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瑯是個中狼,平日里最沾花惹草,宅里的貌丫鬟和侍妾足有十余個。這次去邊關,是奉天子皇命出公差,丁瑯只悄悄帶了一個貌丫鬟在邊。
幾日一過,就有些膩了。
丁瑯靜極思,目四飄啊飄,結果,就飄到了一張俏臉上。
這個丫鬟,形窈窕,皮白皙,眼睛又黑又亮,紅潤,笑起來還有小梨渦。俏麗又甜,正是丁公子最喜歡的那一款。
說起來,丁公子和這個俏麗丫鬟還緣分。幾年前,曾在酒樓里巧遇,他張口調笑還了手……結果被俏丫鬟重重踹了一腳,在床榻上躺了幾天,還被親娘狠狠臭罵了一頓,嫌他丟人現眼。
丁瑯氣悶地咽了悶氣。這個吉祥的俏丫鬟也深深地烙印進了心底,隔了六七年,遠遠看一眼就認出來了。
丁瑯一顆心蠢蠢了幾天,終于尋到了機會。
馮君帶著旭哥兒和別的孩一起玩鬧。吉祥閑著無事,在樹下坐著。
“小人,”一個輕浮的男子聲音在耳邊響起:“怎麼一個人坐在樹下,本公子陪你說話解悶如何?”
吉祥一驚,立刻起,怒目相視:“丁公子請自重。”
幾年前在酒樓里教訓過丁瑯的,是扮了鐵吉祥模樣的馮君。
馮君后來將此事和吉祥細細說過,還特意畫了丁瑯的畫像,讓吉祥有個防備,見了丁瑯得離得遠一些。
這幾日行路,吉祥一直坐在馬車上,晚上和鄭媽媽在一,今天難得落單獨,誰曾想丁瑯就逮著機會來招惹了。
丁瑯看著杏眼圓睜的俏丫鬟,心中漾,咧著往前湊:“別怕,本公子最是憐香惜玉,今兒個就好好疼你。以后本公子和你主子說一聲,將你納進房里。以后你就不用為奴做婢了……”一邊說著,一邊手去吉祥的俏臉。
吉祥又氣又急,俏麗的臉頰泛著憤怒的紅,迅速后退兩步,臉往一邊閃躲:“你別我!”
丁瑯特意帶了兩個侍衛來。這兩個高力壯的侍衛一前一后,擋住了吉祥纖細的形。再者,吉祥到底是姑娘家,臉皮薄,遇到這等輕薄浪的事,窘不已,也于呼救。只能任由他輕薄了……
這是丁瑯想象中的好畫面。
可惜,現實和他想象中的截然不同。
吉祥忽地沖過來,手里不知何時多了一支金釵。那金釵又尖又細,直奔著他的臉就來了。
丁瑯大驚失,駭然后退,聲音尖銳得幾乎刺破人的耳:“快攔住這個瘋丫頭!”
那兩個侍衛反應快捷,一前一后沖過來。
吉祥力扔出手中金釵,丁瑯拼力閃躲,金釵從臉邊險之又險地劃過,右耳一陣刺痛。
誒喲!
丁瑯當時就是一聲慘呼。
侍衛們變了臉,一個沖過來扶住主子,另一個一拳擊中吉祥的后背。
吉祥俏臉慘白,痛呼一聲,角溢出了鮮。
這片刻的混和痛呼聲,立刻引起一陣。
馮君面倏忽一變,將旭哥兒塞進雷小雪懷中,飛快地閃上前。
雷小雪是行,看在眼里,不由得暗暗驚嘆。這個“弱”的弟媳,輕功夫很是不弱啊!看來,往日自己倒是小瞧了。
雷小雪最湊熱鬧,當然待不住,一手抱著旭哥兒,一手抱著自己兒子,順便招呼妙姐兒:“走,和娘一起過去看看。”
此時,馮君已經到了吉祥邊,手扶住搖搖墜的吉祥:“吉祥,你怎麼樣?”
那個侍衛心急護主,出手頗重。吉祥疼得直冒冷汗,角掛著痕,一時說不出話。
馮君既驚又怒,目倏忽一掃,落在丁瑯的上。
丁瑯用手捂著右耳,鮮從指中滴落到襟上,一張臉孔扭曲,誒喲慘呼個不停。可見傷得確實不輕。
趙王世子和朱旸兩人也被驚,迅速過來。趙王世子還能按捺得住,朱旸一見之下,就變了臉。
丁瑯既是他嫡親表弟,又是妹夫。自小一起長大,誼深厚,不同旁人。眼見著丁瑯吃了不小的虧,朱旸如何能忍,怒氣沖沖厲聲詰問:“是誰傷了他?”
還用問嗎?
這不都是明擺著的嗎?
馮君冷冷道:“丁公子舉止輕浮,輕薄我的丫鬟,還讓侍衛出手打傷了吉祥。這筆賬,我要親自和他算一算。”
丁瑯疼得說不出話來。朱旸自要為妹夫出頭,冷笑道:“區區一個丫鬟,也配和我表弟相提并論。請沈夫人立刻讓開,將這個賤~婢出來……”
話沒說完,臉上就被重重砸了一下。也不知馮君從哪兒出一個玉佩來,砸到了他臉上。
朱旸猝不及防,被砸了個正著,頓時一聲慘呼。
趙王世子也被氣歪了鼻子,顧不得什麼男兒風度,手一指:“你這個潑婦……”
話音未落,一記拳風迅疾而至。
趙王世子后的侍衛救之不及,眼見著自家主子被一拳打中鼻梁,鼻長流,慘連連。
侍衛們也急了,一個去扶趙王世子,另外幾個一窩蜂地圍攏過來,紛紛出手。
看似弱不風的馮君,迅疾閃躲。
聞訊匆匆趕來的沈祐,面沉如水,二話不說,沖過去就踹翻了一個,揮拳又揍翻一個。馮君力頓時一輕,立刻閃電般出手,不出幾招,也揍倒了一個高大侍衛。
稍慢一步的沈嘉,看到這一幕,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老天!
這還是那個婉氣的君表妹嗎?
這這這……手怎麼這般利索?!竟竟竟……然又打倒了一個?!
“你發什麼愣啊!”耳畔響起妻子雷小雪的聲音:“快上去揍人啊!”
雷小雪懷里抱了兩個孩子,不能手,熱噴涌,沖著沈嘉一聲怒喊。
沈嘉這才反應過來,利落地沖了上去,和趙王世子的侍衛打了一團。
這時候鄭媽媽也跑過來了,雷小雪迅速將兩個孩子再過去,袖一卷,一同沖上前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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