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蠢,還生生白白了他這麼久的哥哥!真想罵死他!”
“他的團隊,他幫我墊付的錢,我一分也不要,全部退還給他。”
言銘看起來對戴鑫的行為邏輯并不意外,他的聲音涼颼颼的:“早和你說了,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好心人,對你好,總是有所圖的,何況才認識這麼短的時間,現在信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
“那你對我也好的,是圖什麼啊……”
言銘愣了下,抿了抿,移開了視線,聲音不自然道:“誰對你好了?”
“不是故意臨時推掉了和那個陳曦妹妹的約會,過來幫我找我媽媽嗎?”
“沒有。”言銘冷靜地矢口否認,“你媽媽是我的患者,還沒看完病就走了,我作為醫生,不能對患者的人安全視而不見,我只是基于我的職業素養,不可能袖手旁觀。”
言銘看了虞恬一眼:“而且也不是我妹妹。”
他補充道:“我爸還沒和媽媽結婚,我哪里會像有些人,迫不及待認妹妹。”言銘說到這里,瞥了虞恬一眼,“正經人不干這種事。”
“……”
虞恬不說話了,腹誹地想,言銘真的好記仇,但的心卻變得好了。
不過很快,因為言銘接下來的問題,虞恬的心又變差了。
“接著放你到哪個酒店?凱悅可以嗎?離你工作室比較近。”
為了創業,虞恬和媽媽此前居住的房子已經租了出去,總不能不守信用立刻把租戶一家三口趕走,而工作室的地址老戴也知道,臨走時那家伙還囂要上虞恬工作室鬧事,讓虞恬小心點……
雖說虞恬已經報警了,但自己媽媽此刻住院,筆錄等也得稍后才能做,因此派出所流程也不可能那麼快就做出反饋,對老戴的行為進行干涉。
他這樣病態暴力的控制狂,也不知道那些威脅的話,是不是真的。
但既然已經知道了風險,虞恬就不應該冒這個險。
所以至最近是絕對不能住工作室去了。
此前雖然做了幾期科普節目有流量分,可這些積蓄已經在創業初期就花了一大半,更何況還要把老戴所謂花在媽媽上的錢給還了,把戴鑫免費借團隊給自己的錢也結清,不欠對方一分錢一份人,大大方方地斷個一干二凈。
只是這樣一算,就不免有些捉襟見肘了。
幸而媽媽已經院住下等待手,虞恬只需要解決自己這幾天臨時的住宿問題就行。
大學同學基本還在繼續讀研,學校宿舍最近又管理嚴格,更是沒空床位給湊合,還有幾個住在容市的親戚則不算太,也不方便叨擾。
齊思浩這幾天值夜班,他媽出去旅游了,家里就剩下他爸爸,也不適合借住。
思來想去,虞恬打算找個工作室附近的酒店湊合幾天,讓言銘把帶到工作室附近就行。
不過言銘顯然對酒店的檔次有了誤解,按照虞恬現在的財力,顯然能住的不是凱悅這樣的五星級酒店……
可言銘已經把車停在了凱悅的門口。
虞恬沒好意思解釋,是個要強的人,也有些逞能地不想在言銘面前丟臉,畢竟今晚這些事,已經足夠讓覺到愧和尷尬了。
想起這段時間來媽媽的反常,自己卻因為忙于創業,本沒能發現其中的問題,本沒從細枝末節里看出老戴那不同尋常的控制,也本沒意識到媽媽和他同居后,手機和對外聯絡的方式都逐漸遭到了對方的掌控,慢慢失去了自由。
而媽媽卻一如既往地想著保護自己,虞恬如今才得知,正因為老戴用虞恬自己的安危威脅,媽媽才沒敢輕舉妄貿然向言銘或外界求助,以至于一直被老戴拿。
如果不是因為言銘的告知,甚至至今還被蒙在鼓里……
如果不是因為言銘帶連夜把媽媽救走,真不知道接著媽媽會遭什麼……
虞恬陷了深深的悔恨中,也自責自己的無能和不敏銳,覺得難的同時又充滿了懊喪。
這樣一想,此時此刻便更不希言銘看到更加狼狽的自己了。
朝言銘道了謝,打算假意上凱悅大廳里轉一圈,然后等言銘走了,自己再離開去附近找個便宜的鐘點房或者小旅館先對付幾天,一邊趕找適宜的房子。
只是沒想到,虞恬在凱悅大廳胡轉悠了一圈,剛從凱悅出來,打算往邊上的小路里轉彎找個小旅館,就被言銘堵了個正著——他竟然沒走,慢悠悠地開著車,跟在虞恬后。
車窗搖下,便是言銘英俊冷的臉,他瞥了虞恬一眼:“為什麼不住凱悅?不喜歡嗎?”
沒等虞恬回答,他便先自行清了清嗓子,語氣有些不自然地解釋道:“不是特意為了確保你安全住才沒走的,臨時接了個電話而已,結果就看到你又從酒店大廳里出來了。”
言銘說完,向了虞恬原本正要走向的小路:“這條路走到底是死路,沒什麼酒店,只有一些鐘點房……”
他說到這里,頓了頓,抬眼看向虞恬:“你打算去住這種鐘點房?”
虞恬咬了咬,心里開始埋怨誰給言銘這種時候打電話,害的言銘還沒走。
的沉默顯然坐實了言銘的猜測。
言銘的臉沉了下來:“為什麼要住這種鐘點房,人員很混雜,對你一個生而言并不安全。”
虞恬已經知道言銘家非常有錢了,但言銘平日的工作、生活都沒有過分高調奢侈過,以至于一直沒有實。
但這下是明白得很清楚了。
看著言銘質問的目,虞恬斟酌了下用詞,委婉道:“那個……我當然也知道凱悅比鐘點房好,我也想住凱悅,但是……有一個男人不讓我住,你能理解嗎?”
言銘自然是沒理解的,他看起來表更難看了:“是誰不讓你住?”
這男人抿了抿,像是抓的原配:“虞恬,你最近談有男朋友了嗎?”
真是越猜越離譜了。
“你有沒有想過,是一個印在紙上人見人的偉大男人?”
言銘這次終于反應過來了,他瞪著虞恬,好像吃什麼東西被噎住完全說不出話了。
這樣沉默著大眼瞪小眼了片刻后,他終于再次出了聲——
“上車。”
虞恬愣了愣,懷疑言銘還是沒理解,不好意思地笑了下:“那個……我沒錢了……你就算帶我去別的酒店,我可能也……”
“不去酒店。”
等虞恬上車后,言銘才說出了口半句——
“去我家。”
虞恬非常震驚,差點從副駕駛座位上跳起來:“啊?!”
“你不是沒錢住酒店嗎?”
“那也不能……”
“我自己住,有空的客房。你可以鎖門。”言銘的聲線平穩,冷哼道,“難道你覺得我和戴鑫一樣另有所圖?看我的眼神為什麼充滿懷疑?”
“那怎麼會!”虞恬連連擺手,“主要今晚我已經欠了你一個大人了,這個人就已經不知道怎麼還了……”
“那就再欠一個人吧。”言銘掃了虞恬一眼,“小白眼狼一般都這麼干。欠完一個個人后還會用看狼的眼神提防地看你。”
“……”
救命啊,自己不過下意識看了一眼,這個男人怎麼這麼記仇啊!
虞恬正在腹誹,就聽言銘繼續冷靜道——
“不是了我一段時間哥哥嗎?總不能讓你白了未來背后有理由罵我。”
“…………”
其實已經背地里罵過了……
言銘顯然不知道虞恬坐實了小白眼狼名號已經罵過了,掃了虞恬一眼。
片刻后,虞恬才聽到了他和他車技一樣穩的聲音——
“不如新人不如故,現在知道新哥哥和舊哥哥哪個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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