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雙生子

“東家,就在前面不遠了。”肖媛手指了指前面，是遠遠能看見，就是不行過去還要些時間。

剛才馬車時,溫印大致看了看，項城早前沒來過,但項城在順城邊上,算是順城的附屬城市，所以本不算富庶。

馬車途徑了鬧市區,溫印是商人，一路看過來也基本心中有數了，肖媛指的這地方在項城中不算繁華。而早前在滄州，鄰里是說圖的同窗給他在項城衙門某了個差事，既然住在這樣的地方，應當也不算什麼太好的差事。

溫□□中拿了幾分。

肖媛和溫印走在前方,福旺和順子跟著側。再遠些是,是何叔帶著隨行的侍衛，還有彭鼎幾人。

明顯可以看出彭鼎幾人比何叔和隨行的婁家侍衛要謹慎得多,也要張得多。

東家常年除外經商,這樣場景很常見,商人什麼樣的地方都去過,更更危險的都有,項城已經算平靜的，所以何叔幾人習以為常；但彭鼎幾人是跟著李裕的,每去一,都如臨大敵,更何況像婁長空建你眼下這樣大搖大擺在街上走,彭鼎心態全然不同,一雙眼睛恨不得將周圍看穿才好。

雖然彭鼎也不知道為什麼殿下要讓他跟著婁長空來此，但應當是擔心婁長空的安危，婁家的侍衛再怎麼都沒辦法同護衛殿下的駐軍銳相比。

所以整個一路上，彭鼎都張兮兮，倒是何叔寬，“彭侍衛，別張，我們婁家做的都是正經生意，沒那麼多人尋仇。”

彭鼎賠笑，也是，謹慎些就是了，太過張沒必要，他就是習慣了，有些沒反應過來。

何叔同彭鼎說起早前同東家去各的場景，許是說話讓人放松，彭鼎聽得認真，但也真沒想過，婁長空像何叔口中這麼有魄力。

何叔同彭鼎說著話，溫印也在前面問肖媛，“你見過圖本人嗎？”

肖媛頷首：“見過，我提前來了三兩日，先是遠遠見過，然后找周遭打聽過，最后也同他接過。不清楚東家要在他這打聽什麼，所以就先確認這個人是不是安穩，周圍是不是安穩，然后做了些鋪墊，同他說他在滄州那邊的老宅東家想買，但東家是商人，做生意的講究多，所以這次東家正好途徑項城，想見見，問問他老宅有沒有賣的意愿，價錢好說，他沒回絕。”

肖媛是隨機應變的，圖的住不算好，而且在滄州也沒什麼親人了，將老宅賣掉能換些現銀是有吸引力的，肖媛以此做契機，便同圖攀上了話，而且等溫印來的時候，雙方見面也不算突兀。

肖媛雖然是子，但是說話做事都很穩妥。

婁家的幾個大管事里，韓渠，肖媛和喬木是最讓人放心的。

肖媛說完，溫印應好，又同道，“對了，同我說說圖吧，他有什麼特別之嗎？”

舅舅每五年會撥銀子給他，背后一定有原因。

肖媛并不清楚那麼多，就將看到的和對圖的覺如實告訴溫印，“圖這個人很質樸，沒太多心思，他談吐相關的也都同市井百姓沒太多區別，但人很熱忱，看不出來有什麼特別之。而且他周圍接的人關系簡單，除了鄰里，就是衙門里的人。我同聊過一些，沒什麼特別的，就是家中有妻子，還有一個兩歲多的兒。”

這麼說，倒是普通人家。

如果是這樣，那他同舅舅有什麼關系的可能就很笑，那圖要麼是幫過舅舅，要麼是舅舅對他有虧欠，只有這兩種解釋最合合理。

但都見過圖之后才知曉。

溫印淡聲道，“那去看看再說吧。”

“好。”肖媛應聲。

一路往前走，肖媛又似想起什麼一般，“對了，東家，要說特別，我還真想起一來。”

“怎麼了？”溫印看。

肖媛笑道，“開始沒想到，真是忽略了。”

這麼說，溫印越發好奇，“怎麼說？”

肖媛繼續道，“圖的相貌很好。”

溫印：“……”

相貌很好？

溫印忍不住笑，“相貌很好是什麼意思？”

肖媛應道，“就是看起來干干凈凈，人很好看。”

“這有什麼特別的？”溫印不明白。

肖媛解釋道，“就是，覺不像普通人家，但確實是。而且，還有一件事，東家，我總覺得在何見過他似的。”

溫印微微皺眉，“怎麼會？你早前沒去過滄州吧？”

按照肖媛剛才說的，圖的活軌跡很簡單，肖媛雖然也常年奔走，但滄州附近婁家的產業都不多，所以肖媛應當沒去過才對。

肖媛搖頭，“沒去過，而且因為覺得他眼，我還問起過他去過哪些地方，但聽他口中說起，也就是滄州城，和來項城這。像他這樣的長相，我要是見過，是不會忘的，除非是在何遠遠見過，所以印象不算深刻。”

溫印看。

因為肖媛主要看得是布裝，染坊和坊的生意，所以對人的印象是會比旁人深刻，這也是為什麼肖媛剛才一看李裕就認出的緣故，肖媛其實見李裕也只有一次，就是在離院給李裕量裁的時候，但肖媛方才就是一眼認出了。

那這個圖，肖媛如果說見過，那肯定見過。

“東家先看看再說吧，我也再想想。”肖媛出聲，溫印頷首。

正好行至圖住，肖媛上前扣門。

很快有人應門。

溫印在稍遠站著，并未上前，屋門打開，聽到圖的聲音，“肖管事？”

聲音很和善，也質樸，肖媛的判斷沒錯，溫□□中思忖。

肖媛也笑道，“圖公子，這位是我們東家。”

圖這才從屋門后出來，“婁老板？”

溫印剛想笑著同他招呼，但在看他的一瞬間，臉上的笑意僵住，整個人臉都變了，楞在原。

圖詫異，一面喚了聲，“婁老板？”

一面看向肖媛，不知溫印何意。

肖媛也詫異，“東家？”

溫印這才回過神來，“哦，抱歉，失禮了。”

不說圖，肖媛，順子，福旺都跟著詫異，東家往來各，什麼樣的場面沒見過，一直都泰然自若，就算在鴻山遇到劫匪，也沒見這幅神。

幾人都不由看向圖，也不見圖兇神惡煞，反而是溫和有禮，也友善好客的一人才是，都不知道溫印怎麼了。

何叔和彭鼎也留意這，但對方看起來沒有惡意，周圍也沒什麼異樣，兩人便都沒上前。

倒是圖有些尷尬，朝溫印笑道，“婁老板早前是認識我？”

雖然圖也覺得不可思議。

溫印已經回過神來，一面溫和笑著，一面搖頭，“哦，不是，是圖公子同我早前認識的一個人有些像，方才失禮了，圖公子勿怪。”

“哦，難怪了。”圖原本也簡單，沒想旁的，也熱招呼道，“這是風口，風太大了，到屋里坐吧。”

確實風大，溫印的頭發都有些吹，青也有幾率在臉側舞。

對方細心，也很替人著想。

“那有勞了。”溫印應聲。

圖笑道，“這邊請，就是屋子有些小，可能得。”

何叔和彭鼎都會意。

最后是福旺，肖媛和何叔，福鼎四人跟著，旁人都在屋外。

其實彭鼎也覺得奇怪，婁長空連殿下都不怕的，怎麼見到眼前這個人是這種反應？

彭鼎不會看錯，即便婁長空方才掩飾的再好，眼中是有稍許驚慌在的。

彭鼎思緒中，正好聽到溫印喚他，“彭鼎。”

彭鼎上前，恭敬道，“東家。”

殿下早前待過，這一趟都喚東家，彭鼎照做。

溫印喚他上前，而后悄聲朝他道，“找下李裕，讓他來這里。”

彭鼎驚訝，婁長空竟然直呼殿下的姓名，這已經不是普通親近，至應當很絡才會如此。

彭鼎收起眸間錯愕，很快應是。

溫印這已經落座，開始同圖說話，彭鼎暫時出了屋中，朝屋外的侍衛吩咐一聲，“去尋主家來，就說婁長空尋主家。”

是，侍衛去做。

彭鼎重新回了屋中，圖還在同溫印寒暄，“屋子有些小，也寒磣了些，婁老板別介意。”

“怎麼會？”溫印環顧四周，“溫馨，整潔，收拾得很好，尊夫人賢惠，圖公子好福氣。”

溫印知曉夫人在，這是一句話夸了兩個人。

圖也憨厚笑了笑，正好圖的夫人端了茶，“婁老板，喝茶。”

“這是子。”圖剛好說起。

溫印點頭，“夫人好。”

圖的夫人靦腆笑了笑，跟在后的正好兩三歲模樣，好奇得眨著眼睛，打量著溫印。

“你什麼名字？”溫印起，蹲下同說話，沒有架子。

溫印很喜歡小孩子，看到眼前的小寶貝便想起了龍胎小時候，也許久沒見到龍胎了。

小豆丁歪著頭，聲氣應道，“豆丁~”

聲音里都是萌萌的。

“福旺。”溫印笑著喚了聲。

“哦。”福旺上前，福旺吃，也總是隨帶吃的，福旺當下就會意，拿出幾枚糖果，溫印遞給豆丁，“送你的小禮。”

看到花花綠綠的糖紙，豆丁笑起來，但也看了看自己的爹爹，不知道能不能收。

是教養很好，溫印莞爾。

“謝謝人家了嗎？”圖溫聲問道。

豆丁頓時眼睛都笑瞇了一條，“謝謝叔叔。”

“你們說話，我帶豆丁出去了。”圖的夫人上前，牽了豆丁出屋，臨出屋前，又特意回頭看了圖一眼。

圖眼里有難。

溫印盡收眼底。

溫印一瞬間就能猜到，圖同他夫人說起過有人想買祖宅的事，圖家不算富裕，圖的夫人想他賣掉，但圖有顧慮，所以方才夫人會多看他一眼。

溫印佯裝不察。

果真，寒暄完，圖也直接開口，“婁老板，我就直說了，聽肖管事說，您想要圖家在滄州城的祖屋？”

“是。”溫印也不瞞。

圖果然嘆息，溫印能看出他心的復雜，“不瞞婁老板說，我是有些意外，那祖屋確實有好些年頭了，越放得久，越不值錢……”

溫印笑道，“圖公子不必擔心，我們經商看重的是地方，屋子可以再修繕，就是覺得那風水契合，圖公子可是難，大可直說。”

聽到這里，圖歉意賠笑，又深吸一口氣，還是說出來，“婁老板您看出來了，確實是有些難，那祖屋，我心中是不想的。”

“沒關系，慢慢說，就算買賣不，仁義也在。”溫印耐聽著。

圖笑了笑，這才同溫印開口。

溫印禮貌看著他，但其實并沒太聽進去多，因為溫□□中還在震驚中，從方才到現在才稍許緩和。

剛才開始之所以會那幅震驚模樣，是因為眼前的人，長得像李坦！

所以當時就僵住！

但也知道不是李坦，眼神，氣度，給人的覺全都不一樣，但太像了，這世上像的人很多，但圖同李坦，不僅樣貌一模一樣，而且年紀也不相上下。

這種覺，就像雙生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