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寧一輕松地從浴室出來,挑了個小蒼蘭味道的香薰點燃。
得以“重見明”的系統猶在不解:【反派居然沒問你刷卡的事。】
“有沒有一種可能。”
喻寧收好點火,“他錢太多了,千八百萬的不是很在乎。”
系統:【……】
無法反駁。
更準確的說法是,從這張卡給喻寧的那刻起,傅景時就不是很在乎里面的錢了。
這點是喻寧在洗澡的時候想清楚的。
傅景時作為反派的最大特質與其說是狠,不如說是禮節之外的目中無人。對所有人一視同仁地視作工,毫無多余的人味,只用程序分析的方式去奪得最優解。
【我還以為是你送的領帶起作用了。】
系統不甘心地小聲嘀咕,【畢竟那可是領帶啊。】
既包含著無盡引人遐思的深意與暗示,又能彰顯出獨一無二的親近。
世上還有什麼禮能比領帶更能兼顧二者?
“哦,那個啊。”
喻寧漫不經心地說,“酒紅,傅景時是不會用的。”
系統:【?】
系統義憤填膺:【就算不對,那也是象征與的領帶!】
聽到“”兩個字,喻寧眉梢了:“我又不知道傅景時的三圍尺寸,買不了服鞋子,總不能給他買個子吧?”
系統不敢吱聲。
因為這些數據太過,屬于私人領域,它也沒有權限,無法提供幫助。
“嗯……也不是不行。”
喻寧突然反應過來,思索著說,“其實可以買子的。”
但是子就很容易被使用了。
而且某種意義上比領帶更親。
【……】
總之你就是完全不想和反派出瑟瑟火花就對了。
小蒼蘭的清甜氣息緩慢地在房間鋪陳彌漫,落地窗下就是天花房,花朵與植的包圍在視覺和嗅覺上達到了統一。
喻寧心愉悅地蹦噠了兩下,直接跳上床,順勢翻滾了幾圈。
“準備這張床的是天才。”
系統:【人家可沒想到這上面只會躺一個人。】
喻寧:?
系統:【?】
喻寧:今天這破路你是要開到底了?
系統當場閉裝死。
喻寧半趴在清理過的大型熊玩偶肚子上,點開了朋友圈。
[張太太:
都說了這個月不用再買包了,老張還是給我帶了一個回來。
【圖片】]
[陳太太:
沒能買到最后一只限量很可惜,幸好他家還有別的款式很好看~
【圖片】]
發布時間相隔不足十五分鐘。
對比兩張圖片,確認是同一個牌子,連拍攝的角度都微妙的相似。
上面那位張太太曬出來的包,正是這家的限量。
喻寧:“我就說,把他們都加了一定很有趣。”
系統:【打起來,打起來!】
往下,有個畫風格格不的朋友圈。
是今天跳廣場舞加到的阿姨。
[劉姨:
今天和小姑娘一起跳廣場舞,看著照片才發現自己老很多咯。時不知不覺就悄悄走遠,一回頭已經是人非(玫瑰)]
下面配了兩張圖片,一張是今晚的大合照,一張是過去的集照。
喻寧給點了個贊,評論:
[劉姨風采依舊,我一眼就認出來左上第三個是您啦!]
劉姨火速趕來回復:[哎呀你太甜了!現在人老咯,還是比不得以前!(玫瑰)]
喻寧繼續下觀賞朋友圈,津津有味地在床上又滾了兩圈。
消息提示多出了三條回復。
順手點開。
[李姐:我看到那誰誰了,怎麼還站在你旁邊?]
[劉姨:當時還是我朋友,誰曉得后來做那種事哦!提起就晦氣。]
[李姐:不就是敵嘛,都多年的事了,消消氣。]
喻寧腦袋上的八卦雷達瞬間響了,再次點進去瞄準劉姨旁邊的人,越看越不對:
“這是……范婉姝?”
舊照片還是以手機再拍攝的形式發上來,影像有些失真,喻寧一開始才沒注意到。
但認真對比后,確實就是范婉姝的樣子。
喻寧理了下這個邏輯:“劉姨也喜歡過喻偉忠?喻偉忠年輕的時候有那麼帥嗎?”
除非帥到人神共憤,否則不是很能理解。
喻寧在網上搜了一圈,還真找到喻偉忠年輕時的照片,確實長得人模狗樣,但還達不到頂尖水平。
“淮江二中……?”
喻寧切出界面,確認舊照上劉姨的學校是“南楚三中”,“們敵的對象不是喻偉忠?”
系統:【呃,這個背景太邊緣了,我也不知道。】
喻寧:“保鏢,你,更有用,懂?”
系統:【QAQ】
喻寧在兩個件來回切換,忽然問:“你那里有沒有范婉姝和喻偉忠過去的記錄?”
【我找找!】
系統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狀態就像是害怕工作不當、而被老板開除的實習期社畜,分外積極地開始調取數據庫,【喻偉忠三十一歲的時候再次遇到范婉姝,兩人天雷勾地火,范婉姝卻在之后留下紙條離開,說是不能破壞喻偉忠的家庭。】
【喻偉忠大為,四尋找,最終找到了獨自帶著孩子的范婉姝,下定決心要好好對待這個出淤泥而不染的善良子,并認定范婉姝就是他的真!】
喻寧:“…………”
腦子里全是“天雷勾地火”,“出淤泥而不染”。
系統:【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沒。”
喻寧說,“我只是大為,下定決心以后要好好對你。”
系統地支支吾吾:【我、我也沒有那麼好啦!】
喻寧:。
也就是說,范婉姝足喻偉忠的家庭后,并不是一直待在喻偉忠邊,而是生完孩子后才再次出現。
范婉姝真是那種有良心的人嗎?
顯然不是。
那這個離開再回來的舉,就十分耐人尋味了。
喻寧回憶了一下喻妤菲的樣子,從前只以為是同父異母的關系,導致喻妤菲的長相特別格格不。
仔細想想,長得也不怎麼像喻偉忠啊?
喻寧睡意全消,神抖擻地打開喻彥的對話框:
[我好像發現了一件大事。]
喻彥:[?]
[你說,有沒有可能,喻妤菲不是你爸親生的。]
喻彥:[????]
下一秒喻彥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你說什麼?!”
喻彥的聲音聽上去也有點激,但還克制著保留一份理智的嚴肅,“你從哪兒知道這事的,為什麼這麼說?”
喻寧:“長得和你爸一點都不像。”
“那個傻也是你爸謝謝。”
喻彥慣懟完一句,言歸正傳,“就憑這個?基因也會突變的,歹竹也能出好筍,比如你我。”
喻寧沉:“嗯……”
喻彥提醒:“喂,你可別想著什麼拿人頭發去做親子鑒定這種蠢事啊。這既不合法也不合理。”
“好吧。”
喻寧不無惋惜地說,“那這件事容后再議。掛了。”
喻彥:“喂——”
喻寧已經無地掛斷了通訊,并順勢關機開始眠。
另一邊。
喻彥對著對話框,陷長久的沉默。
他覺得自己被吊胃口了。
但他沒有證據。
三分鐘后。
心難耐的喻彥忍不住再次拿起手機,給喻寧發消息:[你就只是因為長的不像做出推測嗎?沒有別的理由??]
[限你一分鐘之回復我。]
[你是不是故意的!]
無人回復。
喻彥冷靜地猜測可能是睡著了。
于是他沉著地按下關機,表淡定,作干脆。
一個小時后。
喻彥躺在床上,在黑夜中睜著眼睛,久久沒有產生困意。
良久。
他將手機開機,在對話框打下飽含憤懣心的字句:
[喻寧你不是人!!!!!]
并怒而將喻寧的備注改了——“冤種姐姐”。
-
九點四十五分。
喻寧悠悠轉醒,早餐剛準備好。今天廚房換了風格,燒麥糯可口,面窩致小巧卻不顯得油膩,配清酒味道剛剛好。
喻寧有點介意殘缺了的甲,讓陳伊彤預約了一個上門甲師。
紅酒莊的主人胡一灃送了幾瓶紅酒過來,喻寧婉拒過,但他非要說這是招待不周的歉禮,今天一早輾轉送到了景苑門口。
正撞上了出門上班的傅景時。
傅景時收了,讓陳伊彤拿了農場送來的菜回贈。
喻寧聽完,略微有種奇妙的覺。
明明將所有人都俯視螻蟻,但對上門來的正常際并非自傲地拒絕,也非冰冷地等價換,而是回以恰當的禮,妥善地回應友好的信號。
比那一長串不到頭的資產更有實。
這才是立于不敗商業王國頂端的霸總嘛。
喻寧去了影音室,打開劉頡推薦的紀錄片。
開頭稍顯枯燥,但漸佳境,只要沉下心看進去了,就能立刻被帶到那獨特的悠遠靜謐氛圍中。心都一同墜片中,隨著故事的講述沉浮。
甲師上門時喻寧也沒舍得停,換到了手機上。
一邊看紀錄片,一邊做甲,邊上還放著酒莊送來的紅酒。
甘醇香甜,余味綿長。
哪怕只是靜靜放著,空氣也染上了醉人的酒香。
甲師本想就紅酒的話題打開聊天,卻發現喻寧看的實在是太專注了,姿勢都不帶變一下的,只好打消攀談的念頭。
等做完了,甲師才詢問道:
“已經全部完了,您看還滿意嗎?”
喻寧最初只給了“夏日”的主題,連都沒有框定,但這位甲師顯然發揮得相當好,審在線,十指都用了不同的樣式,卻能融合地切主題。
“很好看。”
喻寧多給了一倍的小費。
甲師興高采烈地走了,并讓喻寧隨時都可以再找。
喻寧一口干了剩下的紅酒,撥通了姚佳曼的電話。
“喻小姐?”
姚佳曼很是意外,“您怎麼知道我要找您?”
喻寧收回了邊的話:“怎麼了?”
姚佳曼說完就意識到了不對,也是興過頭,穩了穩聲音才再次開口:“上次跟您說的那件事,我師兄想約您和宋池今天見面,一起吃個午飯,您看您方便嗎?”
喻寧想了想,說:“我這邊可以,待會兒我去問問宋池再給你答復。”
說了要投資紀錄片的事,讓姚佳曼幫忙準備一份合同。
姚佳曼表示了解,會盡快拿出完善的合同:“我下午的時間都是空出來的,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和您一起去見那位導演,方便您的合作進行。”
“好。”
喻寧的語氣染上笑意,“謝謝你了。”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喻寧又打給了宋池,說明來意。
宋池驚訝地問:“你……您為我找了律師?”
“是人家自己找上門的。”
喻寧說,“你要是沒課,我們就一起去見見?”
宋池的案子其實很明了,就算他不在場陳述,喻寧也能先幫他篩選律師的專業。但這畢竟是宋池自己的事,喻寧自認不是他的監護人,不會越俎代庖。
只和姚佳曼一起,充當個中間人的份罷了。
“……好。”
宋池先答應下來,才補充說,“我下午沒課。”
“那我去接你。”
劉頡那邊也約好了后面的時間。
這樣一來,中午到晚上的行程就排滿了。
喻寧換好服提著包下樓,對陳伊彤說:“我出去一趟,午餐和晚餐都不用準備了。”
陳伊彤雙眼亮晶晶地著:“太太這次要帶保鏢嗎?”
喻寧:“不用。”
陳伊彤有點失落:“那好吧。太太路上小心。”
喻寧:?
總不能天天帶著保鏢出去打怪吧?
見面的地點是CBD的一家私人菜館。
姚佳曼本來想選更遠一點的餐廳,寸土寸金的地方開的私人菜館,價格有多高昂自不必想。這頓由喻寧請客,哪怕不差錢,姚佳曼也還是想為雇主能省則省。
但喻寧一句話就把的說辭堵回去了:
“我想嘗嘗他們家的味道。”
這家菜館距離師兄上班的地方很近,姚佳曼約覺得喻寧是故意這麼選的,又覺得可能是真的想品嘗食——這位喻小姐對待食向來很有熱。
兩撥人前后腳抵達私人菜館,在包廂門口面。
還未落座,姚佳曼就主介紹:“喻小姐,這是我跟您提過的,我師兄凌斯宇。”
“師兄,這是喻寧,喻小姐。”
凌斯宇穿著件休閑西裝,沒有多律師的英范兒,瞧著吊兒郎當的,略長的頭發在腦后扎起一小束,臉上掛著散漫的笑,有種和現代社會格格不的風流名士的覺。
“喻小姐。”
凌斯宇對喻寧出手。
喻寧短暫地同他握:“你好。”
凌斯宇又對宋池主出手。
宋池在來的路上還有些張,這會兒見到人了反而顯出從容自若的鎮定,禮節上也沒有半分出錯。
“凌律師,您好。”
四人就座。
服務生開始上前菜。
沒人說話,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姚佳曼一看就知道凌斯宇風發作,明明是他自己主來接的案子,到頭來他還不主開口說話。
姚佳曼只好先扯個話題,試圖活躍氛圍:“師兄,聽說你前段時間打算去傅氏?”
凌斯宇點了下頭,又搖頭:“本來要去,現在還是覺得太束縛的生活不適合我。”
他來了興致,接著說:“不過我倒發現個有趣的事,你知道傅氏的CEO是誰麼?”
喻寧著茶杯的手一頓。
姚佳曼:“誰?”
凌斯宇笑著說:“和我同屆的那個天才,傅景時。我還當他去國外做職業經理人了,合著他自己就是太子爺。”
姚佳曼愣了愣:“那他為什麼念法律啊?”
一般來說企業繼承人不會選擇金融和管理之外的專業進修,讀法律雖然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但這……畢竟是傅氏的繼承人啊。
難道是仗著天才,任?
“不知道。”
凌斯宇聳了聳肩,喝了口大麥茶,隨口說,“我就記得他那時候總是獨來獨往,不怎麼搭理人,后來還休學了一段時間。”
他半是調侃地猜測:“也不知道是不是家里不贊同他學法律,他換專業或者出國?”
-
江曜騫早打聽到那枚下個月要運回國展出的鉆,純度絕佳,切割工藝堪稱完,在燈下折的線堪稱夢幻。
他看過一眼就斷定孩子一定無法拒絕。
只等著展出,邀請喻寧一同前去。
誰知道,今天那邊的負責人突然告訴他,這顆鉆已經被私人買家提前預購了,不會再隨其他展品一同運回國。
江曜騫:???
區區一個拍賣會有人跟我搶東西。
這沒展出的鉆,怎麼也有人跟我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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