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安心

柏靳看他：“……”

榆錢會錯了意,以為他沒聽清，再次湊近了些，這次一面手擋住一側臉,一面提高了聲音，“斷袖！”

柏靳惱火看他,眼中都是一言難盡。

但榆錢分明還沒看懂臉,更湊近了些，“斷袖就是……”

柏靳無可奈何,淡聲道，“再胡說，你就出去。”

柏靳重新低頭，開始看手中的折子。

榆錢一臉苦大仇深，“我真沒胡說，殿下,他倆就是！他倆一直這樣,呆同一個馬車，夜里也在一個屋中。”

柏靳皺眉看他,“以后你別同我一個馬車,也別在外閣間守著。”

榆錢：“……”

柏靳無語。

榆錢無計可施,只得湊近,煞有其事得認真解釋道,“不是，殿下,我是聽說聽說李裕的夫人一直陪著他,在他最難的一段時候,一直都在,但臨到他逃出李坦視線的最后關頭,他夫人沒逃出來，被燒死在大火中。我聽說有些人了這種刺激，一時接不了，就發生了變化……婁長空是他夫人的表兄，興許兩人生得掛像，估計就這麼……”

柏靳沒說話，沒看他，甚至，像剛才都沒聽的模樣。

榆錢無計，“我說真的，殿下。”

“出去。”柏靳一面看著折子，口中輕描淡寫，連多余的語氣都沒有。

“殿下……”榆錢撓頭，他說的都是真的呀，他還不信。

柏靳輕聲道，“我讓你一路跟著李裕，盯著些，你就胡告訴我一通這些七八糟的？”

榆錢：“……”

榆錢愣住，心想不是你自己問有什麼特別之的嗎？

我也答你了呀，怎麼就變了胡扯一通七八糟……

榆錢心中嘀咕著，再抬頭時，正好與柏靳四目相對，對方的目好似一眼就將他看穿。

榆錢心中一咯噔，趕恢復了正常，語氣也恢復了正常，“這一路沒什麼特別的，李裕到蒼月之后也沒同旁人接，從到朔城起，就一直只同婁長空，還有邊的兩個謀臣一起，別的人一個都沒見，也沒去特別的地方。他邊的侍衛應當都不是早前東宮的侍衛，明顯偏向駐軍一些，怕是從駐軍中挑細選出來做護衛的人。最后剩下的，都是商戶，也就是婁長空隨行的人。這一趟李裕從長風到蒼月，都是跟在婁長空的隊伍中掩人耳目，也是婁長空拿的通關文牒，并未驚旁人。所以，婁長空這一趟來蒼月，都是因為李裕的緣故。”

柏靳看著榆錢，沒有打斷。

眼下的榆錢才有幾分像暗衛的模樣，也繼續道，“而李裕到蒼月之后，邊的智囊也只有那兩個謀臣，他今日同殿下照面后，就同邊的兩個謀臣商議去了，確實沒有再尋旁人。”

柏靳問道，“婁長空呢？他在蒼月做什麼了？”

這次問起，就明顯不帶那麼明顯的醋意，是正常問起，榆錢也如實道，“因為這趟來蒼月，婁長空是打著做生意的名號，所以來朝郡的這一路，婁長空倒是見過好幾個蒼月國中的商人，也確實都在談生意。我讓人查過同他接的商人，的確蒼月國中的商戶，不是假扮的，所以，婁長空為人很小心，也都做得細致，讓人查不出端倪。”

“哦。”榆錢補充道，“他還有兒子，這一路都跟著。”

柏靳看他，“你不說他短袖嗎？”

榆錢：“……”

他怎麼沒想到。

“出去吧。”柏靳當問的都問完了，榆錢當說的也說了，躬拱手行禮后退出了屋中，從屋外將門帶上。

柏靳的目凝在折子上一出神。

想起李裕說的，最遲明年四月就會結束長風，興許，真的不是空來風……

他邊的侍衛是駐軍，說明他手中有駐軍，李裕手中握了兵權，所以有底氣和李坦爭。

而李裕失蹤的這一年，一直都沒有面。

即便是李恒打著他的旗號，招兵買馬，收買人心，他都能沉得住氣，讓李恒沖到前面同李坦斗，而他自己在這一年多的時間，應當暗中走和聯絡過，也部署了不人。

李裕能在這種時候空來蒼月見他，是有竹……

而且，婁長空是商人，榆錢說的那些七八糟的東西不談，婁長空能給李裕出關做庇護，甚至跟著跑一趟，這種背靠背的信任深固，所以，李裕有婁家做支持。一旦開戰，婁家會盡全力保障資和供給。

這麼看，李裕是真的做足了準備，也真的可能在明年四月前結束長風這場。

柏靳輕笑一聲。

呵，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如果李裕真的能在長風立起來，牽制住東陵，那至未來的十余二十年，甚至幾十年，長風以東都是太平的，包括濱江八城。

是好事才是……

柏靳放下折子，他倒是有些期待了。

一個能站得穩腳跟的李裕……

***

溫印在東暖閣里睡得正沉，覺得側有人湊近。

“是我。”李裕輕聲，溫印這才安心，繼續闔眸。其實周圍不僅有蒼月的暗衛，還有李裕邊的侍衛在，夜里也很安穩。

是睡迷糊了。

“我趴會兒。”李裕說完，俯吻了吻額頭，而后寬鞋。

覺到李裕也上了床榻，溫印往，留了位置給他。

李裕也習慣得從后手抱著睡，只是換了個方向而已。

“阿茵。”李裕輕聲。

“嗯？”溫印太困，但能聽到。

李裕低微道，“等回了長風，我們兩人可能要分開了……”

今日不僅同江之禮、銘躍兩人一，不僅商議了明日同柏靳談論的詳，也商議了后續的事。

他埋首在頸后，鼻尖都是發間的馨香，“你別同我一，戰事有危險，你在后面替我張羅旁的事。”

聽到這句，溫印漸漸有些清醒了，也慢慢睜眼。

其實他不說，也知曉不可能和他一，一旦同李坦宣戰，不可能同他一道去，是婁長空的時候，才能做更多的事，至讓他些后顧之憂。

一旦雙方兵戎相見，不是閃擊，拼的就是后勤和補給。

能替他做得事很多，哪一件，都比呆在他邊強。

所以溫印越發清醒，但李裕熬了將近通宵，眼下躺在床榻上，意識漸漸模糊了，“阿茵，這趟回去，可能不能陪你回定州了……”

知道這一趟時間迫，他不想長風持續太久，回了長風之后，諸事都要計算著時間來，不容出錯。

溫印手上他環在腰間的手背上，“我知道了，我會帶丁卯回定州，安頓好丁卯的，放心吧。”

溫印輕聲，“我在。”

李裕靠更近些，也抱更些，“阿茵，你要一直在。”

溫印：“……”

溫印低聲，“你是不是睡迷糊了？”

李裕沒有應，應當是睡了，溫□□中輕嘆，但下一刻，他抱著，低聲重復著，“阿茵，我好想你。”

溫印知曉他要麼是夢魘了，要麼就是睡迷糊了。

天都快亮了，溫印沒吵醒他，讓他多趴會兒……

溫印是清醒的，溫□□中也在想一件事，等這一趟回長風，好像真的時間很，也有很多事要做。

李恒當時借著李裕的事，拉攏了不人，但都被李坦了下去。

李坦不容易對付，也不會這麼簡單，還有很多路要做……

溫印蛾眉微蹙。

……

溫印不知道再睡著是什麼時候，但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側沒有李裕的影，應當去見柏靳了。

溫印撐手起，簡單更洗漱。

趙暖稍后同約了見面，用過早飯差不多就去。

等李裕和柏靳見完面，他們很快就會啟程回長風，再見趙暖不知要什麼時候，也想同多趙暖在一多呆些時候，多說會兒話也好。

溫印用完早飯，肖媛來了屋中，“東家。”

溫印以為是丁卯的事。

丁卯昨日同說，同肖媛玩了許久的數獨，正在興頭上，今日還要繼續，眼下肖媛來，溫印笑眸看，“是連你都考到了嗎？”

肖媛詫異，“嗯？”

溫印見這幅模樣，知曉想錯了，遂改口，“沒事，怎麼了？”

肖媛應道，“東家，今晨收到安心差人送來的信，蒼月國中的幾生意都看過了，隔幾日正好到朔城，聽說東家來了蒼月，在朔城等東家一道回長風，路上同東家說下蒼月國中幾生意的事。”

安心是安潤的妹妹。

安潤一直跟著，保護安全，安心則是跟一起看生意上的事。

之前的蒼月國中的生意就是安心在看，后來安潤出事，安心就來了蒼月，一直到眼下。

溫印也許就沒見了……

“好”溫印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