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前,江槐回了一趟江宅。
江如樅獨自一人在宅邸,在做木雕活兒,江家宅邸老了,采有些問題,走廊里黑沉沉的,木質的雕柱散發出的檀香味道,也沉沉的,似乎帶著一的腐朽味兒。
江如樅對他說,“清曉今天結婚了。”
屋子里線昏暗,江槐頓了頓,看向他。江如樅臉上沒什麼表,“也是該結婚了。”
“是相親認識的。”江如樅說,“對方比大三歲,工作穩定,家境富足,人也溫和的。”
江如樅也不需要江槐的回答,不過是想說出這個事實。
“你今年準備怎麼安排?”他問江槐。江槐的生日,蔣玉婉是想辦一下的,已經提前找了江如樅,江槐剛回江家那幾年,他不愿意過生,誰都勸不,眼下一切都穩定了,人也新婚了,蔣玉婉想把這次生日宴會扮隆重正式些。
江槐說,“和霜霜一起過,提前幾天。”
“我回來是告訴你們,不用安排了。”他說。
江如樅笑了,“真不錯。”
他轉著椅,回了自己房間。和當年相比,他終于找到了圓滿,江如樅想,倘若他是江槐,他能做到嗎?
他覺得他做不到,或許,這也是他至今已經孤一人的原因吧。
兩人生日宴前一天。
明霜和明蕭打視頻電話。明蕭對結婚這件事一直怪氣,尤其知道今年生日宴還要和江槐一起辦時。
尤其他見到電話那頭,見江槐從浴室出來,著頭發來找明霜,他語氣轉涼,“那不打擾你們新婚小夫婦了,再見。”
隨后,視頻就切斷了。
江槐也不是不能覺到明蕭對他的敵意,他抱起明霜,放在自己上,“你們兄妹很好。”
“好個什麼。”明霜語氣也涼嗖嗖的,“他不是覺得什麼妹妹被搶走了。”
“他是覺得,我活該和他一起單到老。”
明蕭以前的經典臺詞,“那些男的還不是就圖你好看圖你有錢,知道你恐怖的真實面目后,估計跑的一個比一個快。”
但是后來,明霜找了江槐。頂級的好看又有錢,明蕭沒話說了,就是偶爾還要冷嘲熱諷一番。他生□□自由,說自己一輩子不會結婚,可惜明霜半路當了叛徒。
“你怎麼不跑?不覺得我壞嗎?”明霜說。
桌上擺著生日蛋糕,因為知道江槐不喜歡人多的場合,因此,今晚,是他們兩人提前一起過的小生日。
江槐剛洗過澡,洗得干干凈凈,他上一直有種格外清澈,有如冰雪的氣質,即使到如今,也沒怎麼變。
明霜揚起臉,笑容麗又狡黠,“江槐,你這樣就是給人騙的,反正都是要被騙,被別人騙還不如被我騙。”說起話來越來越扯,還振振有詞。
江槐由著胡扯,去親,“不跑。”
他心甘愿,他的一切,都可以拿走。
“那你覺得我壞嗎?”
“壞。”他說,氣得明霜去踹他,聽他輕聲說,“壞我也喜歡。”喜歡的所有,明霜耳有些發燙,捂住耳朵,心想以后壞了,江槐本來那麼會勾引人了,以后假設再會說話了,那還得了,要徹底制不住他了。
“你有什麼生日愿?”明霜關了燈,點燃了蠟燭,很有儀式地問江槐。
“不想讓你走。”他說,語氣淡淡的。
“?”明霜推他,“懂事一點,不要胡鬧。”
“不想讓你離開我的視線一秒。”江槐修長的手反握住,“不想分開,死也想死在一起。”
獨占,獨占的。從他上的第一天起,一直陷在求而不得的地獄里,明霜給了他快樂,給了他痛苦,讓他真實地來到人間。
江槐說這話時安安靜靜的,明霜毫不懷疑這話真實,“你怎麼這麼扭曲?”
給江槐唱了那支歌,隨后,吹滅了蠟燭。
許了個愿,希江槐此后,可以一世無虞,所求皆有,如愿以償。
這是明霜這輩子,第一個為別人許下的生日愿。
當然,絕不會告訴江槐啦,一輩子都不會說。
江槐的愿一如既往,希好;然后,奢此生共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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