縈沉默了,這句話暗示很明顯了。
徐硯程高中一定有過喜歡的人。
當然不是在意,只是不喜歡把氛圍弄得尷尬,換上輕松的語氣說:“好的,起碼你的高中是鮮活的。”
說完轉移話題,了肚子問:“等會回家能吃夜宵嗎?”
徐硯程無聲笑了笑,不想深,他也不強求一定去聽他說曾經的,順著的話題走:“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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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縈回到江都后的生活很簡單,備考和裝修家里。
徐硯程主提出幫補習英語,其余的專業課他也會幫忙整理筆記。這一下,許縈面對徐硯程就更慫了,打小就怕老師的,坐在旁邊聽徐硯程講課變得唯唯諾諾的。
甚至有段時間,許縈盼著徐硯程加班,千萬別回家,不然又要面對那幾個看得頭疼的字母。
徐硯程也發現了許縈學到一定時間變得疲.,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主提議帶去吳杰棣新開的酒吧玩。
許縈一聽是酒吧,雙眼放問:“能喝酒嗎?”
徐硯程:“能,但我在邊才能。”
許縈直接說:“今晚不學習了,我們去玩吧!”
徐硯程看著的計劃表上寫的兩篇英語詳細閱讀,看來是完不了了,最后決定還是讓去放松:“可以。”
“那我明天多寫一份試卷。”許縈拿出計劃本,立馬給明天多添加一項計劃。
徐硯程晚上醫院有事要遲到,吳杰棣和他妻子秦櫻過來接。
到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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