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看得張極了,一直低頭看木屋旁邊靠著睡著的兵會不會醒來。
三年過去,宗政鈺不過八歲而已,要是那兩個人渣兵醒來,他跑不掉的。
接下來是不是一番廝殺?
一般電視劇小說里逃跑都不會太順利!
可秋晏猜錯了,宗政鈺和小僧人道謝并道了別,順利地跑進了山林里。
實在是意料之外,秋晏顧不上那兩個兵,立刻追了上去。
林中一片黑暗,等到重現明時,已經在大雪天里。
前方,宗政鈺衫襤褸,臉蒼白,他正在爬萬步臺梯。
秋晏知道這個萬步臺階,是天佛門招收弟子必要徒步攀登的臺梯,代表著各方苦楚磨難,一番苦行之后初心不變。
看著上還有沉重鐵鏈的宗政鈺過尋常如陡峭高山的臺階,走過滿是尖刺的臺階,過烈火焚燒的灼燙臺階,也踩過每一步踩下去都如沼澤般,一不小心便永久深陷的臺階。
到最后,他渾覆著白雪,幾乎了一個雪人一般,在溫暖的普照之下,抵達了天佛門金圣寺的門前。
宗政鈺蒼白的小臉上終于出笑來,他跪在地上,敲了敲朱紅的大門。
很快,門開了,視線里走出來一名穿著茜袈裟的佛修,佛修立掌于前,目悲憫地垂頭看宗政鈺。
他什麼都沒說,手輕輕一彈。
接著,一起爬得氣吁吁的秋晏就看到了眼前出現了一副影像,就像是放天大電影似的。
看到了黑夜里漫天燃燒的大火,整座雷鳴寺,被那兩名兵放火澆油燒了,睡夢中的僧人反應過來時,都被圍在了火里。
那個放走宗政鈺的小僧人因為沒睡跑了出來,被那兩個兵活活打死了。
這火‘順勢’蔓延到后山,燒了整整三天三夜,整座雷鳴寺燒了廢墟。
佛修肅穆如古鐘的聲音響徹在宗政鈺耳旁,也是秋晏耳旁:“為何上山?”
為何上山?!
這一聲平和的詰問,簡直此時如雷聲一樣在耳旁炸響。
為了……活下去啊,秋晏心里忍不住想。
但沒聽到回答,只看到宗政鈺一瞬間盯著影像慘白的臉,難道這就是困住佛子的心魔?
然后,下一秒,就發現場景又切換了,又回到了雷鳴寺里,被困在火焰里,的后側是一張竹床,前方,是蜷在火里任由火燒著軀的宗政鈺。
奇怪,怎麼又回來了?
秋晏大口氣,發現自己噴出來的不僅是黑魔氣,還有焰火:“……”
算了,不怕火也是一種優點。
“佛子尊者,你醒醒!”
秋晏跑了過去,跑到宗政鈺邊大聲喊他。
宗政鈺沒有一丁點反應,臉埋在了膝蓋里。
火勢越來越大,眼看著這里就要塌了。
正當秋晏著急的時候,聽到了一聲從后傳來的清正圣嚴的.息。
立刻回頭,看到了火里,佛修手持法杖,汗水浸了他昳麗俊的容,一點一滴往下流。
他單膝跪地,握著法杖的手指骨泛著青白,顯然此時極為不好。
佛修緩緩抬眼,正好與蹲在宗政鈺旁邊的秋晏對視上。
致到艷麗的五,因為眉眼的沉靜清潤而藏起了鋒銳,令他整個人看起來多了溫潤與舒朗,卻又寶相莊嚴。
而此時,那雙眼里除了燒著的火焰,還有。
最怕空氣忽然安靜。
秋晏顧不上贊嘆對方的貌,站起來雙手投降:“對不起,佛子尊者,我不是故意看你的小……”
檀伽顯然早就知曉秋晏的存在,他額上滴下一滴汗,整個人出一種卻流汗的。
他開口的嗓音威嚴,卻又能溫地驅散開周圍的炙熱窒息。
“……你過來,到我后的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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