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抱
溫印總覺得哪里說不出的奇奇怪怪,但見李裕套上那對耳套的時候,溫印又不覺笑起來。
那是的耳套,帶在他耳朵上頗喜,但又不違和。還因為他生得好看,反而襯出了年氣才有的好看……
溫印一時沒有移目。
“怎麼了?”李裕見目停留在他上。
溫印搖頭,輕聲道,“你,你沒事?”
李裕笑了笑,“沒事了,胡師傅的十天半月是長了些,我底子好。”
李裕一面說著,一面調整了下耳套。
溫印原本想再說什麼的,都咽了回去。
這幅模樣的李裕是有些好看,又又好看……
溫印笑了笑。
李裕已經開始同龍胎一起打雪仗,小孩子之間就是這樣,不需要認識,很快就能迅速打一片,玩到一去。更何況龍胎早就想同姑父一起打雪仗了,很快,梅苑中又是嘻嘻哈哈的笑聲。
李裕同龍胎在一,很和諧,不突兀。
也是,差不多算一個年齡段。
能玩到一去。
溫印如是想。
龍胎活潑好,李裕也能跑起來,所以這場雪仗就比早前溫印在的時候要激烈多了。
因為真的都跑起來了,李裕也了大氅,真像極了大孩子帶小孩子一,都很鬧騰,而且裳!
溫印起初還怕他冷,“李裕!”
李裕朝笑道,“阿茵,我沒事!”
眼下喚阿茵已經喚得再自然不過,溫印也沒覺得哪里不對,只是言辭間,有雪球打中了他,李裕佯裝張朝溫印道,“不和你說了,對方火力太猛,需要找掩護。”
溫印不笑起來。
龍胎也頓時被逗得咯咯笑著,更不給他找掩護的機會。
溫印臉上的笑意一直掛著,就未下去過,也忽然間覺得,上次這樣的場景還是哥哥在的時候,哥哥同龍胎還有一道打雪仗的時候也是如此,會一面打雪仗,一面逗他們笑。
還有臘初在一側跳來跳去,汪汪著。
眼前的離院,仿佛不是早前的離院……
李裕許是真的在病榻上憋久了,許是他早前就是這樣的子,忽然打起雪仗,也恢復了年心,還因為,他原本就不大,總歸,從李裕醒,溫印沒見他這幅模樣過。
龍胎夾擊他的時候,他還會繞后,龍胎沒找到他,湊一了,他再往龍胎頭上一人放一個雪球,不重,輕放的,但還是驚得龍胎連連尖,小鹿的聲最大,瑞哥兒一面躲一面在地上打滾,最后是李裕拎起來。
溫印笑得合不攏,若不是月事時格外怕冷,都想再次加,同他們玩到一去。
莊氏正好折回,才見同龍胎在一打雪仗的是李裕。
“殿下好了?”莊氏些許詫異。
溫印笑道,“還沒,但一直窩在屋中也煩,不如出來活活還能好得快些。龍胎還小,同他們一道雪仗也不會太累,正好合適。”
“也是。”莊氏也笑了起來。
兩人的目繼續朝苑中看去,莊氏上次來的時候,李裕還昏迷著,面無躺在病榻上,的確有些讓人擔心。
但這次不同。
溫印說得沒錯,眼下看,他整個人都好了許多,面紅潤了便有了生氣,不像早前那幅病央央的模樣,雖然還能看得出染病,但神了許多。
莊氏估著龍胎的裳差不多了,喚了龍胎休息。
李裕也停下來,看向溫印這。
雖然龍胎還小,但是活潑好,同他們一道打雪仗,跑還是有的。方才在興頭上,鬧到一去了,還不覺得有什麼,停下來的時候,李裕忍不住咳嗽了兩聲。畢竟病沒徹底好,天又冷,溫印取了大氅,上前給他披上。
李裕自覺沒有彈。
雖然溫印大他兩歲,但李裕個頭不矮,所以兩個人其實差不多高,甚至,李裕會略高溫印一些,所以溫印替他披大氅的時候不算費力。
他也等著系好系繩。
雖然兩人都沒說話,但他莫名覺得這樣的舉很親近……
而且有旁人在,這樣的親近,讓他很用。
“先回去換服。”溫印叮囑時,他連忙笑著應好,多余的一個字都沒有,明顯的心愉悅,同一旁的龍胎舉止一模一樣。
溫印心中唏噓,果然是一個年齡段的,玩會兒雪仗都這麼高興。
溫印也忽然想,他早前在東宮的時候,應當端持得多,但其實原本年紀也不大,心也有想玩的時候……
只是剛走了兩步,李裕又停下,轉折回。
溫印詫異看他。
李裕上前,取下剛才帶著的耳套,罩在耳朵上。
溫印:“……”
這個舉很親昵,溫印愣住。
李裕又笑了笑,沒說話轉。
一側,龍胎也跟著娘一道去換裳,見李裕也往賞梅閣去,兩個孩子一左一右上前牽他。
一個說,“等會兒肯定不會讓我們再打雪仗了!”
另一個說,“那我們堆雪人!”
兩人一起搖著李裕的手,“姑父!姑父!我們一起堆雪人,好不好?”
“堆雪人可有意思了!”
龍胎迅速同李裕建立了火熱的友誼,反正堆雪人也不累,阿茵也能一起,李裕笑了笑,“好啊。”
龍胎一邊牽著他的手,一邊蹦蹦跳跳起來。
李裕也跟著笑起來,他上次堆雪人,是好早之前了……
溫印同莊氏在苑中繼續說著話,不多會兒,龍胎就同李裕一道出了賞梅閣,往舊亭這邊來。
這是李裕第一次見世子夫人,循禮頷首致意,“世子夫人。”
用的是尊稱。
他的命是溫兆換來的,莊氏是溫兆的夫人,他這聲世子夫人不為過。
“殿下。”莊氏看他。
李裕溫聲道,“夫人,溫兆救過我命,理應如此……”
莊氏眸間微紅,“都過去了。”
李裕才抬眸看。
一側,莊氏邊的侍婢快步上前,在跟前附耳兩句,莊氏微怔,“那我回去看看。”
莊氏朝李裕和溫印道,“家中有些事,可能要先回去一趟。”
“啊!”
“娘~”
龍胎齊齊哀嚎,兩人好不容易才和姑父一打了雪仗,剛才還約好堆雪人呢!心心念念了好久,正滿足了一半,忽然說要走,龍胎當即就耷拉了角,盡量忍住眼中水汽,但一看都明顯委屈得不得了,讓人心疼。
“可是我們還想和姑父堆雪人呀~”
“還沒玩夠,還想和姑姑和姑父一起……”
溫印看向莊氏,“大嫂,先讓小鹿和瑞哥兒在這里,晚些再來接他們。”
溫印說完,龍胎都跟著小啄米似的點頭。
“會不會麻煩?”莊氏看向溫印和李裕兩人。
“怎麼會?”李裕笑了笑,抱起小鹿,“走,我們堆雪人去。”
小鹿當即便笑了,李裕又牽起瑞哥兒的手。
莊氏嘆道,“那辛苦你們照看了,我晚些來接他們,是我家中的事,來得有些急。”
溫印應好。
溫印送莊氏到梅苑門口,莊氏駐足,“阿茵,別送了,天寒地凍的,折回還要功夫,別著涼了。”
溫印便朝黎媽道,“黎媽,替我送送大嫂。”
黎媽應好。
等送走莊氏,溫印又折回苑中,李裕已經帶著龍胎堆了一個雪人的雛形出來了。
“這麼快?”溫印不由嘆。
龍胎驕傲道,“當然啦!”“姑姑你快來看,姑父他堆雪人好厲害!”
李裕不由直了腰。
溫印果真上前,“你堆的?”
“嗯。”李裕輕嗯一聲。
溫印笑道,“是很好看。”
李裕莫名笑了笑。
忽然,瑞哥兒道,“姑父姑父,它也魚寶寶!”
溫□□中咯噔一聲,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李裕果然好奇,“魚寶寶?為什麼是魚寶寶?”
明明是個雪人。
小鹿笑嘻嘻應道,“姑父,因為瑞哥兒喜歡姑父啊~”
溫印頭疼:“……”
李裕又不由笑起來,“我同魚寶寶有什麼關系嗎?”
“因為魚寶寶像姑父啊~”小鹿看向瑞哥兒,“是不是,瑞哥兒?”
瑞哥兒忙不迭點頭,“是,魚寶寶的魚,就是姑父的那個魚!”
溫印:“……”
溫印越發覺得離餡兒不遠了。
李裕微訝,他的那個‘魚’?
小鹿笑道,“姑姑教我們寫字的時候,特意寫了姑父名字里的那個魚字,就是小魚的魚,所以姑父就是魚寶寶~”
溫印輕嘆:“……”
李裕轉眸看,眸間有笑意。
溫印輕咳一聲,只得解釋了一通,因為裕字難寫,兩個孩子寫不了,所以靈機一,就讓兩個孩子練習寫了魚字,只是后來被瑞哥兒記住了,把魚同他掛了鉤,后來也堆過一個魚寶寶的雪人。
李裕笑著看,“所以我是魚寶寶了?”
溫印補了句,言無忌,你別介意。
李裕卻笑,“阿茵,我不介意。”
教龍胎寫他的名字,一點兒都不介意……
溫印看他,他已經開始和龍胎一起給魚寶寶做眼睛鼻子了。龍胎已經做過一個魚寶寶了,眼下就想做個不一樣的,什麼天馬新空的心思都用了上去。
李裕像是個大孩子一樣,能同他們兩人玩到一去,但又明顯而又耐。
等魚寶寶做完,龍胎依次上去抱了抱,表達自己的喜歡,而后瑞哥兒又朝李裕道,“姑父,你可以抱抱我嗎?我都抱你了。”
意思是,他都抱魚寶寶了。
是真拿他當魚寶寶了。
“笑。”李裕笑著照做。
抱了瑞哥兒,而后就是小鹿,如法炮制。
等翻下小鹿的時候,瑞哥兒又笑嘻嘻道,“該抱姑姑了!”
溫印:“……”
李裕:“……”
溫印平靜道,“姑姑不用了。”
“為什麼呀?”小鹿也眨了眨眼睛,“姑父都抱我們了呀!”
溫印一本正經道,“因為你們都抱了魚寶寶,所以姑父抱你們,但姑姑沒抱魚寶寶,所以姑父不用……”
溫印話音未落,李裕徑直抱了起。不是打橫抱起,就是像抱龍胎一樣,直接面對面將抱起。
溫印驚訝看他,一時沒回過神來。
李裕抱著,便要高出李裕一個頭,李裕仰首看著笑。
“哇~”龍胎起哄。
原本溫印只是驚訝,還沒什麼,忽然間,在龍胎的起哄聲中,越發覺得姿勢的曖昧,李裕仰首,低頭,四目相視里,溫印忽然耳朵紅了……
溫印:“……”
溫印剛想開口,讓李裕放下來,瑞哥兒好奇看向他們兩人,笑嘻嘻問道,“姑父姑父看,姑姑重不重?”
“嗯,重!”李裕應聲。
“李裕!”溫印微惱。
李裕趕糾正,“不重!一點都不重。”
這回到小鹿笑,“姑姑怎麼可能不重呀~”
李裕笑道,“唔,是要比你們兩人重些……”
龍胎咯咯笑起來,李裕其實也沒抱夠,溫印沒開口,他也沒松手放下來。
但在他同龍胎的言辭間,他抱著溫印,兩人四目相視,溫印也忽然想起,在道中李裕就這麼抱過,同眼下一樣,但那時是因為見到了老鼠,所以嚇得跳到了李裕上,不肯下來。
李裕了三兩次,才松手。
而且好像,好像那時他手中的火把落到了地上熄滅了,安潤又離都遠,微里近乎看不見,他開口同說話的時候,不經意親到了間……
但當時太張,沒有反應過來,他也好似沒提。
直至眼下,那時的記憶才一點點開始在腦海中浮現,慢慢得起。
兩人便都有些怔,相互曖昧得看了對方很久。
最后,溫印輕聲道,“放我下來。”
“好。”李裕輕聲。
他松手,但沒抱夠……
李裕繼續和龍胎張羅魚寶寶,溫印慢慢退到稍后,就這麼從背后看去,三人在一的場景和諧而溫馨。
溫印也再次想到哥哥還在的時候,淡淡垂眸。
……
晚些時候,黎媽上前,“夫人,飯好了,可以用飯了。”
溫印輕嗯一聲。
今日苑中多了龍胎,黎媽讓人多做了好些菜。
龍胎和李裕都打了雪仗活過了,尤其是龍胎,活了所以了,這一頓飯沒用人提醒便吃了不。
李裕氣也好了很多,胃口也比早兩日強。
瑞哥兒問起,“今天在賞梅閣,姑父可以哄我們睡午覺嗎?”
小鹿也笑盈盈看向李裕,“我也還想和姑父一起玩。”
龍胎午飯后都有散步消食和午歇的習慣,所以會這麼問。
聽到李裕應好,龍胎都歡呼起來,然后先同娘一道在苑中散步,大約兩刻鐘再回來午睡。
由得龍胎在,溫印讓清維多備了兩床被子,清維照做。
溫印讓清維將被子放在小榻上,床榻那頭近墻,其實有些風,反倒是小榻這在屋中更暖和些,龍胎在這午睡會更舒服些。
溫印都考量周道,李裕在一側聽著。
等清維退了出去,溫印在窗邊看了看,龍胎還同娘在一散步,離兩刻鐘還有些時候,周圍沒有旁人了,溫印才尋到時間問起李裕,“怎麼傷了,手臂上好長一條口子?”
李裕下意識了傷口所在,輕描淡寫應道,“沒事,就后來有一遇到機關,我和安潤都沒怎麼留意,安潤傷得重些,腰上被箭矢中,但他躲得快,不嚴重,我沒告訴他我傷了,怕他擔心。”
和猜的一樣。
李裕見眸間擔心,又溫聲補了一句,“傷而已,同早前在邊關比就是小傷,真的不用擔心。”
溫印也想起看他手臂時,也看了他上早前的傷口,真的是年,傷口愈合得很快,好些都沒留疤,手臂上最明顯的那條傷口就是他口中的傷,但明明親那日,見他上的傷口還目驚心……
見溫印眉頭還是攏在一,略微出神,李裕換了話題,“對了,關于道有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經商的人,多會趨利避害。
溫印想都沒想,“好消息。”
李裕看,“阿茵,好消息是昨晚我和安潤已經快探到道出口了,如果不是誤了那些機關,其實昨晚就應當探完的,但今晚也能探到出口了。”
溫印眼前一亮,這麼快?那昨晚他和安潤恐怕確實探了很遠。
“那,壞消息呢?”溫印遲疑。
李裕也緩緩皺起了眉頭,“壞消息是,這條道的出口,不像早前預計的在京郊,而是在京中,想要通過這道出口離京應當是要落空了,無論是見江之禮還是東山郡王,恐怕都要冒險在京中。”
京中?溫印驚訝,一般這樣皇家園林的道不是都通往京郊嗎?應當是安全離京的通道才是,為什麼會通到京中?
李裕知曉想的同他早前想的一樣,李裕點破,“這個疑我也想過,阿茵,但我們可能都想錯了,這皇家園林原本就在京郊,所以應該反過來才對。阿茵,離院這才應當是道的出口,道的口在京中。開鑿這條道的目的,應該是通過道口,逃到京郊這皇家園林,而后走水路離開,不知不覺。”
溫印恍然大悟,難怪了……
但道的出口在京中,確實有些當頭棒喝,好像陷另一個泥沼當中。
“天無絕人之路,即便道的另一頭在京中也是好的,走一步看一步,今晚,還要再探一次就能探到道的出口在何,接下來就是同設法同江之禮照面了。”
溫印頷首,“嗯。”
溫印還在想道的事,忽然間,李裕又抱起,像方才在梅苑中堆雪人時一樣,溫□□跳倏然加快,也手攥他袖,“李裕……”
作者有話要說:還欠05更,明天還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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