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槐不語，卻沒有收回手。

　明霜問，“你為什麼從不說讓我不走呢。”

　江槐沒看看，聲音很輕，“難道我說了，你就會不走嗎？”

　“不會。”明霜斷然說，“我最討厭別人控制我。”

　是一縷風，一只想飛到最高的天上的鳥兒，可是任何人，可以扮演任何角，但最不會是的，就是制于人的提線木偶。這輩子也不可能為誰駐足停下自己的飛翔。

　“你自己考試怎麼辦？”明霜說。

　江槐說，“沒影響。”

　“江槐。”明霜臉上笑意緩緩消失，“你別以為這樣就可以留下我。”

　兩人一個坐著，一個站著。高高在上，面龐麗，帶著養尊優的天生的殘忍和涼薄。

　年臉蒼白，平靜地看著，只是輕輕搖了搖頭。他并沒有這種意思，做這些事，也不是為了讓留下。

　江槐不想，也不想要明霜的憐憫。他只想要他，單純的，和外無關的。

　他手腕忽然被握住，明霜抿著，要把他的袖子往上一剝，江槐反應很快，蒼白著臉，迅速摁住了的手，隨即想要回自己手臂，他是男人，江槐不愿意的時候，明霜不可能拗得過他。

　明霜說，“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醫生已經都和我說了。”

　江槐以前穿得很嚴，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除非特別燥熱的夏天，都是長袖，短袖時經常會帶護腕，明霜以前不太明白，只以為是因為他過于斂的格，不過也不是沒覺得奇怪過，為什麼不是育課也會帶護腕，為什麼總是裹得那麼嚴。

　“你再這樣，我真的會討厭你。”明霜說。

　江槐手指上的力道變輕了，有些絕閉上了眼。他不想把這麼骯臟難看的自己展示在面前。

　孩半蹲在他邊，細白的手指輕輕挲過那塊布滿傷痕的蒼白皮，江槐聽到輕聲問，“哪一是為了我？”

　目里沒有嫌棄，很平靜。

　他眸子緩緩睜開，看著，緒翻涌。

　明霜從小時開始，對自己的所有有強烈的占有，會用標簽，名牌，把自己的所有都寫上自己的名字。

　不過，很對人提起這個習慣。

　“我不需要新的了。”明霜手指輕輕挲過他的手腕，江槐手腕生得骨骼修長，極白，能看到淡青管蜿蜒在皮之下，是很漂亮完的手。

　像是最完玉石被暴地鑿出裂痕。

　明霜看到他手指上愈合的傷口，不知道是什麼留下的，傷痕很新，“這是因為什麼？”

　“意外磨破的。”他聲音有些沙啞，漆黑干凈的瞳孔凝著。

　“因為誰？”

　“……”

　明霜輕輕地笑，松開了江槐的手，后是緩緩升起的晨曦，十八歲的面龐還未完全長開，但是已經展出了驚人的的，說，“以后，都只能為了我。”

　不允許，就不能再有。

　喜怒哀樂只為一個人，只為一人，疼痛也只為一個人，徹徹底底屬于，在拋棄他之前。

　作者有話說：

　等下二更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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