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香的味道充斥在鼻端, 令秋晏有一瞬間恍惚。
恍惚自己究竟是在檀伽的小院后的溫泉池里,還是在檀伽的神識之中。
的一顆心跳得非常快,這一瞬間都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 雙手無力僵地被檀伽反剪在背后, 仰起頭時, 只能看到近在咫尺的墻壁。
墻壁上,是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畫, 那畫上的子就是,或是面酡紅, 或是雙眼閉,或是陶醉沉溺, 但無一不是上上下下地在海里沉浮著種蘑菇。
種蘑菇的方法五花八門各式各樣,讓嘆為觀止, 都不知道檀伽的神識里怎麼會有這麼多種蘑菇的辦法, 不知道和黑土前輩比起來怎麼樣?
而這會兒面對著的這面墻上, 畫的就是利落地挽著頭發,檀伽和在一起努力地種蘑菇, 每一次都種的特別好。
因為不會種蘑菇,所以檀伽手把手教, 他們兩個頭挨著頭,互相流種蘑菇的手法。
“晏晏, 今天我們來學習種蘑菇。”
“親親檀伽, 你清醒一點, 我今天是來給你揪魔氣的, 和之前那次一樣, 你知道的吧?我能手撕魔氣, 你懂的!如果是種蘑菇, 我們下次再學,黑土前輩最擅長種蘑菇了,他種的蘑菇最好了,下次可以問問他怎麼種的,我們可以種出一片孢子大軍。”
秋晏開口說話時,聲音有些嚴肅正經,但整個人都有點熱,即便自己這會兒只是神識,但不妨礙整個人張得臉發紅。
檀伽沒說話,人靠在背后。
他低下頭來,臉就靠在的脖頸里,呼出來的氣就噴在臉頰和耳后,那里麻麻的,就像是被撣子不停輕輕刮著一樣。
“檀伽……”秋晏輕聲喊了一聲檀伽的名字,稍稍掙扎了一下,其實已經從種蘑菇手冊上學了一二了。
但是哪里掙扎得開,被檀伽錮在懷里,都不能,顯然他打算手把手教。
檀伽上松松垮垮披了那件送的白袈裟,即便是在神識里,他也穿著,畢竟能抵魔氣。
秋晏覺自己的后腰上像是就長了一個蘑菇的種子選手似的,確實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事——
畢竟第一次學種蘑菇,弄得渾張,從那個地方開始,的覺蔓延至全。
檀伽的鼻子蹭了蹭的脖子,靠近的耳垂說話:“準備好種蘑菇了嗎?”
當時秋晏真的腳底一,整個人就要往下,最最最最最敏的地方就是耳朵,誰要是在后面吹一個氣,就要得喊救命的程度。
結果現在檀伽直接咬著的耳垂說話,當場就要暈過去了。
檀伽一只手按住兩只手,另一只穿過的咯吱窩橫放在前。
神識里這會兒溫度有點莫名得高。
秋晏無力地低頭,想起來自己上的服已經消亡了,當時就張地問道,“檀伽,我們就這樣種蘑菇就好了嗎?”
檀伽又咬了一下秋晏的耳垂,在看不見的地方,檀伽的上魔氣繚繞著,額心的朱砂印沉黑沉黑的。
他溫如水的聲音有幾分低沉嘶啞,“晏晏,那本種蘑菇畫冊,你都記得吧?”
秋晏也不想記得,但是的記超級無敵巨好,現在又被檀伽一問,腦子里就全是看過的畫冊容——其實不用回憶,抬頭看看四周的墻壁,就都懂了。
“我們先除掉魔氣吧!”秋晏覺得種蘑菇遠遠沒有這件事重要!
“想和晏晏先種歡喜蘑菇。”檀伽溫地打斷了秋晏的聲音,聲音帶了點克制,還在征詢的意見。
只是,他忍不住又親了親秋晏的耳垂,就像是故意的一樣,著張地靠在他懷里。
甚至秋晏還聽到了檀伽很輕地笑了一下。
“也……不是不可以。”秋晏心想,在神識里種蘑菇,就像是做了一場夢。
做一場夢罷了,就……先穩住他吧,之前被打斷好幾次,恐怕都了檀伽的執念了,說不定心魔也是因為這個不斷加重。
種蘑菇怎麼都不能為心魔啊!
秋晏抬頭看向四周的墻壁,忍不住就想,他們是按照這些方式種蘑菇嗎?
檀伽聽到秋晏這句話后,悶笑一聲,輕輕親了親秋晏,閉著眼睛……
然后,秋晏便覺到了他們此刻靠得很近,余看到檀伽上那件白的袈裟都好像在此時被風吹起像是在跳舞。
秋晏的表嚴肅認真,上次在湖面上隨著小舟游時沒機會去種蘑菇,這會兒張得要命。
心魔幻境里出一張的氣氛,這總是有些張的,檀伽似乎也有些張。
畢竟種蘑菇是一件新奇的事。
也不知道是因為這個他們姿態的關系還是別的什麼關系,秋晏覺得有只蘑菇怎麼都找不準該去的坑里,方向不太好,種了好幾次,種得臉都熱得出汗了,忍不住踮起腳尖來仔細找位置進坑。
檀伽的作一頓,然后就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抓著的手,一下找到了正確的挖好的小坑,然后蘑菇一下子找到了它該去的地方,安安穩穩地扎了進去。
是的,他們學會了種蘑菇。
或許是因為在神識里的關系,秋晏沒有察覺到種下的那瞬間有什麼不舒服的覺,只忍不住興地每一都繃著用力收了——
的心砰砰跳著,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和檀伽學會了種蘑菇!
檀伽松開了的一只手,秋晏立刻撐住了墻,來穩住形,看來他是想讓自己獨立地去種蘑菇。
檀伽的臉埋在脖子里,呼吸聲聽得一清二楚,更清楚的是,聽到了檀伽的心跳聲,又重又快,已經不是小鹿在撞,是猛在撞。
好一會兒后,秋晏抿住,這房間里悶的不行,整個人表極為嚴肅,一本正經,努力地種蘑菇,防止自己摔下去。
不自覺沉思著,干農活真得熱得人都沒了脾氣了。
此此景,秋晏忽然想起了一首詩詞《琵琶行》中的幾段詩詞,想著,不由笑出聲,覺出幾分有趣來。
秋晏覺到檀伽溫地親了親的臉頰,他們面對面,對照著種蘑菇手冊,改變了一下姿態和方針。
秋晏此時靠在后那畫滿了壁畫的墻上,干勁十足,稍作休息,很快,就做好了去海里種蘑菇的準備。
在海里種蘑菇就是一項巨大的挑戰,不過相信自己和檀伽的能力。
海里天氣不好,下雨,正好一個巨大的海浪沖過來,一不小心就要把人淹沒,都有點心態不穩,在海面上種蘑菇確實是一項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創世紀之舉。
一個沒穩住,差點掉進海里,不過,那悉的蓮香瞬間彌漫在周,香極了,也讓人安心極了。
秋晏什麼都沒想,只期盼著和檀伽親手辛苦種下的蘑菇將來長大了味道會可口。
他們種蘑菇太勤快了,神識里的溫度都不斷在升高,秋晏覺得自己和檀伽就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
迷迷糊糊的,稍稍有些慨地想,這種蘑菇,可真的是一件消耗力的農活啊。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秋晏覺得自己干活累倒了,大約是種蘑菇的小舟搖晃得實在是太厲害了一點。
秋晏想了一下,種蘑菇這樣的事,一段時間不會再種了。
可有的人,是的,說的就是檀伽,好像不知疲憊一樣,還在不斷地劃雙槳,搖晃小舟努力繼續種蘑菇。
這是一種在水里長大的蘑菇,沒辦法,只能靠檀伽努力了,怕水,這會兒躺著休息,聽著耳旁水聲沒有毫要減小的跡象,秋晏捂住了眼睛,可真是佩服他的執著和力量啊。
雖然想象過種蘑菇有很多種辦法,但是沒想到檀伽一下子就使出了許多辦法,似乎都不用黑土前輩教了。
但雖然累,可是真喜歡和檀伽一起種蘑菇。
種大大的,的,長長的蘑菇。
秋晏睜開眼睛,對上的便是檀伽寫滿了字的眼睛。
不知道,自己的眼睛里瀲滟一片,有些種蘑菇時累到了的樣子。
檀伽蹭了蹭秋晏的鼻尖,顯得極為親昵,雖然是第一次劃雙槳種蘑菇,但他知道,他們種得很功,這真是一件愉悅的事。
秋晏看到了檀伽上的魔氣似乎淡了一些,額頭的朱砂印也沒有那麼黑了,約之間仔細看的話,好像變了褐紅。
抬手揪住從檀伽上飄出來的魔氣,發現那魔氣就被自己抓在手心里——清楚地看到那魔氣仿佛掙扎了一下,然后在掌心里變泡沫,瞬間消失。
“晏晏……”
檀伽又低頭親了親。
他們此時躺在房間中間,那件袈裟披在他們上,秋晏就依偎在檀伽懷里。
袈裟也稍稍扼制了一下檀伽上的魔氣。
秋晏開口的聲音還有些氣,也有些啞,“檀伽,你是不是好多了?”
檀伽半瞇著眼睛,湊過來,鼻尖了的鼻尖,以行標明的確好多了,他開口的嗓音嘶啞無比,道:“種蘑菇累麼?”
其實秋晏不覺得累,只是剛才搖晃時稍稍有些累,可現在,就像是吃了什麼大補丸的妖,渾有勁,神識清明。
這大約就是神識融的力量,種歡喜蘑菇的功效。
但是秋晏還是小矯地說道:“種蘑菇是有點點累啦,畢竟是干農活啊!”
檀伽不穿,只笑了一下。
秋晏又手去揪檀伽上溢出來的魔氣,抓住魔氣的瞬間,偶然發現自己的右手腕上仿佛有金閃過,一下子亮了一下。
瞬間愣了一下,顧不上看在手心里逐漸消亡的魔氣,只看清楚了自己右手腕上的金之下約是一串佛珠的形狀。
秋晏揚著手腕,仔仔細細地看,親眼看著那金的逐漸消失。
消失后,下那約約可見的佛珠也就消失不見了。
秋晏看向檀伽,著急問道:“這是什麼?”
檀伽笑了笑,道:“我的本命佛珠。”
秋晏一聽,就覺得這是不得了的東西,趕問道:“你的本命佛珠為什麼會在我上?什麼時候到我上的?是不是因為在我上所以你后來才容易被魔氣侵?這個東西怎麼弄下來?”
的聲音帶了幾分啞,卻是急得不行,本就流淚過的眼睛里更是水一片。
看得檀伽心都化了,他低著頭親了親秋晏的,說道:“我魔氣,和這件事沒有關系,是我自己的原因。”
“所以這個能不能弄下來還到你上?這個什麼時候到我上的?”秋晏有點不相信檀伽的話。
雖然他們兩個不是男主,但是據小說定律,這種東西都是極其重要的東西,檀伽給,肯定是有重要的影響的。
“天嘯城外的迷障林里,你被小虎踹進我的神識里,我請你替我解決心魔那一次。”檀伽輕輕說道,“當時你修為低下,不過練氣,我擔心你被我心魔所傷,便將本命佛珠套進了你手上,有這個護著你,你便不會被心魔所傷。”
秋晏見他說到這頓了頓,沒有繼續往下說,又在后面追問道:“然后呢?然后為什麼沒有把那個佛珠再收回去?”
檀伽笑了一下,道:“忘了。”
秋晏:“……”
這種事也能忘記,他別想糊弄!
可是看過無數小說電視的人!
秋晏以一臉‘我超級明你可別想糊弄我’的眼神瞪了檀伽一眼,在他懷里了一下,就想將那佛珠擼下來。
可是現在佛珠的影子都看不到,當然不能擼下來。
“戴在你上,我安心,別摘下來,有佛珠在,我能察覺到你的方位。”檀伽又忍不住親了親秋晏,溫聲溫氣地說道。
他上的魔氣在袈裟作用下,也在秋晏的氣息影響下,越發淺淡了,他額頭的朱砂印也在逐漸恢復紅。
如今幾乎已經恢復鮮紅的了。
秋晏雖然不明白原理,但是仔細想想,是一個了魔氣頂多也就是七孔冒黑煙并不怕魔氣侵的人,檀伽剛才和進行了一場神識融的大和諧,怎麼也算是沾上了的氣息,從此就完完全全是的人了。
這樣的話,剛才還魔氣四溢的檀伽現在逐漸魔氣消散必定是的功勞。
畢竟,先前袈裟穿在檀伽上,檀伽的魔氣都不住的,雖然只是神識,但也能反映一些事實的!
秋晏抱住了檀伽,仰頭主狠狠親了一口檀伽,道:“你送了我小蝴蝶珠花,又送了我的你的本命佛珠,我都沒有送你什麼換信……”
“你送了我袈裟。”檀伽蹭了蹭秋晏的鼻子。
秋晏心里虛了一下,袈裟是做任務送的,不是親手做的,對于自己來說,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可小蝴蝶珠花是檀伽親手做的,本命佛珠冠上了本命兩字,顯然,對于他來說是極其重要的東西。
“我下次,親手給你做一件袈裟,我再給你繡兩只小蝴蝶,那就算是我的標記。”秋晏認認真真地說道。
換信,是認真的。
檀伽的眼睛都笑彎了,他自然是高興的,他順著秋晏的話說道:“你已經標記我了。”
秋晏聽了,腦子里想到了剛才的畫面,忍不住捂住了臉,又忍不住笑,說道:“你說得對!”
兩個人靠得很近,還想廝磨兩番的時候,檀伽半瞇著的眼睛忽然睜開了。
秋晏也敏銳地覺到了什麼,一下睜開了眼睛。
神識之外,檀伽的院子里,小燈泡的聲音萌萌地響起:“師父!隔壁的無涯子師叔祖過來啦!”
無涯子的聲音也遠遠地傳過來,“他們不就是吃個飯麼,怎麼這麼磨蹭,怎麼還不看一眼傳信玉簡!”
那聲音這會兒還有些遠,顯然,無涯子走來還有些距離。
水池里趺坐著的檀伽一下睜開了眼睛,接著,秋晏也睜開了眼睛。
秋晏一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坐在檀伽懷里,兩條就掛在他的腰側,而且,他們兩個現在就是坦誠相見的狀態。
雖然在水底下,但是秋晏還是一下紅了臉。
在神識里和現實里是不一樣的,神識里可以假裝是在做夢,可現實里還是臉紅紅,忍不住害。
但是現實不允許害——
不遠,掌門師伯和小燈泡的聲音越來越近了。
“秋晏上午練劍練得一臭汗,然后就去后面的溫泉池泡澡去了!我師父我也不知道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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