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上學,霍容時出門的時間比往日早了十幾分鐘，一出門就上張欽。

　“上學去？”張欽主跟他打招呼。

　霍容時嗯了一聲，“你們去穆家一般做什麼？”

　“做什麼？”張欽了腦袋,“和穆清下棋，練習箭，有時候還畫畫啥的，玩的可多了。”

　“你問這個干什麼？你也想去玩兒？”

　“林阿姨我去家里玩兒。”

　“喲，你小子做啥好事兒,林阿姨怎麼請你去玩兒？”

　霍容時笑了笑，“時間不早了,快走吧,中午我去你家找你。”

　“好。”

　出了軍區大院的大門,霍容時大步走了。

　陳靜和沈園追上張欽的步伐，“你剛才跟霍容時說啥？”

　陳靜好奇,“你跟他有什麼話說？”

　“男人之間的事,你們姑娘家打聽。”

　沈園撇，“你不想說，我們還不想聽呢，陳靜,我們走。”

　陳靜同仇敵愾,挽著沈園的胳膊,沖張欽哼了一聲,“不跟你玩兒。”

　們倆在前面小跑,張欽跟在后頭跑，“哎，你們別跑，再問我幾句,再問我幾句我就告訴你們。”

　陳靜和沈園，越走越快，小跑起來，本不搭理他。

　看張欽落單了，他今天好像好說話的模樣，吳桂英上前拍拍他的肩膀，笑著說，“你們說什麼小呢？”

　張欽頓時冷臉，看了一眼田甜，故意說，“說田甜的小，你想知道，問去。”

　田甜臉一白，拉著吳桂英趕走，“上課要遲到了。”

　吳桂英還想問什麼，田甜語氣很兇，“你要再不走，我可走了。”

　“別生氣嘛，我跟你一起。”

　們倆前些日子鬧了矛盾，田甜主道歉，們倆才和好。雖說主道歉的是田甜，兩人中間，還是吳桂英更聽田甜的話。

　叮零零～鈴聲敲響，學生們都快步跑進教室。

　這時候穆清才起床，昨天下午進山累著了，今天起的就晚了些。

　“穆清，快點過來吃飯，隔壁張大娘幫咱們打聽過了，我們買酒的那個小河村，前兩天好幾戶人家里有貓崽兒出生，還有狗崽兒，咱們一起去看看。”

　“來了。”

　穆清小跑去后院洗漱，洗漱完坐下吃飯，早上吃小米粥和小包子，下飯菜是娘親做的腌蘿卜條每一口咬下去嘎嘣脆。

　“媽，蘿卜條你用熱油激一下，再撒一把芝麻拌勻，肯定比只放鹽和辣椒更好吃。”

　“等這兒吃完了，回頭我試試。”

　吃完飯，林玉剛收拾完桌子，敲門聲響起。

　“清清，去開門。”

　穆清小跑出去，打開門，“張來了。”

　張大娘笑瞇了眼，“清清今天這條子真好看。”

　今天穿的就是那條扎染的子，穆清笑著說，“都是我媽媽做的。”

　“你媽手巧的很。”

　穆清請張進去坐。

　“不用，我站一會兒。”

　張大娘看了看院子，“葡萄藤長得很茂盛《帶著嫁妝穿六零》,牢記網址:m.1.嘛，桃子樹、櫻桃樹也長的好，今年緩過氣來，明年肯定要結果。”

　林玉鎖門，單肩背著背篼出來，笑了笑，“都是張大哥給選的好。”

　張大娘哈哈大笑，“不敢當，南廣這邊氣候好，今年又風調雨順，種什麼都長得好。”

　鎖好院門，三人一起下鄉。

　張大娘給娘倆介紹，“我兒媳的堂姐嫁在小河村，們寨子里嫁出來的姑娘，都喜歡養貓養狗。這些年日子不好過，養狗的人家了。不過貓吃的，又能抓老鼠，養的人家還多。”

　林玉說，“這個村我來過兩趟，之前經人介紹，在村里曹大姐家買過兩次酒。”

　“給你們介紹的人是個明白人，曹大姐家以前是開酒鋪子的人家，后來家里出了事，才搬回鄉下住，以前釀的酒都存在家里。”

　“去年城里鬧過一陣，那些一愣子糾集人手下鄉，想砸人家酒壇子，曹家人急了，鋤頭都拿出來了，差點見。”

　張大娘嘆息一聲，“所以說，還是住在鄉下好，萬一出什麼事，村里都是沾親帶故的，還能互相幫把手。”

　林玉再贊同不過了，他們家兩次被趙富找麻煩，村里人知道消息第一時間沖上山幫忙。

　小河村到了。

　張大娘門路地帶們去看貓崽子，穆清一眼就看中了一只黃白斑紋的小貓崽兒，小小的一只，昂頭翹尾，真威風，跟只小老虎一般。

　“喵～”

　穆清：“……”不是老虎崽兒，確實是一只小貓。

　“喜歡這一只？”

　“嗯嗯，長的好像汪阿姨家的豆豆。”

　林玉扭頭問人家，“怎麼賣？”

　“不賣，你們帶回家好好養就行，別待它，好歹也是一條命。”

　林玉連忙保證，“我們肯定好好養著。”

　不過錢還是要給的，林玉不知道給多，直接塞了一塊錢，那家人死活不要，最后還是張大娘幫腔，那家人收了五錢。

　“走，我帶你們去隊上看狗崽兒。”

　張大娘一副神兮兮的樣子，“母狗是大隊上養來看守糧倉的，狗崽兒的爹據說是只狼。”

　林玉心頭一跳，“這里有狼？不是北方才有狼嗎？”

　“西南這邊，但是也不是沒有。據說這邊有野狼，是從西北方向竄過來的，旱季有時候會跑到這邊來，幾年前有人見到過。”

　林玉有點不信。

　到了地方，只見狗窩里盤著一只壯碩的黃土狗，它肚子下窩著三只狗崽子，都是灰黑的。

　穆清仔細打量，狗崽兒耳朵尖尖的，好像確實有些像狼。

　林玉也看出來了，有些猶豫，“狼狗會不會太兇了？”

　“不會，看家護院的狼狗不兇一點怎麼行。”

　張大娘特別有經驗，“好幾年前我家養了一條大黃狗，特別溫順，來人了也不怎麼，別說看家護院，它自己都被那些饞的打了吃了。真是氣死我了。”

　穆清蹲下，拍拍掌，一大三小四只狗都看著。

　招招手，“快過來，誰跟我回家。”

　只見一只兩只耳朵尖尖上有一撮白的小狗站起來，踉蹌著翻出狗窩，還原地打了個滾，站起來，懵懂的眼睛盯著穆清，尾慢慢地搖起來，越搖越快，跑到穆清邊，出小舌頭的手。

　“喵！！”

　懷里的小貓崽兒掙扎著要下地，穆清放下貓崽兒，狗崽兒腦袋一頂，剛落地的貓崽兒被頂翻，四肢朝天。

　“喵～”貓貓很疑！

　張大娘哈哈大笑起來，“看來這狗崽兒和你們家有緣分，就這一只吧。”

　罷了，閨已經一手抱著貓崽兒，一手抱著狗崽兒了。

　林玉給了五錢給狗媽媽當營養費。

　“乖乖，我們回去啰。”

　小狗放背篼里，小貓崽兒一直抓著穆清的子，穆清把它抱懷里走回去。

　到家的時候，手臂都酸了。看著小小一只，抱久了還是累人。

　“媽，把它們放哪兒呢？”

　“放后院，就放在廚房墻角。”

　林玉作快，用后院墻角的稻草現編了一個窩，穆清翻了翻那里的存貨，把爹一件補了三四個補丁的裳拿出來，給它們墊窩。

　“你可真舍得，舊裳就算不穿了，拿去做鞋墊不好？”

　“哎呀，媽你別心疼，咱們家現在又不缺布用。”

　林玉懶得跟說，“你別喂它們，一會兒我熬點稀粥給它們吃。”

　“不喂？”

　林玉瞪眼，“節約點。”

　“好嘛。”

　穆清正是對小東西興趣的時候，狗崽兒，又貓崽兒。

　穆清回頭沖廚房喊，“媽，給它們取個什麼名兒？”

　“你隨便取一個。”

　穆清嘿嘿一笑，跑去廚房，“狗崽兒招財，貓崽兒進寶。”

　林玉笑道，“我是缺你吃還是缺你穿了，小姑娘家家的，取名字，個個不離錢財。”

　“你我取，我覺得這個名字好。”

　“行吧，反正是你要養，你覺得好就。”

　林玉熬了稀粥，用菜籽油煎了一盤韭菜蛋餅，每個餅只有掌大。鏟了三個放另外一個空盤子里。

　“給你張送去，就說我們謝謝幫忙找狗崽兒。”

　“哦。”

　張家正準備吃飯，他們家院門沒關，穆清站在門口喊了一聲，推門進去，“張，我媽媽我來給您送餅子，謝謝您幫忙。”

　“哎喲，你媽這個人太客氣了，這又不費事，哪里值得你家三個餅子的謝禮。”

　“張您就拿著吧。”

　推拒一番，張大娘收下了餅子，送穆清到門口，“幫我跟你媽媽說什麼謝謝。”

　“餅子罷了，張您才客氣呢。你快回去吃飯。”

　“哎！”

　吃了飯，穆清還在那兒玩貓，林玉去洗手，“別玩了，快點洗漱去睡覺。”

　“哦。”

　穆清不舍地去洗手，洗完手回來，見娘親不在，踹起貓崽兒就要往屋里跑，被林玉堵在門口。

　“我你去洗手，你干嘛去？”

　穆清只能放下貓崽兒，默默地又去洗手。

　今天上午走了那麼遠的路，穆清也累了，換了睡，躺床上就睡著了。等睡飽起來，陳靜和沈園們已經來了。

　還有張欽和霍容時。

　霍容時今天把他的袖箭帶來了，張欽一直鬧騰想試試看，霍容時就是不給他。

　被鬧的煩了，霍容時說，“你不是有弓箭嗎？一箭給我瞧瞧。”

　張欽閉了，默默走開。陳靜和沈園哈哈大笑。

　穆清也笑了起來。

　張欽生氣，“穆清，你去一箭給他瞧瞧。”

　張欽沖霍容時揚起下，“穆清要是贏了，你的袖箭給我玩玩，賭不賭？”

　“穆清要是贏了，我的袖箭也該是給玩兒，給你做什麼。”

　張欽輕哼一聲，“給穆清也行。”

　穆清看了霍容時一眼，霍容時覺到了，“小丫頭，你看我做什麼？”

　“沒事。”

　穆清轉去拿弓箭。認識那麼久，好像是第一次聽到他自己的名字。

　下意識把他和張欽當做兩種人，對張欽的態度很無所謂，對霍容時一直很警惕，很在意，從心里覺得他復雜難搞，以后可能給自己帶來什麼麻煩。

　這種在意，導致對他格外關注些。

　瞄準靶子，靜氣凝神，一箭飛，直中靶心，是一貫的水準。

　看了十支箭后，霍容時發聲，“命中率非常高，不過力道很欠缺，你要多出去跑跑步，鍛煉。”

　穆清放下弓箭，鍛煉就算了，這個懶人，不想。

　原來想學習功夫來著，后來容爺爺來了，教學箭，學習功夫的念頭無疾而終了。

　看出穆清是個不聽勸的人，霍容時也不再提。

　“賭注呢？”張欽高興地跑過來。

　霍容時把綁在手腕上的袖箭解下來，遞給穆清。

　穆清扯出一箭頭研究，這個袖箭的設計和用木頭做的袖箭差不多，只是原料換了鐵里頭的彈簧也比的好很多，彈力很強。

　見想玩，霍容時把袖箭綁在胳膊上。

　“你手臂一定要穩定，要不然不準。”

　穆清手很穩，但是第一次的時候沒中。

　張欽笑出了，“穆清你也有今天。”

　穆清白了他一眼，第一次找到一點覺，沒有落靶，第三次，第四次，一次比一次好，最后一箭頭用完，已經能保證正中紅心。

　陳靜和沈園連忙鼓掌，簡直太厲害了。

　“我不玩了。”穆清把袖箭還給霍容時。

　穆清下了，換沈園和陳靜上，們倆比張欽還菜，拿著弓箭三個菜互啄，打賭誰的最準，玩的不亦樂乎。

　去堂屋倒了杯水喝，喝完水出來，穆清站在書房門口，手里著一枚棋子玩兒，喊了張欽幾聲，張欽不搭理。

　“下棋嗎？我陪你？”

　“你會？”

　霍容時走過來，“圍棋還是象棋？”

　“圍棋。”

　“來吧。”

　“你等等。”

　穆清跑去后院，一手抱著招財，一手抱著進寶出來。

　陳靜尖，“啊啊啊，你家什麼時候有貓崽兒了？”

　穆清得意，“好看吧，今天上午我親自去選的。”

　“好看好看，好乖呀。”

　沈園了把狗頭，“真好，茸茸的。”

　穆清給們介紹，“狗崽兒招財，貓崽兒進寶。”

　張欽羨慕能養兩只，嫉妒道，“穆清你個錢串子！”

　穆清笑了起來，“我樂意，怎麼了？”

　“狗崽兒分給你們，貓崽兒我要擼。”穆清把招財遞給沈園，沈園連忙捧著。

　穆清抱著進寶進屋，盤坐下，進寶就放在上。

　“來吧，走一盤。”

　霍容時靠在椅子上，角微微翹起，“你先。”

　“那我就不客氣了。”

　沈園和陳靜逗弄招財玩兒，張欽一個人玩箭也沒意思，跑去書房看他們兩人下棋。

　他原本幸災樂禍，等著看霍容時的熱鬧，誰知道，下到中局，兩人竟然能旗鼓相當。

　穆清擼貓的作慢了，落子間隔越來越慢，思考時間越來越長，表也越來越嚴肅。

　下到最后一子，張欽迫不及待地數棋子，他差點驚掉下，“穆清輸了一子？”

　穆清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會不會數，明明是半子。”

　“半子還是一子有什麼關系，反正都是你輸。”

　穆清牙關都咬了，怎麼沒關系？！

　“再來！”

　穆清不敢輕敵，貓也不擼了，全心投到下棋上，第一局依然是激烈鋒，穆清贏了兩子，穆清心瞬間愉悅起來。

　張欽看的不過癮，“再來，再來。”

　“不來了，我累了。”

　張欽一副不信的模樣，“你跟我下棋下一下午都不累，這才兩盤你就累了，哄鬼呢。”

　“那能一樣嗎？跟你下棋，不腦子都能贏你，你自己看看時間，我跟他下一盤用了多久？”

　“這都快五點鐘了，你跟他一盤棋下了兩個小時？”

　張欽真想蹲地上哭一哭，穆清跟說下棋，最快十幾分鐘一盤棋，最慢也不到一個小時。人比人，真是氣死人。

　林玉回來了，背上背著一筐竹筍。

　霍容時連忙把手，幫忙把竹筐放下來。

　“謝謝小霍，今天玩的怎麼樣？”

　“謝謝林阿姨關心，玩的很好。”

　林玉笑道，“我今天沒空，等明天過來，我做酸筍魚給你們吃。”

　汪在門外喊，“張欽，回家了。”

　“來了，來了。”

　沈園和陳靜說了聲林阿姨再見，也跟著回去了。

　霍容時最后離開，穆清送他到院門口，順手把院門關上。

　突然門被抵住，穆清看他一眼，“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