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時糊涂。”張副廠長幫著說話道。
蘇楠道,“他還在公安局威脅我。我最不喜歡被人威脅了,原本我是要輕輕放下的,他這麼一威脅,我反而為難了。知道的人以為我這人好說話,和氣生財。不知道的人以為我怕事兒,以后誰都能來踩我一腳,順道威脅我一番。”
張副廠長:“……說吧,到底要怎麼賠償。”
“我就想有口飯吃,有個吃飯的地方。我希以后你們家的人都不要再阻攔我的生意,不要再摔我的飯盆,我就滿足了。”
張副廠長問道,“就這?”
他還以為要提什麼要求呢。
蘇楠道,“就這,我希能寫一個承諾書,可能沒什麼用,但是至以后講道理的時候能夠有個依據。”
這事不算事兒,就算蘇楠不提,張副廠長也不想再讓張安招惹這個人了。
這人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好欺負的。
人家不怕事,豁得出去。反而自家這樣拖家帶口的,很容易吃虧。總不能用瓷去瓦礫。用蛋砸石頭。
“行,這個我可以承諾。”
見他同意,蘇楠和氣的笑了笑,“既然廠領導都這麼說了,那我肯定是要給面子的。”
兩人達一致,張副廠長就說去公安局讓張安寫承諾書。
蘇楠不認,覺得張安這人沒啥信用,既然是廠領導開口,那自然是廠領導寫。
張副廠長頓時咬牙,“行吧。”他多有些覺得這個同志有些得寸進尺了。
也正因為如此,他就越發的不想和這種人打道。
拿了承諾書,蘇楠這才同意和張副廠長一起去公安局簽諒解書。
宋公安這幾天一直在調查張安的事,雖然還沒查到什麼結果,但是小問題還是找了一堆的。
但是他和吳公安商量著,先調查著,最后置就再拖幾天。
因為如果真的因為蘇楠這個事對張安進行調查,恐怕會給蘇楠這個同志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回頭張安得把和事算蘇楠頭上去。
公安辦案,總不能不顧人民群眾的安全。
吳公安夸贊道,“行啊,你考慮問題現在越來越老了。”
宋公安抿了抿。“這不是要仔細學嗎,既然是來實習學習的,總不能就看著。要學會老公安們的思考模式和辦案經驗。”
吳公安道,“我看你到時候實習績肯定能通過,該要回總局了吧。”
“還不知道。”宋公安笑了笑。
正說著,見蘇楠和張副廠長過來了,宋公安走過去問道,“蘇楠同志,這是有什麼問題嗎?”
“哦,我過來簽諒解書的。”蘇楠道。
聽到蘇楠這麼說,宋公安有些意外,之前他是知道蘇楠的堅決的。談都不談的那種。他看了眼張副廠長,“這是……談妥了?”
“妥了,他們承諾以后不阻攔我的事業發展,承諾書也寫了,我覺得有誠意的,也就想著原諒了。只要把經濟損失賠償就行了。以后大家橋歸橋路歸路,誰也不怨誰了。”
見蘇楠不像是被人威脅的,宋公安也就沒再多問,他只是覺得蘇楠不像是脾氣這麼好的。之前對別人,那都是一點都不松口的。
不過蘇楠也有的考量吧。
宋公安和吳公安給他們辦手續。
蘇楠拿了錢,簽了諒解書。
張安被關兩天,人也憔悴了,心很不好的。但是人也確實慫了很多。心里再氣,也不敢囂張的對蘇楠說狠話了,恨不得蘇楠趕簽字走人。
他又看了眼自己的叔。看著他叔黑臉的樣子,就知道自己回去沒好果子吃。
張安心里后悔的不得了,怎麼就鬧這樣呢?
他真的很想不通這個問題。
幾人離開的時候,宋公安和吳公安送他們出去。
吳公安在邊上教育張安,讓他以后不要再做這種事,否則就沒這次這樣容易了。機會只有一次。
宋公安和蘇楠道,“公安機關是為了維護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的,要是有人威脅到你的安全,隨時可以來找我們。”
蘇楠激道,“這次多虧了公安同志維護治安,維護我的安全了。我也希不會再有下次麻煩你們的時候。”
說起來,這可真是不是第一次找他們了。
蘇楠只希人家不要嫌棄自己事兒多。
然后爭取好好做生意,依法納稅,做個合格的納稅人。
等蘇楠他們走了,吳公安還搖搖頭,“做生意雖然賺錢,但是怪不容易的。特別是同志。要是換個高大的男人,誰敢鬧?”
宋公安想著,以后自己可以去蘇楠開店的那附近多轉轉。
防止短期有人報復。
蘇楠也想到這個問題了,還是很護自己的。可不敢賭。萬一有腦子一熱的呢?
蘇楠就想著自己二哥了。
蘇棟那天知道這事兒的時候,氣的要找張安拼命。他這人就是這樣,沒遇著事兒的時候就怕事兒,真遇到了,也不會當頭烏。
不過知道報警理了,他又勸蘇楠回老家算了。蘇柏也來了一趟,擔心的問題。
要不是蘇楠堅定,這兩人得把抓回去了。
但是蘇楠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走的。更不會灰溜溜的回老家。
現在又找到新的生意了,還準備做大做強呢。
于是蘇楠直接騎車去找工地找自己兩個哥,想把二哥請過來幫自己一陣子。到時候不得還要找孫武剛幫個忙。
……
另外一邊,孫武剛也和自己的姐夫說起了自己準備和蘇楠合作,一起做生意的事兒。
又把蘇楠說的承包食堂的事兒和李廠長說了。
李廠長驚訝,“這都是想的?”
“是啊,說起來的時候,我也覺得意外。沒想到還有這個見識。難怪人家一個小姑娘敢第一個在廠門口開店賺錢。”
李廠長也是驚訝。
因為蘇楠這人,他是有印象的。當初還是他打招呼,放在單位當臨時工的。
而他之所以打這個招呼,又涉及到另外一層關系了。
上面有個領導欠了人家人,但是覺得蘇楠的條件不足以當一個正式的工人,又必須還掉這份人,所以就要了一個臨時工的崗位。
人家這麼一說,李廠長就知道這是真的和蘇楠沒什麼重要關系,因此李廠長雖然打了招呼,但是也沒關注蘇楠這個人。
沒想到那領導也看走眼了。蘇楠這個同志可不是沒本事的人。
他把蘇楠這層關系也告訴了自己的小舅子。
孫武剛聽了也是驚訝,“沒想到和謝家也有關系啊。”
李廠長搖頭,“人家也只是還一個人,這關系基本上屬于沒有。所以不用考慮這個。既然要合作,那就按正常的來。”
孫武剛道,“姐夫,那食堂這事,你覺得能行嗎?”
李廠長點了一煙,仔細的思量了一下,“這個作倒是沒問題,只要手續正常,讓人挑不出來,這個生意可以做。”
他笑了笑,“所以時候聰明人做生意容易賺錢。有些能賺錢的事兒,都想在別人前面了。別人哪里還有機會賺錢?”
蘇楠要是知道李廠長這麼夸,只怕要不好意思。
這還真不是自己聰明,只是因為吃了許多年的飯罷了。
就算如此,懂的東西也只是一些皮罷了。比如做吃的這個生意,要是一開始,只怕也不會想這頭上去。只是因為先開了個小店,小店生意又因為食堂的事好起來了,所以給帶來了啟發,想起了以前聽說的一些作。
所以說還是要實踐,知道不行。
蘇楠正在和自己兩個哥說明現在的況。
蘇柏是很不放心的。只是他這邊走不開,只能等消息。
至于蘇棟,一心想勸蘇楠回去。因為店里生意太好,每天做的量大,早上時間不夠,所以送菜時間改晚上去了。
哪天蘇棟一聽蘇楠說了況,真的是有氣又怕。
又郁悶。要是早上被他遇到了,他一定把那些狗娘養的揍一頓。
“你還準備做生意,不回去啊。城里人太壞了,這邊又是人家的底盤,咱們搞不過的。”蘇棟苦口婆心的勸著。
蘇楠道,“我都找到了發財的路子了,這要是回去了,我不是了傻子?”
“那等我和哥走了,這邊要是有人欺負你,你咋辦?”
蘇柏沉默的思考著。聽到這話,也是點點頭,“我也不放心。”
蘇楠輕松的笑了笑,“事都解決了,我現在又找到合作的人,人家有路子,以后這事不會發生了。而且我回去了就一定好過嗎?看不到希的日子,才是最可怕的。”
蘇柏頓時理解了自己妹妹的想法。
他有時候也有這種緒。覺看不到未來。
蘇楠又道,“我最近也不是沒計劃,以后我會注意點的。就是想和讓二哥在城里待一陣子。”
蘇棟道,“讓我待這里干啥啊?等天冷了,我和哥就要回去了。”
大冬天的,工地也不可能開工。
“我是這麼想的,我也怕人家有想不開的人,白天倒是不怕,就怕晚上。所以我想請二哥先在我那食堂當幾個月臨時工,幫襯我一下。你不是也不想在工地嗎?”
蘇棟一聽就心了,他是真不想在這邊干苦力活啊。
蘇柏立馬道,“這樣好,蘇棟,你去給蘇楠幫襯一下。”
蘇棟扭了一下,然后道,“那行吧,既然我妹子開口了,我不去好像也不行。工錢有嗎?”
蘇楠頓時樂了,“哥,我還能剝削你?放心吧,和人家一樣的工錢。”
蘇棟笑了,和蘇柏道,“看看,楠楠還是覺得我這個哥好,所以才和我單獨開口。”
蘇柏懶得和他計較。
他和楠楠對視一眼,都互相知道對方的想法。他也有自己追求的夢想。
至于蘇楠,確實也不想改變哥的發展方向。上輩子和這輩子,哥都對這個興趣,也許天生就喜歡干這行。那就讓他繼續長。總不能讓哥圍著自己轉。
這事兒也只是商量好,還沒完全定下來,得等孫武剛那邊的消息。承包食堂的事兒,蘇楠連江玉蘭都沒說。就怕萬一,到時候讓人失。
食堂要外包的事兒很快就在紡織廠里面流傳開了。
這事兒是李廠長開早會的時候提出來的。
當時的說法就是解決工人吃飯難的問題。工人們不是喜歡門口蘇楠同志開的那個店里的口味嗎?正好,把人找來承包食堂,以后工人吃的開心,單位也能多拿一比收。
這話一說出來,會議室里面頓時嗡嗡嗡的議論起來了。
在這之前,誰能想到還能這麼作?而且不用想就知道,這絕對是能賺錢的生意啊。那麼多工人,客源就不用心了。這麼好的一條發財的路子,之前怎麼就沒想到呢?
在座的廠領導們都心了。但是也有些人有自知之明,知道這路子現在肯定和自己沒關系了。那是屬于上層領導手里的一塊。
張副廠長更是如遭雷劈,他現在才明白蘇楠讓他簽訂的那個承諾書是什麼用意了。
就在這里等著他呢。
想到自己被一個二十歲的小姑娘給擺了一道,張副廠長心里滿腔的憋屈。
早想到食堂這一點,他還哪里需要讓侄子去門口擺攤啊,直接承包不是更好?自家也能摻一點進去,讓他媳婦也跟著賺。
張副廠長有心想要毀約。
他道,“這……食堂給一個外人承包,是不是不合適?其他老員工會不會有想法?”
李廠長道,“這承包的想法是別人主提出來的,現在給我們這個思路,我們就把人踹一邊去,是不是也不地道?”
“其次呢,孫武剛同志也參與了這次承包。他的況你們是知道的,自放棄好的單位,不給組織添麻煩,那麼我們是不是也要照顧一下?”
聽到這話,所有人明白了,真沒戲了。這是孫武剛看上的,李廠長能不護著?
張副廠長也無法開口了。上次爭取那個治安亭的時候,孫武剛就退了一步。這次如果自己再爭,那就真的撕破臉了。
李廠長又提道,“老張啊,我也是為你好。聽蘇楠同志說你已經答應不會為難的生意了。你可不能讓人說閑話。這事我建議你避嫌。”
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出這個事兒來,張副廠長徹底斷了這一條路。
“行,我接建議,我避嫌。”張副廠長站起來,拿著筆記本就走了。
至于李廠長,那是一點面子都沒給他留。有些人就是得寸進尺,退一次就還想讓別人再退第二次。
不說維護自家小舅子的利益了,就為了維護自己這個臉面,就不能再退。要不然以后誰還把他這個廠長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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