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來,“我歇歇腳,你不是畫畫去,咋回來了?”
林蘇葉:“畫了一會兒,莎莎了,我們先回家。”
瞅著不對勁啊,老太太聲音怎麼囔囔的,像冒鼻子不通氣,這是哭了?
不會是老三兩口子又撒潑放賴兌老太太了吧?
林蘇葉其實也能理解薛老婆子的為難。
當娘的生了三個兒子,自然著都有出息,就算沒大出息至也食足別肚子。
結果現在老大家溫飽,老二家過得好,老三兩口子得嗷嗷,自然會心疼肚子的那個,哪怕那個兒子又懶又饞。
村里老人家總有這樣,喜歡從這個兒子家拿東西補那個,有的是偏心,有的就是劫富濟貧。
薛老婆子倒不全是偏心老三,知道老三好吃懶做,加上老三整天跟喊、喊窮,一天天擺爛,做親娘的心里肯定不舒坦,就想力所能及的幫襯一下。
畢竟從小疼老三,老三也是被慣大的。
鄉下老人總說等你自己當娘了,你就知道孩子難養,等你自己當婆婆了,你就知道婆婆難當。
小時候不懂孩子難養,現在懂了。
以前不懂婆婆難當,等自己倆兒子結婚娶妻生子,也會懂。
以后大軍肯定會賺大錢,小嶺卻不一定,如果小嶺窮,這個親娘能看著不管?
那肯定不行。
薛老婆子也是自己沒法子,自己不能干,賺不到錢,要補沒本事,只能從二兒子家拿點。
如果和薛老頭還在著,能賺工分有底氣,補得也理直氣壯。
現在老頭子沒了,不賺工分,閨又和嫂子好,補得就心虛,所以拿黑面餅子都怕林蘇葉不樂意。
從上林蘇葉就會到一點:自己還是得能干、有錢。
自己做不了力氣活,以前沒機會賺錢,等過兩年改革開放,自己可以靠手藝和腦子賺錢,那就不一樣。
自己有錢,要補孩子就理直氣壯的,不用看誰臉。
當然,也不可能像婆婆那樣把兒子慣個好吃懶做的東西,會打他,讓他好好學習,以后有個好工作。
哪怕學習不好,也得勤快能干,以后有的是機會賺錢。
回家,拿了五錢給薛老婆子。
薛老婆子很意外:“干嘛?”
林蘇葉:“我給人家做服,你幫我帶莎莎做飯喂豬,自然要分你一些。”
薛明翊的錢攢起來,賺的就當零花兒。
顧孟昭那里一塊二,張給一塊,楊翠花姐妹兒一塊。
給了薛明翊五,給婆婆五,自己也有剩。
楊翠花還要拿服來做呢,到時候又有錢賺。
雖然一年做不了幾服,也有現錢不是?
就當補零花兒了。
自己賺的,比都甜!
薛老婆子就有點眼眶發酸,自己從小被爹罵賠錢貨,一輩子靠爹、男人、兒子養活,沒想到滴滴的兒媳婦倒是能做服賺錢,比自己厲害。
把錢還給林蘇葉,“我不要。”
林蘇葉:“你拿著和大孫子買零兒吃。”
也想自己賺錢,給孩子老人發零花兒,讓他們高興。
以往一分不賺,都是薛明翊匯錢回來,他在外冒著生命危險賺的錢,不舍的也不敢花一分。
就算懷孕坐月子的時候,也沒主要過什麼吃的,這點公婆和薛明翊做得也到位,給吃的比別人都好,所以才把宋花饞得只恨沒生一張好臉嫁給薛明翊。
現在自己賺錢,哪怕賺得很也有底氣,花自己賺的錢就是理直氣壯!
薛老婆子一聽就收下,“這是你給的,可別管我對賬。”
林蘇葉:“看給你小氣的。”
薛老婆子瞅臉,看林蘇葉心不錯的樣子,就清了清嗓子,盤算著怎麼坑自己親兒子。
醞釀了一下,“大軍娘,你這麼會要賬,老三拿走那十塊——”瞅著林蘇葉,眼神熱切,“你是不是得去要回來?”
林蘇葉淡淡道:“娘,這是你手里出去的,怎麼能讓我要?你還是趕要回來吧。”
薛老婆子:“!!!”
怎麼你男人借出去的你就要,我借出去的你就不要?
不是,那不是我借出去的,是他自己拿走的!
分家這幾年我一共給他不到八塊錢,還是老頭子給的零花居多,另外就是補米面干糧啥的。
想著三兒子在大嫂家給丟人就不爽,就想給老三點瞅瞅。
沒想到林蘇葉不上當。
對上林蘇葉似笑非笑的眼神,就覺得到了侮辱,瞧不起是怎麼的?
就你會打兒子,難道我不會麼?我也有兒子打!
老三是自己兒子,自己去打他一頓那也是應該的。
薛老婆子把在大嫂家的氣全部變本加厲凝對叉燒兒子的恨鐵不鋼!
必須得打!
想林蘇葉這麼滴滴的小媳婦兒都能滿街打孩子,憑什麼不行?
也能支棱起來,不再悶氣!
從墻了一荊條,學著林蘇葉的樣子,氣咻咻地就往老三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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