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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滿長空(嫁給廢太子沖喜)》 第 147 章 番外一

番外一大婚及超甜日常(四)

李裕禮貌重復了一聲,“明年正月?”

意思是,他聽錯了?

崔恒志拱手應聲,“是,陛下,是明年正月。”

崔恒志確保他沒聽錯。

“哦。”李裕漫不經心應了一聲,然后若有所思道,“明年正月?要不就算了吧?”

崔恒志看他。

他一面低頭看著手中折子,一面輕描淡寫道,“朕原本的意思,欽天監要算就算今年的,朕準備今年大婚,他要算到明年去了,那就別算了,在今年挑個日子就。”

李裕一本正經曲解,但邏輯分毫沒有破綻。

崔恒志驚呆……

李裕低聲,“太久了,朕沒耐等。”

崔恒志連忙道,“是,陛下,這時間是稍微久了些,但一般來說,天子的大婚至也都會提前八.九個月,而且,這還是定下時日之后的,不包括下聘,登門這些禮節,若是都算上,天子的婚事是定下到迎娶就要實打實的一年,所以大婚都是早幾年就定下的,微臣真沒同陛下開玩笑。”

李裕看他,“那之前朕同溫印親是誰辦的?”

崔恒志:“……”

崔恒志一肚子苦水沒說去,還能是誰,也是禮部。

李裕看他這幅苦大仇深的模樣,繼續問道,“那次倒是快,從下旨到完婚,一個月就了,朕還在昏迷中……”

崔恒志尷尬道,“陛下,微臣也真提醒過了,越早越好,但遇到今年真沒好日子,要不怎麼也能趕在年關前完婚。陛下,您是天子,大婚不同兒戲,就算禮部上下夜以繼日趕工,勉強能趕上,但欽天監這也真是接連兩日不眠不休算出來的……”

聽到這,李裕翻下手中奏折,“欽天監?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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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裕問起。

崔恒志頭疼,“茍寧。”

要換了旁人,他還真好指使了,但茍寧茍老人本不理他啊……

“茍寧?”李裕指尖輕叩桌沿,腦海中在思量這個人。

是有這個人,他想起來了,也在腦海中對上號了,是朝中老臣了,祖父在的時候,茍寧就在欽天監的位置上,模樣清矍,也有些仙風道骨,比仙風道骨更讓人印象深刻的是,固執。

他要算出的日子,就認定這個日子,否則就一直上折子覲見,要麼就一直慫恿史臺。

史臺拿著他也頭疼……

難怪崔恒志都搞不定他,要算來,崔恒志的老師還是茍寧的學生。

李裕知曉癥結所在了。

而崔恒志聽他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崔恒志也應道,“是,就是茍寧老大人。”

“哦。”李裕再次輕聲,表示已知悉。

崔恒志心中也才跟著舒了一口氣,確實是欽天監這堅持,如果欽天監這都如此說,陛下執意要提前,怕是朝中和國中都有意見,眼下時局才穩,如果因為這種事引起猜忌,確實得不償失。

陛下心中也應當有考量才是。

崔恒志說完,只見天子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淡聲道,“李坦登基的日子,也是欽天監算的吧?”

崔恒志僵住。

李裕輕嘆,“好像,也算得不太準啊。”

崔恒志當即臉都變了,“微臣,微臣這就去請過茍老大人帶人重算。”

李裕輕嗯一聲,沒有再說旁的。

只是崔恒志剛去了不久,李裕還在等兵部的人前來,崔恒志又折回,眼中的苦大仇深更重了幾分,“陛下……”

李裕看他,“這麼快?”

崔恒志心中輕嘆,這話怎麼說都得得罪天子,崔恒志著頭皮,“陛下,茍老大人堅持說,李坦沒聽欽天監選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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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裕:→_→

崔恒志:←_←

反正,崔恒志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只能抓住最后一救命稻草,“陛下,茍老大人是說,今年日子,有倒是有,就是……”

崔恒志言又止。

“說啊。”李裕耐

崔恒志嘆,“就是太趕了。”

李裕眨了眨眼看他,趕才好啊!

但李裕還是沉穩,“什麼時候?”

崔恒志一臉為難,“就是下月……”

李裕輕嘶一聲,好像也很為難的模樣,“茍老大人都這麼說了,難不還要朕效仿李坦不是?總是要順著欽天監的意思才是。””

崔恒志嚇得趕應是。

李裕一臉奈何模樣,“也沒旁的辦法了,就三月吧,兆頭好些,這日子朕定了。”

“可是。”崔恒志哭無淚,“陛下不是要隆重辦嗎?”

“嗯。”李裕又頷首,溫聲問道,“三月和李裕隆重辦婚事沖突嗎?”

崔恒志愣住,天子這句怎麼應都不對。

李裕別有意味看他,“應當不沖突吧,早前的婚事,崔卿不是也辦得很好嗎?要不,朕換一個……”

崔恒志當即恢復了正式,“陛下,微臣認為其實并不沖突,微臣就可以做。”

李裕笑道,“朕也覺得,崔卿最合適”

“是。”等出了殿中,崔恒志腳下都是的。

剛才險些嚇得魂都沒了,早前李坦在的時候,那時候天子的婚事他能辦,怎麼到了眼下就不能搬了!

崔恒志捂著心口,這要怎麼弄啊!

不到一個月了!!

而殿中,李裕明顯覺得賺到了,他早前還以為就算要快,怎麼也要五月六月去了,被茍寧和崔恒志這麼一鬧騰,反倒提前到三月了!

李裕滿意笑了笑。

三月好啊,三月就是下月了……

一轉眼的功夫就到了,還是吉時!

李裕放下奏折,角忽然揚了揚,他就是突然想到溫印今日剛回侯府,明日突然聽說三月就要大婚的表

肯定很彩……

李裕握拳抵在鼻尖,眸間笑意更濃。這還真不是他說的,是欽天監說的。

后宮無人,中宮位置不可能拖到明年,他同大婚,怎麼都不可能拖到明年。

下月,他們就要大婚了……

***

溫印好難得能睡一個好覺,懶覺。

自從早前大病一場開始,夜里就時常睡不好,會起來咳嗽,就算是白日里好轉,夜里臥床也會咳。一咳就睡不好。

可說來也奇怪,真的打從回京中同李裕一之后,咳嗽也好,病也好,仿佛真的好了許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一直擔心李裕,看到李裕安好,心中的掛念才舒緩了,整個人也跟著好了起來;還是因為漸漸開春了,春日里的氣候有利于康復的……

反正,自從這趟回京,整個人比早前好了很多。

只是好是好了,可有李裕在,尤其是剛回京的前兩日,夜里能好好闔眼就不容易了。也不知道有人的力怎麼這麼好,許是久病未愈的緣故,所以多疲乏。

這趟回家中就不一樣了,夜里也不怎麼咳嗽了,就是臨近破曉的時候偶爾幾聲,白日里也都慢慢變好起來。昨晚還沒有李裕在一側竄上竄下的鬧騰,這一覺簡直睡得不要太好。

溫印一直都不是懶惰的人,也不怎麼有睡懶覺的習慣。

但眼下的覺太好,舒舒服服的,都不想從被窩里起來。雖然沒有暖手爐,但也不會冷。最重要的是,不會有人打擾睡覺,可以想睡到什麼時候醒,就睡到什麼時候醒。

趁這幾日在家中,好好補補瞌睡。

溫印裹著被子翻了翻,正準備繼續睡的時候,黎媽的聲音在屋外響起,“夫人,宮中來人了……”

溫印:“……”

溫印假裝沒聽到。

李裕這家伙,人不在,還有旁的法子鬧騰……

溫印沒吭聲。

黎媽只好,等到了屋,果真見錦帳是放下的。

床榻上的人沒靜,黎媽上前,手輕輕起了錦帳一角,溫聲道,“夫人,是大監親自來了。”

大監?

溫印輕嘆一聲,不得不撐手坐起。

換了旁人來還好,大監不一樣。

溫印手輕眉心,“知道了。”

黎媽不由笑了笑。

等清維這替溫印梳妝妥當,溫印才到了偏廳中。

今日朝中休沐,爹也在家中。

大監早前是跟著天家的,同爹也絡,所以大監來了侯府,爹便陪同一道說著話,一側,應當是崔恒志崔尚書,溫印約有印象。

大監遠遠見了溫印上前,也停下同永安侯和崔尚書說話,躬問候,“娘娘。”

崔恒志跟隨,“娘娘!”

崔恒志主事禮部,方才還在愁怎麼稱呼好,但跟著大監總是沒錯的。

“大監,崔大人。”溫印回禮,而后才看向永安侯,“爹。”

永安侯頷首。

“娘娘,老奴方才還在同侯爺提起此事,陛下的意思是將立后大典同大婚放在一,也讓欽天監算了吉日,就這麼湊巧,在下月初九。”

溫印:“……”

看著溫印這幅模樣,崔恒志心中算清楚了,都是天子的主意。

永安侯見溫印愣住,握拳輕咳兩聲,溫印才回過神來,李裕是同說起過大婚的時,也知曉李裕著急,但怎麼都沒想到下月初九。

眼下都二月初七了……

崔恒志也只能尷尬笑笑,永安侯看了看,沒有應聲,倒是大監有條不紊,“娘娘,陛下有陛下的考量,陛下是天子,要周全的事很多。眼下朝中初定,中宮有主,后宮才安。陛下也可以專心置朝中之事,所以婚期稍微急了些,想來,永安侯和娘娘應當也能理解。”

大監才是極會說話的人。

大監這麼說,崔恒志在一側跟著頷首。

永安侯忍著笑意,一本正經道,“陛下定然深思慮過,聽陛下安排吧。”

溫印:“……”

崔恒志趕道,“陛下特意囑咐了禮部,大婚要隆重,也同立后大典同一日。時間很近了,要籌備的事宜很多,不敢馬虎,也怕來不及,所以,這些時日在侯府,恐怕也每日都有禮部的吏要帶人來麻煩娘娘。”

溫印莞爾,“應當的。”

崔恒志心中長舒了口氣,中宮可比天子好說話多了,那就好……

溫印卻分明看得清楚崔恒志一臉焦心模樣,李裕這是死禮部上下得了,溫印問道,“崔大人,禮部能來得及嗎?”

“能!”崔恒志毫無遲疑,不能說不能,說不能,這頭上的帽都要換人了。

溫印禮貌笑了笑。

***

禮部也確實是被到一定份上了,今日崔恒志才來了侯府,同永安侯和溫印提前招呼了聲,晌午才過,溫印還在老夫人苑中陪著老夫人午睡,就有了宮中的司制來了永安侯府,要替溫印量

是真的都在趕時間,都不是按日來的,是按時辰來的。

溫印回了自己苑中。

屋里,宮中司制一直與溫印一。這次宮中要趕制的禮服不僅有大婚的喜袍,還有立后大典的禮服,東西很多,也要測量得很細致,避免出錯。

好在司制一直溫和耐,也恭敬有禮,即便量得很細致,溫印也不覺得時間漫長。

倒是隔了不久,屋的簾櫳忽然起。

黎媽嚇了一跳,才是龍胎的小腦袋一邊一個從簾櫳后竄了出來,嘻嘻笑著,“姑姑!”

黎媽也跟著笑起來。

莊氏的聲音在簾櫳后響起,“你們兩個,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莊氏話音剛落,龍胎都藏了回去。

而后,簾櫳起,莊氏領著龍

“大嫂。”溫印問候。

司制同幾個宮也跟著福了福,“世子夫人。”

溫兆早前是永安侯府世子,所以旁人喚莊氏都是喚的世子夫人。

眼下京中初定,天子將空行賞暫定在二月初九,也就是天子生辰這日的宮宴上進行,所以眼下的爵位都未變化,稱呼一聲世子夫人也是對的。

莊氏頷首。

司制繼續,“娘娘,手臂還需再抬高些……”

溫印從善如流。

胎則同莊氏一道,小鹿托腮看,瑞哥兒則是雙手背在后,“為什麼要做裳呀?”

瑞哥兒問完,屋中都是笑聲。

小鹿應道,“因為姑姑要親了呀,所以要做親的喜袍!”

小鹿是姐姐,也一直是更聰明伶俐的一個。

小鹿話音剛落,瑞哥兒張,“啊?!姑姑要親了!那是要換姑父了嗎!”

瑞哥兒最喜歡李裕了,忽然聽這麼一出,整個人都口不擇言!

莊氏頭疼,趕捂住他的,“說什麼糊涂話呀!”

屋中還有宮中的人在,莊氏張。

溫印看向一側的司制,司制笑道,“言無忌,小公子是同陛下親厚。”

溫印也笑了笑,知曉司制心如明鏡。

莊氏也舒了口氣,責備看向瑞哥兒,瑞哥兒也知曉自己錯了,但也好奇,“那為什麼還要同姑父再一次親啊?”

小鹿笑道,“因為姑父還想娶姑姑一次呀!~”

話音剛落,屋中再次響起笑聲。

胎又莊氏一,在屋中呆了好一會兒,可司制這的測量實在太繁瑣,龍胎有些坐不住,便去了苑中玩,一面等著溫印。黎媽去苑中照看龍胎,溫印這就是莊氏在說話陪著。

稍許,大監也來了苑中。大監早前就回過宮中了,眼下又來,是又折騰了一趟。

大監倒也不覺得。

確實,也是天子這太忙碌了。

朝中之事,國中之事,從早前起就近乎一刻沒停下來過,也就娘娘這回京后,天子才從這些忙碌中,否則大監也真怕天子這麼繃著。

大監早前一直跟著天家,見過天家剛登基時手忙腳的狀態。

但天子這,卻全然不見手忙腳之勢,甚至,很老練,輕車路,就像在這個位置上已經做了很久,信手拈來,應對得當。

大監也意外。

安王之才結束,天子日理萬機,還要理安王之后續只是,要天子親自拿主意的事。事都攢到一,每日應接不暇,但天子置得當,也全然沒適應時間。

所以在大監看來,天子已經在做天子當做的事,那其余這些事,比如大婚,禮部就是手忙腳些也無妨。于是大監自己也跑得勤,天子無暇顧及的時候,他多照看著些。

“大監,你怎麼來了?”溫印招呼,溫印這還在量裳。

要量三組,一組是適中的,一組是寬松的,另一組是收的。到時候選了樣式,會各做兩套備用。如此,即便婚期將近時,胖了瘦了喜袍和禮服都有備好的。

這種隆重的裳,都是司制親自照看,一點馬虎都沒有。

大監上前,“這不時間嗎?禮部頭幾日就讓人在準備禮服和喜袍的樣式,陛下挑了些,請娘娘選。”

大監言罷,后跟著的上前,將手中的畫卷呈上,逐一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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