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面一場戲，也拍的比想象順利很多。

　拍完，余嘉木讓宋泠泠去看了看自己剛結束的兩場戲。

　他在旁邊也跟著重看了一遍。

　看完，余嘉木神沉重道：“泠泠。”

　宋泠泠看他，“余導。”

　余嘉木著，低低道：“謝謝。”

　宋泠泠一愣，兀自笑笑，“應該是我謝謝您。”

　余嘉木頓住。

　宋泠泠解釋，“我一直都想謝謝你，把這麼重要的角給我。”

　聞言，余嘉木苦一笑，“我說過，你很像余唯。”

　除了宋泠泠，他找不出第二個適合演余唯的人。

　聽著兩人對話，江逐冷不丁開口，“知道就好。”

　他略微嫌棄地看向余嘉木，“接下來的戲，對我朋友好點。”

　余嘉木：“……行。”

　宋泠泠在旁邊笑。

　笑了會，看向余嘉木，“導演，晚上是放假吧？”

　余嘉木朝擺擺手，“你今天沒工作了，帶你男朋友四轉轉吧。晚上劇組吃大餐。”

　宋泠泠挑眉，“土豆大餐？”

　他們這兒拍攝條件艱苦，很多菜也放不了多久。好在來這之前，劇組已經弄了不食在地窖里，夠他們吃一段時間。

　但菜不多，大多是白菜土豆胡蘿卜之類的。

　宋泠泠可沒忘記，上次余嘉木說晚上加餐，加的是一鍋土豆。

　余嘉木被的話噎了噎，瞪一眼，“今晚有。”

　聽到這話，宋泠泠眼睛亮了亮，和江逐說：“男朋友，你有口福了。”

　江逐：“……”

　有沒有口福他不知道，等宋泠泠和余嘉木聊完，江逐就把拉走了。

　他現在不想看到余嘉木。

　他怕自己控制不住緒，上去揍他幾拳。

　兩人離開拍攝地，宋泠泠想了想，把江逐帶去他們住的地方。

　“冷嗎？”江逐握著的手，努力地想把自己的溫度傳遞給，想替暖一暖。

　宋泠泠笑，“之前有點，但現在不冷了。”

　著江逐說，“你來了，我就覺得暖和。”

　不單單暖，心也暖了。

　江逐揚眉，故意說：“我作用這麼大？”

　宋泠泠：“是啊。”

　江逐笑了笑，說道：“那我不走了吧。”

　“……？”

　宋泠泠愣了愣，看向他，“你認真的？”

　覺江逐，不像是在說玩笑話。

　江逐點頭。

　沒來之前，他還保持著一定的理智。

　可來了后，看到了宋泠泠拍的戲份和所的環境后，江逐沒辦法再理智。

　他就想在這兒陪著宋泠泠，看著拍到殺青，和他一起回家，他才會放心。

　不然，他就算是回去了，他也沒辦法放心。

　宋泠泠怔松片刻，在及到江逐那滿是擔憂眼神時，失了言語。

　緘默須臾，才說，“不要。”

　江逐看。

　宋泠泠認真道：“你今天能過來陪我，我已經很滿足很高興了。”

　看著江逐，一字一句說：“你留在這兒，其實會影響我拍戲的緒。”

　“……”

　江逐聽著，沒搭腔。

　兩人下了山，回到宋泠泠他們這個劇組住的地方時。

　宋泠泠本想把江逐帶去房間，可轉念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合適。

　不是一個人住。

　們幾個生住一起，東西丟的糟糟不說，把江逐帶進去也不方便。

　思及此，把江逐帶去余嘉木常待著的工間。

　“你怎麼不說話？”

　進屋后，宋泠泠看向江逐。

　江逐目灼灼盯著，嗓子有些啞，“說什麼？”

　宋泠泠低垂著眼，“說你明天就回去。”

　江逐：“……”

　他沉默了會，看向宋泠泠，“如果我堅持要待在這兒呢？”

　宋泠泠看他，“我不知道。”

　輕聲說，“但我更希你能尊重我的想法。”

　話說到這份上，江逐忽而啞然。

　他理解宋泠泠的想法，也想尊重。可他真的放心不下。

　對上宋泠泠堅定的眼神，江逐忽而生出一種挫敗。

　朋友一點都不依賴自己，他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霎時間，屋子里的氣氛有些微妙。

　兩人無聲僵持著。

　倏地，副導演說話聲打破了他們的微妙。

　“誒。”副導演推開門，在看到兩人時訝異了下，“江導，泠泠你們在這啊。”

　宋泠泠點頭：“導演你是要忙嗎？”

　副導演笑笑，“你們聊你們的，我過來找點東西。”

　沒多久，副導演便找到了自己需要的東西出去了。

　出去時，他還順手給兩人帶上了門。

　人走后，宋泠泠和江逐依舊沉默。

　好一會，江逐才妥協地把人拽懷里。

　他扣著宋泠泠的腰肢，低著頭靠著肩膀，咬牙切齒道：“你是不是知道，我舍不得拒絕你。”

　宋泠泠：“……”

　抿了抿，小聲：“哪有。”

　捧著江逐的臉，輕語，“我是不想你落下自己的工作。”

　還有一個原因是，江逐在這兒陪，怕自己會越來越矯。

　江逐扣著的腰肢，沒吱聲。

　兩人靜靜地擁抱在一起。

　過了會，宋泠泠提議，“去周圍轉轉嗎？待會吃晚飯了。”

　江逐恩聲，“我給你帶了吃的。”

　宋泠泠一愣，“什麼？”

　江逐：“湯。”

　“？”

　宋泠泠懵了，“你在家做的？”

　“不是。”

　江逐來的時候手里拎了個袋子，那是今早在山下村子里做出來的。

　這種天氣，也不會壞掉。

　他之前想過給宋泠泠帶想吃的小蛋糕，但太難了。路途遙遠不說，在路上可能就會弄爛，能不能到這先不說，即便是到了，可能也吃不了了。

　昨晚半夜他到山下，跟山下村民通在山下住了半晚。

　早上起來的時候，恰好看到他租住的那戶人家在殺。

　江逐想到宋泠泠喜歡湯，便直接買了，燉了帶上來。

　他找到宋泠泠時候水里拎著袋子里，裝的就是湯。

　宋泠泠眼睛亮了亮，“那我要現在喝。”

　江逐笑，“走吧，去熱一熱。”

　“嗯。”

　這一年的年，對宋泠泠來說，不是最熱鬧的，吃的也不是最好的。

　但有江逐，還有他親手給燉的湯，又覺得所有的一切，都剛剛好。

　在山里年，也沒什麼氛圍可言。

　看不了煙花，也看不了演唱會。

　好在劇組有幾個會唱歌的演員，大家活躍著氛圍，熱熱鬧鬧的聊著天，烤著火，也覺得還不錯。

　年夜。

　宋泠泠和江逐坐在一起著漆黑夜空倒數。

　夜空綴著三兩顆星星，算不上明亮，但也非常不錯。

　倒數完，大家都回屋睡覺。

　把宋泠泠回到房間門口，江逐低頭了下的，低低道：“明年給你補一個年。”

　宋泠泠眉眼一彎，“好。”

　著江逐，“江逐。”

　江逐應聲。

　宋泠泠說：“新年快樂。”

　新的一年，還想和江逐在一起。

　江逐翹了下角，輕聲道：“新年快樂。”

　他了手心，“晚安。”

　“晚安。”

　這一晚，是宋泠泠來這邊拍戲后，睡得最好的一晚。

　翌日上午，宋泠泠和江逐一起吃了個早餐，江逐便走了。

　他還有工作，宋泠泠也不想讓他在這邊待太久。這種地方待著，苦。

　江逐也拗不過宋泠泠，知道自己在這反而會耽誤他們的進度。

　他走了。

　“你殺青的時候。”江逐看向宋泠泠，“我來接你回家。”

　宋泠泠含笑答應，“那我等你。”

　-

　江逐走后，宋泠泠和往常一樣拍戲。

　這邊越來越冷了，余嘉木也在加快著進度拍攝。

　一晃，到了殺青的日子。

　殺青這天，江逐還真的又來了。

　他提前一天過來，陪宋泠泠拍完殺青的戲份。

　最后一場戲拍完，宋泠泠哭的泣不聲。

　這部電影，拍的比《小巷》還煎熬，還難。

　在江逐懷里哭了許久，宋泠泠才和導演們工作人員站在一起拍了合照。

　拍完合照。

　攝影師看向一側的江逐，問道：“江導，你要不要跟泠泠拍兩張照片？”

　江逐看向宋泠泠。

　宋泠泠朝他招手，“拍。”

　挽著江逐的手臂，淺笑盈盈地看向鏡頭。

　江逐看高興的模樣，側低著頭勾了勾角。

　拍完。

　宋泠泠去攝影師那邊看照片效果。

　看完，看向江逐，揶揄道：“江導，你拍照不看鏡頭的嗎？”

　江逐：“看你不行？”

　宋泠泠覷他一眼，“不和你說了。”

　小聲：“我們快去下面收拾東西離開這兒吧。”

　江逐：“這麼著急？”

　宋泠泠：“當然。”

　問江逐，“你知道這兒的戲份殺青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嗎？”

　“……”

　江逐自然知道，但他裝傻。

　“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我可以洗頭洗澡了。”宋泠泠激地強調，“快走，我要去市區酒店洗澡。”

　不洗澡，都不敢上飛機。

　江逐沒忍住，低笑出聲。

　“好。”

　他按捺住激的宋泠泠，“走吧。”

　收拾好東西，宋泠泠他們分批下山。

　余嘉木給了他們三天的休息時間，休息好再拍大城市里的戲份。

　下山坐上車，宋泠泠迫不及待地想住進酒店。

　抵達機場附近的酒店，天已經暗下來了。

　辦理好住，宋泠泠本沒管后的江逐，拿著房卡鉆進房間，鉆進浴室。

　江逐看急匆匆的背影，眼眸里閃過一笑。

　他接過林夏遞過來的行李，淡聲：“你也去休息吧，我會照顧好。”

　林夏點頭，想了想說：“江導。”

　江逐看。

　林夏抿著提醒，“我們明天早上八點飛機。”

　“……知道了。”

　人走后，江逐把宋泠泠的行李箱打開。

　他在房間里轉了一圈，才走到浴室門口敲門。

　“怎麼了？”

　宋泠泠這會剛洗了兩遍臉。

　江逐稍頓，問：“你拿服了嗎？”

　“……”

　浴室里的宋泠泠靜默三秒，回答：“沒有。”

　江逐低笑，“要穿哪一套？”

　宋泠泠回憶了一下：“我箱子里，還有干凈的服嗎？”

　這個問題，問倒了江逐。

　他思忖了會，低語，“我不知道。”

　宋泠泠無言。

　看了看自己白凈的臉，拉開門，“我看看。”

　找了圈，宋泠泠總算找到了一套沒穿過的干凈服。

　“就這套。”

　江逐看又要進浴室，沉默了會道：“洗頭嗎？”

　宋泠泠呆愣著點頭。

　江逐垂眸盯著，“要不要幫忙？”

　“？”

　宋泠泠懵了下，“幫忙……干什麼？”

　忽然開始結。

　江逐點了點腦袋，“幫你洗頭。”

　他看著，“你要不介意的話，洗澡我也可以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