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兩道菜,孟桑是來來回回忙活半天,才折騰完。親自將吃食裝仆役端來的瓷盤、瓷碗之中,回了宋七娘的小樓。
進了屋,宋七娘已經是全副妝容待著,瞧著位笑意不達眼底的明艷人。而如此佳人,一聞著漸漸濃郁的香味,是什麼儀態都裝不出來了,忙不迭催著婢子快些布置。
吃食上桌,宋七娘立馬占據了桌案一角,手就往炸而去。
孟桑做炸時,是算準了時辰的。如今這炸尚還熱乎著,與剛出油鍋時相差不多。
經過炸制,外皮呈現人的金黃。指腹靠近時,能約到熱氣暗暗往外涌。
顧不得燙手,宋七娘直接手抓來一,沒耐心地吹上兩口氣,就急急忙忙咬下一大口。
細微“咔嚓”聲中,脆皮被咬開,出里頭鮮,有許隨著撕咬溢出。外皮脆、,再加上特制的香料,吃著讓人罷不能。
等孟桑慢慢悠悠啃完一翅時,對面的宋七娘已經第三次沖著炸手。
孟桑無奈:“慢些,我又不跟你搶!”
果然炸的魅力,幾乎沒什麼人能抵抗。
見宋七娘面上出饜足之,孟桑笑著搖頭,了手,去嘗那道紅燒塊。
這回便是和炸完全不同的口了。塊的上頭掛著一層醬,口須得先吮一吮,然后再上牙齒和舌頭開咬。
皮溜溜的,單獨扯下吃了,還能到一嚼勁。而里頭的燉至味,那鮮滋味和炸各有千秋,一點也不干柴。
因著里頭添了許干辣椒,吃時還帶著微微辣勁兒,更為開胃。
“唔——這塊也很香!不愧是小桑兒親手做的吃食,就是比外頭什麼泰樓、祥云樓的要味!”
宋七娘左手抓著炸,右手執筷夾紅燒塊,一碗水端得極平,左擁右抱好不樂哉。
看著這兒模樣,孟桑“噗嗤”一聲笑了:“七娘,你還是注意些,妝容都有些花了!”
宋七娘毫不在意:“這有什麼要的?最多不過是待會兒漱口含了香,再重新上一遍妝。都知嘛,拿喬拿喬,還能多賺些賞銀,丁點不虧!”
孟桑拿沒法子,索專心用佳肴。
宋七娘吃著正香,忽而記起一事:“對了,你那阿翁尋得如何?”
聞言,孟桑便將如何機緣巧合讓謝青章幫忙的事,言簡意賅地說了。
末了,又補了一句:“今日謝司業來告知了我這事進展,說是京中裴姓員已經查完,一家都不是。他會派人再將外任、已故或者……犯了事的裴家都查一查,如此定能得個結果了。”
宋七娘點頭,吮了一口塊上的醬:“都說這位昭寧長公主獨子做事細致、沉穩,也是出了名的不近風月,你得他庇護,不必擔心會有什麼糟心事,只管給長公主做吃食即可。”
孟桑深以為然:“我也是這般想的,明日就得去長公主府上呢。”
說罷,孟桑又問:“對了,重節前一日,九月初八,你可有空陪我去一趟城外的凈寺?”
宋七娘蹙眉:“恐怕不,我那日得去寧侍郎府上作陪。哎,你又不信神佛,去凈寺作甚?”
“我以前聽阿娘說過,每年九月初八都會去凈寺禮佛,”孟桑嘆了一聲,“剛來長安時我就去問過,只可惜是人非,無人記得有一位裴姓郎。”
宋七娘不解,若有所思:“每年九月初八都去?莫非是你阿娘的生辰,或者是什麼人的忌日?”
孟桑搖頭:“我阿娘不過生辰,我和阿耶誰都不曉生辰是什麼時候。”
“至于九月初八,我阿娘每每提起這個日子,面都很不好看,又是去寺廟禮佛,想來是誰的忌日罷。”
正好吃完,孟桑擱下碗筷,笑道:“你不能一同去也無妨,我一人過去就是,正好樂得清凈。”
宋七娘正在漱口,聞言立馬含含糊糊地“罵”了一聲“小桑兒忒煩人”。
見狀,孟桑只管笑,余掃過桌案上余下的一時,不暗自憾。
這麼味的吃食,阿柏是嘗不到嘍!
也不曉得他今日歸家,可還習慣家中的吃食?
可聽柱子提起過,這葉相公最不重口腹之,于吃食上忒古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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