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盞沒刪歷史記錄。
深呼吸,關掉界面,原模原樣地退出。
想,回家之后,換個容量大的服務。
闔上電腦,陸燦剛一直絮絮叨叨的,忽然沒聲了。
溫盞看:“怎麼?”
陸燦咬著勺,看著。
溫盞回過神,手往下上一抹,全是的水漬。
洗個臉,坐回來。
陸燦撐著下,若有所思:“你突然……是不是因為,我提到了你前男友?”
溫盞搖頭:“沒,我就是想到了點兒別的事。”
想到,原來在那麼漫長的時里,并不是只有,像陷在泥沼里一樣,無法。
他也在……想念。
陸燦著,張開又閉上,猶豫:“盞盞,你跟我說句實話。”
“嗯?”
“雖然,已經過去了很久,而且當時我們也說,再也不要回頭看了……”陸燦問,“但是,你還喜歡商行舟嗎?”
溫盞晃了下神。
還喜歡嗎?
完全不敢去想這件事,就像過去這麼多年,戒掉了以前的好,不敢再看伊藤潤一的漫畫。
溫盞垂眼:“不知道。”
陸燦抓頭:“那不就是還喜歡?哎,我比宋思蘅了解你。我當時就說啊,小溫這麼固執的人,怎麼可能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
暗了那麼久的年,承載了整個青春期的喜歡和熱。
要怎麼放下。
“也不重要吧。”溫盞吃冰,口腔,微苦的抹茶氣息蔓延開,“反正我們沒機會了。”
“可你的表,明明就是還想跟他在一起啊!”陸燦撐住臉,嘆氣,“其實,你跟他分手的時候,他來宿舍找過你。”
溫盞微怔:“然后?”
“被我和宋思蘅趕走了。”陸燦本來不想提這件事,溫盞從青島回來后很快收拾東西就離開了,倆都能看出緒不佳,知道分手了,也只是安“都過去了”,也沒敢再多問別的。
但跟宋思蘅有個不約而同的共識:
如果分手了,一定是商行舟有問題。
所以看到商行舟還來找溫盞,們就很生氣。
這人一直不著調,連小孩的都騙,分手后又裝出一副深的樣子,給誰看呢。
“他好像不知道你本不在學校,天天在公寓門口等。”宋思蘅那陣子實習,每天深夜才回寢,次次路過,次次看到他立在那。
總是孤一人,沉默地等,像被拋棄的神。
“也得虧他沒站在我們宿舍樓下,不然我跟宋思蘅可能會氣得往樓下潑水。”
溫盞怔怔地,想到。
當時也是,讓商行舟,別在樓棟門口等的。
來往的人太多了,不好意思。
“你離校的時候,上沒說,可是看起來好難過。我跟宋思蘅,就也沒你。”陸燦呼嚕嚕吸糖水,“但是現在想想,是不是應該告訴你的?”
溫盞的思緒飄遠又飄回來,心里好像落滿羽,忽然變得很輕盈。
“沒關系。”說,“就算那時候我知道了,也不會回來的。”
不會對最終的結果,帶去任何改變。
但是……
還是說:“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
讓我知道。
那些飄散的、離我遠去的。
原來一直一直,在等待我。
-
分別時,陸燦問:那你們還復合嗎?
溫盞沒答。
這問題一個人下不了結論,但當回到家,面對著冰箱里滿滿的食,突然非常想見商行舟。
又想吃焗飯了。
溫盞曲線救國,給陶也留言:「你好哇陶也,回北京了嗎?最近忙嗎?有空請你吃飯呀!」
陶也沒回。
新的工作日,在工位上一坐下,就收到回信:
「你太客氣了小溫師傅!我回北京啦,在隊里時不太方便一直盯著手機,現在才看到你留言。可以啊,等我有空,帶隊長一起去你那兒蹭飯:d」
溫盞在心為他點贊。
年輕人,非常上道。
新的一天,的心因為這條信息,而變好了一點點。
下一秒打開電腦,彈出一條差旅通知:「您有新的出差行程,請及時訂票、更新航班號。」
溫盞奇怪,正想問問。
遲千澈的消息隨其后:「我跟你leader討論了一下,這次出差估計還是得你去。你瞧這樣行不行,我跟你一起,ok嗎?」
溫盞趕:「不用麻煩了,不是已經有黃斯愉和另外兩個運營了嗎?」
公司的業務線遍布全球,重心一直放在大陸和歐。
最近兩年國際化和“u視”搶亞洲市場,才開始重視周邊國家,逐漸將業務下沉。
搞得溫盞出差也頻繁起來。
不過這活兒,以前都是同組小張干。
遲千澈拗不過,換微信跟說:「那邊最近不安全,政治活很頻繁,這次大會是因為早半年就把場館給搭建好了、不好臨時改地方,才非要去。你們組那幾個男生最近各自的工作做不完,走不開,只有你剛從西城回來沒多久,手里的東西沒在離不開人的階段,所以這玩意兒才落在了你頭上。」
「但溫盞,你心里有個數啊,我已經把原定那倆運營給換男生了,不單單是因為你,我原本想把黃斯愉也換掉的。」
溫盞笑起來:「你跟我解釋好多,我知道的。但你不用太擔心我,我能保護好自己。」
遲千澈:「溫盞……」
溫盞:「遲千澈,讓我一個人待一陣子吧。」
遲千澈終于說不出反駁的話了。
他那頭“對方輸中”一會兒顯示一會兒消失,最后只回過來一句:「幾號的票,我去送你。」
溫盞隔著屏幕,到他彌漫的無奈。
出發日,大晴天,萬里無云。
飛機起飛前,溫盞坐在座位上給爸媽報信,夫妻倆很默契,都讓注意安全。
退出對話框,不自覺地向下,到某個點,停住。
囂張的小學生,桀驁地盯著。
溫盞點開那個“x”,想了想,說:「我又出差了,這次是去一個沒去過的地方。師兄說等我返京,他差不多也修好你小戰友的手機了。」
等到空姐來提醒關機,商行舟也沒靜。
溫盞并不意外,按照陶也的說法,他估計要到晚上才有機會看手機。
北京出發往南,要在廣州再換一次機。
幾小時的路程,溫盞睡了兩覺,落地時是凌晨,國也已深夜。
開機,商行舟的消息竟然跟著彈出來:「你這工程師當得,怎麼天天不在工位上?」
發送時間竟然是半小時前,腦海中不自覺浮現他慵懶散漫的聲音。
溫盞心下微,一邊收包,一邊反問:“你也沒有天天在天上飛吧?”
商行舟果然在線,沒幾秒,回過來一條語音。
他嗓音很低,帶著笑意,輕嗤:“難說我明天就又飛上去了,想不想跟你小商爺一塊兒跳傘?”
啞啞的,莫名。
出廊橋,溫盞跟著黃斯愉去拿行李。
耳機里傳來聲音,心臟忽然跳一拍:“我可以嗎?”
“當然,只要你想。”商行舟低笑,“等你回來,我帶你去。”
溫盞里興的小分子,一個一個,又重新活過來。
小聲:“好。”
黃斯愉跟在旁邊,聽聊了一路。
拿到行李坐上車,斜眼看過來:“男朋友?”
溫盞下意識:“不是。”
“你跟不是男朋友的人,都聊得這麼火熱?”黃斯愉輕笑,“難怪遲總特地點名你,說不想讓你來這麼危險的地方。”
黃斯愉不服氣。
憑什麼,和溫盞都是孩子,溫盞不安全,難道就安全嗎?
遲千澈到底是不是在委婉地,說丑陋?
溫盞微怔,奇怪:“你聽的?”
黃斯愉否認:“我沒有!”
“但遲總原本是打算,把我倆都換掉的。”溫盞低頭摳手機殼,平靜,“你不是聽的,怎麼只聽一半。”
黃斯愉:……
黃斯愉臉變紅又變白,狠狠甩開頭:“哼。”
幾個人一夜無話,翌日,齊齊出現在大會會場。
這會議兩年一次,每年舉辦的地方都不一樣,匯聚各國前沿科技公司的大佬和教授,流各自的經驗和心得。
今年的主題是“ai與環境保護”。
溫盞跟仨同事在場領了冊子和材料,下意識舉起手機鏡頭,想拍會議主題,給某人看看。
手指按下發送鍵之前,又忽然想到:
不對。
昨天已經很主了,今天不能再給商行舟發消息了。
屈指刪除,溫盞轉而發給涂初初:「我在會場啦,初初!」
涂初初很給面子:「哇!看起來好高級!」
會議開場,溫盞和黃斯愉他們坐下,在心里默數。
數到第八百七十六個數,手機微震,商行舟來電。
他那邊很安靜,但他腔起伏,聲音竟然不太穩:“溫盞,你在哪出差?南亞?”
溫盞矜持地敲字:「對。」
商行舟言簡意賅,沉聲:“買最快的機票回國。”
溫盞:「啊?」
他低聲:“剛發生政變了,你是不是還沒看見新聞?沒看見的話也別看了,跟你同事離開,去安全的地方。”
太突然了,溫盞環顧四周:「但我這兒現在還……」
“一切正常啊”,沒打出去。
下一秒,耳邊傳來玻璃裂的巨響。
有人朝場開了一槍。
-
同一時間,飛機在邊境指揮中心降落。
茸茸的空曠草地,被風吹得東倒西歪。
通訊中斷,商行舟再打,那邊已經完全無法接通,只剩忙音。
他表不好看,空降旅副參謀長跟他確認:“會議中心的電話打得通嗎?”
商行舟搖頭,扶正耳機:“那一片信號都中斷了。”
不止是溫盞,附近的其他人他也聯系不上。
“那不等了,你現在帶人出發,立刻行!”
商行舟扣頭盔,五指并攏,敬禮。
聲音擲地鏗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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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安安接受媒體采訪的時候,記者開玩笑問“周小姐,真羨慕像你這樣出生就生在終點線的人,是我們這些普通人一生都追趕不上的!要是我能有安小姐這樣金手指就好了!” 周安安沉思“金手指?” 記者“對啊,周小姐的金手指會寫歌,更有那麼好的嗓音!這就是周小姐的金手指呀!” 周安安淡淡一笑“不,我這一生的金手指不是這個,而是……在民政局門口搶了一個男人當老公!” 記者“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