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小蠟燭,你一定要在他們中間是嗎?怎麼就這麼拎不清的啦?”
傅嘉寧見陳六小姐跟著上了哥哥姐姐的車子:“六姐姐坐哥哥的車子了,你怎麼不說的?”
傅嘉樹這里,邀請了陳六小姐上車,家里傭人要接送去學國畫的兒子,所以沒辦法用車。
秦瑜陪著陳六小姐坐后排,傅嘉樹開車。
陳六小姐想起上次搭傅嘉樹的車,傅嘉樹跟說的事:“嘉樹,上次你帶我去火車站的路上,你說要把舒彥的那個鄉下太太介紹到我那里來,怎麼沒有下文了?”
秦瑜:舒彥的鄉下太太?
見秦瑜這般厲害,傅嘉樹哪里還記得這一茬?秦瑜還在車上,他倒是不好意思說,又不得不說:“真不好意思,我忘記告訴你了,不用了。”
“怎麼就不用了?那個姑娘回去了嗎?你怎麼能放回去呢?我回寧波才聽了個完整,小姑娘的媽也沒了,叔伯又恨媽把父親留下的家底兒盡數做了的嫁妝。這個世界上一個疼的人都沒有了,要是自己走不出來?我告訴你哦!跟胡二的那個太太,很可能是一樣的下場。你已經想到了,明明可以幫人家一把的,卻又放任不管。是回老家了嗎?把老家的地址給我!我派人去找。”陳六小姐著急起來,“我還當你是個聰明仁義的孩子呢!這樣的姑娘喜歡把所有的心思都放肚子里,最后害的是自己。”
一個跟自己素未謀面的子,在擔心自己的安危,秦瑜心真的很激。
“六姐姐,是真走出來了,或許就沒為此困頓過。我向你保證過得很好。真的!”傅嘉樹信誓旦旦,再加一句,“可能過得比我還好。”
陳六小姐聽傅嘉樹這麼說也就不再繼續追問。
秦瑜卻是心生好,往陳六小姐邊挨去。
“秦小姐,你是不曉得,當年……”正在說話的陳六小姐因為秦瑜的靠近,到了秦瑜的披肩。
這是披肩的背面到了極致,陳六小姐這下才想到了剛才在舞會秦瑜上的這塊披肩,這塊披肩雖然沉靜,但是它給人的覺卻毫不輸給那璀璨的鉆石祖母綠項鏈,路燈的燈下披肩正面有恍若星的澤,問:“秦小姐這塊披肩是不是已故云錦大師周相虎的作品?”
啊這?秦瑜是真不知道:“我只知道,母親在世時,只說這塊錦緞珍貴,舍不得剪斷,就做了一塊披肩。”
陳六小姐輕笑:“看來我是不用擔心了。所以你才建議用海東廠的棉布?”
“六小姐緣何從一塊緞就確認了?”
“我的嫁妝里,有一塊風雪夜歸人,也是大師作,是家父為我去求秦先生出讓所得。能把這麼珍貴的織錦,隨便披在上的,大約也就是秦家后人了。”陳六小姐笑看秦瑜,“你這樣吊著宋舒彥倒是真為我們解氣,好好收拾他再跟他和解。”
聽見陳六小姐誤會了,秦瑜連忙解釋:“姐姐不要誤會了,我沒想著要出氣。本就是盲婚啞嫁,他要離婚了就離婚了。我現在煩惱的是,他若是知道真相了,不肯離婚可怎麼辦?還請姐姐為我保,讓我先把婚給離了。”
陳六小姐看向前頭開車的傅嘉樹:“原來是這樣!這樣倒也好,那你為何還要幫他?”
“這不是幫他。一個是若是沒有宋家二老,我早就被叔伯剝皮拆骨,吸得一滴都不剩了,哪里能來上海?其二,我看到的是在東洋布之下,咱們的民族紡織行業舉步維艱,還有,姐姐想來知道普慶里4號是什麼所在。”
“什麼所在?”
額!秦瑜沒想到這個年代的人并不知道大韓民國臨時政府在上海的辦事。
“六姐姐,那是朝鮮人在上海的辦事,你曉得的呀!朝鮮半島被東洋人民了。秦瑜的意思,東洋人做著大不列顛的夢,我們在東洋人眼里,就是英國人手里的印度。所以能幫海東廠,就是幫我們自己。不管私人之間有什麼糾葛,對外我們都是中國人。”傅嘉樹補充說明。
“我竟沒有想到這一層。”陳六小姐汗,“以后,我也會注意的。”
傅嘉樹車子到了陳六小姐家門口,陳六小姐下車,傅嘉樹沒有關汽車大燈,直到陳六小姐進了家門。
傅嘉樹說:“你坐副駕駛來。”
秦瑜在后座坐得好好的,不知道他犯什麼病:“一點點路,我換什麼位子?”
“我今天挑撥了舒彥兄跟你離婚,想不想聽?”
秦瑜推開車門,換到前面副駕駛,見傅嘉樹角微微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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