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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腰美人寵冠六宮》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淑妃的臉果然沉了。

 虞姝的到底甜不甜,怕是只有皇上才知道!

 皇上喜潔,從不,這是淑妃的心結。

 皇后一招四兩撥千斤,輕松就讓淑妃把火力往虞姝上攻擊。

 虞姝但笑不語,始終不溫不火之態,仿佛是個局外人,絕不輕易讓自己摻和后宮紛擾。

 不僅如此,皇后又當眾賞賜了虞姝。

 皇后的賞賜,自是不能駁回,不然就是忤逆正宮。

 虞姝在眾目睽睽之下,站起朝著皇后行禮謝恩,“嬪妾多謝皇后娘娘賞賜。”

 皇后笑的燦爛溫和,“人妹妹,你無需跟本宮客氣,你能博皇上的喜歡,讓皇上高興,本宮也歡喜呢。”

 虞姝笑著收下錦盒,景元宮的大宮杏兒打開了錦盒蓋子,錦盒是一只價值不菲的金累嵌紅寶石雙鸞點翠步搖,紅寶石剔,一看就是上品。

 賞賜落了眾妃嬪眼中,幾雙視線或是嫉恨,或是羨慕、或是復雜的投向了虞姝。

 虞姝暗暗心驚。

 好一個皇后娘娘啊,借住賞賜的由頭,把直接變后宮嬪妃的眼中釘中刺。

 這下可好,不僅僅是二姐想整死,整個后宮都容不下了。

 按捺住心驚,虞姝莞爾,抱著錦盒重新落座,仿佛本看不懂皇后的“用心良苦”。

 淑妃待不下去了,以子,既然不能直接弄死了虞姝,那便眼不見為凈,慵懶的支起子,道:“皇后娘娘,嬪妾子不適,就先回去了。”

 仗著帝王寵,無視后宮嬪妃,直接由曉云攙扶著離開。

 皇后面上含笑,看不出半點不悅之

 張貴妃喝了口涼茶,將一切收眼底,卻只是但笑不語。

 今日這一場請安就這麼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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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虞姝回到朝閣,一頭栽到了榻上,趴著枕一也不想

 算是看明白了,這后宮里頭真正厲害的角,不是虞貴嬪,亦或是淑妃,而是皇后。

 那麼,皇后與皇上之間又到底是怎樣的牽連呢?

 是否夫妻同心?

 還是各有算計?

 皇后是當今太后的母族侄,又是否與太后是一個陣營?

 據說太后與皇上母子不和呢。

 張貴妃背后是丞相一黨,淑妃后則是楚太傅的勢力,按理說皇上若有心機,定會扶持起虞貴嬪,如此就是三足鼎立的狀態,最是穩固。

 但虞貴嬪也只是個嬪……

 是皇上另有打算?

 還是那個二姐著實太不爭氣,再強大的母族也扶不

 虞姝整張臉埋枕,吸著枕上沉水香,腦子里一團漿糊。知道,這看似平靜的后宮絕對不簡單。

 前朝世家的關系盤錯節,無疑也直接影響后宮。

 且看來年大選,皇上會選哪些世家宮。

 虞姝腦子里盤算著后宮與前朝的關系網,不知不覺就睡著了,畢竟只是將軍府的深閨庶,所知所曉的事皆有限。

 沉睡之中,虞姝又夢見了那場大火。

 火舌如龍,將無死角的困在其中,讓無路可去,蝕骨的灼燙襲遍全,虞姝的嗓子發不出任何聲響,一開腔嚨里俱是腥味。

 懼怕、恐慌、痛恨席卷心頭。

 “昭昭!”

 火破開之,一個悉的聲音突然出現,仿佛從天而降,喊著的閨中小名。

 “啊——”虞姝驚坐起,上一層薄汗,一手捂著口,鉆心之痛讓呼吸短促,擰眉出神,還沉浸在方才的那個夢里。

 明明在夢里看見了男人的面孔,可一醒來記憶就變得無比模糊,仿佛被塵封在了久遠的記憶之中,一時間什麼也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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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主子,可是夢魘了?”知書聽見靜,開珠簾走了過來,只一眼就看見虞姝面若夾桃,因著剛才出了一薄汗,呈現出人的桃花滴,且又俗清

 知書暗暗心驚。

 難怪皇上那樣清雋冷漠的人,也會在虞上失控,就連這個子也忍不住看了又看呢。

 虞姝雙足踩在腳踏上,綾不知幾時褪去了,一雙玉足白可人,定了定神,喝了一口知書遞過來的涼茶,數息之后方問,“虞貴嬪眼下已經從景元宮回到翠碌軒了麼?”

 知書如實答話,“回人主子,虞貴嬪昨個兒下午就被人抬回翠碌軒了。”

 知書頗有興致,人總算有些積極應對后宮諸事了,按著皇上對人的寵,不久之后定能繼續晉升。

 虞姝的心思卻不在晉升上,對虞貴嬪腹中的孩子一直很困

 皇上在床笫之事上雖是強勢蠻橫,但以虞姝的覺,皇上不會讓后宮子隨隨便便有孕。

 算著虞貴嬪有孕之前的日子,也就是在兩個月之前,嶺南送了家書京,說是大軍屢戰屢勝,還奪了城池。

 不久,重傷的二哥就被抬回來了。

 父親的家書寫得極其含糊,軍功都落在了嫡兄頭上,但其實是二哥冒死奪來的。

 父親偏袒正房,這無可厚非。誰讓嫡庶有別呢。

 可父親不能奪了二哥用命換來的功勞!

 恰好虞將軍送捷報那陣子,就是虞貴嬪有孕的時候。

 皇上會讓虞貴嬪的孩子安然出生麼?

 虞姝拿不準。

 皇后怎不留下虞貴嬪養胎?

 難道是皇上的意思?

 知書問道:“人主子,您要去探虞貴嬪麼?”

 按著規矩,虞姝是應該去探的好二姐,但眼下況特殊,虞貴嬪又了胎氣,虞姝覺得,虞貴嬪的孩子保不了太久了。

 虞姝抬手前額,夢魘驚醒,多多有些后癥,嗓音幽幽,“去皇后那邊替我告個假,就說我子不適,這一陣子不方便踏出朝閣。”

 知書愣了一下,旋即才明白了虞姝的意思。

 當日,后宮俱知,虞人閉門不出,俱不見客,也不出門。后宮之中比位份低的嬪妃倒是想來走,萬一見了皇上呢,那可說不準。

 虞姝這一“稱病”,蕭才人幾人也只能打消念頭。

 *

 翠碌軒。

 自從虞姝搬去了朝閣,虞貴嬪對自己的翠碌軒不滿意。朝閣算是瓊樓玉宇,而的翠碌軒充其量就是一座尋常宅子。

 日頭越是嚴熱,就越是狂躁。

 春桃重新換下沾了的被褥,抖著雙手,巍巍道:“娘娘啊,您可真的要保重子了!”

 虞貴嬪平躺在大紅漆雕牡丹花的千工大床上,死寂一般的眼神著無邊怨恨。就仿佛不得帝寵,是因著虞姝之故。了胎氣也是被虞姝所害,困在翠碌軒不得晉升,還是被虞姝擋了道。

 而的母親十多年脾氣雷霆,更是因為衛氏的出現。

 在虞貴嬪看來,衛氏母子三人都該死,都不應該存在這世上。

 “去把那個賤人給本宮過來!就說……本宮想了!若不聽話,就拿虞鐸的事要挾!快去!”虞貴嬪的一只手摁著自己的小腹,指尖在打

 就算保不住孩子,要給自己孩子拉一個墊背的!

 春桃愁容滿面,猶猶豫豫,吱嗚道:“娘娘……虞人那邊對外宣稱,近日來子不適,閉門不出呢。另外,二公子他、他……他已服下了靈芝。”

 春桃一言至此,立刻與虞貴嬪共了,若是沒了藥引子做要挾,還如何能拿人?!

 春桃的憤怒,毫不輸于虞貴嬪,“娘娘啊!定是虞人在皇上跟前百般求寵,就與衛姨娘一樣,是個魅男人的狐子!”近乎咬牙切齒。

 一旁的夏荷心頭一

 二公子能得到藥引子,必然是皇上所允許的。

 看來虞人在皇上心目中當真有幾分地位。

 再反觀貴嬪娘娘,可真真是把親手把自己作死到了這個境地。

 虞貴嬪的另一只手揪下的被褥,但子一也不敢,牙齒咬了蒼白的

 那個卑賤的庶出玩意兒!

 故意躲著不來見是麼?

 虞貴嬪眼中再無清明,像是聚攏了滿目瘋狂,直接吩咐,“把此前準備好的“湯藥”,給本宮的三妹送過去!”

 春桃和夏荷俱是一怔。

 夏荷想要制止,立刻跪地,“娘娘,三思啊,人如今是皇上的人,不是咱們可以輕易的了。”

 春桃仗著多年為虎作倀的習慣,不屑一笑,“娘娘的父親乃鎮國大將軍,親兄是虞家大公子,也屢立戰功,區區一個人而已,娘娘不過就是給一點教訓!”

 夏荷垂著頭,輕輕嘆了口氣。

 們主仆幾人,是從上到下都沒救了麼?

 虞貴嬪心意已決,還遷怒于夏荷,“把這個吃里外的東西拖出去,仗責三十!”

 婆子過來拉著夏荷出去刑,夏荷沒有哭喊,更是沒有求饒。

 罷了罷了,主子做的越絕,日后也能心安理得另謀出路。

 夏荷承著一接著一的仗責時,春桃帶著兩名婆子從側路過,輕笑了一聲,“夏荷,我跟在貴嬪娘娘邊十多年了,自是比你了解娘娘,你長此以往下去,娘娘不會再容下你。”

 夏荷抬首,眼睜睜的看著春桃端著湯盅離開翠碌軒。

 咬著牙,忍劇痛的同時,搖了搖頭。

 這里是皇宮,是皇上的地盤,沒了皇上的寵,才是真正可怕之事。

 *

 虞姝在庭院清泉旁邊玩水,這個時辰也就只有靠近了水池子才能納涼。

 今年的三伏天,格外酷熱。

 知書過來稟報時,虞姝愣了一下,“讓進來吧。”

 虞姝倒想看看,二姐還想作甚?

 春桃一開始滿臉孤傲,可一踏足朝閣,就被院的雕梁畫棟、飛檐斗拱驚艷了一下,上的氣勢就像是泄了氣的羊皮筏子,說蔫就蔫了。

 這朝閣還當真比翠碌軒奢華不

 自詡跟在虞貴嬪邊見過世面的春桃頓時就沒了底氣。

 虞姝就坐在清泉池旁邊,一雙玉足在水里晃來晃去,低領束腰宮裝,盤了垂云髻,出修長白皙的脖頸,還有幾分年人的稚氣和純真,不知是不是春桃的錯覺,才幾日沒見,就覺得虞姝又了幾分。

 春桃走上前,這才漫不經心福行禮,“人,我家娘娘賞你參湯,你盡快喝了吧。”

 知書和墨畫對視了一眼,二人走上前,十分戒備春桃。

 哪怕是淑妃邊的仆從,也沒有這般傲慢啊!

 真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春桃兀自站直了子,端著湯盅送到了虞姝面前,這是恨不能直接灌了。

 虞姝明的小臉愣了一下,旋即噗嗤一笑,但轉息又嘆了口氣。

 虧得皇上開眼,沒有當真寵虞貴嬪。

 不然以虞貴嬪的子,遲早會拉了整個將軍府跟著一起陪葬。

 父親雖是擅長打戰,但對宅一竅不通。

 主母也是個驕縱子,因著出生名門,目中無人,狂妄不已。這才養出了這樣的兒。

 春桃被虞姝的千轉百回的神弄糊涂了,“人,你這是何意?”

 虞姝笑著看向春桃,語氣著一尋常時候不曾有的愉悅,“擱下吧,替我向二姐傳個謝意,二姐的心意,我領了。”

 春桃哪里敢直接離開?

 春桃:“人喝下,奴婢再走。”

 枝椏上蟬鳴不絕,庭院綠蔭匝地,婆娑日碎了一地,虞姝覺得春桃的聲音太過吵嚷,沒再搭理春桃,對阿貴和東生使了眼,特意強調,“參湯留下,旁人都驅出去。”

 既然東西送來了,就別想毀滅證據。

 春桃還想繼續糾纏,畢竟,在將軍府那會子,算是騎在虞姝頭上的,怎料如今時過境遷,一切都不一樣了。

 參湯被留了下來,春桃與兩名婆子則是被轟出去的。

 春桃站在朝閣外面,叉著腰,想要罵出去的話又生生咽了下去。

 只憤憤道:“還真是今時不同往日了!”

 虞姝桃花眼掠過一,但轉又變為平靜,在將軍府忍十六年,不是天生子弱,而是唯有那樣才能自保。

 弱者,就連傲慢的資格都沒有。

 知書看著參湯,問道:“人,您可千萬不能喝,那這……該如何理?”

 虞姝淺淺一笑,“我的那個好二姐啊,恨不能弄死我,也不知這參湯里面究竟放了什麼。”

 東生這時道:“人主子,奴才學過一些藥理,若是人主子信得過,不如讓奴才瞧瞧。”

 虞姝驚了一下。

 一個宮廷小太監瞧著不過才十來歲的景,竟還懂藥理。

 難道東生也是皇上的人?

 到了這一刻,虞姝更加篤定,要想在這后宮安然過日子,一切都要順著皇上的心思。

 虞姝點頭示意,“好。”

 東生走上前,打開了湯盅小蓋,他低頭淺嘗了一口,舌尖稍稍品嘗,這便立刻吐了出來,臉巨變,道:“人主子,這、這里面摻了藏紅花!”

 主仆幾人俱是一怔。

 藏紅花會令子絕育,就算是偶爾到了,也可能會傷及本。

 虞姝眸凜然,眼底泄出一自己都不曾察覺到的冷意。

 二姐,你就這般痛恨我?竟要讓我絕育!

 嫣紅的輕輕一揚,又笑了笑。

 可最初,是們非要宮的呀。

 綁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滋味好麼?

 虞姝揮揮手,“拿去倒了吧。”

 從清泉池子里走了出來,人也乏了,就赤著玉足,踩在漢白玉鋪制而的小徑上,提著擺往殿走,作輕快,似甚是歡快。

 知書幾人面面相覷。

 人主子竟然不慍怒……

 *

 花園,知書前去匯報過后,封衡正在練劍的作滯住,握著劍柄的手因為用力過度,手背上青筋凸起,男人眸幽幽。

 這麼大的事,竟也不來訴委屈,未免過分懂事聽話了些。

 封衡此前很是厭煩子在他面前晃來晃去。

 而今難得有個令他心愉悅的子在宮里,可對方過于矜持,以及不夠主

 把他釣上鉤了,便再也沒有一開始那般積極了!

 虞姝越是如此做派,封衡心就像是被一輕輕撓了撓,又酸又

 知書離開后,封衡繼續舞劍,不消片刻,王權親眼看著皇上斬禿了一整個花圃。

 不久之前才剛剛培育出來的鮮花,被一番辣手摧花之后,一片狼藉,都是殘花碎葉。

 花圃被霍霍完了,帝王這才收劍,劍氣凌然,發出鋒利刺耳的聲響,“閉門不出,倒是很會明哲保!”

 王權一愣,回過味來,這才知道皇上指的是虞人,立刻附和,“是啊,皇上,虞人很會明哲保。”

 一想到虞姝這幾日都會避讓自己,封衡劍眉一挑,角劃過薄涼笑意,“是個大膽的!”

 王權又附和,“的確,虞人是個膽大的。”皇上不正是好這一口麼?

 封衡站在原地,汗珠子自他結下,順著結實的理一路蜿蜒而下,前襟了一片,綾羅中子,襯得段修韌拔,一臉沉悶悶道:“朕近日政務繁忙,也不去后宮。”

 王權暗暗納罕,皇上這是耍小脾氣了麼?皇上這喜歡記仇的病真是一點沒變。

 “好,皇上不去后宮。”王權繼續附和。

 *

 接下來兩天,因著酷暑之故,后宮嬪妃之間都沒多,皇后也打著“恤姐妹們”的由頭,免了各宮每日早晨的請安禮。

 而到了第二日的當晚,天際炸雷響起,雷雨突至,如瀑布般傾瀉而下,狂風暴雨雷鳴,一時間宮廷之中幾乎瞧不見在外行走的活人。

 更是聽不到歇斯底里的吼聲。

 直到次日一早,天際放晴,早起打掃宮廷的奴仆在花園池塘發現了半

 之所以是說是半,是因著尸已被帝王飼養的鱷魚咬了兩半,另一半不知所蹤。

 尸在水里泡到發福,還是書閣的掌事大太監認出了春桃。

 只因,前幾日,春桃為了幾塊冰,帶人去了書閣大鬧了一場。

 春桃的慘死,終于在平靜無瀾的后宮引起了

 要知道,春桃是虞貴嬪從將軍府帶宮的,算是虞貴嬪的心腹,好端端的又豈會這樣死了?

 明眼人也知道,昨夜雷雨加,春桃不可能從翠碌軒前去花園,若是活人掉鱷魚潭,又豈會只咬去半子?只怕是一骨頭也剩不下。

 可見,是死了之后被人拋尸鱷魚潭。

 各宮包括皇后在,都在揣測是誰對春桃下手。

 朝閣,虞姝聽聞了這駭人消息,早膳都吃不下去,蹙著秀眉,手中揪著帕子,向知書,“鱷魚潭?”

 宮好一陣子了,竟然一無所知。

 虧得足夠低調,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知書點點頭,一雙眸子睜得老大,解釋說,“三年前,咱們皇上登基之初,特意命人將花園中的池塘分開兩半,有一半用來養鱷魚了。”

 虞姝不寒而栗,“可是花園七夕橋那一片的荷塘?”

 知書點頭如搗蒜,“正是呢。”

 虞姝小臉一白,香汗涔涔。

 那晚跳下七夕橋,竟然是跳了鱷魚潭?

 皇上明知里面養了鱷魚,怎也跟著跳了進去?!

 虞姝一手捂著口,久久沒有回過神來,有種劫后余生的后怕席卷心頭,仿佛可以想象的出來被鱷魚撕咬的畫面。

 “人主子,您這是怎麼了?”知書忙問道。

 虞姝訕訕,一手毫無修飾的發髻。果然,這后宮之中,若是皇上要讓誰活著,就算是掉了鱷魚潭也能保住小命。

 不能再這麼消極回避下去,小日子已經完全康復了,得去皇上跟前“報恩”去。

 虞姝定了定神,“準備一份涼茶,我一會給皇上送過去。”

 知書笑著應下,“是,人主子。”

 知書轉之際,眸發亮,林公公說得沒錯,只要謊稱七夕橋下面便是鱷魚潭,人主子就一定會積極主去爭寵。

 *

 書房氣氛凝滯,明明是三伏天,大臣們卻覺得自己正凜冬。

 年輕的帝王擅謀略,心思深不可測,至今遲遲沒有選定南下賑災的欽差大臣,朝中不準。

 虞姝過來時,在廊下安安靜靜等了片刻,僵著小板,聽著殿帝王時不時的低吼聲。

 “無能之輩!”

 “一幫蠢貨!”

 “眼睛都瞎了麼?!”

 “朕要爾等何用?!”

 虞姝,“……”皇上長得俊無儔,宛若沒有一人氣兒的神仙,但罵起人來,倒也甚是兇悍。

 不多時,書房殿牖打開,幾位大臣灰頭土臉的走了出來,仿佛步子也甚是十分沉重,不由得紛紛了額頭的汗,方才宛若是九死一生。

 有幾個眼力較好的大臣已經認得虞姝了。

 那位娘娘……不是前幾日守在書房外的嬪妃麼?

 娘娘好的膽子,這個時候還敢往前湊。

 王權笑著走過來,“人主子,里頭請吧。”

 虞姝捧著托盤的雙手一晃,笑得有些憔悴,道:“王總管,皇上他眼下若是不方便的話,我過些時辰再來。”有些打退堂鼓。

 王權又笑,“人主子放心,皇上眼下空暇著呢。”

 虞姝一點都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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