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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師妹不可能是傻白甜》 第116章 第 116 章

 天微亮,梅良玉走過樓梯轉角,來到一樓屋檐下,瞥見燕小川仍舊躺在天井下的長椅中。

 燕小川這個人,他說也不是很,但說不也不至于。

 穆永安六年前來到太乙,一來就是名家教習,授課兩年,養病三年,直到現在也沒有復課。

 梅良玉是去聽名家外修課時認識的穆永安,但他仔細回想,自己最先接的似乎是燕小川。

 那時候燕小川還沒他膛高,瘦瘦小小的一個人,還有些怕生。才十一歲的燕小川來太乙后迷了路,七拐八繞來到了鬼道家,著陌生的環境急得直撓頭。

 燕小川急了,也顧不得面皮薄,抓著路過的人就問:“我、我我……”

 被抓住的高個年低頭在玩聽風尺,冷不防被人抓住攔著不讓走,側目挑眉看過去。

 燕小川磕磕絆絆地把話說完,梅良玉理了好一會才理清,大概就是這個小不點迷路了,想要找名家,卻走到鬼道家來,他連要去的名家地名都說錯了。

 看著當時的燕小川,梅良玉好像看見剛來太乙的自己。

 對陌生的環境抗拒又惶惶不安。

 這六年來燕小川倒是長快速。

 梅良玉記得是從前兩年開始,長高的年變得活潑開朗起來,十分善談,跟誰都能嘮嗑兩句,整天這跑那跑,到湊熱鬧,哪哪都能見到他。

 格跟剛來太乙時,半天憋不出一句完整話的鵪鶉也完全不同。

 只是今天聽了穆永安的話,梅良玉不由仔細打量了會長大后的燕小川,難不我以前認識這小子?或者說這小子其實是認識我的?

 梅良玉腳步無聲地來到天井下,抬輕踹一腳長椅,把燕小川給嚇得翻坐起,一雙眼瞪大了著他,看清眼前的人才松了口氣,抱怨道:“良玉師兄,大晚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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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了。”梅良玉打斷他。

 燕小川這才抬頭看天,盤在長椅上坐著,一手掩面打哈欠:“你跟師尊聊了這麼久啊,師尊呢?”

 “睡了。”梅良玉說,“你晚上再來。”

 “好噢。”燕小川著眼睛。

 梅良玉看他一臉困意,又道:“回舍館去睡。”

 “不睡了,我還有好多事要做。”燕小川了個懶腰,打起神來,拉著手指頭說,“給林業他們帶早膳包子,幫萱雪接桂晨,還有言木那邊要臨摹好幾張字帖……”

 梅良玉目上下打量著他:“這些事為什麼是你去做?”

 “我朋友多啊!”燕小川大大咧咧道,“有的來不及不出時間做,我有時間正巧可以幫忙。”

 梅良玉懶聲道:“你那是朋友?”

 燕小川微仰著頭看站著的梅良玉,眨下眼。

 梅良玉也不是沒有注意到燕小川的事,但他一直沒管,今天聽了穆永安的話,才覺得應該多多注意下這小子。

 燕小川朋友的事并不順利,雖然他讓自己去主,變得善談又活潑,可也必須時刻保持這份主,才能維持和他人的關系。

 梅良玉想,他的方式與其說是朋友,不如說是在討好別人。

 但這話說出來有些傷人,梅良玉便轉了個話題,問燕小川:“問你個事,說實話。”

 燕小川被他問得收斂嬉笑之意,一臉肅容:“嗯!”

 “你是不是認識我?”梅良玉盯著他問。

 這話問得有些含糊,但燕小川卻知道是什麼意思。

 他轉了轉眼珠,點點頭。

 還沒等梅良玉說后話,燕小川已經舉手做發誓狀:“但我一開始也沒有認出來,是師尊說我才知道的,師尊說你失憶了,如果你不想記起來,那就不要打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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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小川想,如果梅良玉能夠忘記過去,忘記他的份,忘記那些恩怨,那他也可以拋棄從前的份和記憶,過全新的人生。

 只要所有人都忘記,拋棄過往,重新開始。

 那他們的人生就將遠離紛爭、殺戮和不死不休的仇恨。

 燕小川想,過無憂無慮的人生才是最好的選擇吧。

 穆永安在等梅良玉自己做選擇,也是給燕小川機會,讓燕小川自己選擇。

 可以確信的是,無論這兩人做出什麼樣的選擇,他都會親力相助。

 燕小川見梅良玉沒什麼表起伏,看上去神淡淡,猜不他心里在想些什麼。

 “良玉師兄……”燕小川試探地開口,梅良玉也只是瞥他一眼,便拿出嗡嗡作響的聽風尺,低頭看起來聽風尺來。

 燕小川一手拍著盤的膝蓋道:“多的我也不能說,你也知道,有的事在太乙說出口會死的。口出言靈,目視天景,耳聽滿風,日月照字——無論哪種方式向你相關的信息,都會被察覺到的。”

 他說完,又仰起頭看站著的梅良玉,低聲問:“良玉師兄,你選擇離開太乙嗎?”

 梅良玉點著填字格回消息,頭也沒抬地嗯了聲。

 “其實你的事我知道得也不多。”燕小川撓撓頭,為難道,“就是知道有這麼一個人。”

 梅良玉哦了聲,道:“也就是說咱倆關系也沒那麼好?”

 燕小川連連搖頭:“不不不,其實你我親如兄弟!”

 梅良玉抬頭看他一眼,帶著滿滿的懷疑。

 “時間差不多了,我得趕去齋堂買包子。”燕小川站起來。

 梅良玉拿著聽風尺轉往外走:“順便幫我買一份。”

 燕小川:“咱倆不如直接去齋堂吃啊!”

 梅良玉散漫道:“舍得跟你朋友買,不舍得跟你親如兄弟的我買?”

 燕小川無奈:“買買買,我這就去買。”

 話是這麼說,可梅良玉最終還是陪燕小川去了齋堂,看他買了一大堆包子饅頭,提了四五個食盒,就差把第五個食盒掛在自己脖子上。

 梅良玉無語地著他:“給你錢嗎?”

 燕小川豪氣地一甩腦袋:“朋友之間談錢多晦氣啊!”

 梅良玉冷笑聲,道:“你最好是有錢人。”

 他拎著第五個食盒跟燕小川一起回了舍館,結果其中一人認為包子餡不是他吃的,就沒要。

 燕小川問那你喜歡吃什麼餡的。

 梅良玉聽都沒聽就走了,把食盒拿去給刑春。

 刑春收到他送的早膳十分著手連連嘆:“今兒不是太打西邊出來就是北斗星變南斗星,梅梅竟然主給我送飯來了。”

 梅良玉站在門口道:“我走了,你自己吃。”

 刑春瞪圓了眼:“我自己吃?你讓我自己吃?拿走吧你!”

 梅良玉去看燕小川摘桂晨,在農家的桂花林里爬上巨大的桂花樹,拿著瓶子小心翼翼地去接樹頂上最鮮那一片枝葉滴落的水。

 接完桂晨,又回名家習堂里幫人臨摹字帖,寫完后,去幫雜堂的叔叔嬸嬸們干一些力活,燕小川倒是十分這些人喜歡。

 燕小川清掃路道上的落葉時,梅良玉就坐在長椅上玩聽風尺,隨便聽燕小川跟自己碎碎念。

 “良玉師兄你之前沒看見,顧乾跟盛師兄在舍館打得可兇了,之前盛師兄還因為小郡主喜歡顧乾的事煩惱,我和牧師兄討論分析了一晚上,才讓盛師兄去找小郡主。”

 梅良玉抬頭瞥他一眼:“去找做什麼?”

 “告訴小郡主喜歡顧乾的利害關系啊!”燕小川拿著掃帚,唰唰唰從梅良玉前方掃過,將落葉規規矩矩地堆起來,看得出他十分練,“不過我覺得盛師兄多慮了,小郡主可比他想的要聰明厲害。”

 梅良玉心想那當然,盛暃是個蠢的,我師妹又不是。

 燕小川掃完這一塊,扛著掃帚往山里走,梅良玉問:“還掃?”

 “絕云峰那邊的山道還沒掃完。”燕小川回過頭來老實回答。

 梅良玉收起聽風尺站起,神莫測地看他:“你不修煉的?”

 “修的,只是最近瓶頸,這不才找點事做嘛。”燕小川說,“雖然之前在斬龍窟拿到天機,但核境界沒有提升吶!”

 梅良玉走上前去:“說來聽聽。”

 燕小川雙眼一亮,“你要幫我嗎?”

 梅良玉說:“也可能幫不了。”

 “幫得了,幫得了!良玉師兄你這麼厲害!”燕小川將掃帚橫架在頸后,雙手掛在上,面向梅良玉后退走著,年笑容燦爛道,“師兄你知道名家絕云峰的十二天梯路嗎?我只能走到第八梯,還有四梯上不去。”

 兩人一路說著,往絕云峰里走去。

 名家十二天梯路,也是一個三級地。

 有的地沒有危害,就是拿來給弟子們試煉提升自我用的。

 只有像法家倒懸月這樣的一級地,才不允許有弟子隨意闖

 山峰巍峨,日落在水流上折出碎影,波的水流往下一層層傳遞,每一道梯面高寬都是幾十尺,淺水流在梯面,一直落到最下方的第一道天梯上。

 在日和月照耀下,從不同的角度觀察,能從天梯橫面和豎面發現一閃而過的文字。

 十二天梯從絕云峰山腳到山頂,登上天梯時,也就登上了絕云峰頂。

 梅良玉站在第八梯上,第八梯的高度已經看不到山腳,越高的風越大,流水被風吹起水霧飄散,卻全數避開了梅良玉。

 燕小川氣吁吁地爬上第八梯,便就地躺在邊上,也不管下是流的淺水,就這樣沾發。

 “良玉師兄,你最高能到第幾梯?”燕小川問。

 梅良玉回頭看上方:“以前是九,現在是十吧。絕云峰的天梯,是據你自境界來判斷極限的。”

 “我想要上去九梯,可是有點難度,但我又不甘心。”燕小川從地上站起,甩了甩滿臉水珠,“等會我要是被天梯甩下來,師兄你可得接住我,別讓我掉最下邊去啊,不然我又得重新爬上來。”

 梅良玉說:“我只能保證你摔不死。”

 “這跟我期得可差遠了,師兄你今兒來是幫我的吧!”燕小川上咋咋呼呼,卻凝神屏息,雙目中金明滅。

 他對五行之氣的掌控十分準,無論是像針線一一縷,還是龐大如江河之流,燕小川都能準把控,將其象化為自己想要的東西。

 燕小川深吸一口氣,朝第九梯發起攻勢,剛沖到石壁前,就見涓涓細流化作巨浪瀑布,水浪沖刷又急又快。

 他能看見瀑布上千奇百怪的金線們,燕小川踩著有金線的位置攀爬瀑布。

 每當他踩中一條金線,那金線就化作完整的字符。

 “山。”

 “石。”

 “林。”

 已經爬到一半的燕小川抬眼看向前方的金線時怔住,哪個是水?

 他對字言的應沒能跟上天梯變化的速度,無法繼續攀爬瀑布,被急湍的水流沖飛向后摔去。

 梅良玉單手結印一揮,靈木遇水而生,綠的藤蔓急速生長,將要掉下天梯的燕小川給抓了回來。

 被抓回來的燕小川又躺地上,氣吁吁。

 “哇呀!”他抬朝虛空蹬了兩腳,“就差一點!”

 梅良玉站旁邊看瀑布化作溪流,淡聲道:“山、石、林、水、天、地,六字,你差的可不止一點。”

 “我今天又不用擔心會掉到最下邊重新爬,再來!”燕小川很快又充滿神,活力滿滿,趁此機會好好挑戰去往第九梯的路。

 梅良玉又在這陪他耗了一天,從最初的看燕小川爬,到自己去挑戰爬到第十梯,挑戰去往第十一梯時,被擊落到最下邊。

 燕小川在第八梯邊緣,眼著梅良玉從第一梯往上爬,并大喊良玉師兄加油。

 梅良玉聽得眼角輕,這話喊得好像爬不上去的人是我一樣。

 挑戰十二天梯非常消耗五行之氣,每一次都要聚集調所有的力量來沖刺。

 到最后,一個想去第九梯,一個想去第十一梯,兩人在絕云峰耗了將近兩天兩夜,在第三天晚上散伙離開,疲力盡地回了舍館倒床就睡。

 燕小川久違地這樣釋放力量,終于不再是他一個人去絕云峰爬天梯,還有人在旁跟他說說話,讓他不會掉到最底下去。

 他想著想著,不由樂呵聲,笑咧著呼呼大睡。

 梅良玉剛躺回床上,就想起還有事沒做,蹙著眉頭坐起,拿出聽風尺問虞歲在哪。

 “在舍館。”虞歲問,“師兄有什麼事嗎?”

 “等著,我給你個小玩意看看。”梅良玉抓起木架上放著的外就出門去找

 虞歲回:“師兄,我換宿舍了,這會在八十六層,一零七八。”

 梅良玉看得挑眉,朝說的位置趕去。

 在梅良玉和燕小川挑戰絕云峰天梯的這幾天里,虞歲已經完了跟顧乾談談,以及換宿舍兩件事。

 虞歲靠在門邊等人,屋里是黑胡子親自帶人來給重新裝扮的,現在就連堂屋都被布置得富麗堂皇。

 門是開著的,梅良玉一眼就看見等在門邊的人,走近后甚至能聞到一沐浴的清香味,他瞥了眼虞歲披散著順墨黑的發,似乎是剛沐浴完沒多久,所以不見平日的金釵步搖和發帶。

 “師兄,我看你像是沒睡好。”虞歲反手關上門時,好奇地看了眼站在屋中,氣息冷沉的男人,輕聲問,“是有什麼急事嗎?”

 還沒忘記,沒睡醒的梅良玉,狀態有些許兇殘,不太好對付,就算是他喜歡的姑娘站在面前,估計也討不到好去。

 梅良玉這會倒不是沒睡醒,而是本沒休息,挑戰十二天梯力量消耗過大,疲憊倒是真的。

 他掃了眼屋中的富麗堂皇,這種事放在虞歲上,如今倒是不會覺得驚訝了。

 “你一個人住?”梅良玉沒有察覺到有別人。

 “是呀。”虞歲說,“我運氣好,選中了沒有人住的宿舍號。”

 學院重新分配宿舍是靠通信院那邊隨機搖號,這跟讓虞歲自己選也沒什麼區別。

 梅良玉得知一個人住后,便在堂屋桌邊拉開椅子坐下,指腹在干凈整潔的桌面劃出一道字符,將從穆永安那里拿來的字畫呈現在桌上。

 他說:“這是和滅世者有關的記錄,里邊有高天昊想找沒找到,也不知道的消息,還有水舟的位置,你先看看,有不清楚的問我。”

 虞歲著呈現在桌面的玄古大陸地圖,一圈圈火焰和水浪在流著,還有無數小人站在不同的位置,有的小人有名字,有的沒有,浮現在眼前的文字記錄十分清晰,很快就吸引看得迷。

 屋里十分安靜,虞歲坐在梅良玉對面,神認真地觀看字畫上的所有記錄。當有疑問,下意識抬頭朝對面看去時,卻見坐在對面的男人靠著椅背,閉著眼,眉峰微蹙,已經睡著了。

 虞歲單手支著腦袋,黑漆漆的眼珠微,掃視著師兄的睡。因為皺著眉頭,所以顯得他睡相也有點兇。

 偶爾清醒的時候也兇的。

 虞歲不由想起裝死騙梅良玉的時候,聽見他語氣沉地喊南宮歲三個字,如今想來,倒是有幾分憾沒能瞧見師兄當時是何表

 心里蠢蠢,想要看這張臉上出現為而變得兇戾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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