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二十歲啊,書都沒讀完,要是讓人知道了,你的前途就全完了……”
佘雨看到母親這樣,心里既后悔,又愧疚,忍不住嗚嗚地哭出聲來。
已經完全不知道怎麼辦,慌的哭聲引起了張麗的注意,想繼續罵,又不忍心,只好抱著道:“別哭了別哭了,我們一起想辦法。”
打掉孩子會傷,就只能生下來,“先申請休學,等你生了,我就帶他到外地去養,別怕,好孩子,媽媽在呢。”
以后的事以后再說,為今之計只能如此,躲在母親的懷里,佘雨點點頭,顯得鎮定許多。
只是要不要告訴佘華,母倆猶豫許久都沒能做出決定,不說,怕之后顯懷他會看出來,說了,怕他更刺激。
張麗只得安:“現在你爸多數時間都在昏迷,也沒辦法說,就暫時瞞著吧。”
佘雨點頭,又不想起溫致禮,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
在這段時間里,溫致禮急理善后工作。一面往外散些半真半假的消息,這頭讓人去傳是小梁太太的妹妹來了發現姐姐被待,找人打了梁彥,另一頭就找人套了梁彥麻袋,真的讓他帶傷出現在人前;這頭依舊讓人繼續披麻戴孝打游擊似的散傳單,另一頭就親自上陣,深更半夜架著梯子隔墻往隔壁梁家院子猛撒紙錢,還沒忘記在門口也撒一點。
各種攪渾水還不算,一面又另外找了事,試圖以經濟罪的名義將梁彥送進去,結果被梁先生頂了包,他怕狗急跳墻,只能作罷。
總之是為了讓梁彥沒心思去找佘雨麻煩,溫致禮攛掇溫董事長:“梁家那些項目,咱們家是不是能分一杯羹?”
溫董事長看他一眼,狐疑道:“你不是向來不關心公司這些事?這次怎麼這麼積極?”
溫致禮一臉鎮定,拉朋友出來做借口,“我見嚴淮升了,嚴氏準備吞了梁氏在養生這一塊的幾個項目。”
溫董事長銳利的眸子在他臉上轉了兩圈,收回目,“嚴淮升跟你說的?”
溫致禮點點頭,溫董事長就說:“我知道了,你玩兒去吧。”
沒過幾天,數家集團陸續有了作,鯨魚一旦出傷口,就會有鯊魚聞著腥味蜂擁而來,往日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兄弟,此刻紛紛出可怕的獠牙,梁氏陷危機之中,梁彥再也無暇理會佘雨和已經被更新鮮的新聞蓋過去的家丑。
溫致禮這時才放心去找佘雨。
他以為經過這段時間之后,佘雨應該平復了心,不會再提分手的事了。
但事與愿違,佘雨不但沒有收回分手的要求,反而態度更加堅決,直言以后不必再見。
溫致禮也不過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氣盛得很,一時便與爭執起來,甚至扔下一句分就分反正我又不吃虧,轉就跑了。
佘雨木木地看著他負氣離開,怔怔地出了會兒神,轉便看見母親站在不遠。
走過去,依地投母親的懷抱,聽到問:“就是他麼?”
悶悶地嗯了聲。
母親說:“但愿你以后不要后悔。”
“我不會后悔的。”聽見自己的聲音,“不想嫁給他,所以不告訴他孩子的事,媽媽,我很自私,對嗎?”
“人總是要先自己的,要是你姐能學你一半,也不至于落到這個下場。”張麗說,希能多想著自己,而不是他人。
肚子里的孩子剛滿四個月,佘華就去世了,臨終前也不知道小兒未婚先孕這件事,母倆先是齊齊松口氣,繼而淚如雨下。
安葬完佘華,佘雨本該安心養胎,怕被人議論,張麗甚至打算帶回自己老家待產,但還沒來得及走,也倒下了。
張麗的倒下來勢洶洶,讓佘雨猝不
及防。
醫生說是因為素來弱多病,這兩年又心勞力,神過度張,驟然松懈便什麼問題都出現了。
還不等佘雨反應過來,張麗就因為心衰去世了,甚至都沒來得及留下只言片語,臨終前只有滿腹的擔憂和嘆息。
母親的去世了垮佘雨的最后一稻草,倉促地辦理了母親的死亡手續,也倉促地將母親的骨灰帶回老家,和父親、姐姐葬在一起,接著就病倒了。
整個過程中幫的,是隔壁從小一起長大的連家大哥和他的妻子,他們對佘家的事倍唏噓,真是屋偏逢連夜雨,也對佘雨抱以萬分的同。
佘雨未婚先孕的事已經在附近傳開了,說什麼的都有,時下民風并不開放,們說佘雨出去搞,懷了野種,說佘老師和老婆就是被這個小兒氣死的,甚至說佘雨介了別人的婚姻,是二,現在男人不要了,才回來的……
本不敢出門,只要出去便總覺得有人在嘲笑指點自己,把自己關起來,窗簾也拉得嚴嚴實實的,終日不敢見。
不修邊幅的模樣讓連嫂子直嘆氣,因著可憐,便整天陪著開導,給出主意,勸振作起來,“等把孩子生下來,你就把他送走,你不是知道他親爸是誰麼,送給他養去,你繼續回學校讀書,走得遠遠的,別回來了,山高皇帝遠,你不說,又有誰知道這事兒?”
佘雨便就這樣,依靠著連家夫妻施予的援手,一天天捱著,捱到了孩子出生那天。
這個過程中,再怎麼難熬,也從未想過聯系溫致禮。
而溫致禮因為失,整個人渾渾噩噩了幾天,溫董事長看不過眼,對他說:“溫氏跟柴爾德家族有個合作,你去負責吧,有點事干,人別那麼頹,等你出去晃一圈回來,就什麼都過去了。”
他領了任務,在溫致仁猜忌的目里,跟隨項目組的同事,漂洋過海去了國。
去了沒幾天,他就后悔了,覺得自己應該以真誠打佘雨,老話都說烈怕纏郎啊。
他給佘雨寫信求和,一封又一封信寄出,漂洋過海幾個月回到國,他一封回信都沒收到,甚至不知道看到信沒有。
他是項目組名義上的負責人,是不能隨意離開的,等到項目結束回國已經過了大半年。
回國第一件事,就是跑去學校找佘雨,這是才知道申請了一年的休學,“父母都去世了,也生病了,唉,真是禍不單行。”
溫致禮腦子嗡的一聲,他急忙連夜趕去佘家,想要擁抱并且安。
可是他迎來的,是滿臉麻木憔悴和冷淡的佘雨,還有一個小小的包得嚴嚴實實的小包裹。
他拆開包裹的一角看了眼,嚇了一跳,“……孩、孩子?誰的?”
“你的。”佘雨應道,“你和我的。”
溫致禮整個人都懵了,“不可能,怎麼可能呢……”
他連聲否認,卻又猛的一頓,臉變了起來,“你是說那次……我們沒有避孕,哦,對,是……”
“你如果對他的世存疑,可以去做親子鑒定。”佘雨低著頭道。
現在的狀態很差,瘦弱得讓溫致禮以為見到了佘云。
他說:“小雨,我們結婚好不好?你看……孩子都有了,我們干脆結婚好了……”
佘雨拒絕了他,臉淡淡:“事實上,如果不是媽媽突然去世了,我連孩子都不會給你,但是我實在養不活他,我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如果不是連家大哥大嫂幫忙,我自己就會死。”
也會被那些流言蜚語死。
“這是我的報應。”神安靜,輕聲說道,“我是個做兒和做妹妹都做不好的人,更不配做母親,對你唯一的愿,就是善待他
,他是個可憐又倒霉的孩子,才會投胎在我肚子里。”
(字數實在太多了,還有一段放在作話=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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