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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滿長空(嫁給廢太子沖喜)》 第59章 第059章 年關守歲

第059章年關守歲

溫印先起了,行至賞梅閣苑中,仰首看著夜空中的煙花。

煙花是在梅苑暖亭那放的。

暖亭到賞梅閣的距離正好,太遠和太近都不好,苑中又沒有窗戶和屏風的遮擋,視野最好,能看得最清楚。

李裕也踱步到了賞梅閣苑中。

的煙花綻放,很容易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去,李裕也終于明白,他問要不要吃年夜飯的時候,一面著眼睛,一面說吃,當然要吃,因為有年關煙花。

他沒想到,在離院這個年關,也能看到煙花。

李裕安靜抬頭。

苑門是敞開的,無論是在苑還是苑外伺候的丫鬟婆子,看了煙花都激起來,忍不住一面仰首看著,一面同側的人說著話!

年關啊,誰不想熱鬧些!

離院這地方本就不期能看得到京中城樓放的煙火,但眼下梅苑里自己放了,便忽然有了濃郁的年味兒了。

無論是清維,寶燕,魚躍,塘間,還是朱媼,元寶,銅錢,甚至就是余媽,趙媽等人,還有值守的軍也都短暫停下手中的事,同周遭一道仰首著夜空,說笑著。

年關,是團圓日。

在這值守不能與家人團圓,看著煙花,好似通過這場煙花也能憧憬與家中親眷一道看煙花的模樣,也是片刻溫,所以都不想移目。

今晚的離院,也仿佛有了不一樣的熱鬧喜慶。

周圍都是歡呼聲,驚嘆聲和笑聲,伴隨著一的煙花綻放又熄滅,周而復始,好像真的沒有盡頭似的。

李裕緩緩轉眸看,溫聲問道“哪來那麼多銀子?”

溫印嘆道,“私房錢……”

李裕輕笑,“都說世家有底蘊,原來世家底蘊這麼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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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印也環臂笑著,“我讓安潤去問過,也算過,這種煙花放得不高,樣式不多,能看到的距離也不遠,但不貴,離院這用就夠用了。安潤買的多,價格也合適,所以,不用替我心疼錢,我高興。”

李裕知曉是打趣話,也不由笑了笑。

尤其是那句“我高興”。

溫印上有不沒說,他也不問。

兩人并肩站在苑中,仰首看著頭頂的煙花在年關的夜空里綻放,好似看多久都看不夠,也看不膩。分明是最熱鬧的場景,卻往往最容易讓人心中寧靜。

李裕想起早前同父皇在一看年關煙花時,父皇告訴他,無論在哪里,能決定你心境的只有你自己。

他一直記得,所以即便在離院,他也清楚知曉他要做什麼,該做什麼……

而與溫印而言,這煙火又有不同。

原本,這些煙火是買給趙暖的。

這些煙火是像剛才告訴李裕的,放得不高,樣式不多,能看到的距離也不遠,但并不是不貴,這批煙花是從羌亞運來的。

羌亞盛產煙花,最有名的煙花都在羌亞國中,這是提前兩年從羌亞的商人付了銀子定下來的,從羌亞運到長風路途不遠,好容易趕上了年關,趙暖卻不在長風京中了……

左右不了的事很多,眼下能做的,做一件是一件。

溫印在思緒中,所以看著煙花出神,原本就環臂,但覺察冷了,雙臂攏得,也朝黎媽道,“黎媽,取下我的披風。”

剛才看著煙花就出來了,沒留意旁的。

周圍的人也都看煙花去了,誰都沒留意沒穿披風就出來了。

溫印話音剛落,李裕已經了外袍給披上。

詫異看他。

才剛開口,黎媽都還沒來得及應聲,李裕如果才聽到,是來不及這個時候下外袍披在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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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溫的,比披風更暖和,你先披著”李裕低聲。

“你不冷啊?”看他。

兩人離得很近,李裕輕聲,“我怕你冷……”

看他。

正好黎媽上前,“夫人?剛才煙花聲太大了,沒聽清。”

溫印上都披著李裕的外袍了,李裕接過話,“黎媽,幫我拿下我的大氅。”

“哦,好。”黎媽這才反應過來殿下將裳給夫人了,黎媽趕折回。

帶著溫的外袍披在上很暖,比狐貍披風還要暖得快,但黎媽還是將的狐貍披風同李裕的大氅一道拿了來。

李裕自己手去接了,是真冷了。

李裕披上。

黎媽叮囑道,“別凍著了。”

李裕一面頷首,一面將大氅攏了些。

溫印仰首看著煙花,不由笑了笑。

“笑什麼?”他知曉笑的同他有關。

溫印搖頭,“隨便笑笑,就是覺得,大氅下面是中,這種穿戴見的……”

李裕:“……”

溫印見李裕臉紅了。

“還看嗎?”溫印是怕他真凍著。

“不看了。”他如實應聲。

“接著用年夜飯。”溫印轉,他也一道。

年關一般會放兩次煙花,第一次在年夜飯間的時候,因為年夜飯是團圓飯,是一年中家人最齊的時候,年夜飯的時候,家中的老人孩子也都沒睡,一家人看煙花才更有年味兒。

第二次煙花是在子時,也就是守歲之后,也稱為守歲煙花。

能看到那個時候煙花的人,多是家中守歲的人,所以看到守歲煙花就是新年了,辭舊迎新,是吉兆。

“還放嗎?”李裕看到窗外的煙花未停。

溫印應道,“放,年關的煙花要放夠一刻鐘才吉利,兩刻鐘最吉利,我們眼下需要吉利,所以要放夠兩刻鐘。”

這是什麼我覺得是道理就是道理的道理,李裕好氣好笑。

但溫印又道,“再說了,我放我自己的煙花,之前也沒人告訴我不讓放煙花啊?”

李裕覺得說的都對。

溫印說話的時候,李裕又夾了一片番石榴放口中,雖然還是酸得皺了皺眉頭,但好像比剛才吃起來好多了……

他再夾了一片,嗯,其實,好像真的覺得好吃了。

人是不是就這樣,習慣了,就潛移默化了?

李裕低頭用菜。

溫印喚了清維上前斟酒。年夜飯要飲酒,他們的年夜飯推遲了些,剛吃了不久又到了年關煙花的時間,所以眼下才開始。

喝些。”晌午才喝多了,李裕其實不想喝。

清維停下來,看向溫印。

溫印目示意放下就好,清維照做,溫印自己拿起酒壺給兩人斟酒,“年夜飯的酒不能省,否則不吉利,我又不是貪酒的人,你怕什麼。”

也是,李裕忽然反應過來,晌午是因為要離開侯府,舍不得,所以多同祖母、岳父還有莊氏喝了幾杯,眼下在離院,是不會飲多。

“否極泰來,諸事順遂。”

兩人杯。

李裕的手握住手中的酒杯,再次溫聲道,“別喝那麼急。”

溫印從善如流。

“黎媽。”溫印又喚了聲,黎媽笑瞇瞇上前,雙手遞上一封紅包給

李裕瞪圓了眼,“做什麼?”

“年關紅包,拿去,歲用~”溫印遞給他。

李裕沒手去接,一張臉都氣得有些漲紅,“小孩子才有歲紅包,我又不是小孩子。”

他不喜歡總拿他當小孩子看。

溫印眨了眨眼,“每個人都有啊~”

李裕:“……”

李裕尷尬看從黎媽放下的錦盒里拿出一個又一個的紅包,整整幾大疊,口中也念念有詞,“黎媽的,清維的,寶燕的,魚躍的,塘間的,還有元寶和銅錢的……”

李裕驚呆,但更驚呆的是,連余媽趙媽,和值守的軍都有。

李裕:“……”

他方才果真想多,還以為拿他當小孩子,但眼下看,還真是一視同仁,沒拿他當小孩子。

看著周圍黎媽和清維幾人都笑很開心,李裕沒打開紅包。

“怎麼不看?”溫印托腮看他。

“不看。”銀票對他來說沒有意義,他又不好拂了溫印的好意,補了句,“不是歲錢嗎,我明日再看。”

“也好。”溫印忽然說了這麼一句,李裕忽然意識到給他的紅包里可能不是銀票,李裕剛要手去開,溫印攔住,“不是說了明日看嗎?”

他手又放下,有古怪……

重新回到年夜飯上,經過早前的煙花和剛才的紅包,年夜飯的氛圍是有了,兩人也一面繼續飲著酒,一面說起龍胎的事,然后是溫印小時的事,再是李裕時的事。

不知不覺間,一杯一杯很快下去,都不知不覺。

等李裕反應過來的時候,溫印已經有些臉紅了。

“別喝了。”李裕手蓋住面前的酒杯,他方才顧著同說話去了,沒留意喝了這麼多了。

“那去苑中散步消食。”溫印提議,今晚兩人都用了不

“苑中風大,你才喝了酒,吹了風會頭疼的。”

“我帶帽子就好。”

李裕發現他扭得過溫印的時候其實很

溫印要去梅苑里散步消食,李裕只能手牽著

溫印腦海里的確開始有些暈暈的,他牽看他,“不用特意牽著我,我帶了帽子,很暖。”

李裕看,“我不是怕你冷,是怕你摔著,才下了雪,地上。”

溫印:“……”

李裕叮囑,“你牽我。”

溫印真信了。

年關時節,臘梅開得最好,梅苑很大,但行至何都有臘梅幽香,清淡有余,不會浮夸。早前讓余媽備了不年燈,眼下年燈點亮,梅苑里暖暖的,也溫馨。

“怎麼總喜歡散步消食?”他其實早就想問了,眼下有時間,又不能散步干走,便正好問起。

“外祖母喜歡啊,總跟著就習慣了。”溫印應聲。

是啊,有時候習慣是件可怕的東西,就像他都習慣了散步消食的習慣……

“還冷嗎?”他換了話題。

溫印正好想起了旁的事,應了聲,“不冷。”

在他準備再開口的時候,溫印忽然問起,“你,今天是不是背了我?”

方才才想起的,好像是經過了同一段路。

“不重,別介意。”他一語帶過,是不想再問早前的事,怕想起溫兆,所以特意調侃。

溫印被他帶的笑了起來,好像確實沒想起早前。

他牽著,又忽然駐足,“還想我背嗎?”

他一定也是喝多了,不然不會這麼問,他想看了看,在跟前單膝蹲下,“阿茵,來。”

溫印莫名上前,他背起

他早前背的時候,睡得迷迷糊糊,但眼下,是清醒的。

“阿茵,你攬我,我也盡量慢些。”他提醒。

輕嗯一聲,心跳聲莫名加快了些,也手攬他脖子,忽然覺得這樣的場景有些悉,便不由想到早前,哥哥也是這樣背的。

趴在他背上,溫兆提醒道,“抓穩了,別摔了。”

笑了笑,知曉就算不抓穩也不會摔,因為哥哥不會讓摔,“哥,等我長大了,你還背我嗎?”

溫兆嘆道,“會有人背你的,不是哥哥,但會有那個人,哥哥相信,他肯定是人中龍。”

溫印好笑,“溫‘未卜先知’,你又知道了!”

溫兆也笑,“我妹妹這麼好,一定得是人中龍才配得上。”

溫印忍不住笑,“那你把關!”

溫兆搖頭,“不敢。”

溫印再次笑出聲,“為什麼?”

“我要說這人好,日后你們斗,你會埋怨哥哥把關把得不好;我要說不好,好像也不對。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還是給爹,他是做岳父的,不滿意婿是常事,惡人讓爹做。”

溫印笑開。

“哥哥~”

“嗯?”

“你再多背我會兒……”

“好。”

“能背到天亮嗎?”

溫兆:“……”

溫兆如實道,“說,這回要我幫忙做什麼?”

溫印笑不可抑。

……

都是許久之前的事了,溫印想起,眸間淡淡氤氳。

“怎麼忽然不說話了?”李裕也察覺。

溫印收回思緒,“在想事。”

李裕怕想起溫兆,他特意不提起了,背上的人卻忽然低聲道,“魚寶寶,你一直背我。”

李裕:“……”

李裕輕聲,“好。”

“背到天亮。”

李裕:“……”

李裕奈何,“好。”

溫印好奇看他。

只是在他背后,看不清他臉追問,“真背嗎?”

“嗯,”李裕輕聲,“你不是想嗎?你想,我就背……”

溫印也輕聲,“我真不沉嗎?”

“……”李裕如實,“沉。”

溫印笑,“你會不會說話啊?”

李裕奈何,“那,到底是沉還是不沉啊?”

“哪有說孩子沉的?”溫印反問。

李裕當即從善如流,“不沉。”

話音剛落,趴在他背后的溫印,他的頭。

他愣住。

“聽話的魚寶寶。”說這句,他知曉酒意濃了。

他沒吱聲,繼續道,“你一直做魚寶寶好不好?”

他剛想開口,又低聲嘆道,“可魚寶寶怎麼不吐泡泡呢?”

李裕頭疼,知曉是喝多了。

“溫印,我們回去。”雖然散步消食最后了他背著走,但大抵天晚了,酒意上頭,他怕著涼。

將頭靠在他肩膀上,輕嗯了一聲,“聽你的。”

李裕心底莫名怔了怔,又很快,臉微微漲紅。

……

年關要守歲,但溫印這幅模樣很難守歲。

“我去洗漱,神一下。”溫印去了耳房,李裕留在屋中隨手翻了翻冊子。

年關要有長明燈。

屋中的案幾上就亮著長明燈,一直到年關后的那個晨間,長明燈都不能熄,溫印在耳房中,他在案幾這一面翻書,一面照看著。

溫印去了些時候才回來。

回來的時候,他見沐浴了。

喝多了酒的人不能單獨沐浴,沒有旁人在真的有溺水的可能,溫印應當沒洗太久,頭發還是的。

在侯府的兩日都是李裕替的頭,李裕從手中接過巾,溫印也沒說旁的,就安靜坐在小榻,讓他頭。

“稍后怎麼守歲?”問起。

“你想怎麼守歲?”他都聽的。

牌九。”

“兩個人?”李裕意外。

“兩個人也可以,三家牌,還算不到牌。”

也是,李裕應好。

“輸得人腦門上得紙條。”溫印突發奇想,守歲難熬,得添些籌碼。

說完,李裕半蹲下,湊近認真看

溫印:“……”

溫印往后,“怎麼了?”

李裕認真道,“看看你腦門夠不夠大,能不能到守歲的……”

“李裕!”

最后,事實證明,兩人的腦門都夠大,等兩人的腦門得都沒,溫印在看李裕腦門哪里還可以再一條,李裕說不下了,想躲,笑著按他在小榻一側的時候,正好年關煙花在夜空中綻放。

是守歲了。

這麼快……

兩人都不由扯下額頭上的紙條,靜靜看向窗外良久。

是真的守歲了。

溫印看著窗外的煙花,溫聲嘆道,“李裕,新年好,大吉大利。”

說完,才轉眸看向他,他已手攬上頸后,將帶到他跟前,安靜吻上間。

作者有話要說:看到這里就是補全了,太困了,明天一起修錯別字,太多了,今晚熬不起了

本來周末紅包是周六開始,但我腦子有好用了,以為今天是周六,日子過迷糊了,那就多發一天,記得吐泡泡,晚安,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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