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印微怔,沒想到岑清同說起會是這個……
溫印想了想,如實道,“都有,糧食買賣是前者,瓷生意有自己的瓷窯,藥材也算第一類,布匹生意有自己染坊的,也有易來的,確實都有混在一,沒細看過。”
岑清繼續道,“沒細看過也不奇怪,商家要逐利,當然是看利潤,有時候第一類單純的買賣換掙得并不比第二類,商人的嗅覺都靈敏,久而久之,資源總會傾向更掙錢的這一。商人也要上繳賦稅,國家會提供對應的庇護,一個安穩跑商的環境,穩定買賣的雙方,這對生意往來普遍是有利的。但有一種況例外。”
溫印看,“哪種況?”
岑清輕聲道,“婁老板清楚北輿是怎麼滅亡的?”
溫印搖頭,北輿滅亡是幾百年前的事了,北輿滅亡后被吞并到了燕韓,但溫印不知道岑清為什麼要提起這個。
岑清繼續道,“如今說燕韓的地位重要,通發達,因為包含了早前的北輿,北輿那時候的商貿很發達,國土很小,但通往來便利,只要把東邊的貨賣到西邊,西邊的貨賣到東邊,北輿的商人就能掙出幾倍的利潤。北輿朝廷也自然喜聞樂見,因為賦稅高,一樣欣欣向榮。再后來,北輿的商人積累了很多財富,就慢慢不控。商人想要更多利潤,很多事都能鋌而走險,譬如挑起事端,發國中甚至各的國.難財,凌駕于政.權之上。后來北輿朝中有人要改革,及了利益,國中不安,商人干脆帶了財富離開,北輿這樣一個依靠生意買賣的國家,很快分崩離析,這些商人去了燕韓,長風,南順,蒼月,財富在手中,可以繼續做買賣,但再也沒有北輿……”
岑清看向溫印,“方才問婁老板,婁家的生意是第一類多,還是第二類多。當初的北輿的商人就是靠第一類生意積累了大量財富,但本這些財富都是靠易得來的,無論轉多次手,財富增加多,但生產出來的東西還都是這些;但第二類生意,就是踏踏實實的生產和制作,生產和制作出來多,東西就有多,是實實在在看得見的。北輿之后,臨近諸國里有吸取的北輿教訓,重農抑商,但本質,不是抑商,而是將財富限制在何,人限制在何。婁家的生意想要長久,就同長風想要長治久安一樣。”
溫印看向岑清,“岑大人真的只是國子監祭酒,和工部侍郎?”
岑清笑了笑,繼續道,“做什麼都一樣,婁老板早前幫朝郡解過燃眉之急,今日隨意聊一聊,但愿有幫助。”
溫印嘆道,“聽大人一襲話,茅塞頓開。”
正好岑小清跑來岑清腳下,岑清俯抱起它,“不玩了?那回去了。”
岑清朝溫印道別,“婁長空,日后有機會再見。”
溫印還在想剛才的話,忽然聽到岑清的聲音,溫印朝拱手作別。
看著岑清背影,溫印停留在原,腦海中都是最后那句——婁家的生意想要長久,就同長風想要長治久安一樣。
岑清是特意同說這番話的,早前很多沒想明白的事,日后的生意應當怎麼做,眼下也仿佛醍醐灌頂。
……
岑清剛走出幾步,就見柏靳,“殿下。”
柏靳看了看來,還有婁長空在,方才是同婁長空在一,柏靳輕嘆,“這個婁長空魅力有那麼大?”
各個都喜歡同他在一。
這醋意還真是罕見,岑清湊近醋源,“可大了!而且我猜,對長風東宮的魅力應該也大。”
柏靳莫名看,岑清說完握住貓爪子朝他揮手,“殿下明日見。”
柏靳好氣好笑。
岑清悄聲朝岑小清道,“看看,柏靳也有腦子迷糊的時候。”
等回了苑中,柏靳果真沒見到趙暖,盡管心中有準備,但還是問了聲,“趙暖今日沒來嗎?”
侍應道,“殿下,趙姑娘今日沒來過。”
柏靳眼中微滯,很快又斂了過去,沒說旁人,稍許,又喚了侍到跟前,“讓榆錢來這里。”
“是。”侍照做。
晚些時候,榆錢來了苑中,“殿下,您喚我?”
柏靳一面低頭看著手中折子,一面開口,仿佛漫不經心,隨意問起,“同李裕一道來的婁長空有什麼特殊之嗎?”
是榆錢接的人,總歸清楚。
“啊?”榆錢活久見,殿下竟然關心這些,而且語氣奇奇怪怪的。
柏靳看他,“問你有沒有?”
榆錢竟然聽出了幾分醋意在里面,“呵呵,有。”
榆錢想到了什麼。
柏靳看他,清冷道,“說呀。”
榆錢結結道,“他和長風太子兩個人奇奇怪怪的,就是,那種……”
榆錢臉都漲紅了,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提起才好。
最后在柏靳的注視下,榆錢終于憋出來了,“我看見婁長空和李裕兩個人抱在一起,李裕親了婁長空,他們兩個,他們兩個是斷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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