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天已經不早了,吳媽還沒睡,一直等在客廳,見陸濃幾人回來,連忙起去廚房熱菜。
陸濃往客廳掛鐘那里看了一眼,好家伙,已經晚上十點多了。
這一天又是拍照又是探病,最后還去追了一次兇,肚子早在回來的路上就咕咕咕。
小周要回宿舍,陸濃住他,讓他在小紅樓吃完再走。
小周看了眼裴寂安,猶豫不定,按理說他一個小警衛員不該老在首長家蹭飯,顯得不懂事。
但首長夫人親自留飯,不能不給面子不是?
小周嘿嘿一笑不再推拒,幫著吳媽把飯菜端上桌后,拖過椅子在裴錚旁坐下,他老饞吳媽的手藝了……
吳媽最后從廚房出來,給每人端了一碗湯,心疼地說:“忙活到大半夜的是個人也頂不住,快喝碗湯補補吧,姑爺這碗是小姐特意吩咐我做的。”
吳媽把最大一碗湯放到了裴寂安面前,一個大海碗,濃白的湯上漂浮著紅的枸杞子。
是別的碗里沒有的風景。
裴錚和小周同時低頭看向自己又小又又沒有枸杞的湯,下一秒同時抬頭看了眼裴寂安又大又多又有枸杞的湯……最后一齊把目鎖定在陸濃上,眼神格外復雜。
原來你是這樣的陸濃濃/首長夫人啊。
就連裴寂安也回過神,看向陸濃。
陸濃:“……”吳媽,聽我說謝謝你,因為有你溫暖了四季。
啊!!!到底什麼時候吩咐吳媽給裴寂安補子了?自己怎麼不知道?
陸濃在心里嚎了狗熊嚎圖的表包,面上還要裝淡定,因為陸大小姐有個打死也不能尷尬的強迫癥病。
梗著脖子淡然一笑,對裴錚和小周說:“啊沒錯,你爸比你們歲數大,多吃一點、吃好一點是應該的,你們還年輕,吃點怎麼了?”
陸濃本意是長者多吃點理所當然,但裴錚和小周卻理解了另一方面的意思。
“!!?”
嘶……
裴錚和小周慌忙低下頭不敢看裴寂安的臉,頭都要垂到碗里去了,恨不得沒聽到剛才那番話……他們還能見到明天的太嗎?
兩人在心里同時嘆,不愧是年輕后媽/首長夫人,太勇了,連這話都敢說。
裴寂安神古怪地看了一眼陸濃,這話的意思是……嫌棄他老嗎?也是,比他整整小了十三歲。
可顧衛國比他還大一歲。
這時吳媽捂著笑出聲,神曖昧,陸濃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什麼引起歧義的話,差點當場裂開。
想解釋,張了張口卻發現,沒法解釋……怎麼說?
對不起,我不是說你年齡大需要多喝湯補,可剛才明明白白說了“歲數大”三個字,甚至還拿小周和裴錚拉踩裴寂安的年齡。
救命,怎麼會這麼蠢啊!?
快來個人救救吧。
也許是陸濃的怨念太重,導致吳媽聽到了陸濃心的呼救,換了個話題,聲音有些擔憂地問,“小姐,親家小姑家的公子怎麼樣了?”
陸濃仿佛得到了拯救,立刻神鄭重地說,“孩子已經搶救過來了,現在在醫院留院觀察,醫生說等度過危險期,就能回家養著了。”
“那就好那就好,”吳媽雙手合十,里念了一句佛,念完后才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這麼嚴重?”
陸濃:“……三句兩句說不完,事有點復雜,等我吃完飯再跟您細說。”
吳媽聽了點頭:“好,先吃飯,先吃飯。”
此后,這頓飯吃的格外寂靜,裴錚和小周整頓飯都沒太抬起過頭,陸濃看了都生怕他倆把頭掉進碗里。
不過自己也沒好到哪里去,視線本不敢往旁邊看,目不斜視地夾著自己跟前的菜。
吃完飯,裴錚和小周賽跑一樣端起菜盤子空碗就往廚房里跑,留了個干干凈凈的桌面給陸濃。
陸濃:“……”算你們狠。
裴寂安看了一眼,挽起雪白的襯衫袖子,拿過抹布桌子。
陸濃:“……”怎麼把襯得有點廢?
站在旁邊沒事干,只好上樓去看崽崽。
崽崽睡得很,長長的睫隨著呼吸微微,白的小臉鼓鼓,嘟嘟,可極了。
陸濃越看越心,輕輕俯親在崽崽額頭上,“寶寶,晚安哦。”
輕手輕腳走出房間,正巧到了回房間睡覺的吳媽,陸濃想了想還是說:“吳媽……我沒有讓你給裴寂安熬湯,不要再這麼說了啊。”
吳媽捂笑,“好好好,吳媽知道咱們表小姐驕傲的很,是吳媽自作主張,吳媽錯了。”
“真好,”吳媽目和地看著陸濃,“咱們小姐終于變回以前的樣子了。”
陸濃奇怪,以前的樣子?難道原主以前子和一樣?
怪不得明明不是原主,吳媽卻一懷疑都沒有。
回想起原主記憶里的模樣……想了半天發現,原主時代和婚后確實不大一樣。
年因為大多數時間都是在舅舅家度過,時代的原主活潑、自信、優秀、驕傲,整個人充滿了,可是結婚后就變了。
不對,陸濃意識到,原主似乎在考上醫院護士之后,給人的覺就變了。
變得弱、憂郁、敏。
昨天吳媽說原主以前跟表姐騎馬擊劍樣樣鬧騰的時候雖然稍覺異樣,但并沒有細細翻看原主的記憶,只以為是不好的遭遇令格大變。
可現在想想,一個人真的會因為某些事,就完全改變格嗎?
陸濃有點混,試探地問吳媽:“吳媽怎麼這麼說?”
吳媽一頓,有些心疼地看著陸濃說,“上次表小姐生完孩子,吳媽去伺候月子,眼見著表小姐人都沒以前快樂了,整天躲在屋子里不出來,吳媽想和你談心,你都不理吳媽。”
說到這里吳媽有些傷心,在心里是把表小姐當自己孩子疼的,可是那時候的表小姐卻和吳媽隔了一層。
后來大爺回國看孤單,就讓跟著表小姐一起過活,跟大爺傷心抱怨表小姐不要吳媽了,大爺卻安說表小姐驕傲,不喜歡別人看落魄,也擔心會累著自己。
吳媽雖然知道這都是托詞,但還是不忍心怪表小姐。
誰知道過了兩年表小姐竟然來找了,吳媽既高興又欣,還是大爺說得對,表小姐就是太驕傲了,可吳媽又不是外人,怎麼會在乎表小姐是不是落魄?
還好表小姐自己想通了,又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吳媽說完后,陸濃陷沉思。
去李園的時候,莫名其妙的,種種回憶不由自主地在腦海里回放,就好像是親經歷過一樣,見到吳媽心涌起的心酸,回憶起和舅舅舅媽表哥表姐時的溫馨快樂……
還有草莓和櫻桃,陸濃最這兩種水果,還奇怪原主竟然也喜歡這兩種,覺得有緣。
現在想想,整件事簡直細思恐極。
陸濃深吸了一口氣,原主考上護士那年是十六歲。
十六歲那一年發生了什麼事?
好像并沒有,一切都很平常……咦,不對哎,好像恍惚了半年,那段時間格外寂寞,心里總覺得空落落的,覺得自己與周遭格格不。
的豪門父母反倒習以為常,又來了專屬的心理醫生開導。
不過時間也不是太久,半年后,就完全想開了,開始放飛自我,吃喝玩樂玩男人,屬于富二代的快樂。
陸濃心里有了不大好的猜測,可這猜測又沒有據,因為確實對這個時代沒有歸屬,在心里始終認為自己是從現代穿過過來的陸濃。
頭禿。
“小姐?”
陸濃回過神,“啊沒事,我就是想起點事兒……”
“對了吳媽,”陸濃神一凜,“以后不要我小姐了,我濃濃吧,我也不你吳媽,你干媽吧,現在是新時代,不興舊時代的稱呼。”
“再說我心里把你當親近的長輩,你我小姐不樣子,哪有長輩稱呼小輩小姐的?”
這話并不是假話,雖然有時代背景的原因在,但是陸濃也是發自心這麼想的,有現代人人人平等的觀念,又和吳媽相依為命,其實早就把吳媽當媽媽撒耍賴討吃的,而吳媽也像媽媽疼兒那樣寵著。
“哎,”吳媽愣愣點頭,看上去有點訥訥反應不過來,自己的親閨都嫌棄下人出,在外人面前從不喊媽,可真正的小姐卻毫不覺得當的小輩低賤委屈。
“好好,好。”吳媽重重點頭。
“那干媽喊我一句濃濃。”陸濃笑著說。
吳媽也笑了,“濃濃哎。”
陸濃:“我在。”
和老太太(以下為尊重吳老太太,稱呼為老太太)說開后,陸濃解了一樁心事,回屋換服洗澡睡覺。
……又到了一天里最尷尬的時候了,裴寂安已經洗漱完換好睡,坐在床邊的藤椅上看書,看的還是那本博爾赫斯詩集。
陸濃躊躇片刻,從柜子里拿出自己的睡,決定去盥洗室換。
洗完澡回到臥室,陸濃又開始進行每天必須做的睡前護理工程,裴寂安還是在看書。
陸濃瞄了他一眼,發現他正看得十分專心,于是側過子,擼起睡,悄悄往上抹蛤蜊油。
抹完以后又看了一眼裴寂安,發現他始終都沒看,松了一口氣,心想下次洗漱洗澡的時候一定要記得拿上化妝品到盥洗室。
結果陸濃剛從化妝鏡前起,裴寂安也放下了書,走到床邊準備睡覺。
陸濃:“……”說好的認真看書呢?
這晚,陸濃做個很長的夢,夢里是原主小時候過生日,舅媽抱著原主坐在眾人中央,舅舅親自為取了小字,并調笑著說:“玲瓏骰子安紅豆,骨相思知不知。我們紅豆以后一定不要對別人相思骨,而是要讓別人對你相思骨,好不好?”
小陸濃點點頭,一臉認真地說:“要讓別人相思骨。”
舅媽嗔怪地罵了舅舅一句,“說什麼呢?”
“這有什麼,”舅舅莞爾一笑,“說不定小紅豆以后還會遇到名字里帶這句詩下半闕的人呢。”
從陸濃的視角看去,舅舅舅媽恩的互看,大表哥一臉看不慣爹媽秀恩的神,小表哥忙著吃蛋糕,表姐正俏皮地對眨眨眼。
一個看起來和大表哥歲數差不多的年,嫉妒又羨慕地盯著大表哥手腕上手表,而陸濃正對面,坐著一個孩兒,孩兒面無表地盯著陸濃,眼里閃過不屑。
而年和孩兒旁則坐著一對夫妻,他們神討好又帶著竊喜,仿佛十分欣自己的兒坐在另一對夫妻懷里寵。
夢到最后又換了個場景,天氣太熱了,在李園里吃西瓜,只是這西瓜不乖,竟然要跑,陸濃怎麼可能讓到的西瓜跑掉?
追啊追,終于追到了西瓜,啊嗚一口咬上去。
咦……為什麼咬不?
算了,西瓜也很好喝,了,吮/吸起來。
他總是喜歡親暱的叫大寶貝兒,溫柔而寵溺。她喜歡被他抱在懷裡,叫他一聲老狐貍!別人眼裡的顧思晨,身份尊貴,雖有著一張傾世容顏,性子卻陰晴不定。絕對上一秒晴空萬里,下一秒狂風暴雨!項思雨打量著坐在對面的顧思晨,“聽說你曾意外廢了老二此生不舉,不知你這樣的身體找女人,可是為了撐門面?”坐在顧思晨兩邊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氣,不禁抬手擦汗。然顧思晨挑了眉眼,瞧了眼好身材好樣貌的項思雨,皮笑肉不笑的回了句,“嗯,到目前為止還沒好使過,所以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替我撐撐這門面?”“好處是什麼?”她項思雨可不想做虧本的買賣。 “好處是,你要什麼有什麼,除我一人之外沒有人再敢對你指手畫腳,如何?”“我若要翻天覆地奪回屬於我的一切,你可願意幫襯?”“看你表現!”“成交。”就為了他那句,除他一人之外再沒有人敢對她指手畫腳,便讓她動了心。殊不知……某日酒醒後,項思雨揉著小蠻腰咬牙切齒的戳著他的胸口,“你大爺的,不是不舉嗎?”“嗯,遇見你之前的確不舉,沒想到碰見你不治而愈!”項思雨眼睛一翻,心裡咒罵了一聲,我靠,這是坑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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