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夷見他的影漸漸消失在林里,神掙扎半晌,最后還是咬了咬牙,下定了決心。
從馬背上的搭鏈里取出謝彌的匕首,又把驅蟲驅的藥取了一些,猶豫了下,又取出他備用的侍衛服,滿滿當當塞了整個包裹。
反正這些東西都是沈府給配置的,拿的心安理得得很。
至于這匹馬,沒有,騎并不嫻,而且這馬是謝彌一手喂養,完全不聽的。
做完這些,沈夷才咬牙大步離開。
......
其實謝彌走出沒多久,眉便輕輕跳了跳,原本被沖昏的頭腦清明了不,但又想著沈夷疼的臉煞白的樣兒...或許是真的得喝點魚湯,才能不那麼疼呢?
他便速戰速決,沒用一炷香的功夫就抓到幾條魚,然后快步折返回來。
樹下,只有他的馬仍安穩拴著,原本好端端待在這兒的人卻不見了蹤影。
謝彌臉難看異常。
他猶自不能置信,上前查看一番,發現搭鏈里每樣要用的東西都了一些,就連他的一套換洗裳都沒,他這才不得不承認,沈夷是真的跑了。
謝彌手里的魚落了地,他閉了閉眼,額上青筋跳。
“...好得很啊。”
他這個脾氣發的毫無由來,沒有任何一個獵手能夠保證十十抓到獵,他既然可以手劫人,自然也能逃跑,再說對于知道自己沒安好心,甚至企圖逃跑這件事,他也早有準備。
再抓回來就是了。
可昨晚上還給他蓋毯子,把他塞進一個被窩里睡覺,結果這就翻臉不認人了?
連招呼也沒打一聲,難道當他就是白睡的?
他甚至覺著委屈。
他還被哄著,給抓魚...
謝彌猛地睜開眼,冷笑了聲。
他嘬發出清越鳥鳴,轉眼七八只信鳥沖他俯沖而來。
謝彌把寫好的字條傳出去,看著信鳥在林子中四散而去。
總得睡回來才行。
......
沈夷委實遭了不罪。
從謝彌邊出逃之后,一路尋找朝廷留下來的記號,不知道是不是好運到了,居然真給再林子里找到不標記。
便順著這些標記,一路向西而行,就這麼徒步走了一日一夜,十分順利地看見了朝廷在林里搭建的,特地用于管理獵場,聯絡信號,救助旁人的驛館。
夜行的時候,其實聽到了此起彼伏的狼嚎,給嚇了個半死,幾乎把驅的藥撒完了。
等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狼嚎聲居然停了。
沈夷一邊慨自己的好運氣,一邊大步走向能看出廓的驛館。
不過還是留了個心眼,快到的時候,人先藏在林子里換了裳,又把明顯不合的裳裁短一大截,又解下釵環,十分生地綁了個歪斜的男子發髻,再忍著難,用泥把臉弄臟,確定上沒什麼子特征了,這才敢去驛館叩門。
大門很快打開,一個五清俊,卻生了一張娃娃圓臉的青年走了出來,略有詫異地打量幾眼:“您是...?”
這人雖面善,沈夷卻不敢掉以輕心,低嗓音:“某隨皇上前來獵場,前幾日地龍翻,我們一行人被沖散了,便沿著朝廷設下的記號,找到此,特來求助。”
林煙忙讓開:“原來如此,大人快請進。”
他一邊說,一邊上下打量了沈夷幾眼。
這就是把他們小王爺迷的神魂顛倒的世家貴?瞧著灰頭土臉的,不像是誤人的樣兒啊。
小王爺的確是被惹了。
明明不到兩個時辰就查到了的蹤跡,小王爺偏不直接逮人,只讓他們把周遭的標記全換了,把標記指向這里,讓奔忙一日一夜,疲力竭,本以為看見了希,結果自己一頭栽到陷阱里了。
真是...夠缺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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