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們真的被蠱殺于深山,警方也會直接找過來。
李河:“您發現什麼了?!”
“這婆式村本就不是什麼守山者,他們是從古傳至今的守陵人氏族。”顧之桑語氣平淡,仿佛在說一件無關要的事:
“我們腳下踩著的,應該是一座皇陵大墓。”
李河:?!!
“先報警吧。”顧之桑說著,撥通了警方連線,電話那頭的接線員接了起來:
“你好這里是市公安局,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顧之桑:“我在婆山中發現了一座規模大保存完好的墓群,初步估計應該是六百多年前的帝王墓,需要方接手理。另外舉報婆式村的村長用蠱殺害游客,企圖殺人滅口,請警方盡快抓捕。”
接線員:??
他聽得懷疑人生,什麼墓群、蠱蟲的,這人肯定是在編故事報假警、浪費警力!
然而接著他就聽電話那頭的聲道:“我并不是在開玩笑,你可以往上報,你的上司里總有夠級別知道這些事的。”
接線員皺著眉,這里畢竟是南省邊陲,的確有許許多多神的傳說,其中就有關于婆山大墓的傳聞。
猶豫片刻他還是將信將疑,撥通了上級的電話。
很快一通又一通的電話往上傳輸,而接線員也接到了急問話……
——
聽到不得了的驚天聞的李河滿肚子疑竇,但他知道現在不是追問的時候。
顧之桑一個接著一個地用剛剛施展在他上的《除穢咒》,給那些因蠱蟲作祟而昏迷的人除蠱,被催吐出來的蟲子都收集在玻璃瓶中,看著很是滲人。
就在這時他們住的小樓外門被敲響,來人是一臉焦急的白慈,看到顧之桑和其他正在干嘔的工作人員,他松了口氣:
“你也發現了,我那棟樓的人沒什麼大問題。”
那些蠱蟲本就沒能近他和其他人的,就直接沒了,都被他的刺猬吃了。
顧之桑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在年避開視線后道:“還有一批人住在最南邊吧,我現在過去。”
白慈:“我也去。”
兩人一前一后走到南邊的獨樓,發現這里靜悄悄的,顧之桑一腳踹開大門往里走,看到披著棉帛站在床邊的青年時微微瞇起眼。
禾羋涂著眼睛,狀似被聲響驚醒的樣子,帶著驚訝道:“你們怎麼來了?”
顧之桑:……
“他們被下蠱了,你不知道嗎?。”
禾羋涂面震驚,“怎麼會這樣?我都沒有發現,可能是那些蠱蟲到了我上的氣息,自避開我了吧。”
這個解釋實在牽強,作為一個學巫玩兒蠱的他沒發現屋里進了蠱蟲,顧之桑是萬萬不相信的,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人到了,卻沒有出手阻止更沒有幫忙。
只見床上橫七豎八地躺著被蠱蟲放倒的人。
像荀以頃這種正派人士,對這些損招數本沒有防備,竟然也中招了。
只打通了荀以頃的一個道,對方就自己把蠱蟲出來了,原是他在蠱蟲的瞬間就發現了,一直在封鎖竅以免被侵更深。
意識到自己被顧之桑救了之后,荀以頃神僵:“謝謝……”
那邊白慈也出兩個人中的蠱蟲,直接被他腳邊巨大的刺猬一仰頭吞了;
到了最后一人時,因為時間拖延得太久他況不是很好。
蠱蟲這種東西一開始只有頭發那麼大,一旦進人的,就開始吞噬人的生機和,不斷膨脹變大;
那大巫所用的蠱,就是異常兇狠貪吃的種類,兩三個時辰就能把一個大活人吃空。
清醒過來的其他選手也知道況嚴重,黛西面發白,“現在怎麼辦?”
顧之桑眉頭皺,“蟲子現在在他的心脈,不好強行催出,會損害他的心肺。”
荀以頃猛地站起,“我去把那個老巫婆捉來!”
就在這時,一直慈眉善目不爭不搶的老僧人雙手合十,說道:“且讓貧僧試一試吧。”
他走上前來擼起袖子,顧之桑這才看到他的手臂皮是坑坑洼洼的,那老僧劃破了自己的手臂放在那昏迷之人的口,頓時淙淙順著他手指流了下來,空氣中彌漫著一奇異腥甜。
“這是?”其他人從沒見過這種手段,但顧之桑卻有些驚訝。
相傳如來佛割喂鷹,以飼虎,將慈悲道修行到了極致,最終立地佛。
此僧所修的禪道就是慈悲道,屬于苦行僧人的一種,需要修心鍛,是種非常艱難且苛刻的佛門功法;
就連也只是在上輩子時見過一次,沒想到《靈事》節目組中竟然有這樣的佛修。
老僧的滴到那人的口后,不多時那就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鼓包,一只拇指的大蟲從中爬了出來,貪婪地吸食著僧人的滴。
顧之桑眼疾手快直接將其挑起,封在玻璃瓶中,自此所有人的蠱蟲都被除掉了。
反手從袖中出一張符箓,夾在雙指之間,一揚手符箓便在指尖燃燒起來,塞瓶中后把里面的蠱蟲燒得‘噼里啪啦’掙扎不斷。
婆式村最靠近祠堂的主屋中,傳出一道尖利而痛苦的嘶喊,聽到靜的村人套上服沖了進去,就看到床上的村長婆婆半邊栽倒在床下,吐了一大口心頭。
“婆婆你沒事吧?!”
村長婆婆神怨毒,沒想到自己的蠱竟然這麼快就被全部捉了出來,還被直接絞殺,“是他們……別讓他們跑掉了!”
他們氏族的使命、保護了一輩子的祖地,絕不能被人給毀了!
村民咬牙切齒道:“是那群外鄉人傷了您?我就知道不該讓他們進來,我現在就召集村民捉了他們!”
很快,村子每家每戶都亮起了燈,一聽說外鄉人傷了村長婆婆,村里上百戶的家庭都沖了出來,拿著榔頭斧子往這邊的小樓涌來。
節目組這邊,加上工作人員他們一行人也不過三十余人,在一群拿著武、氣勢洶洶的村民面前,本占不到什麼優勢。
聽著外頭漸漸靠近的聲響和斥罵聲,李河等人面驚惶,“我們現在怎麼辦啊?這些村民一點道理都不講,本和他們說不通!”
黛西冷笑一聲,忽然從懷里掏出一把刀子,“不用怕這些人,誰還不會點巫蠱之了!他們敢過來,我就讓他們嘗嘗替蠱的滋味!”
替蠱是挪威巫蠱派系中的一種巫,巫以自己的作為介,所有傷害到自己上的傷口,都會轉移到另一個的上。
也就是說黛西捅自己一刀,對面的村民上就會出現一個刀口,若是扭斷了自己的脖子,那對方就會直接斷頸而死。
顧之桑眉頭一皺,手擋了一下,“巫都有反噬,沒這個必要。”
略一沉,從背包里取出了一疊黃紙。
外面的村民還在氣勢洶洶地走近,嚷著要讓他們出來,里面的顧之桑還在手持剪刀不不慢地剪著一疊厚厚黃紙。
剪出一疊人形的紙帛,而后閉上雙眼將紙包裹在手心中,“天授神威,撒豆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2”
說完一生氣便從的源源不斷流至掌心,猛地抬手一揚,手中的人形黃紙洋洋灑灑。
這是奇門遁甲中的一種數,相傳古時候軍中有一名奇人,名馬殷,他抓起一把豆子一撒,就變了百萬兵打敗了敵軍。
這種法確實存在,但威力卻被大大夸張了,也不僅僅是豆子才能兵,這其實就是用施者的‘氣’去填充那些充當軀殼的品,讓它們短暫地‘活過來’。
施法者能力越強,可以驅使的‘豆兵’數量越多,威力也就更大。
屋外,著鄉話的村民正在商量著直接破門而,就聽‘砰’地一聲巨響,小樓的門和窗從里面猛地推開。
接著他們就見到了此生難忘的一幕。
一個個長而扁平的‘人’手腳僵,臉上五糙模糊,從門里窗戶里源源不斷地涌出,在黑夜月下格外森詭異。
有膽小的村民對上那些直勾勾的眼睛,連看都不敢仔細看,跌跌撞撞往后退著:“鬼!有鬼!!”
紙人兵的數量實在太多,看著又太可怖,在此起彼伏的驚中,那些欺怕村民一哄而散。
風一吹過,小樓門前哪有什麼鬼魂,一張張掌大小的人形黃紙被風吹得呼呼啦啦,在空中打著圈……
——
后半夜,大量帶著手電的方人員終于找到了婆式村。
他們把那些村民從家里起來、控制住的時候,不知為何這些村民一個個面如土,直說村子里有惡鬼。
經歷了驚魂一天的節目組工作人員們,在看到悉的警徽警服后,終于放松下來,激得都要哭了。
其中有一名著風、蓄著半長發的中年男人叼著煙,走到顧之桑面前打量一番。
他出手正道:“你好,我是方特殊部門——靈組的員:顧學春,是南省分部的部長,是你說在婆山找到了大墓?”
顧之桑‘嗯’了一聲:“就在這個村子的下面。”
“你確定嗎?”顧學春皺了下眉頭,婆山有可能的地方他們都看過了,一無所獲,而數次經過這個村落時都沒人懷疑墓在這下面,因為這個村子周圍的土壤風水實在是太差了。
一個帝王的陵墓,怎麼可能建在這種風水上?
就在這時,有警員扣著神萎靡的村長婆婆走了過來,一看到顧之桑,臉上就流出怨恨的神:“你這個娃要害死我們全村人嗎?你會遭報應的!!”
顧之桑扯了下角:“我會不會遭報應不清楚,但你已經被反噬了。說實話啊老太太,我覺得你可憐的,你難道不知道這個村子里的人之所以壽元虧損、虛病弱無法出山,都是因為你當寶貝看守著的那座墓麼。”
顧學春腦海中靈一現,好像抓到了什麼:“守墓?”
“沒錯,他們應該是匠人后代,守陵人氏族。”
古時候皇帝修建墓群,一旦工便曠日持久,會挑選上好的匠人進墓修建墓陵,為了防止他們跑出去,朝廷會派人把他們的親人兒都聚集起來生活在一起。
往往墓一修就是十年以上,修好之后,為了不泄墓中各種機關和構造,那些匠人會被直接坑殺在墓中陪葬。
有一些心腸比較冷的帝王,坑殺匠人后也并不放心,他會把這些匠人的后代親族趕到陵墓四周居住生活,為墓的守陵人世世代代看守皇陵。
一開始‘大巫’的存在,就是為了忽悠這些匠人后代,給他們洗腦讓他們不要想著逃跑。
就這樣這群人慢慢地在陵墓周邊形了一個村落,扎生活。
每一代的‘大巫’都會挑選出弟子傳承缽,告訴弟子皇陵的存在,也只有‘大巫’才知道他們真正的使命。
顧之桑看著村長婆婆道:“如果僅僅是守陵也就罷了,可惜你們祖先到的帝王并非善人,他知道這座山的龍脈異常興旺,山水環抱形寶,后世的風水師和盜墓賊一看就知道,這里埋著一個皇帝,為了在死后魂歸地府不被掘墳,他想出了一個藏匿風水辦法:一雙墓,用活人的生氣給死人鎮基。”
聽到這兒,一旁的顧學春猛地瞪大雙眼,里叼著的煙頭差點掉在地上。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村長婆婆心里有些慌,聽不懂顧之桑在說什麼,但約覺得那會是承不了的話。
從小的師父就告訴,他們是守陵人,也是守山人,這就是他們一族的使命,絕對不能違背。
若是違背了使命,就會遭到報應!
對此深信不疑。
事實證明的確如此,那些走出大山的孩子再也沒能回來。
顧之桑:“寶之下有宅墓群,為了遮掩真正的氣不被發現,口的正上方需要加蓋一層明墳,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婆式村的祠堂就在東北方向。這樣在風水位上蓋以雙墳,就能扭轉口周圍的氣場,表面上看起來此地風水不佳地質貧瘠,實際上這都是假象,真正的龍氣都沿著被掩蓋的口流了地底的墳墓!”
“而明墳若是沒人供奉,久而久之就失去了效果,所以為了讓這個遮掩天機的幌子一直存在,就需要一直有活人用自己的生機供奉。”
“你別再說了,我不想聽你胡編造!”村長婆婆尖道。
咂著煙的顧學春皺著眉頭,在心中嘆了口氣,覺得這個村里的人著實可憐。
顧之桑語氣平淡:“你們村里每一個出生的新生兒,都要舉行儀式來給他們祭祀祈福,但是你知不知道你所畫的那些祈福的咒符,本就不是你以為的福咒。那是一種專門用于通連接皇陵的魂鎖,你每一次自認為的祈福,其實都是在把那些孩子的生機和命理獻祭,同這個皇陵連接在一起,為明墳遮掩天機的養料……”
“你閉!!”
其實顧之桑相信,村長婆婆是不知道這件事的真相的,因為雖然是‘大巫’,但從脈上看,卻是從這些守陵人后代中選出來的。
從不知道哪一任開始,那些守護著皇陵、不斷把新生兒當祭品一樣和皇陵連接在一起的大巫,就了這些可憐族群的后代。
他們一代一代地傳承著,把親人朋友送上祭壇,被這座大墓干了氣機和壽元。
一旦“祭品”遠離了墓的范圍,就會因為違背了祭約而遭到反噬,以各種方式橫死。
顧之桑:“是你親手把這些村人,送上了不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