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北把他們送到之后,驅車離開了。
阮云喬和李硯一同上了樓,一路上,兩人都有些安靜。阮云喬不知道李硯現在心里在想什麼,有些忐忑地拉了他的手。
“我先沖個澡。”進門后,李硯說。
阮云喬:“李硯——”
“我不瞞你,等會我就跟你說,好不好?”
阮云喬糾結了片刻,還是松開了手。
李硯轉去進了臥室。
阮云喬心里有點,不知道自己這會該怎麼樣,只能呆呆地坐在沙發上,等著他出來。
十多分鐘后,主臥有了響,阮云喬看到李硯出來了,他把西裝襯衫都換下了,穿上淺灰的居家服。
他頭發還有點沒干,坐過來的時候,看到他額間有些的水汽。
阮云喬了張紙,抬手給他拭:“沒吹干。”
李硯拉住了的手腕:“沒關系,就這樣。”
“等會去吹干,小心冒了。”
李硯嗯了聲,把拉到了懷里:“今天季晨都跟你說什麼了。”
“什麼都說了,你別想再瞞我。”阮云喬道,“剛才是不是在里面組織語言去了,有沒有在想怎麼騙我?”
李硯了的臉,很快否認。
但其實,是說對了一部分。他雖沒想騙,但確實是刻意讓自己冷靜了下,想想怎麼說比較合適。
因為他不喜歡那段日子,所以不想攤開來讓阮云喬知道。
他覺得會不喜歡,可現在……與其讓別人來告訴,不如他自己說明白。
阮云喬問:“你現在還有在吃藥嗎?”
李硯默了默,搖頭:“已經好了,你放心,不會影響我們。”
阮云喬急急道:“我不是怕影響我們,我是擔心你啊。”
“別擔心,真的沒事了,去年就沒有吃藥了。”李硯說,“我現在有你,也有我喜歡做的事,我不會讓那些不好的緒再占據我的。”
“你確定嗎。”
“確定。”李硯抱住,說,“你不知道,跟你在一起后,我每天有多開心。”
阮云喬窩在他懷里,悶聲說:“那你跟我說說吧,說說你之前的事。”
“嗯……其實從前,我一直以為我什麼都可以,好像什麼事都難不倒,自負得很。”李硯自嘲地笑了下,說,“后來才發現,有很多事我解決不了,也沒辦法去抵抗……出國前兩年,各種事讓我心力瘁,我家里,我自己,還有……我很想你。可能是抑的事太多了,所以心理上才會失常。但發現后,我一直有在積極治療,只是在國外的時候,治療效果不是很明顯。”
阮云喬心口鈍疼:“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呢,你不是想我麼,你可以給我發消息啊……”
“惡循壞了吧,想你,但又覺得你邊有更好的人,覺得自己還有很多事沒有解決,所以不敢找你。于是陷更深的痛苦里,然后又更想你……”
李硯說話的聲音淡淡的,沒有帶太多的緒,好像那只是過去的事。
可阮云喬卻聽得很難過,幾乎看到了那個時候封閉著的他,痛苦的他。
也仿佛看到了季晨口中的李硯,跟現在完全不一樣,很瘦很蒼白,胡子拉渣,狼狽萬分。
“對不起……”說。
李硯愣了下:“你說什麼對不起?不關你的事。”
阮云喬窩在他懷里,眼眶有些熱:“是我心高氣傲,我拉不下臉去找你。我完全沒想過你會遇到什麼事,我只一心覺得,你忘了我了……”
“不會。”李硯親了親的額頭,“我永遠不會忘了你。”
阮云喬沮喪地嗯了聲,又問道:“那后來呢。”
“后來……第四年學業跟著完了,我決定回國,回國那半年都在訓練中度過,為了第二年的奧運。”李硯說,“那個時候我其實就好很多了,如愿參賽,我媽的狀態也越來越好。再后來,我遇到了《心降臨》的導演。”
“就是那個時候你們談了合作嗎?”
“嗯,當時他想跟俱樂部合作,其實那個時候我并不確定你會不會拿下劇本,只是導演當時給我看的預備演員中,有你的名字。”
阮云喬:“所以你是特意去接這個項目?”
李硯輕笑了下:“嗯,我想,這樣或許可以再遇到你。”
他完全不確定,但他卻做了。
而冥冥之中,也真的就接下了這部劇,然后重新遇到了他。
曾以為是緣分,原來,大多數的緣分也是要由人來推。
“你說,我過去暗你。”
“對啊,季晨說的……”
“其實那個時候,我自己也搞不明白我對你是什麼想法,只覺得自己會忍不住關注你,雖然有時候你惹我生氣,但我還是會期待跟你一起放學回家,也會討厭你跟別的男生說話。”李硯有些無奈道,“覺那時候整個人都是矛盾的。”
阮云喬撮了撮他的口:“是很矛盾,我那時就覺得你特討厭我。”
“表現出討厭就是因為察覺到自己喜歡吧,季晨說的沒錯,我早就喜歡你了。所以才會一直很在乎,大一暑假那年,也因為太在乎才喝了酒,沖之下跟你……”
“你那個時候喝酒是因為我?我還以為你是因為擊劍的事!”阮云喬驚訝道。
“是因為你。”
阮云喬瞇了瞇眼:“原來你對我早就心懷不軌,我還一直以為那晚是我勾引到你了呢!”
李硯輕笑了聲:“那也有確實有被勾引到。”
阮云喬錘了他一下,但并不舍得用力。
盯著他看,手轉而著他的臉,輕聲說:“李硯,以后不要這樣了。以后你的想法要告訴我,我也一樣,我的心思也不跟你瞞,好不好?”
李硯抱住了,嵌在的脖頸里,好一會抬眼,著淺淡眸,輕嘆了口氣:“好。”
這一晚,他們沒有做什麼,抱在一起過了很久很久,一直到睡著。
第二天,阮云喬很遲才起的床,因為接下來有一周的休息時間,鬧鐘都關掉了。
李硯今天也沒去公司,阮云喬了他一聲,沒回應,便起去外面看了看,這才發現他在書房,戴著耳機,正用的電腦進行視頻會議。
阮云喬沒有打擾他,又回到了房間。
就在這時,另一側床頭的手機響了,是李硯的。
阮云喬爬過去看了眼,上面顯示的是,楊醫生。
阮云喬猶豫了片刻,還是接了起來。
“喂,李硯。”
阮云喬聽到陌生的聲音,立刻說:“不好意思啊,他現在在開會,您要是有事,晚點打來吧。”
對面頓了頓,說:“你是云喬嗎?”
阮云喬沒想到對面的人認得,有些意外道:“嗯我是,你是?”
“我是李硯母親的家庭醫生,我楊潛。”
阮云喬道:“啊,你好。”
“你好你好,沒想到是你接的電話,上回我問李硯什麼時候能見到你們一起來國,他都沒回應呢。”
對面楊潛的聲音聽起來很高興,阮云喬道:“這樣……我沒聽他說起過這事。”
楊潛:“沒說起也正常,可能,他心里還是介意的。但是云喬,他媽媽真的不會對你們在一起有任何意見。他媽媽現在只希他能開心,只要他能開心,什麼都好……當然了,只要現在他跟你在一起,一定就是開心的。”
阮云喬:“您一直知道我嗎?”
“是啊,我也知道因為你,李硯才能過來。那幾年,你一直是他心里的支柱。”楊潛說,“云喬,多虧有你了。”
阮云喬下意識搖了搖頭:“楊醫生,我一直也沒做什麼。”
“你不用做什麼,你只要在那里,對他而言就是安了。”
——
李硯視頻會議結束后,關上了電腦,從書房里出來了。
“開完啦?”剛一出門,阮云喬就從邊上竄了過來,還端著一盤水果,“吃芒果嗎~切好了。”
李硯微低頭,咬下了叉子上的芒果。
“剛才你手機里的楊醫生給你打電話了,我看你在視頻,就幫你接了。你現在要回一個給他嗎。”
李硯:“晚點回,他說什麼了。”
“就……問問你什麼時候要去國。”
“嗯。”
“他說他知道我,希我們有空能一起去國玩玩。”
李硯了下的腦袋:“這事以后再說吧。”
他的臉有點淡,阮云喬看得出來他并不是很想說這個,便笑嘻嘻地轉開了話題:“芒果甜麼。”
“甜。”
“那再喂你一口。”
李硯垂眸凝視著:“這麼心。”
“當然啦,我男朋友這麼帥,我不得對他好一點,萬一他被別人拐走了呢。”
李硯笑了下,攬過的腰把摁懷里:“杞人憂天。”
“哪有……誒誒,小心點,芒果別撒啦!”
李硯幫端著,而后直接低頭去親。阮云喬也很配合,墊起腳,不管不顧地在他上啄。啄到他氣息都有些不穩了,才道:“余濼放我一周的假呢,我都在家里。”
李硯問:“有沒有想去哪里玩?”
“玩?沒有,我只想在家呆著。”阮云喬道,“這樣吧,這一周呢,我當一個三好友,怎麼樣?”
李硯有些好奇:“什麼三好友。”
“就是給你做飯、照顧你、聽你傾訴、陪你玩,事事順從,事事護你。”
李硯眉梢微微一挑,有漫不經心的味道:“這麼復雜,還是算了吧。”
“什麼意思呀你。”
“我只要你滿足一點就行。”
阮云喬:“什麼啊?”
“陪我玩。”李硯的手曖昧地在腰間了,“這樣就行了。”
阮云喬掐住了他的手,十分干脆道:“那不行,我親親寶貝怎麼能這種委屈,別的男孩子有的,你也得有!”
李硯把芒果盤放到一旁,把阮云喬直接拎起來往房間去,溫沉道:“心,我不委屈。”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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