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寒,你站住!
所有人都被這句話給鎮住了!
傭人們嚇得瑟瑟發抖,天啊,夫人膽子也太大了,居然直呼顧爺名字。
不是傭人,連顧卿寒本人,都驚訝回眸,難以置信地看向言蹊。
言蹊沒有看顧卿寒,而是手一指過傭人:“你過來。”
傭人嚇得一哆嗦,求助地看向旁邊的管家六嬸,六嬸對點點頭,傭人才敢靠近言蹊。
言蹊沒有拿過手中的文件,而是淡淡開口:“現在,你隨便翻這摞文件,隨便出問題問我。”
孩材瘦弱,聲音也不高,但卻帶著一種從容淡定的氣質,讓人不敢違逆。
傭人哆嗦一下,隨便出一張紙,問出一個問題。
言蹊聽完,不不慢地回答,結束後,詢問傭人:“我說的對嗎?”
傭人點頭。
“再來。”
就這樣,傭人問,言蹊答,一頁一頁,一張一張,很快就回答完十幾張紙。
就在顧卿寒耐心即將告罄之際,言蹊才喊停。
目不躲不避,直直向顧卿寒:“顧大爺,這個理由夠麽?這份資料是最基礎的理論,我都已經複習過,如果你不相信,可以繼續問。”
“夠了。”顧卿寒開口,神晦暗難辨。
言蹊掀了掀眼皮,含的桃花眼,拂開了水霧,剩下的是堅定和驕傲。
顧卿寒以為會說些什麽,會控訴他誤會訓斥,或者傷心他的不信任。
但是言蹊什麽也沒說,一個字都沒有說。
孩低頭,從傭人手中接過文件,細心的一張一張整理好,等到全部擺放整齊,才輕聲開口,似是自言自語:“我沒有不珍惜,隻是看的太快了,一時間沒注意到。
顧大爺,我知道夏凝在你心中很珍貴,珍貴到連一份文件,也不容人。
如果,你覺得我把文件掉落地上不好,那你就提醒我,我會注意的。”
說完,言蹊將一遝文件,整整齊齊地放在桌子上。
沒有再看向顧卿寒,直接轉上樓。
顧卿寒下意識抬眸,向看去。
孩的背影纖瘦得厲害,卻直如鬆,風骨不折。
等到孩的影徹底消失在樓梯,顧卿寒才抿抿,收回目。
此刻,他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緒,憋悶到極致,又不知如何傾瀉。
言蹊的心倒是好多了,並不在意顧卿寒怎麽看,但不希顧卿寒誤會原主。
那個孩子那麽單純善良,那麽喜歡顧卿寒,言蹊不想破壞原主在顧卿寒心中的形象。
唉,好人為什麽不長命呢!
言蹊很是慨,在決定借用原主程言蹊的份待在顧家時,言蹊對原主了解不多。
但是這些日子,一直在翻看原主的日記。
日記能現一個人的心聲,而且還備私,所以記錄日記時基本會顯本。
言蹊原本以為,原主在遭遇了那麽多誤會偏見後,即便沒有黑化惡毒,也定然會自卑嫉妒。
但,沒有!
一點都沒有,原主日記裏麵記錄的事,全部都是真摯的純真的善良的,孝順父母,激哥哥,即便程母偏心至極,對很不好,毀了後半生,也念程母的十月懷胎之恩。
還有顧卿寒,對那樣壞,原主也從不曾怨恨,隻覺得是自己不夠好。
看了原主的日記,言蹊還以為原主是生活在罐中,全天下都是好人。在原主筆下,偏心刻薄的程母是勤勞知恩的,冷漠瞧不起的葉秋安是高貴慈的……全部都是好人。
若不是,言蹊真的見過程母和葉秋安,說不定會被原主騙過去。
這個傻姑娘,怎麽就這麽善良呢?
善良的讓人心疼。
原主的照片很,幾乎沒有,言蹊翻了半天,隻在學生證上麵發現一張一寸照。
這是大一學的時候照的,原主臉上還帶著嬰兒,很是稚/,看起來可可。
言蹊拿手機自拍了一張,然後和原主的照片對比。
這一對比,讓言蹊無比震驚。
兩人驚人的相似,簡直可以說是一模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雙胞胎呢。
不過,這本不可能。
蘇言蹊和程言蹊,一個生在南城,一個出生在北城,八竿子打不著,不可能是雙胞胎。
言蹊將照片放起來,猶豫了一下給大哥程天賜打電過去。
“喂,言蹊啊,怎麽了?”電話那邊很是吵鬧,程天賜扯著嗓門,言蹊才能聽清。
“哥,你那邊怎麽那麽吵?”
程天賜喝了一口水潤潤嗓子,才開口:“我在外麵呢?趙姨丟了,大家都出來找人。”
趙姨?
言蹊回憶了一下,才想起來。
這個趙姨之前是夏家的管家,從小照顧葉秋安,因為葉秋安母親去的早,是趙姨將葉秋安一手帶大,跟葉秋安關係非常親近。
趙姨年紀大了,幾年前就回老家養老,怎麽又突然出現在北城?
言蹊疑,正要詢問,但是程天賜那邊已經掛了電話:“言蹊啊,我這邊忙,有事晚點說。”
說著,啪地一聲掛斷電話。
言蹊著急,再打過去,已經打不通了。
猶豫了一下,言蹊決定回程家一趟,雖然和程言蹊是雙胞胎的可能微乎其微,但還是確定一下比較好。
換了套服,將已經長長一點的頭發梳起來,隨手拿著手機,就往樓下走。
大廳裏,顧卿寒已經不在,應該是出門了。
言蹊並不在意,隻是詢問六嬸能不能派車送去程家。
程家這邊一個人都沒有,言蹊轉了一圈,就往夏家別墅的方向走。
剛走了兩步,花壇邊上就衝出來一個滿頭華發的老太太。
老太太看著約莫七十多歲了,但是步履矯健,頭發雖然已經白了,但是很濃,在腦袋後麵低低梳著一個發髻,看上去很是幹。
“抓到你了!”
言蹊一怔,驚訝地看著老太太:“老人家,您抓著我幹什麽?”
老太太理由很充分:“怕你跑了,你要跟我回家見小姐。”
言蹊有點黑線:“老人家,您認錯人了吧。”
“不,不會的。”老太太神堅定,“沒認錯,你就是我家小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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