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前世,HE(五)
一連幾日,溫印都約覺得哪里不對,有些不合常理,但又說不出來哪里不合常理。
就似一些細小的事上,一直有人在照顧,但沒有面。
而且,這種覺一開始并不明顯,但越往后,越覺得有人躲著,卻又一直在。譬如每次施針睡著的時候,譬如小憩的時候,又譬如夜里……
一直夜里都睡得不好,不踏實,也會做噩夢,總是三天兩頭就被噩夢驚醒,然后很長一段時間都睡不著。
雖然也知曉,應該是有服用了劉大夫煎的藥的緣故,所以夜里好睡些,也不容易驚醒;但平心而論,劉大夫每半年都要給復查一次,早前是一直跟著,劉大夫的藥沒用,但早前也沒見睡得踏實過……
就像,目微滯。
就像李裕在一樣……
只有李裕會這麼抱著睡,因為將整個人蜷在懷里,也一直著,所以夜里都不會冷。
而且,李裕的懷抱很溫暖,也讓人心安……
這種似曾相識的悉,讓有些錯愕。
但每次睡前都會服藥,夜里很難醒,有時候迷迷糊糊醒,也不知道是真醒,還是做夢;但有時也明知是做夢,也下意識不想醒過來……
是不是應當,試一試?
溫印出神時,張許可來了屋中,“你這幾日是怎麼了,時不時就出神發呆的?”
溫印才回過神來,“沒有,就是服了劉大夫的藥,整個人有些困,連賬冊都看不進去。”
張許可上前,口中輕嘆道,“這個時候還看什麼賬冊?”
張許可從懷中將賬冊拿開,溫印看了他一眼,其實并沒有看,只是拿著賬冊想早前的事而已,但溫印沒有出聲。
張許可沉聲道,“既然這一月都是來養病的,就好好養病,馬上要年關了……忙了這麼久,當歇一歇了。”
張許可話音剛落,溫印開口,“譽白。”
“嗯?”他抬眸看。
溫印眉頭微攏,輕聲道,“你剛到繁城那天,我問過你,是你帶我到屋中的嗎?”
他當時沒回答。
張許可看了一眼,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一直追問,但這次如實應道,“不是。”
溫印淡淡垂眸,思緒越發到了別。
“出什麼事了?”張許可擔心。
溫印搖頭,“沒事,我就是魔怔了。”
張許可沒有再出聲。
……
晚些,等福旺來屋中的時候,溫印是真的在看賬冊。
其實不熬夜看賬冊對來說也不算費力的事,相反,讓閑下來躺躺椅上,反而覺得鬧心。
福旺時,溫印沒有抬頭,而是隨意般問起,“福旺,你早前說小亭子傷,誰在這里幫你忙來著?”
福旺頓了頓,溫印好似沒有抬眼看他。
但實則余盡收眼底。
福旺也反應過來,趕應道,“哦,是阿達,這幾日,一直是阿達在幫忙。”
阿達?
溫印這才明正大看向福旺,這個名字不像李裕會取的名字,但越是如此,越有可能。
溫印平靜道,“這個阿達是哪里來的?”
溫印又看了他一眼,貌似平常道,“如果這幾日都在代替小亭子做事,知知底的好。”
“哦。”福旺連忙應道,“阿達,是我的老鄉,信得過。他人很老實的。”
溫印目沒從福旺上離開。
福旺不太會說謊,雖然方才聽起來有些慌張,但眼下好似又正常。
溫□□中還是疑,“他在哪,正好說起,我想見見。”
福旺應道,“那,我去他?”
溫印頷首,可見福旺的背影,不像驚慌模樣。
難道,真是想錯了?
……
稍許,名喚阿達的人上前,“東家。”
溫印看他,溫和問道,“聽說小亭子傷了,這幾日,一直是你在幫忙?”
對方人很普通,相貌平平,說話也磕,“是,是的,小,小人在。”
溫印眸間約有說不清的失,但分明,應當是慶幸的……
溫印笑道,“好,我知道了,去忙吧。”
“是。”阿達轉離開。
溫印闔上手中賬冊,想多了?
還是,李裕都想到了?
溫□□里好似揣了一直兔子一般,心中靜不下來……
等到用過晚飯,安心陪在苑中散步消食,也同說起生意上的事,簡單過問了幾聲后,安心離開苑中,福旺也送了劉大夫熬的藥到屋中來。
溫印端起,臨到邊時,眉頭微微皺了皺,而后只抿了一口,淡聲道,“有些燙,先放著,我晚些喝。”
“哦,好。”福旺去忙旁的事。
溫印看了看桌上的藥碗,目略微停頓了幾瞬,然后借著窗戶風大,闔上窗戶和屋門,將藥倒在耳房中不起眼的地方。
要知道是不是李裕……
而且,是同福旺一的。
溫印沒有用藥,所以也不貴,相反,心中揣著事,所以一直在床榻上輾轉反側,沒有睡意。
但隔了些時候,溫印不彈了,若是一直翻來覆去,旁人不會覺得睡著。
溫印保持早前的姿勢側躺著,也闔眸,但很晚都沒有人來。即便后來睡著,也因為心里惦記著事,夜里醒來好幾次,但都沒有人,只有自己。
溫印.心中唏噓,難道,真的是想多了?
……
等到翌日,劉大夫替診治。
一眼看到眸間疲倦之,再一搭脈,心中猜到了十之八.九,“怎麼一晚上沒睡?”
知曉瞞不過劉大夫,“我在想事。”
劉大夫看了一眼,沒穿,但仍揶揄,“那你真厲害,藥上來還能想一晚上的事。”
溫印無奈,“藥太苦了,我昨日就喝了一半,然后半夜醒了……”
這個理由合合理。
劉大夫看,“平日里沒干吧?”
“真沒有。”溫印誠懇。
正好早前的小廝阿達來了屋中,溫印看了看他,原來真的,一直同劉大夫一道的人是他……
是想多了。
其實,不是李裕更好……
溫印收起思緒。
今日不用施針,劉大夫只是復查,復查很快,除了說些叮囑,又忽然神來一句,“我以前從同你說或不了太久……”
溫印看他,揶揄,“突然能活了?”
劉大夫奈何,“我是大夫,我要同你說的自然是嚴重的。”
溫印看他。
劉大夫繼續道,“你要是不那麼累,將息著,興許能多活幾年。”
“延口殘?”溫印打趣。
“不至于。”劉大夫微惱。
“早前是你說多的。”溫印懟他。
劉大夫認真道,“你總問我能不能好,我又不能包治百病,我心里也沒底。”
“那你今日怎麼了?”溫印笑。
劉大夫背著,一面撿藥箱,一面深吸口氣,盡量平靜不出端倪,“近日我查閱古籍,忽然想到一道方子,興許,死馬可以當活馬醫?”
溫印吃果子,“我什麼時候在你眼里都死馬了?”
劉大夫真的要被氣死,氣他的時候,一個頂好幾個。
劉大夫盡量忍住,繼續道,“天蓮草果實,只有西秦有,藥材很名貴,你這癥狀,如果用天蓮草果實輔藥,興許能見效神速。”
“怎麼早前沒聽你提起?”溫印有些不信,他就真的這兩日看書看到了。
劉大夫沒回頭,“天蓮草很名貴,都說絕跡了,我怎麼知道藥效如何,就這兩日翻書,看到有人在西秦看到,所以才想起。藥材很名貴,但能用的人很,不止名貴,也買不到。”
溫印剛準備說讓人去買,就聽到劉大夫最后這句,“聽說就剩幾株了,一年也沒多,現在那幾株樹在西秦宮中當觀賞樹養著,你要是能讓皇室給你也行。”
溫印:“……”
鞭長莫及。
溫印低聲,“你下次這種話就別說了,省得我空歡喜。”
劉大夫淡聲,“都說了死馬當活馬醫。”
“你講話就不能委婉些嗎?”溫印頭疼。
劉大夫不以為然,“良藥苦口,話也是。”
等到劉大夫離開,溫印還在想他的話,反正今日突然提起天蓮草果實,就覺得奇奇怪怪的。要是真有,他早就說了。
“福旺。”溫印喚了聲。
“東家。”福旺。
“你替我去書局,還有藥房都問問,天蓮草果實是什麼東西?”溫印到底謹慎。
但等福旺真的找來,溫印眸間錯愕。
溫印沒出聲了,再次想起劉大夫剛才的話,一年一枚果子就好,曬干了碾,每月隨藥喝兩劑。
還真的有,也寫在典籍里……
溫印闔上書冊。
***
這一晚,溫印做了許多稀奇古怪的夢。
夢到劉大夫爬去樹上摘果子,樹上突然出現一只老鼠,將果子吃了;又夢到年給說,遭了,被天子發現了,怎麼辦怎麼辦;場景再一轉,夢到側躺著李裕。
迷迷糊糊看了他許久,沒說話,也沒出聲,就這一麼一直睡眼惺忪看著他,然后手,抱他,靠在他懷中,很暖和,暖和得,再也不冷了……
“李裕,我想你了……”輕聲。
眼角的碎瑩也沾染了他前的襟,他也抱,沒有出聲。但他周遭真的很暖,像早前一樣。
甘之若飴。
也盡量沒有彈。
好久了,也知曉了,夢都是這樣的。若是醒了,就幾乎什麼都不記得了……
如果記不得,那想多抱他一會兒。
在沒人知道的時候,的,也瞧瞧的。
“李裕,我真的想你了。”埋首在他懷中。
他手,緩緩擁。
一夜沒合眼過。
***
翌日醒來,溫印覺得有些刺眼。
慣來醒得早,已經很久沒被這樣的晃到眼睛,那就是賴床了。
溫印手,想遮擋在眼前,但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雙手好似抱著溫和的東西……
溫印忽然醒了,也下意識將手從他裳里取出來。
早前就總這樣,哪里緩和,手放哪里……
他的裳里是最暖和的。
溫印整個人都僵住,也瞬間清醒了。
看著眼前的人,似是難以置信,也似是意料之中,更多,是目不轉睛……
“醒了?”他聲音嘶啞。
“你……”溫印語塞。
“我沒睡。”他如實道。
四目相視里,溫印一時不知道目應該往哪里放才合適。是想過同李裕興許會有照面的一日,但沒想到會在眼前這種場景。
平日機敏如溫印,眼下也楞在原。
李裕低沉的聲音繼續問道,“是介意同我睡在一嗎?婁長空?”
溫印:“……”
溫印忽然意識到,他什麼都知道了,溫印下意識想撐手起,被他扣回,“我們是夫妻,什麼時候不能睡一了?”
溫印間凝噎。
他也凝眸看,兩人都沒說話,都在近打量著對方。很久了,都沒有這樣仔細看清對方過。
溫印眼前朦朧。
李裕沉聲道,“年都告訴我了。”
李裕眼中也泛起氤氳,似是惱意,又似是無奈,“溫印,我就這麼讓你信不過嗎!”
“我沒有……”溫印輕聲。
沒有信不過他。
李裕間晦,“病重為什麼不告訴我?還要躲著我,瞞著我?我之前病得不重嗎?全天下都知道我只剩一口氣的時候,你嫌棄過我嗎?”
溫印語塞。
李裕哽咽繼續,“旁人都等著我死的時候,是你在,那你病重的時候,為什麼我不能在?”
溫印咬。
他惱意抑在間,“溫印,你逞什麼能!”
溫印指尖攥。
他鼻尖微紅,“你以為躲著我,時間一過就什麼都過了,什麼都淡了是嗎?那我告訴你,我一日都沒忘記過,日后也永遠都不會忘記,這世上不會有第二個溫印,同我一道經歷過落魄,起伏,最后還以婁長空的份一直在后溫印。”
溫印看著他,眼淚從眼角溢出。
他凌聲道,“溫印,我告訴你,你做夢!”
“李裕,早前是權宜。”違心。
“是嗎?”他攥掌心。
“是。”
“那你心里有我嗎?”他沉聲
溫印:“……”
溫印緘聲,良久,“沒有。”
“溫印,我不信。”李裕雙目通紅,“這些年重病,還一直在用婁長空的份替我奔走,溫印,我告訴你,我一句都不信。”
溫印看他。
李裕沉聲,“早前是權宜是嗎?”
溫印噤聲。
李裕攥掌心,“好,早前是權宜,那我們重新拜堂親。”
“李裕?”溫印詫異看他。
李裕間輕咽,“你不是病重嗎?我們拜堂親,這次,換我給你沖喜。”
溫印再忍不住,眼淚似珍珠般簌簌從眼眶落,“李裕,你明不明白,我沒有多時候……”
“我不管有多時候!”李裕沉聲,“但無論多時候,你都要同我在一。劉大夫不是說了天蓮草嗎?西秦皇室,我去要,漣卿會給我。”
溫印間哽咽,“李裕,就算我能活下來,我能做……”
他斬釘截鐵,“溫印,你做的夠多了。”
溫印語塞。
他繼續道,“子不好,我們就不要孩子,宗室那麼多,哪里不可以過繼一個?無論是誰,你都能教養好,養在你我邊的,日后就是太子。一年是一年,十年是十年,二十年是二十年……溫印,有生之年,你都要同我一。”
溫印眸間輕,他似是也說完,闔眸吻上間。
溫印指尖攥。
等他松開雙,溫印才又凝著一雙潤的眼睛看他。他手拂過眼眶,才看清他。
經過方才之后,他語氣也慢慢緩和下來,溫聲道,“阿茵,我們明日就親,喜袍我前幾日就讓人做了,昨日就做好了。也不去旁的地方了,我們明日就在繁城親。”
溫印輕聲,“還沒長大嗎?還這麼喜歡鬧騰?”
“改不了。”李裕篤定。
溫印:“……”
溫印輕聲,“想一出是一出嗎?哪里來得及?”
李裕笑道,“那如果我來得及,是不是都聽我的?”
溫印詫異。
他繼續溫聲道,“除了喜袍是我親自準備的,旁的親的事都是年在籌備了,都好了。”
年?溫印眸間些許詫異,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方才李裕就說是年告訴他的。
李裕也看,“安心在,年在,韓渠在,喬木和肖媛今晚就能抵達繁城,這里還有福旺和順子,彭鼎……溫印,足夠了。”
“李裕……”溫印眼底碎盈。
“阿茵,我知道你不想面,我們就不面,同他們在一就好了,我們在這里,在繁城,重新開始。”
前世里,她是名存實亡的一國皇后,高高在上的皇上許了她萬千榮華,卻給不了她萬千寵愛。自己當親姐姐看的庶女卻奪了她的位子,還一把大火燒了囚禁她的冷宮!讓她所有的親人都跟著她陪葬了!再次醒來卻是她十五歲的時候,奪位之恨,殺親之仇,她誓要千百倍的還…
前世,南宮玥是被自己坑死的。她出生名門,身份尊貴,得當世神醫傾囊相授,一身醫術冠絕天下。她傾盡一切,助他從一介皇子登上帝位,換來的卻是一旨滿門抄斬!她被囚冷宮,隱忍籌謀,最終親手覆滅了他的天下。一朝大仇得報,她含笑而終,卻未想,再睜眼,卻回到了九歲那一年。嫡女重生,這一世,她絕不容任何人欺她、辱她、輕她、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