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可和昨晚與虞歲切磋時完全不同的態度與氣勢。
他沒有輕敵,也不是嘲諷,而是和孔依依一樣,都打算速戰速決,便選擇用最快捷的辦法。
可這是擂臺,也不是生死決斗,每次梅良玉回以相同的,都是快狠準,找準弱點一擊就破,但荀之雅也是個倔強的,不服氣,不肯認輸,不肯放棄。
荀之雅數次在擂臺邊緣險些被擊落,卻又頑強地回到中間。
武道擂臺上雷大閃,一瞬間亮如白晝,仿佛在直視太的輝,觀戰臺不人都下意識地手遮擋或是閉上了眼睛。
人們聽見雷鳴聲戰的巨響,兩種雷刑互相對抗吞噬。
荀之雅卻震驚地著梅良玉,不敢相信,若說之前的裁決被他使出,還能說這是梅良玉五行生的天賦記,可法家的天機,為何也能被他使出?
他分明是鬼道家弟子,又怎會法家的天機!
荀之雅心神一,梅良玉也不給機會,揮手間一道雷線將荀之雅下臺去。
荀之雅力戰已竭,五行之氣一散,毫無防護地被飛。在人們因為雷還沒有反應過來時,顧乾先一步躍下觀戰臺,風趕去接住摔下來的荀之雅。
見荀之雅滿頭是汗,虛弱無比,剛才那一道雷擊飛直接破掉了荀之雅最后的五行之氣防護,顧乾將抱在懷中,抬頭朝臺上的梅良玉投去寒冷的一眼。
梅良玉覺得他這一眼很是有趣,本是冷淡的眉眼,隨著顧乾的舉染上幾分惡劣的挑釁。
仿佛在說不服氣就替上來再打就是。
顧乾下心頭的不悅,收回視線,抱著荀之雅退下。
兩位記錄的十三境老師見狀都沒說什麼,只要顧乾沒有真的跑上去跟梅良玉打起來,像這種學生之間的挑釁,他倆不會管。
諸榮撓撓頭道:“我看今天是別想有人能過沖甲了。”
他倒是清楚梅良玉和孔依依這幾人也不是故意搗,但這幫人就是那種,一站上擂臺,與人比武時,就已經堅定了想法:我要贏,絕不輸。
梅良玉和孔依依一起回三樓觀戰臺。
孔依依說:“你怎麼連孩子都啊!”
梅良玉走在前邊,頭也沒回:“那讓我被的雷刑下去?”
孔依依小跑上去:“也是噢,武道場沒有男。”
這會已經快要到晌午,日高照,三號習堂折出的藍芒,將這一片籠罩,眼看去像是在寬闊的海域之中。
景云奎指定的五行場就在家。
五行場在日落西方,是一個巨大的圓形,倒映著永不熄滅的星辰,世間所有星辰都被裝進這一個“圓”中。
剛來時,乍看它似乎只有一片湖泊大小。
周圍建筑也不,在五行場的對面就是武道場。
虞歲在來的路上看見朝武道場走去的刑春,他低頭發著聽風尺傳文,虞歲喊道:“刑春師兄!”
主打招呼,刑春也不好當做沒看見,便回道:“你怎麼也在這?”
“今天老師說要我們來五行場過關試煉。”虞歲笑道,“這個會很難嗎?”
刑春搖頭:“一些基礎試煉,不難的,別怕。”
虞歲又問:“你這是去找我師兄吃飯嗎?”
“哦,你師兄今天要守擂,估計沒空跟我吃飯,我也打算去武道場看看。”刑春抬手一指,“就在那邊,離你們近的。”
“這樣啊,那刑春師兄我們加個聽風尺好友吧?師兄在忙,我在家遇到不會的,可不可以先問問你呀?”虞歲拿出聽風尺乖巧提問。
刑春覺得沒什麼,也拿出聽風尺跟了下:“可以啊。”
“咦,好像沒加上。”虞歲說。
“我看看。”刑春湊過去看的聽風尺,有些疑,在他挨近時,虞歲練的扔了顆五行核過去。
“重新加一次試試。”刑春毫無所覺,拿著聽風尺重新了一下。
“這次好啦。”虞歲拿著聽風尺晃了晃記,跟刑春道別,“那我先去做試煉任務,刑春師兄再見。”
刑春朝揮揮手,心中嘆梅良玉這師妹是真可,一邊朝武道場走去。
虞歲回到五行場,其他人已經下去星海中,正在下邊等著。虞歲走了幾步臺階,一腳踏五行場中,才覺天地倒轉,他們仿佛站在了星辰之上,在偌大的宇宙銀河之中,所見即是被星辰點亮的夜幕。
薛木石撓頭問:“怎麼做?”
衛仁手點著眼前的星圖說:“在五行生六十四卦范圍,選哪一家的試煉比較好?”
薛木石一臉我聽你們的。
李金霜則是隨便你們怎麼選反正我不提意見。
衛仁去看虞歲,虞歲左右看看,沒人說話,只好開口道:“兵家吧,李金霜境界最高,選最擅長的有把握。”
“那就兵家。”衛仁調著星圖,隨后發現一個有意思的況,“呵,有家的保護機制,估計就是為了平之人準備的,試煉的兵甲陣將按照隊伍中境界最低的人調整強弱。”
說完這話,其他三人都朝虞歲看去。
虞歲緩緩舉起雙手道:“哎,剛來不及說,我現在也不算平之人,我有五行核的,我是九流士。”
“你有?”衛仁輕輕挑眉,“你什麼時候有的?”
虞歲說:“昨天晚上。”
衛仁笑道:“常老把你師兄的核剝出來塞給你了?”
虞歲微微睜大眼:“你對我師兄有意見嗎?”
“他天天晚上放擾我心神讓我一睡就是噩夢連連,我對他意見很大。”衛仁說這話時略有點咬牙切齒。
虞歲老實臉道:“我師兄也說你天天往他屋子里扔毒。”
“那是它們自己爬過去的,不是我扔的。”衛仁說完讓開一步,示意虞歲到星圖這來,“既然你說你不是平之人了,那你九流多境?”
虞歲憨笑:“一境吧。”
這是實話。
衛仁昂首示意:“那還是我們中最弱的,你去開兵甲陣,一境的兵甲陣,咱們不到一刻鐘就能出來。”
“好噢。”虞歲來到星圖前,按照星圖指引將手掌放上去。
虞歲也認為這次的試煉會很簡單,畢竟李金霜和衛仁都是五境士,薛木石也是四境,五行生范圍的普通試煉,難不倒他們。
所以的注意力都放在另一顆五行核那邊。
隨著刑春進武道場,虞歲也能看見里邊是何景,人比想的還要多,刑春走過觀戰臺時,虞歲也能看見擂臺上還在打斗的弟子們。
看見了抱著荀之雅神不善的顧乾,還有站在臺上神睥睨的梅良玉。
聽見周邊的人八卦剛才的戰斗。
虞歲心中蕪湖道,好熱鬧。
刑春朝三樓走去,跟梅良玉幾人匯合,問他:“你們打完了?”
“魏坤還沒有。”蒼殊答,“他倆剛打完。”
“我剛聽人說了,你打的荀之雅啊?”刑春驚訝地看著梅良玉,“你跟顧乾的關系真是雪上加霜。”
梅良玉漫不經心道:“我跟他有什麼關系?”
刑春說:“我剛來的記時候遇上南宮歲,就在旁邊的五行場做門試煉。”
梅良玉側頭看過來,刑春又道:“不是跟顧乾關系很好嗎,你是師兄,經常見面的,估計夾在其中會為難。”
“盛暃都不覺得為難,我為什麼要有這個顧慮。”梅良玉說著,目微凝地盯著刑春肩,“你上有什麼東西?”
“嗯?什麼?”刑春左右看看,沒察覺到。
年秋雁和孔依依也看過來。
虞歲心中嘆息,師兄真是敏的令人討厭。
在梅良玉發現之前,虞歲搶先碎了藏在刑春上的五行核。
刑春掀服找了老半天也沒有找到異常,不由狐疑道:“你拿我尋開心呢?”
梅良玉沒答,只道:“你最近小心點。”
刑春扭頭問年秋雁:“是嗎?”
年秋雁點點頭。
刑春又問:“你占卦了?”
年秋雁笑道:“明天給你占。”
刑春又看回梅良玉:“那你剛不就是耍我?”
梅良玉已經轉了話題:“南宮歲跟你說什麼?”
刑春拿出聽風尺道:“說要跟我加聽風尺好友,方便以后有不懂的可以問我,我就同意了。”
梅良玉懶洋洋道:“你是家的,能有什麼問題能問你。”
刑春說:“你別這麼霸道,萬一人家想外修家,那不就是能有很多問題能問我,我主修弟子可比你這個外行師兄懂得多吧。”
梅良玉被說得一臉莫名:“既然是外修,能學的我怎麼不懂了,別的你主修弟子也不能教。”
刑春:“想學也不是不行啊!”
年秋雁溫聲道:“那你們等南宮歲說想學的時候再吵吧。”
刑春跟梅良玉又齊聲道:“誰吵了?”
年秋雁:“……”
虞歲掐碎五行核,隨后就進兵甲陣中。
宇宙星河退去,還未睜開眼,四人就已聞到濃重的腥味,戰火燃燒后的灰燼拂過生者的臉頰,驚雷聲突然落下,劈開了硝煙,虞歲睜開眼,看見橫尸萬里。
眼前宛如修羅地獄的景象讓四人陷沉默。
雷刑在天上閃爍,河邊飄搖的蘆葦被亡者的鮮染紅,朝天上飛去的蘆花仿佛是星火。
巨大的鎧甲將士持劍守城門,它的雙眼如烈日,不可直視,隨著它注視之,大地燃燒出一片烈火。
惡鬼從烈火中誕生,撿起亡兵落下的刀劍,繼續守護它們的城池。
兵甲陣·修羅地獄。
殺意在戰場上橫行,撲面而來的迫令人窒息,讓四人全戰栗,心跳和呼吸都變得沉重。
虞歲了飛到臉上來的灰燼,在白凈的臉頰出一道黑灰。
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這是……一境的兵甲陣?”薛木石遲疑問道,看起來不敢置信。
“看看前邊的守城王將就知道這不可能是一境的兵甲陣。”衛仁抹了把臉,問李金霜,“你總該知道吧?難道這是五境兵甲陣?”
“不是。”李金霜已經單手握住劍柄,目盯前方充滿殺意的守城王將,“有守城記王將的,是特級兵甲陣,十三境以上,圣者境界。”
虞歲朝李金霜看去,“這是我聽你說過最多的話。”
其他三人朝虞歲看來。
虞歲看他們的表就知道是什麼意思,舉手道:“我真的是一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