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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師妹不可能是傻白甜》 第88章 第 88 章

 梅良玉不再談神木種子相關的事,繼續前進,夜里上山趕路遇見的阻礙也多,耗費心神的打斗中,這事也沒有再提的必要。

 他們要在天亮之前到達半山腰。

 越是往上走,五行之氣流失的速度越快。

 雖然虞歲有神機天目,當下也不能隨意使用,只有在破除幻時悄悄試試,剩下的,便是靠地圖指路,盡量避免發天然景法陣。

 三人在快要天亮時來到山腰附近,按照這個速度,估著還要一天才能到山頂。

 晨微亮時,薛木石謹慎地打量四周樹木后,才敢靠樹坐下歇息會,沉默地核的力量,已經所剩無幾。

 “今天山下應該會來人。”梅良玉站在山坡小道,轉朝后方看去,沉思道,“我們現在沒有競爭對手找麻煩,他們一時半會也追不上,既然拉開距離就別停,繼續趕路。”

 虞歲朝剛坐下的薛木石看去。

 薛木石認命地抹了把臉,起跟上。

 路上虞歲問梅良玉:“師兄,到山頂過龍頭時,不同流派的試煉會不一樣嗎?”

 梅良玉:“不一樣。”

 “那道家是什麼?”虞歲問。

 梅良玉風途中瞥一眼:“最后一關考的就是心,只是形式不同,記住學院教的向善就行。”

 說完又補充道:“幻境里什麼都能順其心意,不想醒也正常,但你過不了這關,就到不了鄴池。”

 只是幻境嗎?

 那應該沒問題吧。

 虞歲轉了轉眼珠,專心趕路。

 等到日上三竿,虞歲便見龍山下有越來越多的紅點,一部分各自散開,朝山上趕去,一部分則被攔在了下邊,無法彈,隨后消失。

 在山腳的弟子們打得十分激烈。

 鐘離山等人也到了,正朝著山上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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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良玉覺得斬龍窟對虞歲來說不太安全。

 神木種子的占卜是意外,畢竟他想看的是和自己相關的,會出現虞歲誰都想不到。

 然而像這樣的意外,在太乙有很多,虞歲到現在還沒有被發現,是因為的活范圍太簡單,不是鬼道圣堂,就是去家開兵陣,或者去醫家外修聽課,還沒有及一些地和

 事實上,當虞歲開星圖兵甲陣,卻開出特級兵甲陣·修羅地獄的時候,就已經有暴的危險。

 除開薛木石,但凡和陣的另外兩人不是衛仁或者李金霜,又或者衛仁和李金霜把這事告訴了學院教習,都活不到現在。

 景云奎若是多開的什麼兵甲陣,虞歲也很難解釋。

 外城殺盧海葉那天,梅良玉和南宮家的士去得慢一點,就能看見水中燃燒的異火,到力量波來看熱鬧的外城人可不,到時絕不可能活著離開太乙。

 十三歲那年在池塘邊,若是不用異火,那死的就是

 再往后幾年,被農家士綁走時,南宮明不來,死的也是

 虞歲的人生從來不是一帆風順,一路走來有太多能讓異火的危險,過去是,現在是,未來也是。

 哪怕想藏一輩子,可的環境和遭遇卻不給這個機會。

 梅良玉余掃了眼跟在側,認真趕路的虞歲。

 太小看學院,小看擁有二十四位圣者坐鎮、有著數千年歷史的太乙了。

 為滅世者,卻主來了對自己最危險的地方。

 師妹比高天昊更弱小,更不懂得藏自己,看樣子也比高天昊命短。

 高天昊好歹活到了為老頭該有的年紀,呢,放異火的時候跟現在也沒什麼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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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可比為平之人時更危險。

 平之人不會對五行之氣和修煉有任何反應。

 虞歲開啟修行之路后,上的特殊就會一點一點顯示出來,也更容易被發現不同之

 如果虞歲不來太乙,那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開啟修行。

 虞歲也沒有辦法拒絕南宮明讓來太乙的命令。

 高天昊曾跟梅良玉談過異火相關的話題。

 梅良玉這心和脾氣,確實不把異火放在眼里當回事,他只會覺得燒就燒了,你燒不燒。

 他都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憤怒,還管別人滅不滅世。

 說白了,他不像自家師尊,對這個世界沒有半點責任,也沒有很珍重、必須守護的東西。

 哪怕他有不朋友,可他的朋友們都很厲害,沒有一個是必須要他保護才能活下去的。

 朋友們有自己的人生,并為此努力,需要他幫忙的時候,梅良玉也不會袖手旁觀,但他也不會制自己的毀滅

 對梅良玉來說,墮落比向上容易。

 想起鬼道家三千歧路的試煉,梅良玉有瞬間覺得虞歲還是放棄比較好。

 跟暴異火的危險比起來,拿天機又變得不是那麼重要了。

 話說回來,在幾歲有的異火?

 梅良玉忙著出去,便比之前更加認真,開道的速度也增快了許多。

 薛木石和虞歲都覺得他好像殺瘋了。

 之前還是以防守避讓居多,這會是見什麼殺什麼,名家字言象化出的萬劍,再以兵家的,使得萬劍開路,冰霜白蟒揚首隨其后,垮無數山石樹木,結出布滿冰霜的通道使他們風前行。

 薛木石和虞歲都不敢置信地回頭看去,梅良玉站在冰道起始點,踩著冰霜白蟒的尾,淡聲道:“往前,要是我追上來的時候發現你們還沒到山頂,我就把你們扔回山腳去。”

 兩人一聽,扭頭就跑。

 薛木石是覺得梅良玉真的會這麼做。

 虞歲單純認為有機會就別放過,五行之氣流失的狀態下,不施展別的,只風,消耗變小,一路也沒有別的東西干擾,速度增快許多

 哪怕中途他倆五行之氣流失殆盡,只能靠跑,虞歲也在力耗盡之前跑到了山頂。

 虞歲跑到山頂時已是黃昏時分,頭也不回,往前邁出的第一步就見斗轉星移,周遭景象瞬變,原本追隨的山尖前方化作一片湛藍海域。

 站在的沙地上回頭,看見的是剛翻越的龍山,山海相連,前邊或許就是人們說的鄴池。

 薛木石不在,師兄也不在,那前邊就是要過的三千歧路?

 虞歲又看回前方。

 通往海域的路上鋪滿天干地支。

 十天干和十二地支互相錯游,淡藍的字符麻麻地鋪滿連接海域的沙地,它們各自組不同的排列,和懸浮在空的二十八星宿對應。

 幽藍的星辰明明滅滅,沒有連接出星線,需要靠自己以眼辨認它們的名字。

 這些文字虞歲并不陌生,相反十分悉。

 曾在不同的數山上看過千千萬萬遍。

 天干定位,地支定時。

 天上的五行之氣,和地上的五行之氣,天地相合時,便自宇宙。

 斬龍窟所有的五行之氣,似乎都來源于這里。

 虞歲探究前方字符時,梅良玉也被送進了三千歧路中,一眼看見站在前邊,沒有的師妹。

 還好沒有直接走上去。

 “師兄。”虞歲回頭看他,出手晃了晃,“到這邊后,流失的五行之氣又回來了。”

 “因為已經過龍山,到龍頭了。”梅良玉走上前來,兩人都停在鋪滿天干地支的路前打量。

 虞歲率先開口問:“過這關主要是幻境嗎?”

 “不只是幻境,也不能這麼理解。”梅良玉跟耐心解釋,“家的課外修過嗎?”

 虞歲愣了下,不知為何會問這個,搖搖頭道:“還沒。”

 “雖然沒聽過家的課,但應該聽說過家探究宇宙的事吧,、五行最早也是由這家提出。”梅良玉目盯著閃爍淡藍芒的路面,“天之五行之氣,地之五行之氣,相合之后便能生出天地宇宙。”

 虞歲聽懂了。

 “五行生萬,‘龍’也是萬之一,雖然它死去,但象化它的五行之氣還沒死完,眼前的‘三千歧路’便是由它的五行之氣形的變化之一。”

 梅良玉已經告訴虞歲了,眼前的力量有多麼古老,留存數百數千數萬年也未曾死去。

 “天干地支的作用也能理解吧?”梅良玉轉了轉眼珠去看虞歲。

 虞歲一副認真聽課的模樣點點頭:“嗯!”

 梅良玉告訴重點:“天干地支兩者相合宇宙,眼前的路上有數不清的組合,每一瞬的變化都是一個新的宇宙。你走在三千歧路上,就是進新的宇宙中誕生無數的‘可能’,是存在不同宇宙中可能發生的事,所以不能用幻境來概括,因為在五行之氣組的新宇宙中,它的‘可能’,是真實存在的。”

 虞歲到有點麻煩了。

 梅良玉盯著說:“心不穩很難過去,沉溺其中說不定還會傷。”

 傷倒是騙的。

 “它沒有境界限制的嗎?”虞歲好奇道,“像家的星圖開陣一樣,會據挑戰者的境界來調整力量。”

 “有倒是有,但不是據挑戰者的強弱來改變。”梅良玉淡聲道,“既然是專門針對鬼道家的試煉,第一步會先審視你的門控魂心法,將你的控魂意識全部剝離,與你的五行核共鳴,給出最適合你的‘可能’。”

 “你得不到的,它都會給你。”

 虞歲在心中篩選這個“可能”,也很清楚自己得不到什麼,只要給自己足夠的暗示,也可以有機會,何況還有天目。

 “我想試試。”虞歲說,“它不會只有一次挑戰機會吧?”

 梅良玉見還是要闖,也沒攔:“沒有次數限制。”

 虞歲又問:“那在三千歧路宇宙中的經歷,會被其他人看見嗎?”

 “不會。”梅良玉肯定道,“你就算在里邊殺人放火也沒人知道,只會失敗。”

 這種針對個人心的試煉,若是能讓別人知道挑戰者經歷了什麼,那本不會有人來闖,只會有人來把它毀掉。

 除非挑戰者闖關時會引發不同尋常的靜。

 梅良玉靜靜地著虞歲朝前走去。

 自己選的。

 我也沒資格攔著。

 富貴險中求,師妹想要天機,以上藏著的,確實要冒險。

 在梅良玉之前的計劃中,師妹第一次闖三千歧路肯定會失敗的,但第一次過后,他就能幫忙固定三千歧路的“可能”,不會在第二次第三次的挑戰中,又換了不同的試煉事件。

 哪怕沉溺其中,也可以外力干擾幫忙。

 以虞歲一境的實力,梅良玉確實沒信心相信能自己過三千歧路。

 但現在知道有異火,還來闖三千歧路,那事肯定不會像他想象得那麼順利。

 梅良玉認為虞歲該掉頭就走,上卻道:“站住。”

 虞歲回過頭來。

 梅良玉說:“如果發現你沉溺其中,我會醒你,但只能以名家字言的形式介,所以你需要給我名字,不管是人的名字還是貓貓狗狗的名字,只要確定能喚醒你。”

 以防萬一。

 虞歲想了想,問他:“只能給一個嗎?”

 梅良玉有點哭笑不得道:“隨便你給多個。”

 “兩個。”虞歲抬手比了個數,“青葵,鐘離雀。”

 第一個防得不到的父母親,第二個防可能出現的異火蠱

 第一個梅良玉不認識,第二個倒是有印象,鐘離山的妹妹。

 然而他現在沒有多問,只朝虞歲出手,掌心向上,對說:“寫。”

 虞歲在他掌心寫下兩個名字后,朝三千歧路走去,在路前頓了頓,側過對梅良玉說:“師兄,我走了。”

 梅良玉看著,輕聲道:“走吧。”

 *

 虞歲走進“三千歧路”的瞬間,就覺迎面有狂風要將吹回去,上的力量外泄,學會的每一個鬼道家九流都被剝離,風如刀割,讓控制地閉上了眼。

 腳下的天干地支符文正在飛速變

 意識墜黑暗中,不過片刻,到有冰涼之落在臉上。

 虞歲睜開眼,看見西裝革履的男人彎腰,單手將還是五六歲小孩的輕松抱起,低沉的嗓音響在耳邊道:“跟老師說再見。”

 側過臉,看見男人的另一只手撐著傘,遮住了傍晚的小雨。

 余中是閃爍計數的紅綠燈,沖天而起的高樓大廈,路邊都是牽著自家孩子的男男,孩子群結隊地踩著斑馬線過馬路。

 有被家長牽走的孩邊走邊回頭,脆聲聲地喊:“歲歲,明天見呀!”

 虞歲被男人帶走,打開車門,讓進去,給系著安全帶:“我們先去接你媽媽下班。”

 人等在公司樓下,男人剛停好車,就和旁的同事笑著分開,朝這邊走來。

 人進車后便笑著看向后邊的虞歲:“乖寶,今天有沒有想媽媽呀?在學校過得怎麼樣?”

 坐在后邊的孩呆道:“……好。”

 人說:“今晚想吃什麼?吃魚嗎?讓你爸爸做。”

 開車的男人笑道:“是你想吃吧。”

 “天氣冷了,喝點魚湯暖嘛。”人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還早,你去買菜,我帶歲歲去買服,現在的小裝每一件都特別好看。”

 男人說:“行。”

 “歲歲?”人又扭頭朝虞歲看去,“去買服,你怎麼不說話?”

 虞歲張了張,輕輕道了聲:“好。”

 人帶去買服,每換一件都變著法夸自己兒漂亮又可,最后提著五六個袋子回到車里,問男人菜買好沒,男人打著哈欠笑道:“再等會兒魚都了。”

 一家三口回到家中,開始忙做晚飯。

 虞歲坐在客廳,屋里開著空調,披著杏的薄毯,目怔愣地著在廚房里忙碌的男

 以為,就算要蠱沉溺幻境,也是在玄古大陸。

 可眼前的世界才剛開始,就已經沉溺了。

 虞歲緩緩轉頭,朝窗外看去,玻璃上沾滿水痕,雨夜中,城市亮起了萬家燈火。

 一開始就沒有家人的。

 一個人艱難長。

 眼前的父母三言兩語就了虞歲的心,太過真實,找不出半分虛幻的模樣。

 虞歲回到這個世界的瞬間,就已經放棄抵抗了。

 放縱自己沉溺。

 虞歲睡在床上,腦袋昏沉,意識模糊,朦朧中看見人坐在床邊,的額頭,出擔憂的目,同時跟旁的男人碎碎念,說他沒打好傘讓兒淋了雨了涼。

 兩個大人陪著,給臉,喂藥,人就在床邊守著睡。

 生病期間,小孩看起來蔫蔫的,人捧著的臉嘆道:“不舒服,話都變了。”

 男人端著飯菜放在桌上,招呼母兩人過去:“吃飽就好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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