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聽到這樣的回答,沈翠也是有些意外的。
畢竟是親眼看著這年從府學里頭出來的,怎麼會有人在府學里頭,卻不清楚是不是已經散學了呢?難道是沒去上課?
但這好像也不對,前一天年們才在書院時說過,每年新生學都是府學里頭的大日子,再懶散的人都必須到場的。
沈翠心里奇怪著,但到底跟對方素昧平生,也不方便打聽太多。
笑了笑表示謝,又看年額頭滿是細汗,一副累的不輕的模樣,便從紙兜里抓了一個果子贈與對方,“吃一個解解?”
“不用,謝謝。”年客客氣氣地回絕。
二人正要分開,沈翠手里的紙兜卻莫名破了,一兜子果子咕嚕嚕滾了一地。
沈翠輕輕的‘哎呦’一聲,暗道今日運氣不好,然后連忙蹲下開始拾取。
本準備抬腳離開的年立刻站住了腳,果子骨碌碌滾到了他腳邊,他出聲詢問道:“需要幫忙嗎?”
這況是有些怪異的,因為這果子就灑落在他腳邊,他要想幫,直接蹲下撿就行,若不想幫忙,則直接走開就是,沒必要既不走,又出聲詢問。
說話的工夫,和沈翠一樣來接學生的家長多了起來,好些人家更是駕了馬車過來的。
怕讓人踩踏了果子,不只是浪費,也會弄臟府學門口的地方,沈翠便趕道:“那就麻煩你幫我撿一下了,就撿你腳邊的就,其余的我自己來。”
年沒再多說什麼,蹲下幫著一道撿了,只是他撿的慢極了,沈翠把周圍一圈的都撿完了,他才撿了腳邊那幾個。
沈翠過去把其余的都撿了起來,又接了他手里的,正要跟他道謝。
那年卻像是做了虧心事一般,腳步匆匆地立刻走了。
他走后沒多久,府學里頭正式散了學,一眾學子魚貫而出。
穆二胖也在這出來的第一批人里頭,而梅若初他們則還沒出來——今兒個不是好些個新生被教授難住了麼,在府學里一整天,新生也從老生的口中得知,梅若初的才學最好,也最樂意指點人。下學后便紛紛向他求教。
梅若初一個人也指點不過來,就也讓衛恕衛奚和崔斐幫著一道參謀。
穆二胖本該留在里頭等他們的,但他猜著親娘今天很有可能親自來接,便說自己先出來看看。
果然,母子倆在府學門口上了頭。
母子倆見上先是不約而同地笑起來,穆二胖道:“我就猜著娘很有可能來接我,果然讓我猜中了。咱們等一等,一會兒梅大哥他們就該出來了。”
說著話,穆二胖也發現沈翠懷里的果子都沾著泥灰。
沈翠便把前頭的事兒說給他聽,又笑道:“我看那年從府學里頭出來,附近又沒人,我還以為來晚了,你們都走了呢。幸好只是他一個人提前出來。”
穆二胖手幫撣了撣袖子上的灰,問:“那人是不是看著十五六歲,長得清清秀秀,個頭只比我稍高一些,穿了一件灰藍的書生袍?”
沈翠點頭說對,“是認識的?”
前頭穆二胖幾次被沈傲霜忽視,并不覺得是什麼大事,因此沒對著特地提過,他便點頭道:“算是認識,不過他那人素來有些高傲,不怎麼理人,因此沒說過話。”
“高傲嗎?”沈翠回想了一下那年的反應,“我倒是沒覺得他高傲不理人,就是覺得有些違和。”
至于哪里違和,沈翠只匆匆見過沈傲霜那麼一面,暫時說不上來。
母子倆沒再府學門口等多久,梅若初他們指點完了新生便立刻出來了。
一行人自回翠微不提。
第二天穆二胖他們還是去府學上課,他想著今天說什麼都得找沈傲霜聊聊了。
既是見不得他在箭場那樣的地方再去逛,害了自己命,也是要親自謝一下他昨日的幫忙。
穆二胖甚至都想好了,如果沈傲霜今日不來,他就去跟府學里的文書打聽一下沈傲霜的住址,等府學休沐的時候去尋他一趟。
不過不用這麼麻煩,因為這日他們進課室的時候,沈傲霜已經坐在里頭了。
梅若初習慣了每天早來一會兒,為同窗答疑,翠微的眾人都愿意陪著他,因此幾乎都是來的最早的那一波。
這沈傲霜居然比他們來的還早。
穆二胖沒讓其他人陪著自己了,自己過去同他道:“沈兄,新生并不坐在此,得坐到最前頭去。”
沈傲霜‘啊’了一聲,站起道:“多謝,我昨日沒來,因此并不知道。”
他站起,慢慢地跟著穆二胖走到前頭換了個位置。
也就這麼一會兒的工夫,穆二胖忍不住想到娘說的沒錯,這沈傲霜相起來倒不怎麼高傲,但是前頭怎麼就……
他也并不想那麼許多,照著原來想好的,接著同他道:“還有一事,沈兄昨兒個在箭場走,十分兇險,把我們也嚇得不輕,往后還是不要那般了。”
沈傲霜白皙的臉上頓時漲了個通紅,立刻道:“我不……”
說到這里,他又猛然頓住,只歉然道:“嚇了你們一場,實在對不住。往后我會仔細些的。”
他這態度比穆二胖想的好太多了,畢竟照著穆二胖前頭的設想,高傲的沈傲霜說不定會昂著下冷哼,嫌他多管閑事什麼的。
俗話說手不打笑臉人,加上穆二胖本也是助人為樂的好,便比之前話多了幾句,“昨兒個你怎麼沒來呢?我不是要探聽你的私,就是明明在箭場看到你了,你卻不過來上課。這讓教授知道了,怕不是更要氣上幾分。”
這下子沈傲霜臉上的紅暈是一直紅到了耳子,但他仍不解釋什麼,只問:“教授知道了?”
穆二胖說沒有,“昨日箭場那兒的人都是老生,并不認識你,只我把你認出來了,我也沒聲張,所以旁人都不知道。”
沈傲霜這才呼出一口長氣,又對他道謝。
穆二胖還是讓他不必多禮,“其實我也是想向你道謝,昨日在府學門口,你幫了我娘,所以我才來特地和你多說了兩句。”
“舉手之勞而已。”沈傲霜并不居功。
兩人的流十分友好和睦,穆二胖很快就心無芥,不去想前頭他故意不理人的事兒了。
不過他們也沒說多久的話,后頭其他學生沒來多,教授居然先過來了。
教授并不是每天都像開學第一天那樣上一整天的課,像今早,就并無他的課程。
所以照理說他上午并不會過來,更不會過來的這般早。
不新生頓時慌了手腳——因為他們想著下午才是教授的課,上午還有時間修改要的文章,所以很多人還沒準備好。
不過幸好教授并不是來收功課的,只是問:“沈傲霜今日過來了沒?”
原來他是親自來逮沈傲霜的,可見昨日是真把他氣的不輕!
沈傲霜立刻站起,應聲道:“學生在。”
教授面無表地看了他一眼,連話都懶得跟他說,只跟他微微招手。
沈傲霜卻站在位置上沒,眼看著教授的臉又黑了幾分,穆二胖趕小聲提醒道:“沈兄,教授讓你去呢,你可千萬別在這關頭上傲氣!”
開學第一天缺席,尚且能用別的話圓過去。
若是當著眾人的面不敬師長,茲事大,很有可能影響他一輩子!
沈傲霜聞言來不及跟他道謝,立刻上前去了。
后頭教授帶著沈傲霜走了,直到上午訓導的課程結束,都沒把人放回來。
這種‘待遇’擱別人上,府學里甭管新生老生,都得替他掬一把同淚。
放到沈傲霜上,就沒人同他了,不人都在說他‘活該’。
穆二胖還是沒參與議論沈傲霜的話題,后頭午休的時候,任舜和趙修文難免私下里問他道:“我們早上剛來的時候,似乎看到你在同沈兄說話,他理你了?”
沈傲霜居然會理人,在任舜和趙修文眼里,可比教授把他帶走一上午這事兒新奇多了!
穆二胖道:“是呀,我就和他說話,他也都客氣回答了,態度很好,而且昨日在府學外頭,他還幫了我娘撿東西,前頭可能是咱們想岔了,他為人并不是那樣的……”
正說到他,下午的課程開始之前,教授把他放了回來。
三人紛紛看向他,沈傲霜那目空一切的做派又來了,視無睹從他們邊經過。
任舜和趙修文沒說什麼,但是臉上的神都分明在說——‘看吧,哪里是我們想岔了,他為人就是這樣的’!
后頭訓導過來上課了,三人也就不在這種事兒上再分神。
晚上散學后,穆二胖他們自回翠微,他讓梅若初他們先去洗漱更,而后自己先去找沈翠。
他先把白日里發生的事兒說了,而后道:“我知道娘說的‘違和’是指什麼了。聽沈兄談吐,看他前頭做的事兒,他既在院試榜前幫了暈倒之人,又在府學門口又幫了娘,十分古道熱腸。我覺得他并不是那樣恃才傲的人,但他行為又確實……您說有沒有可能,他眼神不大好?”
沈翠說不太可能吧。
都知道讀書費眼睛,府學里也有不秀才視力損。而且都知道近視的人,很容易分辨——首先是雙目無神,然后會習慣的瞇眼睛、湊近去看事。
沈傲霜上半分沒有這種表現。
再者說了,近視問題在讀書人里太常見了,并不是什麼不顧名聲也要去藏的大事兒。何至于這般呢?
所以其實穆二胖自己也覺得自己猜錯了,搔著頭道:“我只是擔心他如果真是因為視力問題才這般,名譽那些倒尚可算是外,但再出一次箭場那種事兒,那是會要他的命的。尤其我往后肯定也要經常往那里去,真要讓他在我手底下了傷,我肯定是十分過意不去的。”
看到胖兒子對這件事兒上了心,而前頭那沈傲霜又確實幫了的忙,沈翠就道:“無妨,也不用猜,明兒個我再去府學接你一趟,見他一面,也就知道了。”
到時候可以把隨意從書院系統里替換出去一人,把沈傲霜暫時填進去,讓系統去發現他上可能存在的病灶。
商量好之后,穆二胖也沒再接著想這件事兒了。
前頭梅若初他們剛府學那陣,都危機倍增,他也是一樣,便趕去更洗漱,坐進課室里開始寫功課。
作者有話要說:謝在2022-05-2713:58:44~2022-05-2719:30:4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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